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被折磨
我從認識江銘晟的那一天起,我的人生就成了一出獨角戲。
向來都是他看戲,我演戲。
我要是敢把角色混淆了,惡毒的人是不會放過我的。
果然不出所料,他突破重重包圍,來到了我的面前。
我站起身,裝傻似的討好他。
「江總,有什麼需要我為你做的嗎?」
他越過我,然後坐在了我原來坐的位置上,手指往後面揚了揚,冷冷的說,「擺平她們。」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一抬眼,就看到了剛才的鶯鶯燕燕們全都向這邊走來。
這就是我混淆角色的後果。
他明明知道我不喜歡爭奪,還是將我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怎麼擺平?」我為難的望向他。
「連這個都擺不平,你認為你稱職嗎?」他毫不留情的提醒了我的身份,以及該盡的義務。
我不再徵求他,已經把話說到了這份上。
如果我再徵求的話,不過自取其辱。
「江總,怎麼一個人躲到這來了?讓安諾陪你喝幾杯怎麼樣?」第一個走過來的女人,嫵媚中透著高貴。
我知道我惹不起她,但我的職責所在,惹不起,也要惹。
「不好意思,借過……」我拿掉她搭在江銘晟肩膀上的玉臂,然後,鳩佔鵲巢的坐在了江銘晟的身旁。
我在那個自稱安諾的女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就將唇貼在了江銘晟性感的薄唇上。
他沒有推開我,他一定對我的演技非常滿意。
我眼角的餘光瞥見了一堆的女人圍在我們中間。
我知道,她們一定想將我撕成碎片。
但她們礙於江銘晟在場,都沒有造次的膽量。
我不是輕浮的女人,我只是沒有權利選擇不輕浮。
我繼續裝作很深情的吻著江銘晟。
只有他自己知道,我的吻有多假,就跟所有的電視劇一樣,只是為了演給別人看。
叫安諾的女人終於反應過來了,她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將我分離了江銘晟。
然後,她目光如矩的質問:「憑什麼讓你借過?」
我不想在這樣的公眾場合,為了一個男人去跟她爭風吃醋。
可是,我根本就沒有退路。
江銘晟,他從來就不給我退路。
「憑我是他的女人。」我言簡意賅。
這一句話說出來,連我自己都震驚萬分。
我怎麼可以這麼肆無忌憚的說是他的女人?
就算江銘晟把我逼的前無出路,后無退路,我也不能越俎代庖的忘記自己真正的身份。
「呵呵,真是可笑,這裡哪個人不知道,你是江總包養的情婦?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再大言不慚,不要以為住在金窩裡,就一定是金鳳凰!」
面前的女人伶牙俐齒的諷刺著我,人群里發出一陣嘲笑。
我指甲掐進了掌心的肉里,江銘晟事不關已的態度令我心寒。
我站在卑微的低端,仰望著高高在上的名媛們。
我不應該奢求他會伸出援手。
他跟這些女人們有著共同的目標,就是為了讓我難堪!
我在江銘晟面前,可以無奈的忍。
但除了他以外的人,我不想再忍。
我不覺得我季來茴天生下來就該被人踐踏的。
「是,我是他包養的女人怎麼了?你有本事讓他把你也包養了!」
江銘晟因我如此不甘示弱的一句話,抬眸深究了我一眼。
他一定覺得現在這個潑辣勇敢的我,跟在他面前低眉順從的季來茴判若兩人。
許是我的挑釁刺激到了安諾,她忍無可忍的揚起手掌,準備向我摑過來。
我知道,這一巴掌下來,打的不僅僅是我的尊嚴。
「放下!」
沒有等到那來勢洶洶的耳光,卻聽到了熟悉的冷冽聲,沒有絲毫的溫度,卻也叫人不敢輕舉妄動。
安諾愣在半空中的手,硬生生的收了回去。
江銘晟起身準備離開,他,終於玩夠了。
我像一個小丑立在原地,一如我的人生,就是一個鬧劇。
「江總……」安諾看他要走,趕緊拽住了他的胳膊,眼裡的柔情就差沒化成一片汪洋,將江銘晟整個淹進去。
「想讓我包養你,你還不夠格。」
他的聲音透著拒人千里的冷淡。
我不去看安諾是什麼表情,她的任何錶情,都與我無關。
我緊跟在江銘晟的身後。
我沒有被他挽回尊嚴的慶幸,有的,只是突然間的心累。
我扮演的小丑角色,終於華麗的謝幕。
江銘晟覺得玩夠了,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深秋的夜透著初冬的寒,一如我的心情,從來就只停留在冬天。
我們回到別墅時,陳媽緊張不安的打量著我臉色的表情。
她照顧我三年多了,她早已學會了從我臉上的表情,看出江銘晟的心情。
今晚,也不例外。
我從出了宴會酒店再到西山庭院,一路上,我都在隱忍著心裡的悲涼。
江銘晟從浴室出來時,我正站在窗邊,望著外面的夜色。
華燈初上,城市沒落在一片迷離燈火中,顯得妖冶而又詭異。
「過來。」他命令。
我轉身走向他,早已習慣了他的命令。
一個旋轉,他將我壓倒在床上,他惡魔的面孔抵著我的鼻尖,一字一頓的說:「真會演戲。」
「是你調教的好!」
我無需衡量話里的輕重。
今晚,我的下場橫豎都是三個字——被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