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天才需要愛護
「頭兒，咱直接拉他的閘吧，讓他自己上銀行繳納罰款，銀行有防彈玻璃，別整面對面的了。」
一旁的小王一臉委屈，「他要當著攝像機的面咬我一塊肉下來，讓我媽看見多心疼啊。讓我女朋友看見，我怎麼活啊。」
電力頭目非常痛惜：「給你爭取表現的機會，你怎麼不珍惜呢！」
「您要讓我去，我就去摸電門。」
小王一臉決絕，「我感覺的出來，這傢伙比電門危險。」
「是啊，能拿飛行器送盒飯的狂人，誰知道他暗地裡藏沒藏一門炮哎。」
一旁的執法幹事，幫腔道，「萬一上來就轟，看他這黑科技的架勢，誰打得過誰不一定啊，我建議叫武警吧。」
「你怎麼不把航母召來呢？」
聯合執法檢查組的大頭目，在旁邊聽得臉都黑了，「罰個私挖水井的，又不是私挖導彈發射井的，你哪個單位的，叫什麼名字？」
「哎呀，尿急尿急。」先前扯淡的執法幹事一低頭，快速尿遁之……
……
直播採訪結束的很快，不是鳥城衛視主動結束的。
自變形車入畫，《城市直擊》的收視率就高速抬升，七分時飛天螃蟹入畫，收視率開始呈火箭速度，一路飆升。
第十二分鐘，吸血鬼榮克入畫，一句「他不是地球人」，徹底引爆收視。
三分鐘之內，《城市直擊》直趨國內紀實類新聞節目的收視冠軍。
十五分十七秒摘取桂冠，把當初壓得同類節目喘不過氣來的五年連續收視冠軍《焦點》，斬於馬下。48個主要城市收視記錄超過2.37%，同時段同類型節目市場佔有率11.24%。
然後，《城市直擊》一騎絕塵，收視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跳動，一分鐘過3帕，收視人數瘋狂上升。
鳥城衛視更改播出單，《城市直擊》被延長播出時間，正要一鼓作氣奠定國內紀實類節目霸主。
誰知那個科學狂人，在一個激動人心的揮拳動作過後，一翻白眼，昏厥過去了。
採訪對象休克送醫，唐糖與電視台的一眾現場人員，兵分兩路.
一路跟隨搭載榮克的警車上醫院，一路在原地間接採訪，收集素材。
聯合檢查組趁機火速撤退。
不過，檢查組從南風造船廠撤出來的時候，還是把罰單開了。
電力罰了二百，水務罰了二百，質監二百……
沒當著攝像機罰，罰單與勒令整改的口頭通知，都是傳達給了船廠的工頭江海洋。
江海洋等一批生產上的主管，留在船廠招待榮克請來看試車的客人。
張興昌與小桃這類行政與文秘人員，則尾隨臨時充當救護車的警車，向醫院趕去。
榮健中與蘇巧雲在電視上，看到兒子昏厥，顧不上早前的吩咐。在黃鸝與老朋友夫婦的陪同下，出門就朝醫院趕……
……
榮父等人到達寶安人民醫院的時候，《南方》、《晶報》、《鳥城青年》，《鳥城都市報》等等一堆媒體早到了。
還有的媒體正朝醫院趕。
榮克本來被送急診，很快被接到各方電話騷擾的院領導，轉向了高等ICU。
榮健中與蘇巧雲拒絕採訪，一言不發的進房在一旁陪護。
媒體與閑雜人等被護士隔離在病房之外。
榮克靜靜的躺在床-上，正在輸血……
……
傍晚的時候，住院部的值班醫生與一個副院長出來，代表醫院，對媒體發布了一些簡單的訊息。
不知道是否涉及病人隱私，但被這麼多媒體騷擾，醫院不能一言不發。
「病人失血過多，目前正在輸血，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值班醫生對面前的一堆錄音機，話筒發言。
「請問是什麼造成失血的呢？」
「脫離生命危險？榮先生有生命危險？」
「造成失血的原因可以透露么？」
一群媒體紛紛發問。
值班醫生的眼神中也有稍許迷惑，不過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未查明具體的失血原因，沒有內出血與外傷癥狀，體內外沒有明顯的出血點。」
記者舉著話筒：「沒問題怎麼會失血過多呢？」
值班醫生答道：「目前尚未發現病人有造血功能障礙，或造血機能失常的問題，造血幹細胞採樣分析也未發現大問題。具體原因，正待查，還要等後續的分析結果。」
「這屬於尚未發現的疑難雜症么？」不知道是不是傳奇故事看多了的一個記者問道。
「請問，榮先生失血了多少？嚴重么？」
「醫生，您剛才說的有生命危險是指什麼？」
眾記者紛紛提問，試圖尋找新聞價值的線索。
值班醫生沒遇到過這種誘導性提問，不知不覺就吐露了：「病人失血非常嚴重，血量低於同等體量正常血量的兩成，失血超過1200毫升。以病人的體格，人體總血量應該在4550至5200毫升區間。」
一旁的副院長補充了一句：「幸虧送院及時，再多失去哪怕100毫升，就有可能觸發生命危險。目前在我院醫護人員的悉心照料下，已經沒有大礙了。」
「您還沒有回答，失血的具體原因。」記者不依不饒道。
「這個…」副院長瞅了一眼身旁的值班醫生。
值班醫生雙手插在白大褂里，頭稍稍一歪，也很納悶：「臨床-上沒有遇見過這種癥狀，內外傷與出血點都找不到，但嚴重失血的癥狀又是確定的。或許是尚未查明的特殊病症，我們還要跟蹤觀察，具體病因，尚要等分析結果。」
「會不會是極度疲勞，導致的原因？」
「是啊，榮先生是個瘋狂科學家，連續工作家常便飯不是么。」
「這種狂人興緻一來，沉迷到研究中，注意不到時間，很正常。」
「晝夜是對朝九晚五的人來講的，榮先生一副吸血鬼的樣子，怎麼也不像可以分清晝夜的樣子。」
「我在電視上就覺得榮先生隨時會倒下，那副隨時崩潰的樣子，一看就是瀕死狀態。」
「是啊，太虛弱了，要不是送院及時，隨時過勞死啊。」
眾記者多是學中文與傳媒出身，多愁善感，善抓新聞素材，善於藝術加工，對醫學反而不感冒。
「這…」值班醫生正要說「這不科學啊」，就聽一旁的副院長乾咳一聲，沉重的點了點頭，「不錯，像榮先生這樣的科技工作者，殫精竭慮為祖國科學戰線奉獻力量……」
「榮先生的造船廠是民營私企。」底下的記者提醒道。
「嗯？嗯！不分公與私，科學不分國界嘛。」
醫院副院長也在電視上看到了榮克瘋狂科學家的表演，對這種黑科技狂人還是很佩服的，由衷的讚歎道，「榮先生這麼年輕，又有這麼深的科學造詣，廢寢忘食浸淫到自身的研究領域，加上腦子…嗯，這個精神上的某些問題，過度勞累是免不了的。
「希望社會各界不要打擾病患的正常治療與康復，天才需要愛護。」
副院長最後做了如上總結。
次日，這句話就上了當地都市報的頭條。
《天才需要愛護》
「…一個尚在大四就讀的大學生，當初因為家族企業緣故，放棄了國內排名第一的機械工程學院的特招，選擇了就近入學，進入鳥大攻讀機械製造及自動化……」
文章先以榮家的歷史磨難展開，先抑后揚，回顧了一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如何在高二發表智能化機械論文，如何被國內第一的機械工程學院提前錄取，又是為何放棄。
「…為了振興瀕臨倒閉的南風造船廠，榮克小小年紀，接過了家庭的重擔，一頭扎進現代科學的廢墟，曾經維多利亞時代科學的殿堂，燃煤動力領域……」
「…一個闖入科學廢墟的小男孩，好奇的吹開塵封的機械，發現了黃金……」
《是瘋子，還是天才？》
「毫無疑問，榮克同學是天才。」
鳥大的非標自動化設計，一直聲名不彰，如今出個榮克，院里領導高興壞了。
榮克的導師，經常對他放水的顧啟忠教授，在接受媒體採訪的時候，力挺自己的得意弟子。
顧教授將榮克接私活，經常曠課的行為，解釋成：「天才就是用一般人百分之一的時間，做成一般人一輩子想都想不到的事情。」
老頭童心未泯，自我吹噓：「老夫當年法眼一開，就知道這小子是個天才。所以，從來不拘束他，課愛上上，不愛上自己玩去。只要高質量的論文按時交上，系裡的實操可以完成，我從來不為難他，天才，拘不得！」
鳥大的教授老師經常與社會上的商業人士接觸，面對採訪毫不怯場，一點沒有象牙塔里的矜持。
機設自動化屬於硬科目，好不容易遇到個漲臉的標杆學生，紛紛展開了吹噓與自我吹噓，把來採訪的記者搞的崩潰極了。
《齒心燃煤動力引擎，顛覆科學三觀的偉大創舉》
「…齒心一輕型燃煤發動機，轉速1950R/MIN，扭矩765N.M，功率185.25KW，煤耗8.75KG/KW.H。
「…與燃油動力相比，馬力同等輸出三倍，燃煤百公里耗費比，只有燃油動力的12%-15%......」
「…榮克先生創立的蒸汽朋克公司，其下轄的動力部門，此次試車的【齒心一重型】燃煤發動機。重量只有1.2噸，輸出功率超過1250馬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