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越過荒漠（3）
一回兒，傳來敲門聲，余坤馬上站起來去開門。我估計她侄女到了，於是馬上挺了挺身體，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門開了，一位高個的年輕女子站在門口。「阿潔，進來吧。」余坤招呼該女子。「嗯！是她侄女啦。」我想，於是站了起來，向她點頭笑笑表示招呼。她也笑著向我回禮並走了進來。離開門口有些背光的環境，還有餘坤身體的遮擋，我才完全看清楚：對方身材高挑勻稱，容貌姣好，看上去確實具有北方人的體魄氣質。她走進門來，余坤還未開口介紹，她就主動走到我面前，臉上笑容洋溢，從上衣口袋裡拿出名片遞了上來：「你好，我叫韓潔，在容易貿易雜誌社工作，認識你我很高興，請問你貴姓？」她的一翻連珠炮似的自我介紹，使我受寵若驚，臉熱心跳，我低頭看了一下名片：豁！我所在單位的上級主管單位所辦的雜誌社的美術編輯，職業還不錯！我定一下神之後，接著也做起自我介紹：「我和你也算是同屬一個上級主管單位的機織品公司屬下的物業公司工作，我叫高積雲，我是在業餘大專院校里讀的業餘大專，而不是正規的全日制學校，我在機織品物業公司其實也不是正規的職工，而是外聘人員，說難聽一點就是臨工。」此話一出，韓潔臉上的笑容馬上凍結了，表情有開始的驚訝到後來的拉下臉來，旁邊的余坤大為驚訝之後，臉色顯得極為尷尬之後，也沉下臉來。後來我再想和韓潔說話，她變得愛理不理，問十句最多答理一句，我覺得這樣下去沒多大意義了，就向余坤提出告辭：「余姨，差不多中午了，我就先回去啦。」「哦！好呀，你就先回去啦，她在我這裡吃飯，後邊有什麼事我再通知你吧。」「我先走啦！韓小姐，我走啦。」她聽到我的說話，稍抬一下頭，但沒有任何錶示，然後就低下頭看報紙了。回家以後，我對母親說了今天的事，她聽了之後嘆了口氣：「唉——，你為什麼這樣說，余姨已經告訴你啦，她肯定有她的道理，現在我也不知道怎麼向她解釋。」晚上，我們正準備吃晚飯，電話就響起來了，母親接起電話：「喂——，喔，好！阿雲，聽電話。」我不知道是誰，就過去接起電話：「喂——，」「阿雲，好歹我都親自對你說了，你為什麼就不先緩一段時間再說呢，你就算不說也好，為什麼剛開始就向她說自己是業餘大專院校畢業的，說自己是臨工，不是讓你騙她，而是緩一下，讓你們之間互相了解一下，有了好感再說。」余坤一開口就埋怨我，說了一通話之後，她才向我說：「她在我家裡一個下午都沒說什麼，我也沒提什麼，反正她已經把她的聯繫電話和ＢＰ機號碼給了你，你就聯繫一下她吧，盡量爭取機會。」我並不是不珍惜機會，而是我不想騙她，希望她更能看重我的人品。不用余坤說，我都不會沒得到最後結果就自動終止的。第二天晚上我就打她的尋虎機，她很快就復了電話過來：「喂——，誰呀？」「韓潔，是我，高積雲。」「喔！」「明天晚上有空嗎？出來走走怎麼樣？」「沒空，好忙！」「或許這個星期的什麼時候都行，我們出來聊聊吧！？」「我近來工作都是很忙，沒空，有事以後再說吧。」「哦！好吧。」雖然我覺得她是推搪，但還是覺得再爭取一下，機會是我自己再爭取，同時也是給人家機會——這是雙方的。周三晚上，我再一次打她尋呼，當我心想著她是否會複電話過來時，電話就響起來了，「喂——，」我馬上接起電話，「誒！」她就這樣說了一個單音節一樣，顯然她是知道我是誰了。「韓潔呀？」我說。「嗯。」「還忙嗎」「嗯！都這樣！」「你做美編的需要出去採訪嗎？」「偶爾要吧。」「你在廣州那麼久，自己休息經常會到哪裡活動呢？」我改了話題。「噢。」「業餘喜歡什麼呢，聽音樂還是體育活動？」「啊，喔，沒有。」「早上要很早上班嗎？」「啊，是。」「那不妨礙你啦，休息吧。」她雖然復了我電話，但我估計她是礙著余坤的面子，我已經體會得出她想這樣讓我自己知趣而退，但我覺得還是再試一試吧。依然過了兩天後，我還打她的尋呼，但她這次終於沒有復機了，我想了想，就直接撥通她在單位單身宿舍的電話，電話被接起的時候，我聽出是她，「你好，韓潔。」「啊。」她已經聽出是我了。「剛才我打了你的尋呼，沒有等到你的電話，就打過去試試，沒妨礙你工作吧？」「哦，啊，沒聽到，沒聽到，關機啦。」「後天周日，你還去余姨家裡嗎？」「啊，哦，不去，不去。」「今天是工作勞累一些吧？」我想這樣的對話也該找個理由結束了。「啊，喔，是吧。」「那我就不妨礙你休息啦！」我還未說完，她就掛了電話，我煩悶不已。放下電話，母親對說：余坤希望她能成這單美事——這是她在深圳做醫生的大哥托辦的事，希望我能盡量爭取，她已經做了韓潔的思想工作了。她這個態度，我能盡什麼努力？我不知道，既然母親說了，我就於周末時再一次打電話到她的單身宿舍里。「請找韓潔聽電話！」這次不是韓潔接的電話，我以為是同房間的室友，就直接請對方喚人來聽電話。「你打錯啦！」對方說完就掛了電話。我覺得詫異，以為自己撥電話號碼有錯誤，於是重新看著鍵盤撥了一次，但對方一聽我的聲音，就不耐煩地說：「告訴你打錯啦！」不容申辯，對方就掛了電話，我還不服氣，再一次看準鍵盤撥號，這次不管怎麼響鈴，對方就不接聽電話，我覺得氣惱不已，這是起碼的禮貌，怎麼都沒有呢？！要麼你就直接對我說：「不！」這個單音節的字恐怕不難說！這是雙方互給的機會，這是算什麼，於是我寫了一封信給她——她不接聽電話，總該受到信吧，看看也不花時間，我就不信連這個時間都沒有！希望她能正視——以公平公正的心態待人待物，也希望我和她之間就算不是成為為未來成家而談的朋友，也能成為普通朋友，或成為見面也能打上招呼的熟人。我寄出的信如石沉大海，只好請母親告訴余坤，談不下去——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