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進退兩難
楊霽菲要離去，縱然我有千百個不願意，但也沒有辦法，畢竟她是去努力完成自己的理想，希望有朝一日，她還能像之前一樣跟我們無憂無慮的打鬧，無拘無束的拌嘴。
李墨寒、楊霽菲、韓樹義還有蠻牛等等，只有他們的存在，我才算真正經歷過青春。
從酒吧出來，走在冷風瀟瀟的街頭，心裡一陣莫名的蒼寥，此刻，我心頭忽然湧現出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就是沿著面前的馬路走下去，一直一直的走下去，看看盡頭在何處。
但這個想法在腦海中只閃現過了一秒，因為這個想法絕不可能付諸行動，人生也是如此，有很多一時衝動的想法，但礙於現實，你又不得不被捆住了手腳。
「秦川！」
正當我迷惘不定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我默然回首，只見郁傾城站在路燈下，正俏臉怒容的看著我。
「傾城，你……你不是在跟芷涵吃晚飯嗎？」我本能的摳了摳肉皮，一臉慌張的問道。
「哼！」郁傾城白了我一眼，冷哼一聲道：「早就吃好了。」
「哦！那芷涵是不是已經回家？」
「對！」郁傾城點了點頭道：「我去了你家，並沒有發現你，所以就來酒吧找你，沒想到在這裡給碰上了？」
「你找我幹嘛？」我一聽這話，心尖不由得一顫，在訂婚之夜，是我把她給上了，難不成是找我來討要說法了。
頓時，我的心七上八下的，看郁傾城一臉怒意的樣子，此番前來找我很有興師問罪的意思，但她似乎又沒把我強上她的事告訴陳芷涵，要不然陳芷涵也不會輕易饒了我。
郁傾城見我一副獃滯樣，踩著細長的高跟啪嗒啪嗒的朝我走來，我的心眼看就要跳到嗓子眼了。
「你……你想幹嘛？」待郁傾城走到跟前，我心慌意亂的問道。
「幹嘛？」郁傾城冷哼一聲道：「秦川，你說我要幹嘛，你把我上了，難不成提了褲子就想不認人嗎？」
「不是，我……我沒有那個意思？」我趕緊擺了擺手道。
郁傾城眼神灼灼的盯著我，冷笑道：「秦川，你可要搞清楚，我可是律師，真要翻臉，我隨時能把你送進監獄，讓你身敗名裂。」
我一聽有傾城這話，頓時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抽了抽鼻子，一臉諂媚的笑道：「傾城，你瞎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翻臉不認人啊，我只是……。」
「你會對我負責？」不等我把話說完，郁傾城直接打斷道。
「當然。」我連連點頭道。
「那你馬上娶我。」郁傾城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
「什麼？」我一聽，差點一口氣沒上來，等我稍稍緩和情緒之後，我驚魂未定的說道：「傾城，你這不是剛訂婚嗎，幹嘛這麼著急呢。」
郁傾城冷冷的剜了我一眼，不屑的說道：「秦川，你是不是害怕了。」
「沒有！」我搖了搖頭矢口否認，然後支支吾吾的解釋道：「傾城，我不是害怕，也不是不想負責，只是我現在有芷涵，所以……。」
「既然知道我們之間有芷涵的存在，那你為什麼還要對我下手呢，把我騎在身下的時候，你怎麼就沒考慮芷涵，怎麼就沒想過收場啊。」郁傾城直勾勾的盯著我，咄咄逼問道。
「這個……那個……。」
「你們男人難道只會用下-半-身考慮嗎？一時衝動就可以完全不計後果，衝動過後呢又想撇的一乾二淨。」郁傾城揉了揉鼻子，冷冷的質問道：「秦川，我說的沒錯吧？」
「沒有，我……我不是那樣的人。」我極力辯解道。
「那是你怎樣的人？事實不就擺在眼前嗎？」
面對郁傾城的追問，我竟無言以對，她說的沒錯，無論我怎麼辯解，負心漢的罪名肯定坐實，因為我乾的事就是如此，吃著碗里的惦記著鍋里的，問題是還把筷子已經伸向鍋里。
風在街頭呼嘯，我掏出一根煙叼在嘴裡，但沒敢點上，而一旁的郁傾城則拱著雙手佇立在那裡，相對無言。
我見狀，趕緊脫下外套給她披上，不料郁傾城一把將我的外套甩在了地上，然後冷笑著嘲諷道：「秦川，用不著你惺惺作態。」
我拾起地上的外套，想要給郁傾城再次披上，但被她冷冷瞪了一眼，只能無奈作罷。
「傾城，那你說這事我得怎麼辦？」我試探著問道。
「怎麼辦？這得問你啊，你才是罪魁禍首。」郁傾城回擊道。
「對！」我悠悠的點了點頭道：「我乾的確實不是什麼人事，但你也得負一部分責任。」
「什麼？我有什麼責任？」郁傾城一聽我的話，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我。
「傾城，你想想看，當初我對你動手動腳的時候，你總是半推半就，這使得給我傳遞了錯誤信息，讓我誤以為你是同意我這麼做的，所以……。」
「秦川，你真夠無恥的，想要逃避就直說，我郁傾城還不至於廉價到對你死纏爛打。」郁傾城咬著牙憤恨的說道。
「傾城，我並沒有逃避的意思。」我欲哭無淚道。
「你就是在逃避。」郁傾城直接反擊道。
面對郁傾城的質問，我一個頭兩個大，根本無從反駁，的確如此，從我現在的態度看來，完全就是一副拍拍屁股走人的嘴臉。
「秦川，我給你兩個選擇，要麼跟芷涵分手娶我，要麼就等著坐牢吧，給你三天時間考慮，三天之後我再來問你答案，你可要考慮清楚了，強-奸罪量刑可不輕啊。」郁傾城一本正經的說道。
「我……我沒有強-奸啊。」我一臉懵逼的說道。
「難不成還是我自願的？」郁傾城反戈一擊問道。
「就算你不是自願的，那……那你也沒拒絕啊。」此刻，我連撞牆的心都有啊，麻痹的，真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雖然採花成功，卻被扎了一身的荊棘。
「這話到時候你對法官說就行。」郁傾城不容分說的道，然後連頭都沒回一下就朝著來時的路走了。
望著郁傾城婀娜妖嬈的背影，我內心拔涼拔涼的，如果她最後真把事情給捅了出去，那麼後果將是不堪設想。
我渾渾噩噩的回到家，陳芷涵見我一臉心神不寧的樣子，趕緊走過來問道：「秦川，你怎麼了？」
我趕緊強顏歡笑道：「沒事啊！」
陳芷涵追問道：「你的臉色怎麼蒼白，不會出什麼事了吧，要是真有事的話，別在心裡藏著。」
「媳婦，我真沒事，你就別疑神疑鬼了。」我伸手揉了揉陳芷涵的額頭，故作淡定的說道，心裡其實卻七上八下的。
「沒事就好。」陳芷涵微微一笑，忽然靠向我懷中，我順勢攬住她，一時間卻不知道說什麼。
沉默良久，陳芷涵說道：「剛才吃完晚飯，傾城跟著我一起過來，說是要來看看你呢，結果你卻沒在家。」
「她沒說什麼吧？」我一聽陳芷涵的話，頓時緊張的要命。
「沒有啊！」
「哦！」我這才如釋重負的點了點頭，偷腥的男人往往跟我此刻的狀態如出一轍。
「怎麼了？」見我一副神神道道的樣子，陳芷涵追問了一句。
「沒什麼？我是怕她背後說我壞話唄，你是知道的，我跟你這位閨蜜相衝，兩人相互不對眼。」我急中生智，胡亂找了個借口解釋道。
「秦川，瞧你說的，傾城才沒你那麼不堪啊，她可從來沒在背後說過你一句壞話，倒是你，動不動就把人家往壞處揣測。」陳芷涵在我的鼻尖捏了一把怪罪道。
「是我錯怪她了還不行嗎？」我無奈道。
「嗯！」陳芷涵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媳婦，我……。」我欲言又止。
「怎麼了，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說啊。」陳芷涵追問道。
「我……我……。」我很想把事情和盤托出，但沒有勇氣，我真的非常害怕傷害到了陳芷涵，她為我付出這麼多，為了保住我的學籍，竟然選擇離開最心愛的講台，還無怨無悔的為我承受那麼多非議。
「秦川，你有什麼話就說啊，別吞吞吐吐的，你跟我之間還有什麼不能坦白啊。」陳芷涵眼巴巴的看著我，一臉殷切的說道。
「嗯！」我點了點頭，問道：「媳婦，萬一哪天我做錯了什麼事，你會不會原諒我？」
「你做錯了什麼事啊？」陳芷涵一聽我的話，頓時也神色緊張起來。
我見狀，趕緊揉了揉她的額頭，故作微笑的說道：「看你緊張的樣子，我只是說如果萬一。」
「哦！」陳芷涵點了點頭道：「那得看你做錯了什麼事啊？萬一是不可饒恕的呢，那我肯定不會原諒你。」
「啊！」我聽了陳芷涵的話，不由得張大了嘴，就我郁傾城之間的事，那自然是不可饒恕的，在別人的訂婚之夜，卻把人家給上了，這事換做旁觀者恐怕也是怒不可遏。
「秦川，你不會真做了什麼錯事吧？」陳芷涵見我一臉緊張，再次追問道。
「沒有沒有，我不是說了嗎，我只是做個假設而已。」我倉皇擺了擺手說道。
「好了好了，看把你嚇得，秦川，無論你做錯了什麼事，我都會原諒你。」陳芷涵眼巴巴的看著我，一臉認真嚴肅的說道。
我一聽這話，內心的負罪感更加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