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4 離開

大伙兒還吃這兒飯，對這兩件事情議論紛紛，說的跟見到的一樣，瞧見唐凱出來了立刻都識趣的閉上了嘴巴。

工地的兩側站滿了穿著髒兮兮衣服的工人，他們頭頂黃色的帽子十分的亮眼。唐凱摘下自己頭頂的安全帽，將其一甩。

「啪——」烈日下，安全帽在地上滾了滾。

唐凱甩了甩頭，滿頭的汗水。眼裡滿是心酸，苦澀，背影如此頹敗潦倒。

唯一堅定是他往工地外走的步伐。

一個年過半百頭髮已經花白的老人走了過來，他的脊背已經被重重的磚頭壓的再也直不起來了。皮膚上沒有絲毫的水分，皺巴巴的，臉上更是有歲月的痕迹。

「小夥子，拿著吧。」老人的手中小心的拽著一筆錢，緊緊的。

唐凱看著老人，老人的臉沒有肉，只剩下了一張皺巴巴的皮囊，顯的眼睛特別的大特別的明亮。

唐凱輕輕的搖頭，在老人的身邊走過去。

此刻，在天上。

「不會的秋秋，女媧捏土造人，我相信人的本質是不會變的。」

「我說夏夏啊，你又沒做過人你怎麼可以這麼確定呢。我可聽老君說了世間萬物屬人最壞了。」

「是，可是你也不能一棒子打死所有的人啊！我相信在芸芸眾生里肯定會有不會改變本質的人。」

王母的蟠桃園裡，秋秋和夏夏激烈的爭論著。

她們爭論的東西就是凡間的人，在爭論人若是由麻雀變鳳凰，蚯蚓變天龍后本質會不會改變。

秋秋的答案是肯定會，夏夏的答案是因人而異。

於是嗓門就大了一些。

「二位上仙！二位上仙。」蟠桃園裡的土地公實在是忍不下去了，這天熱的他犯困，結果秋秋和夏夏吵的他根本睡不著。

夏夏和秋秋聞聲一起閉上了嘴巴，同時轉頭俯視土地公。

「幹什麼！」兩人異口同聲的說。

土地小老頭賠笑的說：「二位上仙在這蟠桃園裡吵了也有一上午了，若是真的討論不出個結果來倒不如去實踐一下。」

實踐！

夏夏眨了眨眼睛，這是個好主意。

「對實踐！」夏夏天真爛漫的對秋秋說：「現在天氣正是我值班，我可以下凡去實踐一下。」

「可是……」秋秋遲疑了，這私自下凡是不被允許要受罰的。

夏夏笑的燦爛。「沒有關係，我知道分寸的，輪到我值班我下凡去瞧瞧溫度怎麼了，對吧。」

秋秋總覺得夏夏頗有強詞奪理的意思，不過她們都喜歡鑽牛角尖，神仙命長，不鑽牛角尖日子會很難過的。

「好吧，天上我幫你擔著點，但是你可別耍賴啊！」

「放心放心。」夏夏好爽的答應了。「土地公，你可什麼都不知道哦，如果……」夏夏伸出小拳頭假模假樣的威脅土地公。

「好說，上仙好說。」土地公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白白的眉毛完成月牙，他終於可以睡一個好覺了，要知道要一個老人有困意是件多麼難的事情。

人間進入了黑夜，天空之中沒有半點星光，月亮到是團圓的漂亮，連朵烏雲都沒有的天上空蕩蕩的，有些寂寥。

天空如此可地上卻不是這樣了。

夜晚的風吹的非常的舒服，老人在公園裡或跳廣場舞或散步，年輕的情侶手拉著手肩搭著肩在壓馬路，車水馬龍的路上有序的車輛不斷的前行，滿是霓虹燈的大樓絢爛無比。

大排檔上，龍蝦已經上桌了，配上冰啤酒那叫一個爽。

「喝！」

「幹了！」

大排檔上都是人，連個空位置都沒有，橘黃色的燈光照的滿桌的食物發亮，每一桌都是人滿。老司機在吹牛逼，壯漢吹酒瓶，漂亮的姑娘偶爾哼上幾句。

「兄弟，你這有人么？」

在大排檔的角落裡坐了一個人，正是唐凱，潦倒的背影不斷的灌著酒，面前放了一小碟花生，這就是他的下酒菜。

問唐凱的人是一對情侶，他們來吃龍蝦奈何這家排擋人太多了除了唐凱旁邊根本就沒有空位置。

唐凱搖搖頭。

小情侶你看看我我看你，不明白唐凱的意思，是沒人呢還是不能坐呢。

「哎呦兩位客人坐趕緊坐，想點點什麼啊！」

老闆娘瞧見有生意馬上招呼著。

「老闆娘，你這裡都沒有位置啊！」女孩子有些不滿的說。

「怎麼沒有啊，這裡就能坐啊！」

女孩子嫌棄的看了唐凱一眼，在她的眼裡唐凱就是腦子有問題的模範代表。

「算了吧，你看也沒有別的位置我們就坐這裡好了。」拉著女孩的男孩說。

女孩勉為其難不情願的坐了下來。

也難怪女孩要嫌棄唐凱了，他渾身髒兮兮的很明顯就從工地里出來的，衣服頭髮上都是灰土，汗水蒸發后的頭髮都粘在了一起，稍微一靠近就能聞到臭臭的味道。

女孩坐在唐凱的對面依偎在男朋友的懷中警惕的看著唐凱。

老闆娘站在一旁，她也是沒有辦法，雖然唐凱只點了一盤菜不過要了很多啤酒。

很早唐凱就已經到這裡了，他不斷的喝著酒想要將自己麻痹掉，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越喝卻越清晰。

「抓小偷啊！」

老遠，喧鬧的人群裡面就穿來了尖銳的女子尖叫聲。

許多人都聽到了紛紛朝聲音的發聲地看去，連唐凱也不禁抬起了腦袋。

只見一個身穿白色背心的壯漢飛奔而來，滿臉通紅顯然被追了很久的樣子，他其中一手中有一個黑色的女包，無論怎麼跑就是不放。另外一隻手是一把菜刀，菜刀被磨的十分光亮，在燈光的照射下十分耀眼。

「不想死的讓開！」大漢一遍奔跑一邊喊道。

前面的人眼看菜刀立刻紛紛讓開了。

雖然這裡人多但是架不住人們害怕的心，給小偷讓開后又圍了過去，這樣反而導致了追逐小偷的女子被擠在了後面。

「讓讓，麻煩讓讓。」女子身高一般，可跑步的速度卻十分驚人，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嗓門還是那麼大。「攔住他啊！他拿走了我家急用的錢啊！」女子帶著哭腔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