第八章 人員就位
剛要進行深入交談的陳河頓覺房間里的光線好像暗淡了幾分,不明所以的他抬頭看看窗戶,分外明媚,而頭頂的吊燈也工作正常,難道是自己幻覺了?
但看房間里其他幾個人的表情好像有那麼一絲的不自然,而且視線齊刷刷的盯著房間門口,陳河當時進房間的時候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來的,剛好是背對門的位置,所以看不到身後的情景,不過他的視線也隨之扭了過去。
剛回過頭的陳河,就被眼前一個大塊頭嚇了一哆嗦,因為背光的原因,那個身影快佔滿了整個門口,朦朧的視線里都感覺好像一隻大狗熊,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個彪形大漢,同樣的肌肉男,在場能跟他相提並論的恐怕也就前面進來的那個健身教練肖傑了吧,但這個體型再加上接近一米八的身高,恐怕這個肖傑站在他的旁邊也會形成鮮明對比。
但眾人驚異的並不僅僅是前面講的這些,而是那人的臉上,右臉一道猙獰的傷疤貫穿整個臉頰,使得即使是大白天都有一股森然的氣息傳來,其中幾人更是不由的搓搓手心的冷汗。
不知道是怎樣的經歷,才在面容上留下了如此難以磨滅的痕迹。
也沒給眾人反應的時間,他就直接在陳河的旁邊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咯吱一聲輕響飄蕩在安靜的房間里,陳妍偷偷瞅了一眼他身下的凳子,看看是不是一屁股把凳子給搞壞掉了,但除了他那魁梧的身體還有粗壯的大腿,然後就什麼也看不到了,感受到那個有些陰冷的目光移來,她趕緊收回目光,但還是晚了一步。
「小美女,看什麼呢」
「沒」突然被眼前『惡人』問話,陳妍的臉頰一紅,小鹿在心房裡砰砰跳。
「哎我說大個子,人家畢竟」大漢一個回頭,然後方衛東的話就停在了嘴邊。
「我,莫北」語言簡短有力。
「那個,我說陳河,我真的很想問你,我們這幾個人你都是怎麼找來的」楊石不敢直言某人是怎麼來的,只好籠統的概括。
但凡聰明點的都能聽出來楊石話裡有話,陳河惡狠狠的盯了一眼楊石,竟然把燙手山芋丟給自己,不過沒辦法,畢竟自己是東道主,也只能硬著頭皮來了。
「這個,莫北是吧,他,應該是一個私人保鏢」陳河都沒注意到自己的語言有些微微的顫抖甚至還夾雜了一絲的懷疑,因為他從開始就不覺得這麼名字是真實的,但又不好當面質疑。
「私人保鏢?陳河我可告訴你,去歸去,起碼要給我們降低點人身意外風險吧,我怎麼看都覺得這個姓莫的一臉殺氣」起碼方衛東敢言,說出了其餘幾人內心的顧慮。
不知怎麼,在這樣緊張的氣氛里,陳妍反而被逗樂了,看著眼前的大個子,好像看起來獃獃的。
而莫北似乎也懶得理他,僅僅一個眼神就足夠讓方衛東停止叫囂,當聽到旁人提及陳河的名字,他不由的多看了兩眼,眸子里一抹奇異一閃而逝。
陳河輕咳了兩下示意眾人,順便緩和一個緊張的氣氛,不知是裝的還是真的嚴肅,「我相信你們既然能來到這裡,就應該知道未來可能面臨的是什麼,那可不只是危險那麼簡單,即便是九死一生也不是危言聳聽」。
砰!剛剛關好的房間門就直接被沖開了,打斷陳河講話的是一個身著牛仔,大包小包的中年男子,伴隨而來的一股奇怪的味道,陳妍不由的皺皺眉頭,當然還有在空中不停擺動的、已經損壞的門栓。
「不好意思來晚了,宗漢,很高興認識大家」叫宗漢的中年男子找了個角落放下了手裡的包裹,然後在圓桌邊僅剩的一個位子上面坐了下來,「火車晚點了,所以來遲了一點,看樣子還來得及」。
「什麼鬼,難道是搬家公司的」這個楊石還真是,見了誰都能插上話。
「不是的,做汽修的,都是日常用品,有備無患,有備無患」叫宗漢的男子憨憨的咧嘴一笑。
「汽修?怪不得你進門的時候就聞到一股汽油的味道,再說了我們又不是去旅遊,你這太誇張了,陳河你說我講的有沒有道理」。
「哦,對」被楊石突然這麼一問,陳河還有點沒反應過來。
「那個我們繼續,對了剛剛說到哪裡了」。
「不是說九死一生?請問什麼叫九死一生」眾人的視線都聚焦在了陳河身上,等待他的解答,也要再次確認此行的難易。
「解釋太多估計你們也聽不懂,直白點講,走的時候是我們七個人,至於,最後有幾個人回來,我不確定」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陳河的心裡是有些沉重的,畢竟有前車之覆,而為了不打消幾人的積極性,他用力稍微委婉的語氣表述了一種理想的狀態,其實他本來想說,他根本就不知道,能不能有人回來,包括他自己。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聽到從陳河嘴裡說出來的話,幾人還是有些不適應,而陳河也沒有打擾他們,畢竟這些信息是需要點時間來消化的。
「看你們一個個愁眉苦臉的,既然能來這裡肯定早就斷了後路,裝一下就好了,再這樣下去可就過了,我來這裡的目的很簡單,我一生的追求就是那翻不過的山,越不過的海,只有不斷的超越自我,我的心靈才會得到滿足,即便是倒在了追求的路上,我也無悔所有的一切,一生浮華,我邁步而觀」楊石的話蒼勁有力,敲打在幾人心間,即便是見過刀光劍影的莫北,也不免多看了他一眼,沒想到這個小夥子看起來油嘴滑舌思想境界竟然這麼高。
陳河似乎也被他的言語打開了思緒,「父親的腳步停在了那裡,但父親的腳步沒有停在那裡,因為我會代替他,走完那段未知的旅途,其實找你們幾個來我也是有私心的,因為這次我們探知的事物太過神秘,以我個人的實力難以完成,所以我需要外界因素的支持,包括人力物力財力,而我也並不確定那裡究竟有什麼,畢竟一切都在理論猜想中,還沒有人到過那裡」。
「多大點事,都是浮雲,就是那一片未知才吸引了我們,至於你所說的財力嗎,小事小事」方衛東一邊說著一邊不忘摸了摸大金鏈子。
「豪,我想我們很快就會成為朋友的」楊石水汪汪的眼睛望著方衛東,「打住打住,我可沒有那方面的癖好」這話說出來,眾人不由大樂。
「既然敞開了說,其實不瞞你們,我雖然從小衣食無憂,有花不完的錢,但我沒有一天開心過,相反離開家之後,感覺好像整個人都比以前輕鬆了,我爸雖然有個房地產公司,但跟我真的半毛錢關係都沒有,那一切都是屬於他兒子的,也許你們會好奇難道我不是他兒子,是,但也不是,因為我媽並沒有跟他結婚,如果用古人的話說,其實算妾,說白了就是小三,而我那個所謂的哥哥,對我除了冷眼就是諷刺,總之很壓抑」方衛東的話里有些自嘲,有些失落,還有些憤恨。
「這有什麼,人的一生只為自己而活,何須在乎他人眼光,我當私人健身教練那會,不只有多少女客戶對我投懷送抱,本以為自己的定力還不錯,結果還是難免俗套,不過有因有果,本來美好的家庭也因此破裂」說話間的肖傑的手緊緊攥著錢包,那裡隱隱約約有一張兒童的照片。
「我可沒你們幾位那麼豁達,擇之路也是迫不得已,不過既然選擇,那便是無悔,我離家出走的原因很簡單,一是同事排擠,二是家庭逼婚,但我也不是那種安於現狀的人,恰巧陳河給了我這個契機」陳妍水靈的眼睛望著陳河,不怕暴露自己的難堪。
「人能否值得深交,要看是否足夠推心置腹,本來我還持懷疑態度,不過我想我們很是有共同話題的,其實莫北只是我的名,而我還有個姓,高,但高莫北這個名字已經很久不用了,我非大忠大奸之人,但也嫉惡如仇,說實話我之前混過黑道,手下更是有亡魂,不過那都是該死之人」說話間的莫北身上冒著寒氣,感覺空氣溫度都下降了,不過眾人並沒有深究,而是釋然,因為當他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他就已經融入了這個團體。
看著大家你來我往的隨意交流,猛料頻出,震驚的同時陳河心裡更有一絲的欣慰,雖然大家來自五湖四海,但他看到了一根細細的絲帶,正慢慢的串聯起彼此的心,也許用不了多久,這根絲帶就會逐漸堅固,牢不可破。
信任,才是一切的前提。
七個人的團隊,就此而成立,未來還過遙遠,等待他們的又會是怎樣的精彩。
陽光透過紗窗攝入包間的餐桌,玻璃桌面反射的光線混雜著六個人的你言我語,靜候著光陰而逝,這種感覺讓陳河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