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密謀
將一切道出，張讓和趙忠兩人，便一直注視著牧林的反應。
但牧林一直未有任何錶露，兩人頓時有些忐忑。
他們，的確是山窮水盡了。
若不抓緊時間，在董卓、丁原兩路大軍趕至洛陽之前，將何進誅殺，那恐怕最後遭難的，便是他們十常侍了！
想到這裡，兩人猛地一咬牙，拱手道：「只要帝師大人此次願助我等一臂之力，事成之後，我等必以帝師大人馬首是瞻！」
聽到這裡，牧林終於有所反應，臉上露出一絲和煦的笑容，連忙上前扶住兩人的手臂，笑道：
「兩位常侍大人言重了，何進目無王法，勾結外戚，欲行不軌，我自然願助兩位常侍大人，誅殺此獠！」
聞言，張讓趙忠兩人頓時大喜，連忙道：「如此，一切就仰仗帝師大人了！」
牧林雙眼微眯，輕笑道：「無妨，何進身邊高手雖多，但都是一些不入流的角色罷了，不過……」
說到這裡，牧林頓時打住，目光滿含深意的看了一眼張讓趙忠兩人。
張讓趙忠兩人混跡朝堂多年，哪裡不明白牧林的意思，連忙道：「帝師大人有何吩咐儘管直言，我等定當竭盡所能！」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拐彎抹角了！」牧林微微點頭，直言道：「何進易誅，但他的身份，卻是令人忌憚，所以，我出手時會隱藏身份！」
張讓趙忠互相看了一眼，沒有絲毫猶豫：「何進乃是大將軍，位高權重，黨羽甚多，帝師大人有所顧慮，隱藏身份實屬正常，自然沒有問題。」
牧林微微點頭，隨即眼中精光微閃，壓低聲音道：「除此之外，事成之後，我還需向兩位常侍大人借一件東西？」
「借東西？」
張讓趙忠心中升起一絲疑惑，憑藉牧林的身份，這天下還有什麼東西，是他不能擁有的？
突然，趙忠不知想到什麼，猛地瞪大雙眼，不敢相信的看著牧林，驚呼道：「帝師大人，你該不會是想……」
話到這裡，趙忠下意識的捂住嘴巴，見四周沒人，方才重重鬆了口氣。
牧林看了趙忠一眼，笑道：「趙常侍果然聰明，一眼便看出我心中所想，沒錯，我正是欲借傳國玉璽一用。」
聽到牧林口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張讓趙忠震撼不已，良久，兩人方才平復下來，眼中精光閃爍不定。
傳國玉璽，那可是代表皇室正統，承載一國氣運的重器，牧林借之想要幹嘛？
突然，兩人心中，不由想到了一個傳說。
據說，傳國玉璽，承載著一國氣運，若武者能煉化吸收其內氣運，將實力飛升，更可洗精伐髓，假以時日，必將成宗做祖，成為絕世強者。
但，那將折損一國氣運，會造成天下動蕩，是以，哪怕歷代漢王朝皇室，不時有強大的武者出世，也絲毫不敢妄動！
氣運之說，雖然虛無縹緲，但無人敢忽視。
想到這裡，兩人猶豫不定，他們雖是奸臣，卻也不想漢王朝動蕩，更不想成為天下生靈塗炭，民不聊生的幫凶。
但想到，若無牧林相助，他們便無法誅殺何進，待幾日後董卓、丁原大軍到達洛陽，死的便是自己，兩人頓時狠下心來。
「只要帝師大人願助我等誅殺何進，事成之後，傳國玉璽我等必將雙手奉上！」
兩人聲音滿含冷厲，再無半點猶豫。
在漢王朝的穩定和自己的性命之間，他們選擇了後者，雖然這可能會造成天下動蕩，生靈塗炭，讓他們有些不忍，
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要怪，就怪何進那廝，先破壞規矩，想要借外戚之力，對他們狠下殺手吧！
見張讓、趙忠兩人同意借出傳國玉璽，牧林眼中閃過一絲喜色。
傳言，傳國玉璽能助武者洗精伐髓，實力飛升，他也想知道真假！
若傳言是真，他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至於傳國玉璽承載著一國氣運，關乎天下太平之說，牧林對此嗤之以鼻。
在他看來，傳國玉璽就是一件蘊含大量能量的至寶而已。
因為他堅信，真正會造成天下動蕩，民不聊生者，只會是那些野心勃勃之輩，而不是所謂的氣運。
達成共識，三人很快就如何誅殺何進，進行了商議……
……
半個時辰后，牧林離開了保寧殿。
目送牧林離去，張讓、趙忠臉上的笑意慢慢收斂。
「哼，這牧林胃口如此驚人，也不怕將自己給撐死！」張讓冷哼道。
「不過是一個空有武力的莽夫罷了，在將何進誅殺后，他便沒了利用價值，而且知曉我等設計殺害何進一事，留著難免會對我等造成威脅，屆時便讓他與何進一併上路吧！」
趙忠眼裡寒光微閃，殺機隱現。
「你想殺人滅口？」張讓微微一驚，連忙道：「可牧林實力驚人，萬一我等殺人不成，豈不是自找死路？」
趙忠聞言，臉上露出一絲陰險笑容：「他實力的確不俗，除非我們派出大軍圍殺，否則絕不可能是他對手。但若他殺害何進的消息，『不小心』傳到了董卓、丁原的耳中，你說，他們會怎麼做？」
張讓微愣，隨即反應過來，哈哈大笑道：「好計策，這樣一來，董卓、丁原必定會找上牧林，替何進報仇雪恨，好一個連環借刀殺人計，實在是妙極！」
先借牧林之力，除掉何進，而後將消息泄露給董卓、丁原，借兩者之力除掉牧林，然後他們利用漢少帝劉辯下一道聖旨，命董卓、丁原從哪裡來回哪裡去。
如此計劃，堪稱完美。
念此，趙忠臉上露出智珠在握的笑容。
突然，他不知想到了什麼，補充道：「對了，他不是想要借傳國玉璽一用嗎？到時候下道聖旨，以竊取傳國玉璽之名給他定罪，也讓董卓、丁原多一個出手的理由……」
……
帝師府，牧林看著桌案上的十個錦盒，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他自然能夠看出，張讓趙忠有所隱瞞，但他並不在乎。
他堅信，只要自身足夠強大，一切陰謀詭計，都會顯得蒼白無力。
而且，他不會被動挨打，張讓趙忠兩人在算計他的同時，他何曾也不是在算計兩人？
若到時候真有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他不介意長劍染血……
想到這裡，牧林眼中厲色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