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命可丟、面子不能丟!!
晚上八點以後,少恭回到宿舍,此時王陽和保強已經回來了,王陽正教楊玥兒英語,保強在一邊聽著。
「王哥,寶哥,小妹好啊!!」
「嗯好。」
「辛苦了。」
「要注意休息呀!」
三人跟少恭打了招呼后,就繼續之前的事情了,少恭在衛生間洗了洗臉,擦乾淨后就又要出門,保強訝道:「這麽晚了還要出門。」
「嗯,繼續去打工,寶哥,鎖好房門,我有鑰匙的。」
言罷,人已經出了門。
「可是都這麽晚了。」
保強有些回不過神來,看向王陽道:「陽哥,少恭這麽晚出去沒問題吧!」
「憑少恭的身手,他可以打十個。」楊玥兒吐著舌頭笑道:「不過我可以打他一個,算起來我可是能打十一個吆。」
「沒問題的,他跟你一樣有功夫在身,誰能打劫會武術的呀!」
王陽笑道:「而且他打工的地方是我同鄉地盤,那傢伙可是道上的,有他關照著少恭,沒問題的。」接著,繼續教英語。
文娛酒吧!!
聽名字好像很有文藝氣息,事實上也的確如此。這個店的老闆叫「歐陽克」,聽說是三省幫的幹部,道上的人都叫一聲「克哥」。
剛一進門,少恭就看到一個年約二十五六歲的男子,他眼睛酷殺,很有霸氣,神色冰冷,渾身透露出一股子說不出的冷峻氣息,讓人感覺心裡發憷,跟《賭神》里的龍五雖然樣貌不同,但身上的氣勢完全一樣。事實上,這傢伙很喜歡龍五,所以才故意模仿向化強的。
這就是江湖人稱克哥的歐陽克,三元里的勢力之一,跟***的「熊大海」在三元里互相不對付,一直明爭暗鬥,誰都想將對方從三元里給趕出去。
「克哥好。」
一見此人,少恭立刻打招呼道:「克哥,您怎麼站門口呀!!」
「哼,有人今晚想辣死我,所以才在這等你。」
歐陽克一把拉住少恭:「熊大海來了,帶著幾十號兄弟在大廳里站滿了座位,搞得我客人們害怕,來了又走了。那傢伙將駐場的歌手挖走了,就是想看我笑話,陽子說你唱歌不錯,所以我今天要你一個肯定,要是哥讓你上台唱,你能唱嗎??」
「這個??」
少恭有些為難道:「唱歌沒問題,但我只會用吉他。」
「能唱就行,今天樓上有位貴客,我不想跟那狗熊動粗,你知道,哥可是文化人。」
歐陽克這人一身江湖氣,但偏偏有個毛病,喜歡貼近娛樂圈,總想消尖了腦袋進那個圈子。所以他的酒吧很有藝術氛圍,加上有些人脈,故而一些在圈裡處於隱退階段,尚有名氣的人會來這裡休息一下,圖個清靜:「總之你今天想法子給哥保住面子,我不會虧待你的。」
「行。」
少恭咬著嘴唇:「那熊大海要是想什麼幺蛾子,我盡量兜著就是,量他也不敢在克哥這裡來硬的。不就是唱歌嗎?我豁出去了!!」看著歐陽克頗為著急那樣,少恭也不敢磨蹭,他可是中華小曲庫,嗓子又沒問題,早上還想跟克哥將關係更進一步,這熊大海就送來了台階,真是及時雨呀!
可他走進酒吧時才算看清,裡面除了克哥的手下警戒之外,場子的座位上已經坐滿了人,那些人流里流氣,紋身、耳釘、穿著各式各樣、抽煙、喝酒樣樣俱全,跟港版電影里的《古惑仔》一模一樣,搞得整個大廳中酒氣熏天,烏煙瘴氣。
少恭去後台換了衣服,穿著服務生的制服在後台拿了把吉它就上了台。他先是戳了戳麥克風,試音道:「歪歪!!」然後麥克風擴散出音波,讓客廳中充滿了「歪歪」的雜音。
唱台正下方沖著的是一位年約三十五六,約二百來斤的胖子,他穿著大衣,露出來的脖子裡帶著拇指粗的金鏈子,左右手上各帶著五個金戒指,腕子上還戴著勞力士,也不知是真是假。
他,便是熊大海。
一見少恭在台上的表現,熊大海立刻哈哈大笑道:「哪來的毛頭小子,毛還沒長起就上台演唱,老克呀!你不會是真沒人了吧!你要是真沒人了跟哥說,我把挖走的駐場給你送回來不就成了,瞧你這硬氣勁,咱們兄弟有什麼不好說的,跟我說一聲,借個人救場的事嗎??」
「哼,你的心意我心領了,不過我這駐場比你挖走的那個好,你聽聽就知道了,咱們山水有相逢,您今晚來兄弟這聽歌,我們伺候就是。要是明晚我們去您那聽歌,您也好讓兄弟們賓至如歸才行。」
歐陽克在酒吧台後面一邊喝著酒一邊道:「咱們命可丟。面子絕不能丟,所以你有什麼道就劃出來,我們接著就是。」
「好一個命可丟,面子不能丟,果然是條硬漢,我輩江湖中人的典範。」
熊大海哈哈笑著鼓掌,隨即看向台上的歐陽少恭道:「聽說你們歌手都是很有才華的,別人唱的咱不稀罕聽。這樣,你就唱你自己創作的,真唱出別人沒唱過的,唱的好了哥賞你金戒指。」說著,從手指上摘下一個金戒指拍在了桌子上。
一聽熊大海這話,歐陽克的臉立刻就綠了起來,少恭說唱歌沒問題,可你要他原創可就太過分了,不由冷哼道:「熊大海,你這要求過分了點。」之後,還看了少恭一眼,但見他聽到那種要求后神色沒有動容,心裡雖有些安定,但臉上的神色卻有些把握不住,嚴肅的能結出霜來。
「那又怎樣,哥就這范,哥就喜歡聽別人沒唱過的。你不是說咱們山水有相逢嘛!明晚你也可以去我那裡聽原創,嘿嘿,我那幾個駐唱,可是很有才華的呀!!」
熊大海嘿嘿笑著,沖少恭道,「唱吧!有什麼才華就施展出來,哥大方的很,有賞的。」
面對這等要求,少恭雖然臉色平靜,但心裡卻樂開了花,你要是點唱他或許會為難,但要原唱嗎?他可是手拿把掐。所以有些為難道:「原創需要跟演奏師提前商討伴奏,您等我五分鐘,我五分鐘后再唱。」
「一小時都沒關係,只要別過今晚就成。」
見對方的緊張神色,熊大海眯著眼道:「不然等你們下班了,哥可會不高興的。」
「就五分鐘。」
歐陽少恭去到一旁,內心激情澎湃,他因為歐陽克那一句:命可丟、面子不能丟而燃起了心中火焰。對於面子來說,他也一樣命可丟、面子不能丟。既然站在了唱台上,那他現在就是個歌手,只要你想聽,那老子便唱,唱到你服氣,沒脾氣為止。
而後少恭腦子裡閃現出一首歌,他將曲子跟演奏師說了一遍,幾人商討了一陣后見對方明白了,這才重新拿了把椅子上台放在麥克風前,又將麥克風調低了一點,介紹道:「克哥自三省來京打拚,離家多年,小弟這首歌就送給克哥,歌名就叫《家在東北》。」說言,演奏曲響了起來。
隨著音樂起,少恭故意將嗓音沙啞道:「哎…哎…嘿…嘿喲,我的家在東北,松花江上啊!那裡有滿山遍野大豆高粱,在那青山綠水旁,門前兩棵大白楊,齊整整的籬笆院,一間小草房啊……」隨著少恭的演唱,那歌詞的畫面描述聽見你耳朵里,歐陽克的眼前頓時出現了家鄉屯裡的風光,那是他小時候生活的地方,一切的一切都那麼熟悉,聽著歌聲,他好像回到了小時候,在屯子里快樂玩耍,無憂無慮的時光。
「我媽媽從小,嗓門就亮啊!每天她喝著山歌去學堂,直唱得老大爺,放下了他的大煙袋。直唱得小夥子,更加思念他姑娘。直唱得老大娘,放下針線聽一段。直唱得大姑娘,眼淚汪汪啊,忘記了洗衣裳,哎…喲…哎…」
歌詞一轉,唱到了父母和鄉親們。歐陽克眼前的景象一轉,他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已經有些年沒回家了。他在道上混,自然不敢將父母接來跟自己一起居住,不由心中泛起了對父母的愧疚之感,臉上的嚴肅竟再也把持不住,眼中有水光閃動。
少恭這首歌,唱出了歐陽克對家和父母的思念,也唱出了那些看場子東北大漢內心對家鄉的感情。竟有不少偷偷撇過頭去,擦拭著眼中淚水。
直到一曲唱罷,那種三省特有的家鄉畫面和風景才算消失。
歐陽克揉了揉眼睛,神情再次嚴肅起來,他看向台上的歐陽少恭,神情中多了一些不知名的意味,在熊大海的身後道:「這首歌我以前從未聽過,而且這樣好、朗朗上口的歌若是有人演唱,定會被人廣為流唱,熊哥,聽得還滿意嗎??」說著他又看向少恭道:「熊哥說過,唱的好了有賞,還不快謝熊哥賞。」
一聽這話,少恭立馬抱著吉它起身,想這熊大海鞠了一躬道:「小子謝熊哥賞。」
「那個,唱得好,真是你應得的,放心,熊哥說出的話就如潑出的水,說賞就賞。」
接著,熊大海將金戒指一扔,少恭見戒指飛來,一把接住,在手裡把玩了一會揣進衣兜,笑看向熊大海道:「謝熊哥賞。」
不過熊大海一曲聽罷,臉上的肥肉抽了抽,非但沒有落寞,反而來了興緻,又從手指上摘下一個戒指道:「熊哥還有賞,不過這次咱們不唱三省歌曲,我跟你的克哥都是江湖中人,來一首唱江湖的歌,唱的好了哥再賞。」說著,又將那枚金戒指拍在了玻璃桌上。
這次沒等歐陽克臉色再次難看起來,少恭酒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朗聲道:「唱江湖,沒問題,我最喜歡讀武俠小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