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四章 保養有秘方吧?
精英學校與軍隊教的實際是差不多的,都是集體主義與誰強誰有理,與社會層級大多是反著的。
社會上的弱者會被同情,軍內的弱者就會被修理。
在一個誰弱誰被壓迫的殘酷環境中,就沒有弱的活路了,就只能學習強者,讓自己變強。
這就是所謂的貴族學校,要教給孩子們的道理。
所以,貴族學校,反而沒有貴族的享受,只有比社會更加的殘酷。
殘酷到被北方軍總參謀長親送入校的范鯉,都被六親不認的學長虐哭,殘酷到被打的滿身青紫,都不敢打小報告。
不同的是,打他的同班生,面對他被外班的欺負,不會在一旁看笑話,而是會本能的為他挺身而出。
全班都會為他挺身而出,因為有一個冷眼旁觀,在旁邊看笑話,全班都會被教官打。
就是這麼反動。
上了二年級才好點,有更低年級的小土豆可以虐了,有效的緩解了土豆鯉的精神壓抑。
非常殘酷,軍內忍受不了的新兵會自殘,會捅練兵官,會逃亡,少年軍校中同樣有。只不過沒學會自殘自殺,多是以自毀式的哭嚎,痙攣的蛤蟆一樣滿地狂滾亂蹬,來試圖逃離。
有捨不得孩子受罪的家長,就想讓孩子轉校,可惜少年軍校是軍法治校,一次警告后還敢不把孩子送回來的家長,就要負主要責任。
要麼完成學業,要麼被學校淘汰,家長是無權把孩子領走的,在入校前就已經講明,反悔就是從小教孩子毀諾,就會連家長一起整治。
大操場上的當著熊孩子的面,把他爹媽吊著抽一頓,不少一見爹媽就滿地哭嚎打滾的熊孩子,自此悔過自新的頗是不少。
小孩與小猴兒一樣的,人小卻會看風色,一看爹媽在教官的鞭子面前,同樣不堪一擊,對爹媽的敬畏與依賴,就會轉移到教官與鞭子上。
家裡大人官再大,家族再有錢,沒用,少年軍校是總參謀部直轄的,連公安部部長鮮於輔,中聯儲股東安邦,都因為心疼自家孩子,在少年軍校的操場中,當著自家兒子的面,被吊著打。
被打的家長多了,卻無損這些人的個人名聲,愛自家孩子有什麼不對?只會增加被打家長的人性,有點糗是真的,卻也讓人更容易親近。
一半是配合學校作秀,一半是真打,鮮於輔就是奉旨作秀,安邦是被真打,被打的仨月沒下來床,打出了少年軍校的偌大名頭。
無論是北盟的盟友,胡部的且必居,赫哲,拔先,海蘭察等諸部單于,還是公孫度,張燕,臧霸等小軍閥,連帶冀並涼的不少將門與豪族,紛紛把子弟朝少年軍校送。
連帶北盟的一眾官僚,燕歌先富起來的一群人,也對把自家孩子送入少年軍校,趨之若鶩。
看台上的冬妮,此時就陷入了不可抑制的興奮中,不是因為校場上穿著小號軍服,正以分列式進場的一列列整齊的隊伍,不是那裡面有她的弟弟。
而是她的旁邊,時下正坐著的人。
挨著她的左邊,坐著的是「仙帥」,右邊挨著鄭凱的就是公安部部長鮮於輔,兩個盟內大頭目,平常只出現在她們談論中的人物,此時就坐在她身邊,親熱的跟她與鄭凱熟絡的聊著家常。
這讓冬妮有種不真實感,談論中宣傳貼畫上報紙里嚴肅威嚴,似整天都在操心軍政大事的人,與她聊的卻是方才過來解手沒買紙,被看廁所的大娘鄙視的趣事。
真就一點架子沒有,聽到鄭凱原來在糧站干過,頭是崔破,仙帥還高興的邀請鄭凱旬末來天鵝堡做客,說是正巧崔破那小子要來,正好一起喝一杯熱鬧熱鬧。
這讓冬妮眩暈,從未想過離自家這麼遠的大人物,一下就離自家這麼近了。
她對當初咬牙送自家弟弟來少年軍校就讀的一意孤行,真是打心眼裡得意。
他弟弟二年級了,暑期一過就是三年級,與仙帥的弟弟恰好是同期同班,看台上她們這些來觀禮的家長,同樣是按期分片坐的。
就這麼簡單,就在她毫無準備之下,一抬頭,盟里傳說中的大人物在她身邊坐下了,見她就笑嘻嘻的開玩笑:「呦,這開了蓋的罐頭還這能這麼保鮮,保養有秘方吧?」
處於初見大人物興奮中的冬妮,先是慌中一茫,待反應過來自己穿著罐頭廠的內衣,以為有外衣遮住就沒換,一被人認出有點自卑,可很快又反應過來不對。
她是做代收果子買賣的,不是老實本分的罐頭廠女工,立馬反應過來人家只是跟她開了個半葷的玩笑,贊她一個開了苞的女人還如黃花閨女一樣,生過孩子都看不出來。
「俺來看俺弟。」
冬妮回話的時候,臉紅的滴血,沒想到大庭廣眾之下,有人跟她開這麼流氓的玩笑。
可她也暗自好笑,這人連她遮住的內衣都能看穿,又如何看不出她還未經人事,這不明擺著調戲小姑娘玩么,太沒譜了這也。
可也就是一個半葷的玩笑,瞬間把隔膜打破了,人聽她果然跟罐頭廠有關係,還得意洋洋的問她:「知不知道全人類第一罐罐頭,是通過哪雙手攢出來的?」
冬妮好笑極了,傳說中的大人物,就像是一個等待父母誇獎的孩子,眼巴巴的看著她。
「哪雙啊?」冬妮明知故問,笑的嫵媚而開心。
「這雙啊。」
果不其然,等誇的孩子馬上胳膊肘一卷,亮出了攢出全人類第一罐罐頭的手,「要不要與這雙有意義的手輕握一下,體會下永垂不朽的觸感?」
「仙帥,這我老婆。」一旁的鄭凱笑嘻嘻的揚手出聲,「我替她握。」
「你不錯,就聽過替她喝,你還能替她握。」
等誇的孩子更得意了,抬頭越過冬妮的腦袋就沖鮮於輔樂,「老鮮於,咱燕歌的民風咋樣,見自家老婆被惡霸調戲,立馬挺身而出,切入的都這麼溫文爾雅,不卑不亢,把我高興的真想親她小兩口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