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第 8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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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如此。」誰想女子輕描淡寫一揚手,金字元咒被她纖纖素手抓在半空中,像是捏氣泡一樣輕巧一捏,「啪」符咒頓時爆裂,響聲震天,在空氣中盪開層層疊疊的漣漪。
離得近的普通人早被震得耳暈目眩,捂著耳朵東倒西歪,痛苦呻吟。而處於暴躁中心的她毫髮無傷,再次邁步,雙手攏在袖中淺笑道,「第二招了。我再讓你一招。」
張德望咬牙,色厲內荏低吼,「別瞧不起人!」
「接著!」他從懷中抽出引雷符,心痛地看了眼黃符,這張符咒是他爹給的,一張中品符咒能夠白日引雷,是他保命的東西,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使用。
高高拋起黃符,兩隻手以令人眼花繚亂的速度迅速結印,嘴裡念念有詞,「居收五雷將軍,電灼光華,上則護身保命,下則縛鬼伏妖。急急如律令!」
「轟隆」剛才還萬里無雲的晴朗天空倏然變色,冷風陣陣,天上烏雲密布隱有電光閃爍,下一秒,冒著火光的雷咒以閃電般的速度劃破陰霾,帶著雷霆萬鈞之勢朝葉長安劈下!
「玄雷啊,」她停下步子,朝天上看了眼,以一種懷念的語氣感慨,「好久沒被劈過了。」
接二連三的爆炸響起,耀眼的白光刺得所有人睜不開眼,待到光亮淡去,眯著眼的張德望看到,面前的地上被劈出一個冒煙的深坑,周圍滿是焦土。
而目標葉長安,不知所蹤。
前所未有的恐懼攫取了張德望的心臟,沒人、沒劈中!她去了哪裡?
極淡的一絲檀香氣息拂過鼻翼,有人在他耳邊說話,聲音纏綿溫柔,呵氣如蘭,「三招讓過,該我出手了。」
張德望倏地扭頭,周遭空無一人。前所未有的恐懼襲來,他本能抬頭,天上陰雷滾滾,以毀滅萬物的氣勢對著他狠狠劈下!
「啊啊啊--」
無數道雷砸在身上,頃刻間衣物汽化骨肉俱焚,他眼睜睜看著自己被燒成焦炭,灰飛煙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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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樓道上,道士猛地渾身一震,在周圍黑衣保鏢莫名其妙的注視下,瘋子一樣摸遍自己全身,喘著粗氣,臉色慘白帶著汗水,整個人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天師你怎麼了?」一個保鏢小聲詢問,看著他的目光帶著奇怪。
剛才他們一行人上到三樓,就聽到張天師和那白衣女子你來我往懟了幾句,忽然他就站著一動不動了,下一秒就驚慌失措摸自己。
張德望發現自己完好無損,抬頭看到對面女子憑欄而立連姿勢都沒換一下,似笑非笑注視他,心中頓時掀起驚濤駭浪--
他被拖入了葉長安製造的幻境中!最可怕的是他壓根不知道什麼時候中的招!
見他半晌沒動,葉長安挑眉,「還要來?那下一次,我可不會留手了。」
她往前邁了一步,裊婷身姿如在幻境中的一樣,噩夢再度襲來,張德望看著少女閑庭信步一般悠然逼近,脊背上躥起陣陣寒意,滿心懊悔。
這人根本看不出修為深淺,步步緊逼而來的懾人壓迫感,讓他想到小時候拜見過的鶴髮童顏的茅山掌門。
只睥睨一眼就能讓人雙膝一軟,不由自主跪倒膜拜,那種威壓屬於築基以上的,真正的修士。
當機立斷,張德望臉色鐵青,一拱手,「告辭。」
帶著周圍人迅速離開,黑衣保鏢們個個一臉懵逼,完全搞不懂剛才發生了什麼。
「天師,我們這就走了嗎?不是說要讓對方吃點苦頭--」有想要追問的,被張德望冷厲警告的眼神給唬的噤若寒蟬,再不敢多嘴。
而同樣懵逼的還有李郜白:「我是誰?我在哪兒?剛才發生了什麼?他們就這麼走了?」
葉長安掩唇打了個哈欠,「走了。碰上這種微末道行的傢伙,我出手一不小心就會把人真正傷到,用幻術給點教訓就是。」
李郜白:「……」謝幕來的太快,他要緩一緩。
張德望回去后,極力勸服羅雲浩放棄這塊地,對方原本不肯,張德望直接說讓他另請高明,自己不會再管這件事。羅雲浩這才看出問題嚴重性。連業內赫赫有名的風水大師都沒辦法,他還能上哪兒去找人。原本周圍已經開始破土動工了,無奈只能停了下來。
事了拂身去。葉長安打算離開,李郜白偷偷潛入父母夢中,與他們談了一晚上,第二天,李家主動找上了開發商,同意簽署搬遷文書。
原本羅雲浩打落牙齒和血吞,都準備放棄了,沒想李家主動找上門,自然喜不自禁,還多給了一筆錢讓他們早點搬走。
李家動作迅速,沒兩天就收拾好了行李,準備回老家南城去了。
葉長安和李郜白站在樓頂上,目送兩位老人坐著搬家公司的貨車,漸漸遠去,直到匯入霓虹閃爍的滾滾車流,徹底消失在視野中。
葉長安忽然問,「為什麼?」
李郜白坦誠,「抱歉,這件事是我自作主張了。」
「我爸媽不肯搬遷是因為想等我回來,既然我回來了,他們也沒必要堅持在這兒。回老家還有親戚朋友,對他們來說更適合養老。」男生一笑,「而且,那開發商肯定對這裡不死心,還會找人繼續上門的。我不能讓你一直守在這兒,一次次出手對付那些人。那太麻煩你了,我已經欠了你太多。」
「你啊,」她仰起頭,細碎的星光落入純黑的瞳仁,折射出璀璨的光,她伸手在他頭上安撫小狗一樣拍了拍,微笑道,「是個好孩子。我有個故人老是喜歡說好人有好報,我平時還不以為然。這時候卻覺得,he的結局也不錯。」
葉長安掐指一算,「現在是個好日子,宜投胎。我保你下輩子平安富貴,一生順遂。」
「現在?」突如其來的消息讓毫無準備的李郜白怔住,看葉長安抬手,下意識連退幾步,「太突然了,要不改天吧?反正我也不急。」
「擇日不如撞日,撞日不如就這一日。去投胎是別的鬼求都求不來的好事,你見鬼的樣子是怎麼回事。」依舊用著懶散隨便的語氣說著想讓人揍她的話,天台上,她拾步朝他走來,他看見她潔白的裙擺隨著走動如同朵朵蓮花綻放,他聞見空氣中格外悠遠的檀香氣息。
如果他也走了的話,她是不是又變成了一個人
一百年,一千年,獨自遊盪在世間。
月色如此完滿,卻獨留她一身清寂。
下一秒,李郜白忽然啪嘰一聲雙膝跪地,緊緊抱住葉長安的腿,眼巴巴望著她,「老祖,我欠你那麼多不能就這麼走了,不如以身還債吧!」
「……」葉長安低頭,睨著像是無尾熊一樣巴住她不放的傢伙,「還債?不是給我惹更多的麻煩?」
李郜白:「……」無言以對。
一縷清風托著李郜白膝蓋讓他不由自主起身,「男兒膝下有黃金,除了天地親君師,其他人都不值得你這樣跪。」
靈台閃過一道亮光,李郜白立刻雙膝重新磕地,神情堅定擲地有聲,「那我拜你為師吧!我會很聽話的!給你摻茶倒水、揉肩捶腿、暖床陪睡--不,不是,總之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
葉長安撫著下巴考慮,「可我原本是答應了我小徒弟繼他之後,不再收人為徒了。」
李郜白聽到這句話,絕望排山倒海而來,心中先把從未見面的小師兄揍了個頭破血流,「他怎麼能這樣!」
緊接著,葉長安話鋒一轉,「不過他不守諾言在先,我自然也不用繼續遵守約定了。我就收你為徒好了。」
李郜白心情頓時從陰轉晴,喜不自禁,打蛇纏棍上,連忙撲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正兒八經道,「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乖,」葉長安摸摸他的頭,望了眼天空,「你小師兄果然不聽我的話,擅自從封印里跑出來了。不然這會兒該有作為違背誓言懲罰的天雷劈下來才對。」
李郜白瞬間感受到了冰火兩重天的滋味,嚇得從地上跳了起來,「卧槽!師父你怎麼專坑徒弟!」
葉長安睥了他一眼,「不也沒事嘛。走了走了,還要去特調處辦身份證,還要找地方住。」
李郜白委委屈屈小媳婦一樣跟在身後,「師父,小師兄如果知道了你收我為徒的話……」感覺那個獨佔欲暴強的小師兄很危險啊。
「哦,大概會打死你吧。」
「!!」他現在解除師徒關係還來得及嗎!
李郜白心裡這樣想,嘴上師父師父已經親熱地叫上了,「那師父,小師兄現在在哪兒他為什麼會被你封印有小師兄的話,是不是還有大師兄」
問話間,葉長安街借道幽冥路,轉瞬間便從城西到了城北。站在一棟掛著「國家特別案件調查處」牌子的老舊民居前。
聽著新鮮出爐的徒弟一連串的發問,葉長安無語,「你是十萬個為什麼嗎,這麼多問題。」
「我是想認識他,然後盡量躲著他。」李郜白沉痛道。
葉長安拂平被風吹亂的發,隨口道,「哦,那其實你也算認識了。那副拍賣價3億元的王羲之仿品,就是他做的。」
李郜白頓時為女孩感到慶幸,「一口糖換一條命,這女孩運氣好,遇到了你。」
「不是,」葉長安打斷他,微笑道,「她運氣好的是遇到了你。」
她汲取李郜白的記憶,便在電光火石間度過了他短暫的一生,三觀、價值取向都會受到他的一定影響。
可惜剛才和女孩接觸時間短,沒能把玉佩看個究竟,無法確定到底是魘魔自己藏進去,還是後天人為種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