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癲狂

63.癲狂

「伺琴姑娘,不必著急,娘娘便交給在下吧!」那彭醫婆淡淡地說完這句話后便從自家袖口中取出只藥瓶,往手心裡這麼輕輕一扣,一顆龍眼兒大小的藥丸就出現在了手掌中,那丸子極是特殊,普一暴露在空氣中便是異香撲鼻

便是站在一旁地伺琴都在短短的一瞬間中產生了種微妙的暈眩感。

果不其然,杜嘉柔咽下那藥丸后立刻就平靜了下來,而後不出一刻鐘,便重新睜開了眼睛。

「娘娘,娘娘,你沒事吧!」伺琴見杜嘉柔醒了,立刻撲倒床邊,激動的兩眼通紅。

杜嘉柔見伺琴滿臉是淚,先是愣了下,而後又像是想起什麼一樣,臉上流露出一股子嬌羞之美,只聽其柔柔地說道:「你這丫頭,好端端地哭什麼?」

「娘娘不記得了嗎?」伺琴小心翼翼地說道:「您方才暈厥了過去。」其實,她更想問的是杜嘉柔在東暖閣里怎麼了,可是皇上說了什麼難聽的話,不然娘娘為何如此的氣急攻心,以至生生暈倒。

杜嘉柔聽伺琴的話后,微微恍惚了一下,然而還不等其再說些什麼,站在伺琴身邊的彭醫婆突然插聲道:「娘娘該到了喝補湯的時辰了。」

伺琴如何不知道彭醫婆這是要支開自己,但奈何皇后現在就是聽信這個老奴的,是以伺琴無奈之下,也只是起身退去。

待其離開后,彭醫婆立刻上前兩步,微微垂下頭,輕聲細語地問道:「娘娘可是見著皇上了?」

杜嘉柔有些蒼白的面頰上無緣無故地染上了幾許潮紅之色,她喃喃道:「自是見著了。」

「娘娘這段時間,無論身體相貌還是精神狀態,可謂是脫胎換骨。皇上見了,可是歡喜?」

杜嘉柔眉頭微微蹙起,就像是一位即將待嫁地嬌娘一樣,羞地不能自己:「皇上普一見本宮,便面露異色,怔然當場。想來心理應是滿意的。」

彭醫婆聞言,本是躬著的身子越加往下探了幾分,俯在其耳邊的聲音也越加充滿了某種誘惑性。

「那娘娘……可有趁機與皇上重修舊好?」

杜嘉柔神情變得恍惚起來,就像是墜入某個甜美的夢境之中一樣。

「皇上與娘娘乃是青梅竹馬,皇上對您的情誼那是任何人都比不了的,您是他的妻子也是他最愛的女人,他是您的丈夫,也是您最愛的男人,皇上與皇后本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對著彭醫婆的話,杜嘉柔臉上的神情越加的異常起來,她的面積紅如朝雲,她的眼睛亮的幾乎可以冒出光來,她的身子在輕微的抽搐和顫抖,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后,杜嘉柔方才用著極其夢幻的語氣,無限嬌羞地喃喃道:「不瞞你說,皇上在冬暖閣,便、便召幸了本宮。」

彭醫婆聽聞此句,眼中流出一抹詭光,嘴上卻興高采烈地說道:「恭喜娘娘,賀喜娘娘,您的身子如今太半都被我調理好好了,如今一招承歡,說不定這肚子里啊就已經有了龍嗣了」。

杜嘉柔神情興奮,連面部都有些扭曲起來,她狠狠地拽住彭醫婆的衣袖,大聲道:『你說可是真的,本宮,本宮真的有了孩子嗎?』

彭醫婆不住點頭,同時也不忘提醒道:「為安全計,此事還不宜聲張,娘娘何不等把龍胎坐穩了再廣而告之?」

「你。你說得對!」杜嘉頭一邊無線溫柔地撫摸著自己的腹部,一邊臉上扭曲地憤恨道:「這宮裡面就有那起子賤人,心狠手辣。若讓她知道本宮懷了龍胎,恐對本宮的孩兒不利。此事,卻是不宜聲張。」

「待娘娘腹中的太子降世。皇上必然大喜,到那時,賤人就是有千萬般手段又能如何,還不是任憑娘娘撮揉,到時候是挖心挖肺還是抽筋扒皮,還不是娘娘您一句話的事兒。」

杜嘉柔聽聞此言,腦海中立刻就浮現出某個她恨之入骨的女人被用刑的凄慘景象,於是,她笑了出來,哈哈的,幾乎把眼淚和鼻涕都笑出來的樣子,她的雙手高高舉起,用著無比癲狂地聲音道:「本宮要割了她的舌頭,毀了她的臉,看她到時候還怎麼去勾引皇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哐當一聲——伺琴手裡的托盤重重地摔在地上,滾燙的要汁幾乎一大半都灑在了她的鞋面上,然而此時此刻,伺琴卻完全沒有心思去打理自己,她愕然地看著半坐在鳳床上,手舞足蹈,幾乎與瘋子無異的女人,心中既是震驚又是恐懼,什麼時候,究竟什麼時候,她家娘娘竟變成了如今這幅樣子。

彭醫婆!對!就是彭醫婆!就是從她來到娘娘身邊后,娘娘的性情才偏移了的。

伺琴整個人是怒火中生,她幾乎是一頭撞在了彭醫婆身前,雙手死死地捋出彭醫婆的領襟,怒火高漲道:「娘娘怎麼會變成這樣你告訴我娘娘怎麼會變成這樣……」

伺琴急怒到幾乎失去了理智。

縱然,她心理也有對主子產生過不滿的時候,但伺琴畢竟伺候了杜嘉柔這麼多年,既親又忠,此時見著皇后精神明顯出現了異常急怒之下,自然把一切都歸咎在彭醫婆的身上。那彭醫婆看著怒火中燒的伺琴淡淡一笑,她手上似有幾分功夫,一推一拉下,伺琴已被其卸了力道,並恨恨地摔倒在了地攤之上。

「皇後娘娘……」彭醫婆突然伸出一隻手指著地上的伺琴,高聲道:「這丫頭剛剛偷聽了咱們的談話,且奴婢觀其顏色行動,十分鬼魅。恐是它人的探子。您的秘密怕是保不住了。」我是探子?哈——這姓彭的莫不是瘋了,還有所謂的秘密又是什麼?伺琴斷然不相信,皇後娘娘會相信如此不著調的言語,遂對著彭氏連連露出冷笑。

誰想便在此時,那個她深信不疑的人卻突然用著激烈的聲音開口說道:「既是探子,還在等什麼。還不把她給本宮拿下!」

伺琴一愣,神情間充滿了不可思議,她急步跪行到鳳榻邊上,幾乎是語無倫次地說道:「娘娘,娘娘您這是怎麼了,奴婢是伺琴啊,是您的陪嫁丫鬟,奴婢從小就在您身邊伺候,怎麼可能會是什麼探子,娘娘您是被這妖婆迷惑了心智了,您清醒些,不能相信她啊!」

因為太過心急,伺琴大半個身子都幾乎踏到了鳳榻的上空,這幅情景露在杜嘉柔眼裡,卻是伺琴伸出手來要去打她的肚子,杜嘉柔拚命的朝床後頭縮著,嘴裡喊出的聲音也是越加的激烈尖細:「來人啊,快來人啊!」

宮門砰地一聲被推開,守在外面的內侍,一溜煙的沖了進來。

見到人來了,杜嘉柔立刻指著底下跪著的伺琴道:「這賤人要害本宮,把她拿下,拖出去,杖斃!杖斃!!!」

衝進來的那幾個內侍立刻就愣了一下,要知道,伺琴可是這鳳棲宮裡一等一的大姑姑,是皇后的心腹,就在剛剛他們這些奴才還在聽她的訓誡呢,怎麼轉眼之間就落到了這個下場?

「沒聽見皇後娘娘說的話嗎?」在眾人驚疑不定的眼神中,那彭氏淡淡地說道:「你們這些奴才,難道想要忤逆皇後娘娘的旨意?」

內侍們自然不敢,遂依言而動,他們不顧伺琴的掙扎怒罵,就像是托一條死狗一樣,把人給脫了下去。

伺琴的聲音和身影迅速的從殿內消失了,除了地上還殘留著的一絲藥渣味道外,這一切電光火石的就像是一場荒唐的夢境。

「娘娘別怕,娘娘別怕……奴婢在這呢……」彭氏坐在榻上,如同慈母般把驚恐交加的杜嘉柔攬在自己懷中。

杜嘉柔哭泣道:「我的孩子。」

「孩子沒事兒,娘娘您看他還好端端的在您的肚子裡面呢!」

聽了這話,杜嘉柔的臉上果然露出些微放鬆的表情,她輕輕地靠在彭氏的肩膀上,神情之中是又悲又喜,看起來就如同某種不和諧的畫作,怎麼看怎麼怪異非常。

彭醫婆輕輕地拍打著杜嘉頭的後背,嘴角處卻在無人看到之處,輕輕勾了起來。

「死了?」雲台宮中,聽到消息的烈明艷臉上露出吃驚的表情,便連本來歪著的脊背都稍微挺直了一些:「你是說伺琴死了?還是皇后親口命令被杖斃的?」

要知道,對於宮裡的妃嬪來說,奴才們雖然生命低賤,但也不是想殺就能殺的,總還有顧忌自個的名聲。

你今兒杖死了個奴才,明兒宮裡面就能飛滿你殘暴不仁的名聲。

更何況那伺琴可是杜嘉柔的心腹丫頭,這得犯下多大的錯,才能被這樣毫不留情的除掉啊。

「只說是辦了錯事,惹的皇後娘娘大怒,但具體的究竟是什麼奴才就不得而知了。」郝運來如此說道。

烈明艷聽了這話卻是心裡一動,不其然地就想到了冬暖閣的那一幕。

她也不傻,那日,杜嘉柔幾乎把【勾引】兩個字就放在臉上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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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妃不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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