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勸退離校
《鄧麗君》（長篇小說）上卷《天才少女》張寶同2017.6.20
中視公司通知鄧麗君明天去電視台做節目，所以，她必須要提前向學校請假。這事讓鄧麗君感到很是為難，因為金陵女子中學的制度很嚴，不像在蘆洲國民小學那時，每次遇到上課期間出外演唱，只要給班主任老師寫張請假條就行了。但是，這個假她還必須要請，如果不請，明天的節目做不成，那她就會失去一次成為名星的重要機會。因為中視是台灣全境非常有名的電視台，特別是他們《每日一星》的節目收視率非常高，不但學生們非常喜歡，就連有些成年人也喜歡看。可以說只要她能在這個節目中出現，明天就會一夜走紅。
她來到辦公室找班主任項老師。項老師是一位慈善溫和，斯文儒雅的男教師，四十來歲，平時對鄧麗筠的印象挺好。鄧麗筠對項老師說，「項老師，中視公司《每日一星》欄目要我明天到電視台做節目，我要請假一天。」本想項老師不但不會為難她，反會支持她，可是不想，項老師卻說，「鄧麗筠同學，你近來請假次數太多，已經嚴重地影響到你的正常學習。」
說著，項老師拿出一份考勤表和成績單給鄧麗君自己看。考勤表上顯示她一年來共請假三十六次，考試成績，國語57分，數學23分，還有其他學科都非常不好。她看完考勤表和成績單，臉上一陣火辣辣地發燒。是的，她整天忙著出外演出，哪有心思學習？
項老師看她顯出了愧疚之色，就耐心地對她說，「鄧麗筠同學，我知道在你在外面演出很愛歡迎，可是，你年齡還小，還是個學生，就應該以學為主，不能本末倒置，把學習當成了副業。」
可是鄧麗君說，「老師，請你原諒，我就再請這一次假，以後別的假我都不請了。」
項老師顯得很為難，說，「學校明文規定，學生非病非難請假兩周要給予告誡，請假一個月按自行退學處理。可你請的假早就超過了一個月，而且，都是因為出外演出。」
鄧麗筠說，「老師，你放心，我一定會認真改正。」
項老師搖了搖頭，說，「只怕你做不到。」
鄧麗筠說，「我要做不到，你可以隨便批評我。」
項老師嚴正告誡著說，「不是隨便批評的問題，如果你再繼續因出外演出請假，到那時我可再也不管你了。」
好不容易地請過假，鄧麗君回到了家裡，還沒等她把老師找她講話的事告訴給爸媽，卻在聽爸媽兩人在激烈爭吵。
媽媽一邊在擀著麵條，一邊在惱怒地說，「你就知道讓女兒掙錢，沒完沒了地掙錢，一點都不考慮她的死活和學習。」
爸爸說，「從小我就給她花了那多的錢，費那多的力，不就是想讓她能掙更多的錢，減輕咱們的生活負擔。再說，她不就是動動嘴巴，唱唱歌，又不是讓她背大包扛大箱。」
媽媽說，「你真是站著說話不嫌腰痛，那你一個大男人家為什麼不說好好地辛苦掙錢，養家糊口，卻要整天泡在酒館和賭場，把女兒掙來的辛苦錢都拿去喝酒和賭博。還好意思說這種話，你真是說話不嫌牙疼。」
爸爸躁了，吼叫著說，「我把她養大，花她的錢有什麼不行？」說著，便把手中的胡琴一下丟在了床上，說，「我知道你看著我不順眼，那好，我走，我離你遠些。」說著，就要出門去別的飯館吃飯。
本來，家裡還開辦著小飯館，可是，因為趙素桂每天要帶著鄧麗君出外演出，而鄧長安和鄧長順都出外工作了，小飯館已經辦不下去了，早就轉讓給別人了。因為鄧麗君現在已經掙錢多了，家裡的生活也已經不再困難了，所以，鄧樞也不再出去跟著93樂隊出去演奏了，而是舒舒服服地每天出入酒吧和飯館，已經開始養尊處優了。
他正要出門，看見女兒從外面進來了，就對女兒說，「你把桌上的合同看一下，那是我跟寶萊酒吧簽訂的合同。」
鄧麗筠沒看合同，就知道了剛才母親和他吵架的原因，就對父親說，「爸爸，你老是不停地跟人家簽合同，從來都不管我的學習，今天老師找我談話了，說我請假的次數早就超過了學校的規定，而且學習成績一直在下滑，還說如果照此下去，學校會勒令讓我退學。」
一聽這話，媽媽更是惱怒了，罵道，「你這樣下去非毀了孩子。」
可鄧樞卻說，「他嚇唬誰？請幾天假就要把學生開除，你看他們敢不？」
鄧麗君告誡地說，「不是他們敢不敢，而是學校有明文規定。」
鄧樞說，「你別害怕，下次再請假，我去學校給你們老師說。」
這時，鄧麗君把桌上的合同拿起看了看，就說，「讓我每天九點半到寶萊酒吧演出？可是，我那時才剛在凱樂大酒店唱完歌，哪能幾分鐘就趕到了寶萊酒吧？你是把我當成了孫悟空了，能一個跟頭翻出幾裡外？」
鄧樞說，「不行，你可以跟別人把時間換一下，要不，就擋個車過去。合同都簽過了，錢也花了，總不能不給人家演出吧？」
鄧麗君就惱火地說，「那你為啥不事先跟我商量一下？」
父親說，「你一個小孩家，有啥好跟你商量的？」
母親說，「她一個小孩家，你幹嘛要把她當作牛馬使喚？」
鄧樞見母女倆一起把矛頭對著他，便說，「我不跟你們吵，我要出去吃飯了。」說著，便出門走了。
鄧麗君讓媽媽帶著來到了中視公司節目錄製現場，這裡的一切都讓鄧麗君感到神秘和好奇。這是她第一次在影視台錄製節目，所以，在來這之前，媽媽給她做了精心的化妝和打扮。此時的鄧麗君已是位13歲的少女了，個頭已經快和媽媽一樣高了，臉蛋還是那樣白白的胖胖的，但卻有了一些少女的聰慧與清秀，穿著一件母親最近給她買的連衣裙，色彩清淡，樣式活潑，給人一種清爽文秀之感。
但電視台的一位阿姨還是給她重新化了妝，然後把她帶到了一個拍攝現場。一位四十來歲的男導演給她講了今天要錄製的內容，讓她照著去說。於是，她就講述了她每天是怎樣練歌，怎樣上課和怎樣出外演唱。這對她來說非常地容易。接著，導演讓她邊唱邊跳地表演一段黃梅戲，又唱了幾支她認為最拿手的歌曲。大概花費了兩個來小時，節目拍攝完了，導演讓她晚上七點半鐘觀看。
實際上那個節目她就沒看，他家沒有電視機，而且她晚上要出去演唱，也沒有時間。第二天早上她上學時，班裡有好幾位同學都對她說他們看到了她《每日一星》的節目，還把她稱為天才小歌星。因為電視節目里就是這樣稱呼她的。她似乎真地成了學校的知名人物，許多鄰班同學見到她就用十分羨慕的口氣叫她天才小歌星。更讓她出乎所料的是當天台灣的各家報紙也都登出了她的大幅照片，稱她為「天才女歌星」，大篇幅地介紹她在演唱方面的天賦。可以說一夜之間，她的名字就響徹了整個台灣上空。
(請關注張寶同的簽約作品《詩意的情感》，包括精短散文、生活隨筆和中短篇小說，今天發布的是《大明宮後宮》（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