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學武生涯,伴隨各種熊長輩
日子在師傅的爛手藝三餐飲食之中,也慢慢的過著。
生活上面的開支來源於師傅經常山上抓些野味托老張頭賣了換些銀兩,偶爾鋪子裡頭忙不過來去幫工幾天也有工錢。
雖然小小有些不明白,聽以前老人說的江湖人好像沒有過的這樣接地氣的,不都是仗劍走天涯,裝備全靠打嗎?怎麼到了自己師傅這裡,完全跟農家小戶莊稼漢一樣,每天愁吃愁喝愁穿衣,柴米油鹽醬醋茶的是每日睜眼第一操心的事兒,反倒自己練武的事情......
怎麼說呢?
首先,是自己的根基不怎麼好,任何高樓玉宇都是從打地基開始,因此自己的學武之路來源於生活上的每日鍛煉。
簡單點說,就是挑水、砍柴的活兒,邊做邊練體力和腳力。
然後,師傅說自己骨骼和經脈不適合修鍊大開大合的招式,他所會的那些掌啊拳的都練不了。
所以教學重心放在了輕功和暗器上頭,具體修鍊方式就是上樹掏鳥蛋和拿石頭子兒射兔子麻雀等等。
別問怎麼對象都是沒有什麼殺傷力的小型動物,在小小眼睜睜看著師傅跟一頭兩百來斤的野豬搏鬥之後,自己非常自覺不去招惹那些攻擊性、生命力、殺傷力強大的傢伙,她的輕功還沒練到逃得過四隻蹄子奔跑的追殺。
從最開始幾個月偶爾半夜驚醒,想念父母環繞的溫暖舒適生活而大哭一場,小小漸漸的也適應了這樣不溫不火的「習武生涯」。
七八年的時間是轉眼間就過去了,快到來不及檢視自己這些年裡究竟有何作為,時間就已經在小小身高漸漸往上漲的同時無聲息的消失了。
有時候卞小小會在簡單平凡的生活中忘記了養父母的模樣,也忘記了自己跟著的師傅最開始帶自己離開時候說的話,習武變成了一個日常生活習慣,就跟每天吃飯洗臉一樣平常,忘了最開始選擇它的目的。
長時間呆在深山裡面,每日做著簡單的家務活兒,操心的不過是下一頓師傅會做什麼菜來吃,會不會還是難以下咽,要不要下次師傅下山跟著一起去,找張大媽撒撒嬌混頓飯吃,改改口味。
也別問為什麼小小不能從師傅手中接過做飯這個生存要事,她不是沒有嘗試過,從最初的師傅不忍心讓孩子動手、到後來磨不過讓小小進了一回廚房之後,師徒倆心知肚明的再不提小小做做菜的事兒。
那根本比師傅做的更加慘不忍睹......
張大媽在得知這個事情之後也努力過一段時間,將小小帶在身邊好好教了幾回,最終以相信『人,各有所長』這件事情的相反面——『短板也是正常現象』而告終,天賦這個東西,講起來是很有道理的。
就像豬不會上樹,鳥不會游泳一樣,強求不得。
其實小小在跟著師傅經常下山拜訪老張頭一家之後,跟老兩口也都熟悉了起來,擱心裡也把兩位老者當成家裡長輩一樣,開始心安理得的接受著他們的噓寒問暖。
不過畢竟老張頭和張大媽的年紀都有點大了,最近的身體也這裡那裡的出些問題,這邊的氣候常年下雨,空氣里吸口氣都透著水潤的味道。
他們女兒秀秀跟夫婿商量著舉家搬遷,去他們發展的江南那邊安家,也讓兩老口跟著過去享享福。
那日分別的時候小小是笑著送他們出鎮子的,不過後來跟師傅回了山上一個人偷偷躲在被窩裡頭狠狠哭了一場。
失去親情太多的人,在好不容易接受另外一家人的容納,填補一些缺失的時候,再面對分離會遭受很大的打擊,如同再次被拋棄的孩子一樣,雖然,卞小小如今的年紀在平常人家裡頭早就已經嫁人當娘親了。
小小自己對於成親的事情其實並沒怎麼在意過,雖然報仇雪恨的念頭一日一日漸漸的淡了,但是對於跟另外一個陌生男人生活一輩子的事情,她還是有些不能接受。
師傅作為單身了大半輩子的男人,一生唯一動過心的也就只有卞小小的親娘,還是嫁了別人生了孩子,所以說對於小小的終身大事完全提不出任何有建設性的建議,也算有自知之明,從來沒有跟小小聊過相關話題。
張大媽就不一樣了。
有可能是上了年紀的家庭婦女在自家子侄都已經娶妻嫁婿的情況下,但凡關係稍微親近的小輩兒,碰見了都會問一句有沒有目標。
所以小小的嫁娶問題直接變成了當時還未準備搬走的張大媽心頭懸挂的最大問題。
方圓四周的鄰居,只要是成年男性,基本上逮住小小跟隨師傅下山,就總能領一兩個到家裡來讓小小相看,嘴巴上面沒有明說,可從行動上總能看出來在找機會讓年輕男女多多單獨相處。
有眼睛的、稍微有點眼力見兒的,都明白什麼意思。
小小是明白的,對於張大媽這種好意,辦不那麼好的事兒......跟不認識的年輕男人沒話找話說是一種很尷尬的社交場景,自己一個姑娘家都沒含羞帶臊的,好多大男人反倒滿臉通紅的......小小覺得,這種事情還是跟張大媽好好溝通一下比較好。
溝通的結果是,被普及了一堂古代女子婚姻大事的迫切性和必要性。
張大媽內心其實不單單是覺得八卦閑的沒事兒幹才抓住小小成天規劃相親,同時還可憐著這個沒爹沒娘、跟著中年大叔深山生活的孤苦娃兒,擔心師傅一個男人教育不好、或者說不會教養,耽誤了大好女子的青春年華。
也幸虧張大媽在關心小小的感情生活以外,給她普及了很多身為女性應該注意的生活問題。比如大姨媽......
第一次來的時候也是湊巧,剛好是在老張頭家留宿的時候發生的事兒。
半夜裡,小小覺得肚子那裡有些脹痛,開始還沒怎麼在意,以為是下午那一餐貪吃張大媽做的好菜給撐壞了,跑到茅房蹲大號的時候看到褻褲上面血紅一片的時候才嚇得驚叫大哭,引得師傅和老張頭夫妻都跑過來圍觀。
在被臊的欲言又止的張大媽拉回房裡的卞小小,又上了一門女子成熟標誌課之後,才曉得之前聽到自己邊說邊哭給師傅說起這件事,到底有多喪心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