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娃娃易碎。〖地獄里回來的人。〗
第九章：娃娃易碎。〖地獄里回來的人。〗
舒顏基本上是天天下午，陪著她一起忙碌。
晨起，看著門前的人，微微而笑：「怎麼起來這麼早。」
「沒有，都快下午了，還早呢。今天沒出去，畢竟今天客源都休假去了。」
「那你怎麼安排。」站在窗前：「不用安排了，那傢伙過來找我了。所以我想帶他去我最喜歡的地方。」
「你自己安排吧，我去上班了，完成下午的工作。」
看著舒顏從車上下來，秋凝留意到他的手中多了一個精緻的復古皮箱。
「我很久前答應送你的禮物。」秋凝詫異的看著她，同時也想著：「他答應我什麼了。」看著這個精緻的皮箱，看著舒顏臉上的期待模樣，內心不由得嘆口氣。
皮箱內，是一個精緻的瓷娃娃。華麗的服飾，絕美的面容，白色的長發。舒顏看著她欣喜的模樣，內心也很開心。
卻聽見一個仿若自言自語的聲音：「我和你一樣呢，都是瓷娃娃，一碰就碎的。」舒顏看著她臉上疲憊的模樣，看著她擺弄著那個娃娃，想著她剛剛的話。
「舒顏，舒顏。這個我很喜歡。還有幹嗎那麼傷感的看著我，」舒顏才反應過來：「沒有，你喜歡就好。」
「這個娃娃機關這麼多，做的這麼精緻。配著那個皮箱，很貴吧。」
「沒有，我和做這個的人是朋友，所以我告訴他要求什麼的，就弄出來了。」
「我喜歡，我們走吧，出去玩，今天我沒什麼事情。」看去秋凝開心的樣子，自己的心情也好了不少，最近的麻煩事很多。
一出門，看著舒顏的車想了想：「我們走吧，離這裡不遠，你的車現先扔在這裡吧，等我們晚上回來，你再開回去。」
「我們去哪裡？」看著秋凝的笑容，如同曾經小時候那般，天真無邪：「和我走就對了。」
走了許久，才到秋凝要來的地方。
是山頂，爬上去，頭頂的藍天，腳下的實地，還有一望無際的寬闊場景，很美。
看著舒顏的樣子：「怎樣，很美吧。我經常來這裡，我喜歡這裡自由的感覺。」舒顏聽出了她話語中太多的哀傷和無奈。
「小凝，你的內心很累吧。」聽著這樣的話，愣住了。
許久才反應過來，默默點頭。「恩，很累。畢竟很多的事情，都是我強壓在身上的吧。」
「那麼，為什麼不試試。忘記這些呢。」「若是忘記了，我的人生會很無聊的。」
看著他臉上的失落，反倒是笑了：「舒顏，有些事情，你不也是不願意忘記，不願意放棄嗎。」
「恩，畢竟人人都是一樣的。很多事情沒得選擇。」
看著頭頂慢慢上來的烏雲，秋凝無奈的嘆口氣：「我們走吧，若是再不走就來不及了。看這樣子要下雨啊。」果然，才走到半山腰，就開始下雨了，兩人還都沒帶傘，只能躲在涼亭里。
秋凝看著落下來的雨滴：「舒顏，你說人是不是生下來的時候，就如同這水滴一樣。清澈透明。可是等活得久了，就成了，落在泥土裡的雨水。骯髒不堪。」
舒顏聽著她的話，有些傷感。卻不知怎麼回答她：「能做到初心不負的有幾人，一路走著走著就失去了自己，迷失了曾經的方向。」
「是啊，人生一路，走著走著，就迷失了自己的方向。」
看著秋凝單薄的衣服，下雨了，天也稍微涼了許多。秋凝抬起手，讓清澈的雨水落在自己的掌心。還在想著，卻感覺到身後一件衣服帶著溫暖，落在自己的身上。
回頭看去，是那個微笑的人。這不一樣的溫暖是他送來的，看著舒顏穿著短袖：「你不冷嗎，天涼了。」舒顏微微而笑：「還可以，我是男的。」
秋凝有些落寞的神情：「是啊，你是男的。體制很好。」無奈的嘆口氣：「任何一個女孩身體狀況都要比我好吧，不會拖累任何人。」
「為什麼，你總是這樣想，為什麼不覺得是旁人會拖累你。」
「舒顏，我有拖累旁人的原因，而別人卻沒有，這不是我最理虧的地方嗎。」舒顏看著雨快停了，看著面前這個傷痕永遠無法癒合的人。
在心裡想：「小凝，我能幫你什麼呢，我要如何做才能讓你心上的傷痕癒合。」
聽到秋凝說：「舒顏，雨停了。我們可以走了。」舒顏看著她的笑容，是那麼的苦澀。
「我們走吧。」
「舒顏，你一路走到現在的位置很不容易吧。」舒顏有點迷茫，不知她怎麼會突然問到這裡，可是自己的工作沒辦法明說，甚至不能讓她知道，只能靠編了。
「恩，一開始的確不容易，但是後來有弘恰他們幫襯著，也好了不少。」
看著他臉上極度掩藏的疲憊神情，心裡覺得有些落寞。剛想說話，聽到：「小凝，那邊有彩虹，你說彩虹的盡頭是什麼。」他聽到秋凝笑了出來。看著舒顏那迷茫的樣子，無奈的說：「彩虹的盡頭不是水嗎。」
「哼，多一些幻想不好嗎，也許彩虹的盡頭還有著更美好的東西。」
秋凝看著他天真的模樣：「舒顏，你多大了。還在這裡幻想呢。」
舒顏則在想：「是啊，我的夢，早已結束，當我再次遇到你的時候，我又想起了昔日，早已被我忘懷的夢。如今我的夢就是守著你。」
看著她已經下山走遠，這才反應過來，立刻跟了上去。
「你在著急啊，怎麼害怕我丟了嗎。」
「不是，我害怕你把我丟下。」走到她身旁，牽起她的手：「所以我還是選擇緊緊拉住你吧。」
「是啊，緊緊拉著我真是夠執著的。」
「對你的執著，是最對的，也是我一直追求的。」
「你也就能哄我，真是的。」看著他臉上的笑容，微微而笑。
晚上，冷辛回來，看到秋凝手裡的娃娃，只覺得價值不菲。秋凝也看到她的目光盯著這個娃娃：「舒顏送來的，說是給我玩的。」
「可…這娃娃這麼精緻，應該要不少錢吧。每一個關節都可以單獨活動，還是瓷的。」
「不知道啊，舒顏沒說。不過我很喜歡。」
「我看那孩子很能討你歡心。至少最近你很幸福，我說的對吧。」
「你猜呢，你是最了解我的人，猜猜我的心思。」看著她臉上的微笑，只有無奈。默默點頭。
舒家。
弘恰：「哥，那個娃娃她喜歡嗎。」
舒顏：「恩。她很喜歡，可以給那個師傅，付款了。對了多少錢。」
柯邇：「不貴。」
舒顏看著他：「不管多少錢換她開心，是一筆超值的交易。希望日後還能有這樣的機會。」有點迷糊。
弘恰一看這情況不對：「你該不會是今天下雨涼到了吧。」
舒顏：「應該是吧，我今天把衣服，借小凝穿了。」柯邇看著他更無奈的看著弘恰。
柯邇：「把他弄會二樓吧，免得嚴重了。」
弘恰：「也是。咱們三個還真是只能互相照顧啊。」
柯邇：「等哪日大姐過來…」聽到這麼說。
舒顏：「我照顧她。」
弘恰：「您啊，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是自保吧。」
舒顏因為著涼，有些發燒。夢中，曾經自己最恐懼的夢，席捲著他。只想逃離。守著他的柯邇看到這樣的情況：「弘恰，弘恰。」
還在夢中，聽到有人說：「舒顏，爬起來。」舒顏直直坐在床上，額頭滿是汗水，眼中還帶著驚恐。
柯邇看著他這樣無奈的嘆口氣：「夢回我們的曾經了…」
弘恰看著他，無奈的搖頭：「我們可是地獄里爬回來的人。」
柯邇看著他重新入睡：「看樣子不需要吃藥了，這些汗，足夠讓他好起來。」
「是啊，我們也回去休息吧。他這裡不會有問題的。」
果然一早，舒顏真的好了，看著那個忙碌的人，似乎他完全忘記了，昨夜的夢，不過忘記也好。
聽著手機響，看著上面的號碼，微微而笑：「你…昨天著涼了嗎。」
「你是在擔心我嗎？」靜了許久，聽到：「算是吧，畢竟你昨天吧衣服借給我了。」
「還行，但也算著涼了。不過已經好了，不必擔心我了。」想想還是：「你要來看我嗎。」
「算了，日後再說吧。也許哪一天我會去你家看你的。」
聽著這樣的話，只有無奈：「好吧，那日後再說。」
「你好好休息吧，我先掛咯。」還未等回答，就聽到了那端的掛斷音：「有你真好。」
掛了電話，想著他的話：「如今的我，還真是改變不少，因為遇到了你。」
聽著開門聲，有些意外，走了過去：「媽，你今天怎麼會來這麼早啊。」
「回來取材料而已，公司的。倒是你沒出去嗎。」
「沒有，今天我們兩個都安排好了。總不能天天不務正業吧。」
「你自己安排吧。我得回公司了。」看著她離開，無奈搖頭：「被人管著的滋味，不好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