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撞破南牆不回頭
第二天一早，少恭早早出了家，有了早晨的屬性點加身，他的腦子又活泛了不少，感覺一千字的文章一目十行的看下來，閉上眼睛腦海就能全部回憶起來。
在途經超市時候，他買了些菜和肉，拎著就去了孟祥婷家。只不過他昨晚並沒上去，今天去雖然知道那個門洞，但並不知道是哪一家，想找人打聽卻發現周圍只有一些老頭老太太在活動，年輕的已經全部上班的上班，打工的打工去了。
少恭跟老頭老太太打聽，人家根本不知道。無奈，他只好在樓下等，等接近中午時候，三樓一個窗戶才打開。卻是孟祥婷探著腦袋向下看，結果一眼就看到了在下面傻等的少恭。
孟祥婷下樓來將他接了上去，一進屋就道：「我在屋裡等了半天，還以為你不來了。可突然想起你昨晚沒上來過，這才推開窗戶，沒想到你還真在下面等著。我說你，你會大聲喊幾聲啊！」
「製造噪音多不好，劉備為了諸葛亮，可以三顧茅廬。我為了求學，等一會又有什麼關係。」
這是個很乾凈的房間，開門進去右邊是衛生間，接著走過衛生間右邊有電視機挨著衛生間的牆根，再向前是個茶几，茶几挨著張沙發床，有個電扇在床的正上方，距離床另一頭一步遠是陽台，陽台一頭用三合板隔出來了一個小廚房，另一頭搭著幾件女人貼身衣物，而看那罩罩的尺碼，少恭臉都紅了。
當然，這是個一室一廳的宿舍。不過孟祥婷占的是廳，她打開宿舍的房門后，少恭就驚呆了，因為那宿舍里全都是樂器：吉它、弦、木管、銅管、鍵盤、打擊、竹笛、簫、葫蘆絲、二胡、鋼筋、小提琴、口琴，居然還有古箏。
「怎樣，不少吧！」
孟祥婷自豪道：「這些都是我家裡的寶貝，是父母給我郵寄過來的。而這個房間，是我的藏寶庫，最大的財富所在。」
「這麽多，孟姐可真厲害，我除了吉他，其它的一樣都不會。」看到這個世界，少恭就如一隻回歸澳大利亞的袋鼠一樣，滿眼的驚奇和親切，內心不斷的狂喜道：「太好了，這要全部學會，得多少屬性點呀！」
看著少恭一臉的迷醉，孟祥婷道：「現在就開始嗎？」
「不，快中午了，我買了菜和肉，先去做飯。」
「你會做飯？？」孟祥婷有些驚喜道：「可惜我只會泡麵，雖然買了油鹽醬醋和一些調料，卻沒用過。你怎麼會做飯呀！男孩子不是很討厭做飯的嗎？？」
「在餐館打工，多少學了些。現在有我來了，你的那些調料就能發揮作用了。」
少恭去了廚房，不一會就傳出了蹬蹬蹬的切菜聲，孟祥婷看著少恭菜刀如飛，不斷將洗好的菜給他端去，然後將切好的又放到別處，她看著他穩健的將肉一塊塊切好，炒鍋中倒上油，炒肉三分熟后將菜倒進去炒，鍋中飄起煙氣和香氣，排風扇又將那些氣息給抽走，腦海中竟然出現了鄧麗君的《又見炊煙》的詩情畫面。
看少恭炒菜時專註神情，孟祥婷口中不由輕哼道：「又見炊煙升起，暮色罩大地。想問陣陣炊煙，你要去哪裡？夕陽有詩情，黃昏有畫意。詩情畫意雖然美麗，我心中只有你。」
一小時后，幾個菜和湯加上蒸好的米飯就出鍋了。
兩人圍在茶巾旁，少恭舉著茶杯道：「孟姐，小弟以茶代酒敬你。只要我來做客，姐的飯食我報了。」孟祥婷跟他碰了個杯，夾起芹菜炒肉吃了一口，只覺清香和肉香混在一起，那種混合的香味真叫一個勾引食慾。還有醋溜土豆絲，切得很細，炒出來卻很有口感，臨出鍋撒上點碎蔥花更平添了一些香氣。家常四季豆和醬香茄條等素菜都是過了油的，孜然小炒肉選的都是上好的里五花肉，還有丸子湯也是鮮而美味。
「好吃，真好吃，太好吃了。」
一連說了三個好，孟祥婷毫不顧忌形象的大吃起來，她不會做飯，生活極為清苦，除了去小吃店吃飯外，就只有泡麵陪她度過。如今能有頓正式的飯菜，什麼淑女形象早就拋飛到九霄雲外去了。
吃完午飯後，孟祥婷搶著去刷了碗筷。畢竟人家少恭做了飯菜，要再讓人家去洗碗筷，她可真就太無能了。
樂器室內，一個好好教，一個好好學，很快就到了傍晚時分，雖然孟祥婷教的很仔細，但這學樂器可不是背單詞，一兩天根本學不會的。
午飯後，二人又去樂器室里。一直待到上班的人全部下班回來之後，為了不擾民，第一天的學習就這樣結束了，隨即少恭買來了火鍋，二人吃了晚飯後，就結伴去酒吧了。
等他們到酒吧時才發現，那裡面已經客滿為患了，因為昨晚少恭的才氣已經征服了他們，而那些人回去后又大加吹噓了一番，說文娛酒吧有位王牌駐唱，現編現唱，才氣已經超神了。所以那些不相信的和見識過他風采的，全都跑來了。
二人進了後台，酒吧安排孟祥婷先上台演唱，之後是相聲，然後是小品，最後再由少恭上台，畢竟他的人氣高漲，要壓軸。
而在孟祥婷裝扮時候，歐陽克卻叫了少恭去二樓包間，說是劇本的事有消息了。一聽這話，少恭急不可待的去了。但歐陽克卻交給他一個存摺，裡面是整整十萬塊錢，說他提出去劇組干雜活的要求人家沒有答應，但編劇冠上他的署名人家答應了，而且人家對本子很滿意，這十萬塊錢是劇本費。
面對這個回復，少恭楞了一下，隨即嘆了口氣，臉上的神情有些失落，苦笑道：「沒關係，畢竟我是個外人，貿然進人家劇組的確不合情理，明白的知道我是去學習的，不明白的還以為我去談聽人家演員隱私的呢！」
見少恭垂著頭有些失落，歐陽克道：「難道你就這樣放棄了。」他可是將希望賭在了少恭的身上，他不能有所作為，也是他歐陽克的損失。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雖然那條路給堵住了，但我不會放棄的，有路我去，沒有路我就撞破南牆趟出條路來。」
少恭猛然抬起頭，手掌都握成了拳頭，嘎嘎之響，努力調整了幾次呼吸后，將存摺塞給了歐陽克，道：「不去劇組也沒關係，只要克哥幫我找一個拍過戲的導演就行，沒名氣沒關係，只要他拍過戲，我想學的是拍戲流程和有相關知識，以及製片完成後的宣傳程序，等我學完那些后，再託人幫我找一個劇組，只要是拍戲的劇組就算大功告成，而這些錢就當經費好了，錢不夠我在酒吧的工資也全部算進去，而且我身上還有些錢，也都給你。」
「不用，請個落魄導演加上託人進劇組不用你的錢，這錢你拿著。」
歐陽克將錢拍進少恭手裡，豪氣的道：「我說過，你是我自家兄弟，你有事我幫你解決。在京城，拍過戲的落魄導演一抓一大把，找個道具組或者威亞組把你加進去更是小事一樁。」
「多謝克哥。」少恭感激道。
「沒事，一切有哥呢！只要你想乾的，哥全力支持你。所以有事說話，我辦不到的會找人幫忙給你辦。」歐陽克笑了笑：「去吧！」
「多謝。」
少恭向歐陽克鞠了一躬，開門下樓去了。
等他走後，衛生間的門打開，金姐走出來道：「沒想到你這小兄弟還兩手準備，看來他的未來是經過深思熟慮的。而且計劃恐怕都做的差不多了，但我想不明白，他就算想開影視公司也需要錢啊！而且是非常龐大的資金，這點你可撐不起來，除非有貴人相助。但是哪路貴人，恐怕只有這小子心裡明白。」
「這點，我也不知道。」歐陽克一愣，無奈的道：「隨他闖去吧！反正我看出來了，我這兄弟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主。」
「有交情的金主我倒是認識幾個，但都是生意人和高房地產的，但人家有沒有意思向娛樂圈發展卻不知道。」
說到這裡，金姐嘆息道：「哎，本山大哥只相信他的徒弟們，還是個頭腦精明的生意人。劉墉大哥倒台後，他正快速蠶食劉老大的地盤，阿克，你那些關係們在這樣的蠶食下，你有事的話有幾個會念舊情。」
「哼，牆頭草們走了更好，劉哥知道他萬一哪天倒台後我們這些跟他打天下的老兄弟定會受到牽連。所以將我們這些高級幹部都給分散出了幫會，只要左刀克右槍唐沒死，任何一個都能召集起三省幫的血色獠牙。」
歐陽克眼中閃爍著狠厲光芒：「血色獠牙，是僅次於幫中左右的最強戰力，雖然他們只有六個人，卻都是真正的戰士。他們有的去了寶島，有的去了東方之珠，還有一個跟著右槍唐去了老美那邊的唐人街，剩下三個不知去向。」
「可惜，昔年雄霸關外的三省幫，如今能見到的就只有你這位左刀克了。」
想起往年舊事，金姐搖了搖頭：「往事越說越傷感，不說了。看到少恭這樣有才華的不得志，我就覺得可惜。他的事我幫你辦了，等有消息了就讓相關人員來三元里文娛酒吧找你。」
「謝姐了。」歐陽克道。
「謝什麼，你待著吧，我走了。」說完，金姐開門從後門走了。
酒吧內，孟祥婷唱完后，獲得了熱烈的掌聲，尤其是最後一曲唱的《人在旅途》，更是達到了無一人不用力鼓掌的程度，而接下來相聲和小品，雖然沒有孟祥婷那樣的效果，但觀眾們也都買賬，他們也獲得了該有的掌聲。而接下來的少恭一上台，先是唱了《我的祖國》和《小河淌水》，但這兩首是別人的歌曲，他們可是來聽少恭原創歌曲的，所以再三要求下，少恭又將給熊大海唱過的《家在東北》、《滄海一聲笑》、《小李飛刀》重唱了一遍，這才平息了觀眾們的激動火焰，讓他們再度陷入了暢飲當中。
而這個時候三元里老街區的「痛快」酒吧，卻是另一番光景，熊大海坐在二樓包間內，懷裡摟著個打扮風塵的女子，看著下面為數不多的客人，眉頭皺成了一團。
這時，一個手下進來報告道：「老大，去打探的客人回來說，文娛酒吧人滿為患，人人都在痛快暢飲，就像瘋了一樣的隨著音樂歡呼。而這，都是歐陽少恭那小子造成的，歐陽克現在將他捧成了王牌駐唱，還有個叫孟祥婷的漂亮女人唱的也很厲害，有那兩根台柱子在，咱們真的要想點招了。」
「來喝嘛熊哥。」風塵女子將一杯酒遞到熊大海身前，卻被他連人帶酒一把推開：「哼，喝個屁，沒看到老子心情正煩嗎？再這樣膩歪歪的，老子讓你喝襠下瑰寶。」
「呃你，討厭。」風塵女子一聽這話，當即不高興的搖著屁股走了。
熊大海長嘆幾聲后，忽然腦海一亮，笑了起來：「憑歐陽少恭那小子的才氣，歐陽克就給他個王牌駐唱，也太小氣了，看來是時候跟歐陽小子接觸一下了，順便將那孟祥婷也給挖過來，哪怕大價錢都沒關係。哼哼，王牌駐唱算個屁，只要姓歐陽的肯過來，我給他股份，沒了這條兩台柱子，我看他歐陽克還拿什麼跟我斗。」
「熊哥高見。」那屬下豎起大拇指道：「世人瘋狂皆為利，沒人會跟錢有仇，咱們捨得花錢，還怕他們不乖乖來嗎？？」
「哈哈，就是這樣，那歐陽少恭，我挺欣賞他的。」
熊大海笑道：「但高價只是我的第一步，要想將他拴在咱們這裡，還必須要有大承諾，先讓他跟咱們簽合同。至於後面的承諾能不能兌現，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更高呀熊哥，合同一簽可就具有法律效應了，相當於簽了賣身契。」那屬下嘿嘿笑道：「到時歐陽小子就成了咱們的搖錢樹，咱們想怎麼搖、就怎麼搖了。」
「就是這樣，在京城，哪個敢打打殺殺，在王法面前江湖也要變得斯文起來。」
熊大海嘿嘿笑著，臉上肥肉又開始哆嗦了：「咱是文明人，就讓江湖那一套見鬼去吧！！但現在這事不能著急，咱們先示弱，麻痹歐陽克一陣子，讓他以為咱們真的慫了。這段時間也讓歐陽小子看看他的價值越來越高，歐陽克給不給他提高待遇。哼，王牌駐唱，瞧他那小氣勁。」隨即揮了揮手：「你去安排吧！最好別在咱們和歐陽克的地盤裡見面。要挑個正式場合，人多點的地方，不然那小子一聽我要見他，還以為我要找他后賬而嚇的不敢來了。」
「明白。」
那人點了點頭，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