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離開

福山最近心情不錯，因為戰事沒有那麼激烈了，總的來說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的發展，只要三大國拼的差不多了，就是他們小國得到喘息和發展的機會。

故此他今天換了一隻山雞回來，準備慶祝慶祝，也發泄一下最兩年緊繃的神經。

但是離家越近他就越有種焦慮不安的感覺，他壓低了斗笠快速邁著步子。

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血腥味，在雨水的洗刷下不但沒有減退反而更有種粘稠的感覺。

福山的不安到達了極點，他快速脫掉了雨靴，叫喚了幾聲妻兒的名字，回應他的只有更加粘稠的血液味道。

他滿臉震撼的跑到一邊，看到他的妻子躺在血泊之中，胸口有一個尖銳的口子，除了震撼和悲傷以外，在他內心更多的，是一種無形的恐懼。

「父親，我恨你。」

令人毛骨悚然的話語被背後傳來，福山只覺得頭皮發麻，他看著自己的兒子手裡拿著還在滴血的尖刀以後，一下子都明白過來了。

他忽然覺得他的兒子此刻更像個喪屍，而不是人類。

「你為什麼讓我出生在這個世界上。」他的眼神空洞，不像是在詢問，反而像是自言自語，接著福山只覺得全身無力，躺在了地上，血開始緩緩淌出。

他到死還不明白，為什麼他會死在親生兒子手上，以前他的兒子只有些沉默而已，為什麼最近性情大變。

不過，他也沒有機會明白了，很快失去了知覺，結束了生命。

秋澤靠在窗戶旁邊，雙手交叉，最後將一張白紙撕碎，扔在了地上，很快就被雨水打濕變糊，最後徹底消失。

人心真是一種神奇的東西，秋澤感嘆，他不過是誇大了事實，打破對方的憧憬，將現實以另一種更加醜陋的方式給他看清。

也許戰爭的原因，每個人心理都有些疾病，這種整天沉默的人一旦爆發起來就會顯得可怕一點。

像原著中大蛇丸，猿飛日斬等，幾乎每個時代的梟雄都擁有很好的把控人心的能力，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是有限的。鼬的一句話說的非常好，並不是成為火影就能得到大家的認可，而是得到大家認可的人才能當上火影。

秋澤並沒有著急回去，而是在熟悉的街道上轉悠著，他也許很快就會離開雨之國了，在此之前想要看望一下小南他們，不知道小南還過的好不好。

靠在牆上，看著熟悉的攤位，有種恍然如夢的感覺，曾幾何時他不知道看著這些東西流了多少口水，但是現在這種感覺已經漸漸淡去。

兩個多小時后，秋澤順利的看到了彌彥的身影，不過他並不是來偷東西的，而是逛了幾圈后又回去了，秋澤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後。

其實看到彌彥沒事秋澤就已經放心了，不過他還是要親眼見見小南。

十幾分鐘后，在一處發著微光的山洞外，秋澤側身觀察，果然發現了小南，還有一個紅頭髮的男孩，應該就是長門了，看來早就已經成功匯合了。

彌彥走了進來，道：「秋澤那個傢伙還是沒有消息。」

「半年多了，他會不會已經出事了。」小南皺了皺眉頭，但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人生就是在不斷的失去中成長，不可能長期沉浸在失去同伴的悲傷當中，更何況他們現在還有了新的夥伴，長門。

長門只是從彌彥和小南口中聽到過他們和一個叫風間葉澤的戰爭孤兒一起生活過的消息，再後來他就被雨忍帶走了，沒了音訊。所以他也插不上話，只能選擇沉默。

看到這裡，秋澤忽然有些失落，或多或少，人總是自私的動物，他心裡何曾不期盼著小南和彌彥在努力的尋找著自己呢。當時從之前彌彥敷衍的行動就可以看出，他們差不多已經放棄自己了。

他明白，這不是彌彥的錯，更不是小南的錯，如果換做是他，可能也會這麼做，畢竟活的人還要繼續生活。

「小不點，不要。」一隻黃色毛髮的小狗撲到了小南的身上，想要咬走她手上的紙鶴，讓小南又好氣又好笑。

但隨後小南又折了一個怪物恐嚇小黃狗，惹的長門大笑連連。

「過來，小不點。」長門接過小南紙質怪物，吸引著黃狗。

彌彥則坐在木架子上咬著蘋果笑嘻嘻的看著眼前的兩個人，油燈發出溫暖的光，氣氛說不出的融洽。

秋澤突然鼻子一酸，看來已經不需要他了呢，也許到最後他還是沒能融入進去。

總之小南和彌彥都過的不錯，至少在秋澤生活過的半年裡，從來沒看見過小南這樣放鬆的笑容。

以前秋澤在的時候，他們總是討論著如何偷東西活下去，現在好像變的不一樣了呢。

而且有長門在，根本不用他去擔心什麼。

秋澤轉身離去，胸口卻越來越悶，他摘掉了頭罩，任雨水打在臉上，誰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沒有落淚。

唰、唰、唰

雨下的大了，如同冰雹一般，狠狠的砸在這座冰冷的城市。

秋澤背影捲起幾片水花，很快消失在了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