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冬季台北

《鄧麗君》（長篇小說）上卷《天才少女》張寶同2017.6.20

兩人一直在低聲說著話，不覺間，就到了酒宴的尾聲。這時，主持人邀她上場演唱《舊日的好時光》。鄧麗君先是用英語演唱了一遍，然後，走到台下，拉起朱經理的手，要他和她一起演唱這支歌的中文歌曲。朱經理道也爽快，接過鄧麗君遞給他的一支麥克風，拉著鄧麗君的手一起上到了舞台上，唱道：

怎能忘記舊日朋友

心中能不懷想

舊日朋友豈能相忘

友誼地久天長

鄧麗君接著唱：

我們曾經終日遊盪

在故鄉的青山上

我們也曾歷盡苦辛

到處奔波流浪

友誼永存朋友友誼萬歲

舉杯痛飲同聲歌唱友誼地久天長

朱經理唱：

我們也曾終日逍遙

盪槳在綠波上

但如今卻勞燕分飛

遠隔大海重洋

這時，鄧麗君用雙手來請在場的人們起立，一起合唱。在場的人們全部起立，一起同聲唱道：

讓我們親密挽著手

情誼永不相忘

讓我們來舉杯暢飲

友誼地久天長

友誼永存朋友友誼永存

舉杯痛飲同聲歌唱友誼地久天長

友誼永存朋友友誼永存

舉杯痛飲同聲歌唱友誼地久天

鄧麗君很少上街，也從來沒有感到逛街有什麼非同一般的情調，但是，跟自己喜歡的人走在大街上卻讓她真地感到了有種不同的感覺。他們走在仁愛路上，走在信義路上，甚至走在他們都不知道名字的大街小巷裡，無論走到哪裡都會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心曠神怡的感覺。

台北冬季的雨沒有寒冷的感覺，有點清涼，到處浮動著潮濕的氣息，細雨輕柔而迷離地飄灑著，無聲無息地粘在臉上，卻不打濕你身上的衣服，不用撐傘。道路兩旁立著一棵棵巨大的榕樹，蟠蜒堅實的樹榦，婆娑青翠的樹葉，像一把巨大的雨傘，像在為行人遮風擋雨。慢慢地走在台北的街道上，雨絲撩動著情思，可以嗅到繁華、古老和落寞的氣息。

鄧麗君今天穿著一件她最喜歡的連衣短裙，披著一件紫色的呢子外套。這讓她既能顯出少女的青春本色，又不會感到冬季的涼意。本來朱經理朱堅要為她打傘，可是，她卻喜歡這種讓雨絲落在臉上的感覺。此時，正值暮色四合，霓虹亮起，五光十色的廣告招牌格外地引人注目，各種精緻而華麗的商店一家接著一家，他們就這樣地手拉著手走在被霓虹燈照亮的暮色中。

突然，哪裡傳來了《晶晶》的主題歌聲：

晶晶晶晶孤零零?

像天邊的一顆寒星?

為了尋找母親?

人海茫茫獨自飄零

這是電視連續劇《晶晶》播放的時段。每到這時就會響聲《晶晶》的歌聲。

兩人都一下子佇立著，聽著那憂傷而美麗的歌聲。

這時，朱堅緊緊地握住她的手，目光中透出著一種熱切的渴求。鄧麗君當然知道他的意思。她雖然沒有戀愛過，但她看過許多瓊瑤的小說，懂得少男少女在一起，會萌發出甜蜜的愛情。於是，她就閉上眼睛，等待著他的愛意。他把她緊緊地摟著，與她輕輕地接吻。這種感覺讓人沉昏迷醉，這是她感到的最甜蜜最美妙的感覺。

接過吻，朱堅對她說，「我們去吃飯。」

她沉迷地點了點頭。

他們進到了一家名為「江南名廚」的中式餐廳，這是台北非常有名的餐廳。烹制的菜口味清淡，菜品精緻，主料以海鮮為主，融會了閩菜、粵菜及客家菜的烹調手法，被稱為是台灣菜。所以，只要是台灣當地的美味佳肴，這裡都可以品嘗到。

他們來到了二樓餐廳，選了個靠近邊角的餐桌旁坐下。這裡有點幽暗，不太容易讓別人認出。朱堅把菜單遞給鄧麗君讓她點菜。可是，她打開菜單一看，裡面都是些十分名貴的菜肴，每道菜都非常地貴。這讓她不知該怎樣點。因為她從來沒有讓別人請她吃過這樣名貴的菜。於是，她把菜單還給了朱堅，說，「還是你點吧，我真地不會點。」

於是，朱堅就點了三杯雞、花生豬腳，薑母鴨和荷葉香魚。為了讓鄧麗君了解這些美食，朱堅還給她講了這些菜的烹制手法，顯然他對這些菜非常地在行。可是，這些菜要讓她吃還行，要是讓她弄清這些菜的烹制手法，就讓她勉為其難了。別的不說，那三杯雞就非常地複雜，要精選上等的雞腿和雞翅中的雞肉，經過蔥、姜、蒜和醬油膏24小時腌制，把腌制好的雞肉放到油鍋中炸到金黃，再用麻油把蒜瓣炒至金黃，把蒜瓣和雞肉放入鍋中同炒，再加入一杯醬油膏，一杯米酒，一杯黑麻油和一種台灣特有的香料九層塔烹制而成。這些菜雖然烹制起來非常地講究和麻煩，但讓人一看就會垂涎欲滴，吃起來更是非常地美味。

他們一邊吃著一邊聊著。鄧麗君問朱堅，「你才十七歲，怎麼就不上學了？」

朱堅說，「我不愛上學，再說父親身體不好，公司里的事他一個人忙不過來，看我又不愛上學，就讓我到他的公司里上班了。我其實十五歲就不上學了，跟著父親辦廠做生意。本來，父親的廠子並不大，可是，自從我進到廠子后，廠里的生意就越來越好，所以，現在廠子里差不多就是我在管著。父親只是偶爾過來看看。」

鄧麗君就說，「你真是了不起，小小的年紀就把廠子辦得這麼好，還成為了《晶晶》電視連續劇的投資人。」

朱堅說，「你不是也非常地了不起，才十五六歲就成了台灣當紅的歌手。」

鄧麗君卻說，「可是，唱歌對我來說，並不算啥，就像是再自然不過的事。不像辦廠子和做生意，好像很難，而且風險很大。」

朱堅搖了搖頭，說，「其實也沒有什麼難的。主要是你要有發展和預測的眼光，要預先知道哪些生意該做，哪些生意不該做。」接著，他就問，「你為什麼不把《一見你就笑》灌製成唱片？」

鄧麗君說，「這要和唱片公司談意向，簽合同。而且唱片公司還要看你的歌能不能賺到錢。」

朱堅說，「不用他們出錢，這錢由我來出。」

鄧麗君一驚，馬上說，「可是，你還不知道這歌能不能賺到錢呢？」

朱堅說，「能不能賺到錢，我先不管，我只想讓你的歌被更多的人唱，被更多的人所喜愛。」

鄧麗君用感激的目光說，「那我真不知該怎樣感謝你了。」

朱堅笑道，「如果你真想感謝我，就做我的戀人。」

鄧麗君甜甜地一笑，說，「這要讓我媽同意。」

(請關注張寶同的簽約作品《詩意的情感》，包括精短散文、生活隨筆和中短篇小說，今天發布的是生活隨筆《男人身後的女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