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進入基地
需要三人合抱才能勉強抱得住的巨樹，在一陣不堪重負的吱呀聲后被連根拔起，遠遠地拋飛。
成片成片的地皮被卷到天空拋向遠處。
一條裹在水中的蜿蜒車隊跟在這奇觀後面緩慢行進著。
車裡的人朝著水幕外投出好奇的目光。
這裡就是神農架嗎？
那個有野人的神農架？
第二秩序分部所在地的神農架？
聽那個人說，到這裡就安全了。
車隊中開始出現嘈雜的討論聲，進化並沒有影響他們的神智，他們還是像災變前那樣喜歡說話。
得到蘇小明的庇佑后，一路走來，一帆風順，沒有遭遇過什麼危險的他們已經放鬆了警惕。
災變后，他們的心態轉變了許多，但還不徹底。
蘇小明對此不置可否，他又不是什麼社會學家，這些倖存者什麼心態只要順其自然就好。
此時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閉著眼睛，一邊清理著車隊前行的障礙並用念力把地面夯實壓平，形成勉強可以前進的車道。
另一邊用一小部分念力朝著分部的方向極力前探。
第二秩序封鎖自己，肯定是有原因的，蘇小明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隨著車隊的移動，蘇小明的念力終於觸摸到了分部基地的邊緣。
他怔住了。
一副足以讓密集恐懼症患者暈倒的噁心場面浮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蟲海
蠕動的蟲子，飛舞的蟲子，啃噬的蟲子，交尾的蟲子......
不可計數的蟲群在分部的地面基地聚集。
往日熟悉的地面基地已經面目全非，蟲群的分泌物幾乎徹底改變了基地的面貌，僅剩數根高度驚人的信號塔，它們的上半部分還依稀保持著原來的樣子。
蟲子攻城？
蘇小明皺眉，他能夠看出，這些蟲子都不過是普通的變異生物。
即使不出動組織內的那些人形自走炮台，動用一些普通的科技武器就足夠把它們殺個幾十遍了。
基地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被這些蟲子攻進去。
那就是內部出問題了，蘇小明在心中想到。
到底是什麼問題能夠癱瘓掉整個組織？
蘇小明感到非常煩躁，地球上現在到處都是復甦的超古代文明，而人類的守護者此時卻毫無作為。
「車隊原地休息，我去去就回。」蘇小明睜開雙眼，對旁邊車上的趙印吩咐道。
張子睿朝他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會把大家保護好。
蘇小明嗯了一聲，身體高高升起，朝著基地的方向飛去。
他的念力在空中舞動起來，把朝他撲來的飛禽像毛絨玩具一樣捶開。
蘇小明快速移動著，幾分鐘之後，他出現在分佈基地上空。
如淵似海的念力傾瀉而下，磅礴的萬鈞之力狠狠地朝著他身下的蟲群鎮了下去。
來不及發出臨終的哀鳴，天上的，地上的，無邊無際的蟲群瞬間被壓成一張十餘米厚的蟲毯，緊緊貼在地面上。
念力依然沒有平息，蟲毯又被生生壓縮了數米，整塊大地發出低沉的轟鳴。
紅紅綠綠的顏色敷在蟲毯上，蘇小明心念一動，這張恐怖的毯子就被遠遠地拋了出去。
他不擔心什麼病菌的問題，除了因為他扔得遠，還因為這片原始森林中有的是分解者來處理這個問題。
蘇小明的念力一遍遍掃過大地，骯髒的生物組織被層層剝除，最後露出下面支離破碎的基地地面。
念力輕輕拂過大地，找到了一個升降電梯，蘇小明飛了下去。
蘇小明挑了挑眉，這個升降電梯幾乎完全毀壞，驗證身份的裝置扭曲出巨大的弧度，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用。
他取出自己的身份磁卡，輕輕地貼在裝置上。
裝置沒有反應。
蘇小明想了想，然後有點猶豫地發動起念力......
咣咣咣
嘀——
蘇小明鬆了一口氣，他用念力掀開扭曲的地層，使地下的電梯能夠升出地面。
他跨了進去。
這座電梯屬於地下設施，沒有受到影響，運作情況良好。
蘇小明心中有些忐忑，他想知道基地里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又感到膽怯，生怕裡面出現什麼恐怖的場景。
念力開始在他身周凝聚。
幾乎凝成實質的念力呈現淡淡的霧色，空氣被扭曲，裹在念力里的蘇小明看起來像是哈哈鏡里的人影。
叮咚——
電梯的門像兩側打開，凜凜寒風從門外吹了進來。
蘇小明靜靜地看著對準他的黑色炮口。
單兵電磁炮系列產品，一炮一輛裝甲車，新人常用裝備。
蘇小明在武器裝備課上還摸過它，沒想過自己會被它指著。
「姓名！」
「蘇小明。」
「編號！」
「......」
一隻有力的手臂伸了過來，蘇小明身前的念力消散，同樣伸出手和他握緊。
「兄弟你是怎麼進來的？」
「組織沒事為什麼不出去？」
兩人同時發問，同時愣住。
男人先回過神。
「出來說，出來說。」這個男人回應道，一隻手提著電磁炮，另一隻手拉著蘇小明的手臂，朝電梯外走。
蘇小明走出電梯，電梯外還有三四個人。
他們都端著電磁炮，神色有些緊張，一看就知道是新人。
「我叫顧寧，你——蘇小明是吧，你是怎麼進來的，外面那麼多蟲子。」男人說道，「你的編號是新人編號，組織應該沒有讓你帶什麼重武器出去吧。」
「能告訴我組織現在是什麼情況嗎，為什麼組織不派人出去清理那些超古代文明？」蘇小明沒有回答，而是提出自己的問題。
顧寧也不在意，直接回答了他。
「大佬們全都結晶凍住了，剩下的都是新人，想出去就得有裝備呀，可誰都沒有那個許可權，武器庫打不開，我們連蟲群都沖不出去，更別說往外派人了。」
「結晶是什麼？」蘇小明感覺自己已經抓住了問題的關鍵。
「災變那一刻起，基因真實強度超過五十的大佬，身體向外自發地分泌紅色物質，像是水晶一樣，把他們裹得嚴嚴實實，全給凍上了。」顧寧解釋道，「大佬都結晶了，剩下我們這些小蝦米連基地都出不去。」
「為什麼會結晶？」
顧寧聳聳肩：「這個可別問我，沒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