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那是逛街的槍兵

燈火通明之城，似乎也不外如是了，易冷...不，洛言抬起頭來看著綻放在天空上的煙火，那一閃而逝的光輝映照在他的臉上，出神的眼睛就這樣看著天空，任誰也不知道他的心中想的是什麼，手上帶著點點溫度的小手，似乎就是他自己的全部了。

「好漂亮！以前這裡都沒有今天這麼熱鬧過呢~」搖晃著自己的小腦袋，銀灰色的頭髮披落下來，長長的頭髮甚至達到了她的腰間，就算只有十五歲的少女也依然是能夠看出以後的美麗，那略帶疑惑的翠綠色眸子轉向了洛言，就這樣看著自己的哥哥，看著他的側面，看著他出神的眼睛，只有少女才知道的小小內心之中嘿嘿的笑了笑，那份獨有的心情，是她永遠不會向外人坦白的內心。

「因為今天是個不同於尋常的日子啊~」也許吧，也許那個自己看到的女人真的是很重要的存在，也許那個所謂的石大家真的重要到了需要舉國歡慶的程度，只是這些都是那圍繞在她的身邊的男人們才會去想的事情，才會去在意的事情，內城裡到底會有什麼，正在發生什麼，洛言一概都不想理會，只是來到了小攤販之前，從懷中取出些微的銅幣，數落出倆個來遞給了小攤販的攤主，然後將天依放在了自己的面前：「想要什麼的話，自己選一個吧，這些小糖人。」

「誒？」有些訝異的看著自己的哥哥，那抬起頭的小臉上滿是驚訝，洛言在這僵硬的臉上扯出一個笑容，彎下腰貼近了少女的耳邊說道：「既然好不容易出來一趟，總得買一點東西才對，這些小糖人你自己看看哦~哥哥剛剛已經付過錢了，想要哪一個就自己去拿就可以了。」

「小姑娘看看吧，你有一個很疼你的哥哥呢~」小攤販主自然也是會做生意的，嘴角帶著熱烈的笑意看著天依，擺放處了攤位上的這些小糖人，天依轉過頭，仔仔細細的看了看，那雙眼睛里倒映著的就是這些在普通不過的東西，只是看了一圈之後，少女這才轉過頭，咬著嘴唇小聲的說道：「都是些我不認識的人呢~也都是些看起來好大的動物。」

「天依沒有看中的嗎？」洛言繼續說道。

「可以的話，能請您再做一個糖人嗎？就照著我哥哥的形象來就好了！」說著，天依笑嘻嘻的拉扯著洛言的下擺說道：「麻煩老爺爺了呢~」

「不麻煩不麻煩，看得出來你的哥哥是真心在疼你，你也很喜歡你的哥哥吧，這年頭能夠看到這樣的一對兄妹，那可是我老頭子的福分啊~」早已不在年輕的老人似乎有些唏噓，只是手上的動作也不慢，眼角的餘光打量著洛言的身形與相貌，手上的動作幾乎是迅捷如飛一般。

「天依，我可沒讓你做過這種事情啊。為什麼要捏一個我的形象呢？那些小動物什麼的不是很好的嗎？」雖然不是很理解，但是洛言也沒有怪罪的意思，而是有些無可奈何的伸出手摸了摸少女的腦袋，在天依那滿足的小小笑容之中，也只能無奈的說著：「以後我們不會再受苦了。」

「嘛~那天依我可就等著那一天哦~反正哥哥是絕不會拋棄下天依的，對不對？」仰起頭的少女看著高了自己不止一個頭的哥哥，第一時間就對上了自家哥哥那緋紅色的眼眸，天依吐了吐小舌頭，縮了縮腦袋說道：「哥哥的話，想要去做什麼就去做吧，天依能夠很好的保護自己的，一直以來不都是這樣的呢？」少女這樣的回答只會讓洛言的心更加的疼痛，宛若撕心裂肺一樣，是多麼苦難的童年才會讓一個少女拋棄了屬於她應該有的無邪的童年，純真的童年呢？記憶里的父母似乎從來就不存在，從小時候開始哪怕偷搶拐騙都要帶回去事物養活自己妹妹，把所有的一切都給天依，但是就算是這樣，也依然無可避免的人少女出現了營養不良的癥狀，就連小時候本身柔順光滑的黑髮，也在逐漸的長大過程之中漸漸的變成了這樣的銀灰色...

伸手接過老大爺遞過來的小糖人，將竹籤抓在手中的天依看了看手中的小糖人，再看了看自己身邊的哥哥，發出了似是銀鈴一樣的笑聲：「哇哇哇！真沒想到居然這麼這麼像！看啊哥哥，剛剛你發獃的樣子都在我的手上哦！真的很像呢！」

「像的話，最終還不是會化掉，本來就是買給你吃的啊~」似乎越來越會笑了，那本身屬於他的臉部僵硬的肌肉也能夠逐漸的露出暖心的笑容，牽著天依的手，行走在這外城的人流之中，熙熙攘攘之間唯一能夠聯繫彼此的，就是緊握住的手。

「沒事的，我會在化掉之前就把它吃乾淨的，嘿嘿嘿~」嬌憨的笑聲在洛言的周圍圍繞著，那穿越而來淡淡的生疏感也在不知不覺之中漸漸的消失，那在阿拉德大陸里一直在帝國軍隊之中緊繃的心也似乎放了下來，就好像是當年去放下長槍，去做冒險家的那一段時間裡面，遇到的那個人的時候一樣，只是區別在於...那是在自己生活的時代之前，已經不知道多少年以前的事情了，西嵐大叔啊，你可知道你當初一時心血來潮將我帶去時空之門，最終卻讓那個時候的我永遠的將內心留存在了那塊地方...

「天依，哥哥明天就去進行修為測試，爭取成為一個傭兵，那樣的話我就能改善我們的生活了。」

「那樣的話，哥哥很危險的吧，我也看過那些傭兵的生活的，每次從外面回來的時候總有很多之前看過的熟悉的人已經不在了，天依不想哥哥去做這種事情，很危險！天依只想要哥哥陪著自己，哪怕生活苦一點也沒關係的。」下意識的握緊了洛言的手，天依有些緊張的看著洛言的眼睛說道。

「哥哥不會就那麼容易回不來的，無論我身處在什麼地方，我最終都會回到天依的身邊的，這是我對你的承諾哦~」說著，將天依抱起來，雖然已經十五歲了，但是長期以來的營養不良與病弱的身體人天依看起來還是比正常這個年齡段的孩子稍微嬌小一點，就連身體的重量似乎也感受不到一樣：「相信哥哥，你只需要在家好好待著，等我回來就行了。」

「那樣的話，哥哥要來拉鉤嗎？」被洛言就這樣抱起來，少女的臉上染上一片紅霞，雖然害羞但還是伸出了另一隻手，認真的看著洛言說道。

而洛言則是看著這伸出來的小小手指，笑了笑，將自己的手指遞了上去。

「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啊~」看著勾在一起的小拇指，兄妹二人就這樣看著對方的眼睛，都能夠從對面的眼睛里讀取出這樣的情感來。

「我知道你在擔心我~但是你每次出門去工作的時候，天依也一樣能夠保護好自己啊~」

「我知道你在擔心我~但是我每次出門的時候都有很好的記得家裡還有個人等著我，我會在夕陽還沒有落下去的時候出現在你身邊的。」

似乎是同時說出的話語，似乎相互之間只差了一秒鐘，重複的話語重疊的關心，這就是兄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