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愚蠢!
修鍊一部功法,怎麼可能讓雙腿零碎?
所以,只可能是「虛假」的零碎!
但此「虛假」,不同於虛幻縹緲的「虛假」,它的「虛假」只不過是表面的「假」,內在的真!通俗一點的理解,並非真的要雙腿血肉橫飛的零碎,而是通過某種方式,把血肉骨骼等等分割成一塊塊的零碎。
如經脈!
經脈的錯綜複雜,可把雙腿分成一塊塊的小區域。
如神力!
神力在雙腿中流動時,可根據需要,把血肉骨骼細碎化,甚至微塵化。
經脈如線,神力如氣,經脈的線是固定的,該是什麼樣就是什麼樣,無法做到隨心所欲的調動,但神力則不然,只要存在著空隙,如氣的神力便可侵入。所以,經脈是大的零碎,神力是小的零碎,大零碎和小零碎的配合,才是所謂的零碎,才是《三十六轉極煉摩阿神腿》的修鍊竅門!
封塵仔細的琢磨著,確定只有這一個合理的答案。
竅門通曉,修鍊便可按部就班的進行。
打通雙腿的經脈,對封塵來講,不是什麼難事,天賦超凡脫俗的他,身體的條件也是超凡脫俗。也就數個時辰,便完美的告捷。站起來感覺了一下,身輕如燕,怕是僅憑肉身的力量,一蹦,也能跳出二三十丈高!
唯一的缺點,神力消耗的有點大。
雙向修鍊的封塵,一脈的神力,幾乎見了底。
不過,對封塵來講,不是什麼難事,從懷中摸出玉瓶,拔出塞子,手一招,攝出一滴精純元液,送進口中。「轟」,洶湧的元力爆裂而開,沖向四肢百骸……封塵立馬運轉《天地蹣跚功》,導向九龍神脈。
立竿見影,神脈中的神力,立刻充盈起來。
看著手中的玉瓶,封塵搖了搖頭,「若沒有精純元力,莫說兩部功法同修,就算只修鍊《流風千引》,短短的十天時間,也不會有太高的成就。不懼消耗,方能持續性的作戰!以我的天賦,十天相當於別人半年的精修!」
嘿嘿一笑,「方正,你死定了!」
…………
一座孤立的高峰,高峰上有一座洞府。
突的,一人飛馳而來,進了洞府。
「師父,喊徒兒過來,是有什麼吩咐嗎?」
「對於封塵,你有何看法?」
「看法?師父指的是什麼?哼,仗著有點天賦,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而已!若非礙於谷內的規矩,礙於玉天行等人的保護,我早一劍削了他的腦袋!本來的,在風溪池有很好的機會,只是很可惜,劍不在身!」
「愚蠢!」
洞府是陳堂的洞府,所來之人正是方正。
被陳堂斥罵了一聲,方正滿心的不服氣,犟道:「師父明鑒,徒兒說的是實話!無劍在手,徒兒最多只能發揮三成實力,但有劍在手……哼,區區一個封塵,算個屁!不瞞師父,徒兒的《神御九劍》已經修鍊到了第五重,能同時御使五把飛劍!」
「《愆衍心訣》配合《神御九劍》,豈是封塵可敵?」
御劍,御物,神脈境的武者都可做到。
曾經,僅僅神脈境一重的洪飛鳳,就同時御使過數十枚追魂釘。
陳堂哦了一聲,點了點頭,「不錯,在三名弟子中,你的天賦雖不是最好的,卻是最為努力的!」說到這,陳堂的老臉上滿是哀傷,「連訣死了,韓朝死了,現在為師的身邊只剩下了你,為師不想再失去你啊!」
方正勸慰道:「師父保重,徒兒不會有事的。」
陳堂長長的嘆了口氣,目中滿是沉痛的追思,韓朝的死他並不在意,之所以收韓朝為徒,只不過想借韓家之力,滅掉封家而已,但是連訣……他的私生子,唯一的後代,讓他是錐心般的痛。
連訣的仇,他一定會報!
到現在為止,他仍然誤以為,殺死連訣之人是血滿天!
「泣神之淚,到底誰拿走了?」
想到了連訣,不免的又想到了泣神之淚,兒子的仇重要,但泣神之淚更重要,因為泣神之淚可讓他的修為直通神府境!當日,在地下洞窟之中,阮雲和封塵指證血滿天拿走了泣神之淚,但是,這段時間的觀察來看,似乎不是。
半年多時間,並沒有血滿天修為突飛猛進的傳說。
「或許是隱而不發?」
「又或許泣神之淚根本不在他的身上?」
陳堂搖了搖頭,把這一不解深深的埋藏起來,看向方正,道:「你現今的實力的確讓人欣喜,但是,不能驕傲和自滿,更不能小瞧你的敵人。雖然為師對封塵極是不喜,欲殺之而後快,但不得不說,到現在為止,他是為師所見過的天賦最強的一個人,時時都在進步著,而且是飛速的進步著。」
方正不屑道:「短短的十天時間,再飛速,他能進步到哪裡?」
「愚蠢!」
陳堂凶目一瞪,再次斥喝了一聲,道:「《流風千引》,短短的一天時間,他就小有突破!小子大膽之極,竟是一心二用,一邊修鍊《流風千引》,一邊修鍊另一部功法!你知道另一部功法是什麼嗎?」
《流風千引》,一天時間就小有突破?
這……
竟然瘋狂的一心二用?
這……
方正喉嚨有點乾澀,咽了口唾沫,問道:「另一部功法是什麼?」
陳堂道:「《三十六轉極煉摩阿神腿》!」
神魄境的武者,開闢了泥丸宮,擁有著強大的神念,只要是在神念的覆蓋範圍之內,觀察一個人,簡簡單單。封塵,現今的實力雖不入陳堂的法眼,但是,卻是陳堂分外在意的一個人,所以,少不得偶爾的「偷窺」一下。
聽后,方正愕然。
在短短的愕然之後,就是嘲諷的大笑,「《三十六轉極煉摩阿神腿》?這小子瘋了嗎?一部殘破的不能修鍊的功法,他竟然修鍊?還是一心二用的修鍊?哈哈哈,真當自己是神仙了?可以斷定,幾天之後,他的雙腿必然廢掉!」
「愚蠢!」
陳堂忍無可忍的如雷般的再再次咆哮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