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
生怕提著鴨子冒出水面的會是毛波。過了一會兒,水面上一-陣浪花翻滾,-一個人從水裡冒了出來,手裡抓著那隻鴨子。是岳泳!岸上的人立即爆發出一陣歡呼。
但岳泳的頭又迅速沉下去了,像是一-下子被人拽下去了,手裡的鴨子也脫了手。他沉下去沒多久
-股被血染紅的水就冒了上來。有人受傷了!大伙兒正在驚嘆,-一個人猛地冒出了水面,居然是毛波!他一隻手抓住剛剛脫身的鴨子,-只手迅速划水,游到了岸邊。毛波走到村長面前,得意洋洋地說:「快宣布吧,我是『漁夫王』!」村長呆立半晌,說不出話來。毛波見無人答話,就大聲說:「別裝蒜了。就算你們不說,我也知道,等我去魚翅孔的河底取出魚王骨,這魚翅孔就是我的了!」說完,他提著鴨子徑直朝魚翅孔大步走去。
這時候,岳泳也游上岸了,他的鼻子流血了。他跪倒在村長跟前,哭道:「爸,我沒用,讓那小子暗算......村長的嘴唇哆嗦了半天,才擠出幾個字:「完了,完.....」
毛波興奮地一-個猛子朝魚翅孔紮下去,但過了二十分鐘,水面上依然一片寂靜,不見他上來。有人忍不住嘀咕:「會不會又出什麼事了吧?」還有人說:「魚王怎麼會把自己的地盤給壞人呢,他怕是被魚王吃掉了吧?
村長皺了皺眉,吩咐報警。警察很快趕到了岳家村。幾個潛水員潛到魚翅孔下,找到了毛波的屍體。原來,毛波不知道魚翅孔下暗礁密布,猛跳下去,頭就被卡在了兩塊礁石之間的縫隙里,進退不得,早就淹死了。
離開岳家村的時候,司馬子鑒對楊樂樂說:「你現在明白『魚王的詛咒』的含義了吧?人如果太貪婪,終究會遭報應的!
數,累至家財萬貫。中年以後,又收了七個徒弟,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們師徒八人就拿著家什出去掘墳挖墓。
但是朱四每次出去之前有個習慣,為了知道這次出去的風險以及回報是否豐厚,他臨出手之前都要在家裡扶乩來預測凶吉(占卜方法。又稱扶箕,扶鸞。
扶乩要準備帶有細沙的木盤,沒有細沙,可用灰土代替。乩筆插在一個筲箕上,有的地區是用一個竹圈或鐵圈,圈上固定一支乩筆。
扶乩時乩人拿著乩筆不停地在沙盤上寫字,口中念某某神靈附降在身。所寫文字,由旁邊的人記錄下來,據說這就是神靈的指示,整理成文字后,就成了有靈驗的經文了。
現在流行於一些學生中間的「筆仙」、「請筆仙」,其起源大概就是扶乩)。一日,他們白天看好一處風水寶地又準備夜半出手,這天黃昏,朱四依慣例沐浴更衣上香祈禱,然後恭恭敬敬的開始扶乩。
過了半響,忽然在細沙盤上出現了一行文字:吾乃岳王(岳飛,杭州至今有岳王廟)是也,汝盜墓取人錢財,罪過大於盜賊,再不悔改,吾當取汝項上人頭。朱四一見不由大驚失色,心中非常害怕,認為自己的行為惹怒了鬼神,若是再執迷下去恐怕就有奇禍加身了。
於是當晚就取消了行動,不僅如此,他自此以後更是驅散徒弟,金盆洗手,準備走正道重新做人。但是他的七個徒弟除了盜墓之外又不會別的本領,吃喝嫖賭倒是樣樣精通,以至於一年以後都窮困潦倒,無奈之下便又重新找到朱四,蠱惑他再卜一次凶吉。
朱四久不操舊業,也有些心癢難搔,於是便聽從幾個徒兒的話再次扶乩。沒過半柱香細沙盤上又顯示出一行字來:吾乃西湖水仙,,保叔塔(又名保俶塔,位於杭州市西湖北線寶石山上)下有石井,井西有大墓,內有奇珍異寶,掘之可得不下干金。
朱四一見大喜,也把前次扶乩岳王的警示忘的乾乾淨淨,和幾個徒弟細細籌劃,做足準備,在一個月黑風高之夜拿上鏟子鋤頭等家什就直奔保叔塔而去。
到達保叔塔下后,八人分頭細細尋找,卻並未見到有什麼石井。眾人心有不甘,又點上火燭,差不多就要掘地三尺了,但是連石井的影子還沒見
朱四也感納悶,坐在石頭上一邊抽煙邊尋思:「莫非神靈欺我不成」?正準備招呼幾個徒弟收起傢伙打道回府,突見西邊白光-閃,瞬間朱四便覺身晃腿軟-陣頭昏眼花。正迷糊間忽聽有人在耳邊隱隱約約的說道:「塔西的柳樹下難道不是白井嗎?」只是這聲音陰森滲骨似男似女,不由讓朱四全身打一個冷戰,登時清醒了過來。他定下神來向四周看去,只見夜色慘淡冷風襲人哪裡有什麼人影?朱四連忙叫來幾個徒弟,順著白光閃過的方向摸了過去,西邊是-片柳樹林,楊柳枝很是繁密,幾人邊撥開頭上的柳枝一邊在草中細細摸索,忽然個徒弟發現草中有一處隆起,不仔細看還看不出來,幾人圍上去用鏟鏟掉上面的泥土草皮,露出幾塊白色的條石,正是一個白玉雕成的井欄。只是這口枯井看似已荒廢多時,也不知是哪個朝代的,早被泥土填了個結實。
七個徒弟眼見找到白井,不由精神倍增,不待師傅發話便拿起鏟子鋤頭,使出渾身解數挖了起來。這挖墳掘土,本是他們的拿手好戲,不到兩個時辰,就挖了四五長丈深,逐漸通到了井底,-個徒弟在井底打著火把仔細查看番,卻並無發現什麼異常,只好叫師傅下來查看。
朱四下來之後,四處打量,發現井壁一-處地方光滑異常,只因泥土覆蓋,幾個徒弟都難以發現。朱四小心鏟掉泥土,只見一扇一人高的石門出現在眾人眼前,原來這正是墓道大門。
朱四小心翼翼試探半響,以幾十年的經驗斷定此門沒有機關,方才叫一個徒弟合力推開。只見門后出現了一一個墓道,寬窄僅容一人,迎面陰風習習,也不知有多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