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互相傷害

小白龍身份，不敢輕易下定論，但他肚子里的信息，絕對是長生迫切想需要的。

不多時，見小白龍耐心被消耗見底，長生果斷開口。「我還能回去嗎！」

「我可沒能力穿越次元界壁，更別說帶著一個累贅！」小白龍龍眼一垂，瞥了眼長生。

累贅是誰，顯而易見。

懶洋洋甩甩龍尾，小白龍老氣橫秋。「當然，回去雖然很難，但不是不可能！

只要，你完成這份修鍊計劃！」

話畢，小白龍龍軀一晃，自肩膀消失，懸浮在長生額頭正前方三寸。

隨即，一道流光被彈出，沒入長生眉心，蹤影不見。

「哎呦！」

慘叫聲，不是長生髮出，而是小白龍。

長生眼前三寸，本一臉愜意小白龍，在彈出光團剎那，就像鳥兒被抽了翅膀，直挺挺筆直砸落。

噗！

一聲輕響，白皚皚雪地，赫然出現一道彎彎曲曲，巴掌大龍形窟窿。

「啊！！！」

悲嗆的驚呼，從龍形窟窿中響起。「天殺的，我的法力！」

下一秒，龍形窟窿扭曲、崩塌，小白龍殺氣騰騰，龍頭都變成醬紅色，怒瞪長生。「是不是你算計我？」

長生想也不想，腦袋猛搖。

開玩笑，他可不想承受一條五爪神龍的怒火，就算，這條龍似乎出了岔子，已經法力盡失。

長生矢口否認，小白龍卻認定是他，然而，就在他準備爆發時，已經緊繃弓著的龍軀，頓時一僵。

你妹！

失去了法力的龍，跟鹹魚有什麼區別？

小白龍仰天悲嗆。

正好，以他現在高度，正好看到長生無辜的臉。

二話不說，小白龍發飆，伸出龍爪揪住長生褲腿，雖然失去飛行能力，但龍軀依舊靈活。

不到三秒，小白龍重新回到原有高度，平視長生，龍口掛著不懷好意冷笑。

長生預感到不妙，但顯然已經遲了，小白龍一擺龍尾，龍首一探，龍口狠狠咬中脖間。

「嗷！」

慘叫的長生，再顧不上是龍是神，一把揪住小白龍腦袋，一手扯著龍尾痛呼。「真不是我乾的，快鬆口！」

「你放……」小白龍怒罵，『屁』字還沒出口，就發現自己中計。

龍嘴被扯離脖子，小白龍劇烈掙扎，還要咬，可惜身子實在太迷你，根本撼不動長生大手。

看著手裡攥著的，還在不停掙扎的龍，長生相當無語，感覺相當夢幻。

這特么……

以後別提什麼郭靖、喬峰，這才是真正的『降龍十八掌』！

而且，經過檢查，長生也發現，自己脖子傷口不算重，並且沒有任何中毒跡象。

確定沒有危險，長生忍不住鬆口氣，而此時，小白龍不知是累了，還是認命，也不掙扎了，無精打采耷拉著腦袋。

說實話，降伏一條龍，賊有成就感。

想抒發感慨，可沒等說出一句，長生眉心突然一脹。

緊接著。

腦海，密密麻麻文字，清晰浮現。

信力：0。

LV1

LV2

LV3

…

…

…

LV81

看著這一串，總計三種文字，無比怪異的信息，長生一個頭，兩個大，完全不知所云。

眼睛一瞟，長生盯上小白龍。「咳咳……那啥，剛剛鑽進我額頭的光，是怎麼回事？」

「想知道？」

小白龍冷然一笑，絲毫不妥協，不顧及七寸被捏，語氣極盡嘲諷。「本龍被如此褻瀆，法力盡失，你覺得，我會乖乖聽你話？

或者。

你覺得你是哪吒，能屠龍？」

長生被嗆個半死，但看著小白龍自信神態，應該不是胡說。

就像此時，長生雖捏著小白龍，無論用上多大力氣，始終如同掐著條橡皮蛇，根本拿他沒辦法。

但，氣勢不能弱，長生當場懟回。「哪吒屠龍，我為什麼要學他？

聽過孫悟空沒？

他被壓在五指山下，我雖然沒那本事，但找個公共廁所，將你丟進去應該不難！」

小白龍打了個冷顫，心裡發毛，可看著長生得意的臉，死也不肯認輸，強硬回擊。「有膽儘管試試，老林家三代單傳，別在你手裡絕後！」

說著，小白龍龍眼一垂，瞥了眼長生某部位，故意磨了磨龍牙。

一滴冷汗滑落，長生只感覺下身一涼，急忙側了側身子，躲避殺氣。

做賊易，防賊難。

為了老林家血脈，至少不斷絕，長生乾脆認慫。「龍的尊嚴都不要，算你狠！」

小白龍忍不住翻龍眼，索性破罐子破摔。「再不放手，信不信本龍拉你一身龍翔？」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龍不要臉，天下不敢敵。

長生算是怕了，不敢再抓著，將小白龍重新放回肩膀。

小白龍毫不在乎，甩甩龍尾，沒有任何憤怒，十分自來熟，愜意的找個位置窩著。

瞥了眼長生脖子傷口，小白龍舔了舔嘴角。「要不要幫你治療一下？」

長生一愣，疑問道。「你不是法力盡失，還能治療？」

小白龍鄙夷，看土包子似看著長生。「誰說治療一定要法力，本龍龍涎，抗菌消毒能力一流，多少仙求著……」

「滾，不要！」

長生果斷拒絕，開什麼玩笑，說得好聽叫龍涎，其實就是龍口水。

「不識好龍心！」小白龍哼了一句。

長生被逗樂，暗道這貨還挺懂幽默，而想到腦海里的情況。「咳咳，我腦子裡那些文字，你知道吧？」

小白龍嘴角一翹，壞笑。「當然知道，不過……為什麼要告訴你，自個慢慢琢磨去吧。」

你妹！

長生抓狂，這事關乎是否重回地球，恨不得將小白龍燉了。

看到長生糾結模樣，小白龍老神在在，伸爪一探，掏出一張小卡片。「友情提示一句，晚上六點前，你最好能趕到這兒，不然，嘿嘿嘿！」

唐京，南城區，四時坊，寧榮街－－榮國府。

長生接過紙片，照著讀了一遍，忍不住吐槽。「這什麼鬼地方？」

小白龍揶揄。「你家！」

「別欺負我沒文化，寧榮街，榮國府，是紅樓夢賈寶玉住所！」長生瞪著小白龍。

小白龍理所當然，指著卡片上地址。「這兒，可不止住著賈寶玉，你家也在裡頭！」

長生以為幻聽，晃晃腦袋，重新問了一遍。「你確定？」

小白龍表情，依舊理所當然，幫著補充。「對啊，準確來說，是四大名著之一，紅樓夢中的賈寶玉！」

「神經病！」

長生扶著額頭，只感覺幾萬頭神獸呼嘯而來，將他早已崩壞的三觀，徹底踐踏成殘渣。

長生被逼瘋，小白龍卻很輕鬆，翹著二郎腿，悠哉悠哉。「信不信由你，反正話我帶到了，將來別怪本龍沒提醒你！」

不信？

說實話，現在的長生，真不敢不信。

穿越、神龍都發生在眼前，就算再荒誕不經的事，他也能以最強大心臟接受。

實在沒力氣再鬧，長生搖頭，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帶路吧，我找不到地方。」

小白龍嘿嘿一笑，龍爪指了個方向。「嘖嘖，現在的你，接受能力還挺強的嘛！」

「嗯……」長生含糊應著，埋頭走路。

長生心不在焉，小白龍也不以為意，自顧自的喋喋不休。

「要做好充足心理準備，在賈府，你的地位不高。」

「哦……」

「遇事別衝動，這兒是真實世界，你死不要緊，別連累本龍。」

「行……」

「穿越次元界壁，出了點意外，你年齡變小，大約處於十一二歲，看到鏡子別太驚訝。」

「知道了……」

……

四時坊，寧榮街。

天色早已昏暗，話癆龍說累了，正窩在長生脖子深處養神。

不遠處燈火輝煌，恍如白晝，看著那巍峨大門，以及燙金大字，長生忍不住輕輕一嘆。

還真是榮國府，賈家。

片刻，回神。

瞥了眼縮小版手掌，長生一點不驚訝，十分淡定。

因為，壓根不需小白龍提醒，他早發現身子不對勁，只是，跟今天其他經歷比較，這事毫不起眼。

唯一重要，或許就是傳宗接代得晚幾年。

抖了抖肩膀，將話癆龍驚醒，長生瞅著前方。「賈府到了，現在怎麼走？」

小白龍半睡半醒，指著前方巍峨大門。「往那方向走，能看到岔路，拐進去，沿寧榮兩府私巷直走，到盡頭。」

長生對道路完全陌生，只能順著小白龍指引，來到巷子盡頭。

「這兒是賈府後門，將剛才那張卡片拿在手上，待會進門得刷卡！」小白龍彷彿地頭蛇，有條不紊交代。

與前邊大門緊閉不同，賈府後門十分熱鬧，三三兩兩人群，結伴而行。

完全陌生環境，長生自然不可能大意，就算小白龍不會陰他，提防之心絕不能丟。

仔細打量，長生果然發現端倪。

出入賈府後門行人，不少，但身上著裝很統一，大約分為三類。

第一類，深藍色制式裝，穿戴者多為男子，老、少、壯皆有，年齡不一。

第二類，深紫色制式裝，穿戴者為女性，年紀偏大，年齡在三十至六十。

第三類，淺粉色連體裙，穿戴者同為女性，但年齡偏小，均在三十歲往下，青春活潑、貌美者甚多。

不用思考，長生瞬間猜出他們身份。

賈府，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