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9 那這輩子,都只能是你了
「蘇韻,我也很愛你。」
他低頭親著我,那吻裡面沒有半分的情、欲,我能夠感覺得出來。
半響,他才從我的唇上離開,低頭看著我:「想聽聽我以前的事情嗎?」
我愣了一下,沒有想到他會主動跟我說以前的事情。
陸知行以前的事情,我其實也很想知道的,可是他從來都不說,我也不敢問。
他以前就對陸家的事情諱莫如深,所以我一直都不敢提。
如今他親口問我要不要聽,我只覺得有什麼要從我的心口裡面沖開來,連眼睛都是熱的,重重地點著頭:「要!」
「我爸媽的結合不是因為愛情,只是很狗血的商業聯姻,但是我爸不是個好男人。他不愛我媽,但是卻又不願意放過他,在我出生之前,陸虹晴就已經出生了,你也知道了,她大我二十多年。我媽生我生得很艱難,本來年紀就大,後來因為陸虹晴她媽,我媽直接被氣死了。」
「我爸不是個好丈夫,也不是一個好父親。我媽死了之後,陸家的人都在想著豐恆的股份,我很小的時候就被我的堂姐推進游泳池,差點淹死。八歲的那一年差點被陸虹晴雇的車撞死,一直活到二十多歲,都是我爺爺護著我的。」
他說著,突然之間摸了我一下:「當年我接近你確實是有目的的,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我爺爺明確地說了,誰娶了你,誰才能拿到那些股份。譚浩宇和姚丹丹的事情是我故意安排的,我知道譚浩宇不是什麼好人,你那時候看到他們兩個人滾在一起,也是我讓人特意安排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你了譚浩宇分手。」
「其實當時就算你不主動接近我,我也會主動接近你的。我只是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麼傻的人,為了一個渣男,願意犧牲自己去報復他。」
我抿了抿唇,當初接近陸知行的原因一直讓我很自卑,也讓我在他的跟前抬不起頭。
就算是現在,他告訴我,那些事情都是他安排的,譚浩宇劈腿,我撞見他們啪啪啪的情景……但是儘管如此,要去勾、引他,卻是我自己做的決定。
如今他提起來,我還是覺得有些難堪,忍不住想要開口:「陸知行——」
「噓!」
他抬手按住了我的嘴:「你不要說,聽我說就好了。」
我抿了抿唇,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陸知行看著我笑了一下,笑得有些苦澀:「那時候我一直都在利用你,可是你真是個傻姑娘,既然還跟我說什麼愛上我了。看著你那麼傻,我甚至有點不忍心。可是我沒有退路,蘇韻,陸家不是個好地方,爺爺走了之後,我就像是一葉扁舟,在風浪中,周圍都有船隻想要將我撞翻。」
「其實爺爺走的時候我真的很害怕,是你一直陪在我身邊,一次一次地告訴我,我還有你。確實,我那時候什麼都沒有,除了你這麼一個傻姑娘。豐恆內亂,陸家外也有人盯著,我連自己最後到底能不能得到豐恆都不知道。」
他說著,突然之間將我抱進了懷裡面:「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愛上你的,或許是你抱著我告訴我我還有你的時候,或者是你告訴我你愛我的時候。但我知道,我很混蛋,為了豐恆將你逼到那樣的境地。」
「蘇韻,對不起。」
他說著,抱著我的手不斷地收緊,我的手捉著他的衣服,也在不斷地收緊。
已經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當初恨得想死,如今聽到他再提起來,我突然覺得,其實也沒有那麼重要了。
「沒關係,我們現在在一起了。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沒有什麼事情,是一帆風順的。」
從前我不知道他經歷的一切,如今知道了,我哪裡還會怪他。如果可以,我真的想在他媽媽離開的那一年走到他的身邊,哪怕我也只是一個無能為力的人,起碼我能夠陪著他,而不是讓他在那樣的家庭裡面,彷徨、害怕。
我剛說完,卻覺得臉上突然一濕。
我愣了愣,半響才反應過來,一向雷厲風行的男人,卻抱著我哭了。
「蘇韻,謝謝當初你主動走向我。」
他的話讓我心頭一驚,那麼多年來,我糾結難受的問題,他一句話,好像什麼都煙消雲散了。
「我好像,有好幾年沒有回去看爺爺了。等我們這一次回去,我們帶著貝貝去看看爺爺吧。」
陸知行的爺爺,大概是陸家裡面,唯一一個真心對我的人吧。
「嗯。」
他應了一聲,聲音低沉喑啞,我沒有拆穿他的脆弱:「當年爺爺,為什麼會有那樣的規定?」
陸知行鬆開了我,在不怎麼明亮的光線中,我看到他的眼睛有些紅。
但我沒有繼續看下去,轉開了視線,低頭捉著他的手緊緊地握著。
「我爺爺和你的外婆以前是戀人,但因為各種原因分開了,大概是心有不甘吧,他娶不到你外婆,所以希望自己的後人能夠娶到你外婆的後人。」
我愣了愣,倒是沒有想到是這也理由。
「爺爺倒也是,性情中人。」
「嗯,我和我爺爺很像。」
他說著,突然之間低頭在我的脖子上蹭了蹭,「所以蘇韻,我也是個認死理的人,我認定你了,那這輩子,都只能是你了。」
聽著他霸道的表白,我不禁笑了笑,抬手摸了摸他的頭髮:「嗯,我也是,這輩子都認定你了。」
我早就知道了,我就算逃到天涯海角,都不可能真的逃出這個男人的範圍了。
不為什麼,只是因為我愛他。
「爺爺小時候一定對你很好吧?」
「嗯,他身體還好的時候,都是他接送我上學的,後來身體不太好。他怕自己防不住,所以就把我送出了國外。我在國外也沒有跟陸家的人聯繫,怕他們在國外動手。」
他說得輕描淡寫,可是我卻聽得心驚膽顫,心口一抽抽的疼:「都過去了,以後,誰也不敢動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