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床單上的點點猩紅
「我死都不會嫁給少爺的!」
床上,安婉兮哭泣著,自然是嚇壞了,驚魂普定。
頭髮也是凌亂,散在身上,臉色蒼白如同漿洗過……她終於知道為什麼母親臨死之前一定要她住進霍家大宅,其實早就預謀好了。
「婉兮,我知道你委屈,但是這真是為你好。」霍語卿哽咽,她知道懷裡這女孩的命運已經是不可挑揀……又撫著她的頭髮,輕言細語道,「我們不會害你,你乖乖聽話,你這輩子都衣食無憂。」
安婉兮拚命的搖頭,她聽不懂霍語卿這番話。
「可是我喊了他二十年大少爺,你讓我現在做他妻子,我…我…我接受不了!」
「你沒有選擇,只能選擇接受!」
霍語卿語氣加重,但是心尖卻揪著厲害,她也是極其不情願,安婉兮雖說是她和霍憶斐奶媽的女兒,但是也是看著她長大,平時也是把她當妹妹般……霍憶斐不是不好,這城中多少女人排著隊想著要嫁給他……
她這段話暗示已經很明顯了。
安婉兮眉心蹩聚,限內閃著驚惑,手中還拽一角被單,想是受驚嚇過度,要抓些東西來持定。
後背發涼。
萬念俱灰,眼淚一串串的急驟跌下來,而窗外,依然一片寡淡的月色,幾縷淡雲浮浮飛過月的身畔,想蓋過月色,苦無良策,月光還是透射出來。
月色,涼如水。
「乖,去找大少爺吧吧。」霍語卿強忍住眸子里的眼淚,她也是萬般不舍……
另間房,霍憶斐佇立在卧室的落地窗旁。
輪廓澄明,眉目俊逸,只是臉上似乎隱隱有些悲,說不清也道不明,為何會有如此的情愫。
桌面上擺著一份報紙,頭條上赫然寫著「盛合集團董事長庄明遠先生失蹤仨月,懷疑已遇不測!」
霍憶斐冷嗤了一聲,伸手,把報紙撕扯了幾片,揉成團,扔進了垃圾桶里。
啟開了一杯威士忌,倒了入杯中,搖晃了幾下,慢慢哺入唇中,他已經倦了。
正有些微怒,門被推了開——
「大少爺」
安婉兮怯怯喚了他一聲,她驚恐,腳步緩緩的,走的弱,又走著慢,很是害怕。
霍憶斐把杯中剩餘液體也吞入肚中,他知道他今晚要做什麼。
還是一個女孩呀。
上襯是淺粉紅色的小格子,棉質,袖口翻卷著,露出的半截手臂,也是粉紅色;下頭是一條格子百褶裙,短到膝蓋上方,露出兩截藕節般嫩白的腿。
「以後改口叫哥哥吧。你也二十歲了,的確也是不小了。」
霍憶斐像是在自言自語,嘆了口氣,眸光微眯盯著她,安婉兮把臉側去了一邊。
「抬起臉!」霍憶斐又道。
安婉兮細白的牙齒輕咬住嘴唇,應是咬了許久,唇上一條失血的青……半響,終於抬了這張臉。
臉襯桃花,眉彎新月,還真是好看……霍憶斐竟看著出神,可是為何他有些下不了手。
突然間,就托起了她的下巴!
可人兒驚得厲害,眸子里透著恐懼,雖然霍語卿已經給了她一些提示,她還是怕極了。
霍憶斐吻了她耳珠……
一直吻過去,直到碰到她的唇瓣……女孩終於意識到霍憶斐想要做什麼,但,似乎來不及了。
她又驚又羞,拚命推開霍憶斐,她後悔答應。
從來沒有想過會發生這種事,一念之間,霍家大少爺對她舉動非分粗暴!
但是似乎已經來不及了。
襯衣被扯了開,靜謐的房間里突兀的冒出衣物撕裂聲,聽得刺耳,眼前露出少女的貼身衣物。
乳白色,毫無過分張揚,卻包裹著剛剛好。
他實在是很難再控制自己了……
許久,許久……
霍憶斐終於停了下來,眯著眼睛,細看床單上染就著一攤數點猩紅!
唉,輪迴報應,何苦!
再來,抱住她,懷裡的安婉兮顫得厲害,臉色蒼白,那望他的眼神,像一隻被驚嚇住的小動物,可憐巴巴。
他的心軟了下來,吻住她的額頭,柔聲說道——
「婉兮,哥哥是疼你的,哥哥捨不得讓別的男人傷你。」
當然捨不得,霍憶斐從小母親早逝,都是奶媽一手帶大,安婉兮就如同他的親妹妹,平日里也是各種疼愛,要月亮給月亮,要星星給星星,舊日里的王家公主也不如此。
安婉兮十二歲,霍家出錢,被送去了國外念書,霍憶斐和他姊霍語卿隔三差五去探望,今年她大學畢業,本來她打算留在當地,怎知母親病逝,留下遺囑,一定讓她嫁給霍憶斐……
自然曉得是痛的,哪個女人第一次不會痛?
「沒事了,以後都是快樂的,哥哥什麼都願意給你。」又哄著,不敢再碰她敏感之處,只能是撫著她的背,安婉兮依然在發顫,肌膚冰涼……
趕緊緊扯來被子,蓋住倆人身子,又把她的頭枕在自己手臂上,摟嚴實。
其實小時候霍憶斐也有這麼帶她睡過,後來大了,她來了月事,也知點男女之事,在屋內也不敢單穿睡裙走來走去,這才沒有再跟他同過床。
已經是很晚了。
霍憶斐嘆了口氣,恍惚間他似乎有些睡著,但是胸口處卻感應到一陣陣的抽泣……
她不敢動彈,甚至連扳開他手臂的勇氣都沒有,她不知道為何平日如此敬重的大哥,竟然會對她做出這種事?
渾身痛的厲害,那方寸之地應是留在新婚之夜給心愛人,霍憶斐卻強要了她,一時間,她根本就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想著霍憶斐應是睡沉了,這才有膽起身,摸摸索索打開卧室門,逃命般往樓下跑,哪知卻撞上一人,頭撞在他胸膛上,頓時眼冒金花。
「婉兮,這麼晚你要去哪裡?」說話的男人叫霍子喬。
「子喬哥哥……」話還未開口,眼淚落了下來。
「婉兮,回床上去吧,大哥若是醒來看不見你,你應該知道結果是什麼。」霍子喬無奈的嘆了口氣,今晚之事他也是知曉,可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