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死亡

我見等下一個修長的身影，他瀟洒靠在車頭，他點著根煙，猩紅點點。

或許是聽到了我的腳步聲，霍堯立刻掐掉香煙。

我過去時，他的腳下已有一兩個煙蒂。

「新年快樂。」他笑著對我說。

「新年快樂。」我納悶地看霍堯，他該不是為了跟我說一句『新年快樂』，就這樣大半夜趕到這裡，「這麼晚了，你怎麼……」

霍堯過來擁抱了我一下，跟我說了一聲抱歉，說他知道徐媛剛才故意搞的那事。他說等他阿姨動完手術，他就會斬斷跟徐媛所有的聯繫，現在只是暫時蒙蔽他阿姨一下。

「拿著。」霍堯從車裡拿出一袋東西給我，「喝了暖暖身子，陪我在這裡走走。」

他從kfc帶來牛奶，還有蛋撻、漢堡……

「不喜歡？」霍堯見我紋絲不動，「現在這時間也只有kfc還開著，你將就一下。改天我一定請你吃大餐補償你。」

我莞爾一笑，說我會空著肚子等著他的大餐。

我讓他也一起吃這些還有餘熱的食物。現在不是最寒冷的時候，春季夜晚寒風依舊料峭。

我倆漫無目的地繞著村莊半個多小時，後來霍堯說時間不早，他

吻了我之後，才上車離開。

我轉身回去的時候，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哥哥。

「大半夜的還出去……真是女大不中留……」哥哥調侃我。

「哥！」

「剛才一臉不高興，現在立刻笑逐顏開。看來你真的挺喜歡霍堯的……」哥哥一番感慨，「霍家那邊的事你也別擔心，哥哥一定會在你出嫁前賺到一份足夠厚的嫁妝，讓你不被霍家人輕視……」

聽哥哥鄭重其事的話，我既害羞又感到高興。還從來沒有人這樣對『鼓勵』自己，毫無算計的支持，只是讓我高興。

「哥哥，謝謝你的支持，我跟霍堯會好好的……」

突然哥哥拽了我一把，那力度之大，我就被甩進自己家門。

車子摩擦發出的刺耳聲音，我趕緊從地上攀爬起身。

當我看到被車碾壓過的哥哥，我心神俱裂。

「哥哥！」

那車子後退，它又一次從哥哥的身上碾壓回去，我立刻沖向那車子，打著那車窗！

那車子加大馬力，然後極快地從我面前消失。

我趕緊沖向哥哥那邊，一邊掏手機打120。

我拚命地呼喊著哥哥的名字，可是得不到哥哥半點回應。

-

哥哥進了醫院手術室沒有多久，醫生就從手術室出來，宣布哥哥的死訊。

「我求求你們，救救我哥哥！我認識你們醫院的溫喬！你們救救我哥！」

我拉著醫生，懇求他們回去搶救哥哥，他們不為所動。

我顫抖著雙手，撥號給溫喬。

我把電話給醫生，醫生強調說病人已經腦死亡了。

沒一會溫喬就趕了過來，重新回了手術室的醫生再一次出來，說他們實在無能為力。

「溫喬，你一定有辦法的！你一定要救救我哥哥！救救我哥哥！」

「白舒……」

溫喬的聲音有點無奈，我看著醫護人員紛紛撤離，就預感到了結局。

我衝進手術室，看到被白布蓋著的哥哥，他滿臉是血……

剛才活生生跟自己談笑風生的人，現在就沒了。

我顫巍巍地掀開哥哥身上的布，他渾身的血跡，被車子碾壓之後破碎的身體……

我癱在了地上。

溫喬過來拉起我。

爸爸媽媽趕了過來，看到手術床丨上的哥哥，嚎啕大哭。

「你跟我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大半夜的白俊怎麼會在家門口被車子撞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爸爸怒氣地質問我，說他好好的兒子怎麼就這樣沒了。

「哥哥是為了救我，他才……」

突然媽媽轉頭打了我一巴掌，我臉上火辣辣的。

「你個掃把星！當初阿俊就是為了你出了事，好不容易他恢復正常，現在又因為你把命都丟了。」媽媽拉著我的衣領大聲嚎啕，「早知道這樣，我就不該把你接來白家……我的兒子也不會被你害死！」

媽媽憤怒地拍打著我的身體。

溫喬過來攔住媽媽：「阿姨你別這樣！這不能怪她！」

「大晚上她不在卧室休息，怎麼跑到外邊？如果她不出去，我的兒子也不會死！」

媽媽怨恨的目光像刀刺入我的身體，我讓溫喬不要攔著媽媽。

「你瘋了！」溫喬要把我拉出手術室，我賴在裡面不走。

「你給我滾！」爸爸白平怒氣沖沖地踹了我一腳，不許我在這裡陪著哥哥。

我自然曉得爸媽有多麼氣憤，我也希望他們對我打罵一頓，好能減輕我心中的愧疚。

回家之後，我也清楚爸媽的改變，可能知道哥哥恢復了正常，他們有了指望，所以大家都很努力建設這個家。可沒想到一夕之間，他們什麼希望都沒有了，怎麼能不絕望！

我被趕出了手術室，隔著門我都能聽到爸媽的哭聲。這一刻，我寧願死的是自己。

溫喬不斷安慰我。

「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的腦海里反覆上演著哥哥被碾壓的情景，那慘烈的畫面……

我跟溫喬要了筆跟紙，寫了一個車牌號：「這是徐媛的車牌號，對吧？」

溫喬拿起電話，撥出去沒有多久，就得到了一個回復，他點點頭說這個車牌號是在徐媛名下的。

「你把車借我。」我對溫喬說道。

溫喬說不放心我出去，他跟著我走。

等出去的時候，我又不知道往哪裡去。

我給霍堯打電話，問他徐媛在哪裡。

霍堯說徐媛現在沒有在他家。

我立刻掛斷了電話。

溫喬也掛了電話，說發現徐媛的車子了，現在有人去警局投案自首。

到了警局才發現一位叫彭英去警局自首說他開車不小心撞了人。

這個男人跟徐媛沒有任何的關係，為什麼會開徐媛的車，分明是他給徐媛做替罪羊！

這裡得不到公判，我要找徐媛算賬！

我搶了溫喬的車鑰匙，直接開車到徐媛的公司，她不出現我就召集林春市所有的媒體，我要讓她身敗名裂！

就在我快沒有耐性的時候，徐媛終於出現了。

「白舒你發什麼神經，現在都幾點鐘了，你還鬧騰什麼？」徐媛不耐煩對我說道，「蘇阿姨留我在霍堯那邊，你吃醋就去跟蘇阿姨說，大半夜折騰我像什麼話！」

我直接上去甩了徐媛一巴掌，然後上去按住人往死里打。

「白舒你在做什麼，你有能耐沖著我來！」

溫喬過來把我拉了起來，要我先別衝動。

我看到陸蓉推著蘇紀香出現這裡，徐媛露出十分得意的眼神，肯定是她把人叫到這裡來的。

蘇紀香招手讓徐媛過去，她十分心疼徐媛，責備我的粗魯。

「徐媛，血債血償！法律制裁不了你，我也絕對不會放過你！我搭上自己的命，也要滅了你！」我一定要徐媛付出血的代價，以安哥哥九泉之下的亡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