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那你說,你還有沒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寧夏嘟起嘴,他瞞了自己那麼久,太輕易放過他總覺得很不甘心。
「其實……」沈蔚然觀察了一下她的表情,才接著說道:「其實我在更早之前就見過你了。」
「更早之前?你是說在那場王子選妃的宴會之前你就見過我?」在寧夏的記憶中,他們兩人第一次認識是在公公為了慶祝他接任總經理的宴會上。
她在更早之前也曾在其他場合見過沈蔚然,只是兩人並沒有交集,他時常是會場上的焦點,而她老是躲在角落,他要注意到她的存在恐怕不容易。
說來也真奇妙,她竟然和這個眾星拱月的男人相愛、結婚,她以前明明最不想太過引人注目,結果竟然和這個最引人注目的男人在一起了,只要站在他身邊,想保持低調似乎不太容易。
沈蔚然啞然失笑,原來在她心裡,那場宴會是王子選妃,看來自己當時是選對人了。
「不要光是笑,你是在什麼時候見過我的?」寧夏還是維持著居高臨下的姿勢,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面。
「你應該不記得了,我也忘了是誰的壽宴,只記得當時在空中庭園裡,你身穿一襲淡紫色的禮服,光著腳坐在長椅上,月光灑落在你身上,那幅畫面美得令人屏息,讓我永生難忘。」
那是他生平第一次將一個陌生女子的模樣印在自己的腦海,事後還讓人去查了她的身分,實在很不像他的作風。
「還真的沒印象。」她參加過的壽宴不勝枚舉,而且時常在半途落跑到外頭吹風,根本想不起來他說的是哪次。
「你那時還看著月亮說想吃紅豆餅,有夠煞風景。」沈蔚然因陷入回憶臉上勾起一抹輕淺的微笑。
寧夏沒想到自己以前愚蠢的模樣都被他看見,突然感到一陣難為情,「你、你偷看我……等等,所以你早就知道我喜歡吃紅豆餅!」
「夏夏,其實以前何媽拿給你的紅豆餅都是我買的。」事到如今,也不需要繼續隱瞞。
「為什麼不告訴我?」若是早點知道是他特地去買的,說不定她就不會認定他對自己沒有半點感情。
一想到他以一身西裝筆挺的模樣在市場里排隊,她便忍不住笑了出來。
「哪好意思說。」以他那個時候的自尊心來看,要他承認自己為她做的事,簡直比登天還難。
「因為你早就見過我,所以在宴會上才會邀我共舞?」寧夏一直想不透,她去赴宴只是為了看「月下美人」,明明已經非常低調,為何他最後會選擇她?
她敢說,不只是她,當時在場的所有人都很想知道原因。
「看見你在月下的模樣,激發我的靈感,才設計了『月下美人』,所以再次見到你的時候也沒有多想,便決定將禮服送給你。」她是他的繆思女神,也許是因為她身上的純凈氣度所致,讓他總能從她身上發現靈感。
「親愛的,你是不是早就對我一見鍾情啊?」聽見他說「月下美人」是為了她所設計,要她不竊喜都難。
沈蔚然沉吟了一會兒,就在她以為他要否認時,他才緩緩開口說:「我從來不相信什麼一見鍾情,不過你這麼一說,或許真的是那麼一回事。在遇見你之前,沒有女人能在我的腦中留下痕迹,但我卻對你的模樣念念不忘,決定和你結婚的時候心裡也沒半點排斥,反倒覺得若是能和你成為家人應該不錯,說不定這就是一見鍾情。」
寧夏原本只是想逗逗他,沒想到他會回答得那麼認真,雙頰不禁浮上兩朵彤雲,她對深情的他全然沒撤。
「拷問時間結朿了嗎?還有什麼想知道的,我肯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他含笑望著她。
「沒了,早點睡吧,跟爸媽說好了明天要一起出門走走。」原本是打算看點書打發時間,意外發現沈蔚然就是六月雪,和他耗了不少時間,想問的事情都問完后,她開始覺得有點困了。
心上人和自己的偶像是同一個人,那她以後豈不是會更常在他面前發花痴了?
心愛的人不僅是Azure的總經理,還是天才型的服裝設計師六月雪,更重要的是對她百般溫柔又一心一意……難不成自己上輩子援救了全世界,這輩子才有這樣的好福氣能夠獲得他的寵愛?
「讓你問了這麼多問題,是不是該支付點費用?」沈蔚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露出滿懷深意的笑。
「還要支付費用?錢沒有,人一個。」她不過是問了幾個問題,竟然還要收取費用?說穿了還不是因為他隱瞞了這麼多事。
「很上道,就用身體支付。」他微微使力一拉,原本就沒提防的寧夏直接撲上他的身子,整個人趴在他的胸膛。
比起錢,他更喜歡人。
「明天要早起呢!」寧夏的腰被他緊緊扣住,完全動彈不得,依這個情景,她還看不出他的意圖就是傻子。
「爸媽不會介意的,他們很期待我們再多生幾個孩子,讓他們能夠含飴弄孫、享受天倫,之前還買了不少男嬰的衣服,若是都沒用上,豈不是太浪費了?」他的大掌輕輕滑向她的大腿,將睡裙裙擺撩高,掌心在她白晳的大腿來回摩娑,惹得她忍不住輕顫。
「亂買的人是你又不是我。」孩子都還不曉得性別,他就急著買嬰兒用品,根本阻攔不了,竟然還想抵賴到她身上。
寧夏雙頰緋紅,能感覺到他溫熱的手掌在她的雙腿游移,差點就想開口哀求他,動作能不能別這麼煽情?
「但生孩子這種事需要兩人配合。」沈蔚然一個翻身便將她困在自己身下,看著她的睡衣被自己弄得凌亂,白皙的肌膚裸露在空氣中,他的眼眸不自覺暗了幾分。
他的老婆怎麼這麼美呢?生過孩子之後更加嫵媚動人,要他怎麼控制住自己想要她的慾望。
「會吵醒心寧的。」寧夏的聲音微弱,十分沒有說服力,聽起來反而像是嬌嗔。
「你不是說越吵,她睡得越好?」他低下頭,以吻封緘。
寧夏微弱的抗議聲逐漸淹沒在繾綣的深吻中,再婚後的沈蔚然根本就是一匹不知饜足的饞狼,老是不知克制、需索無度。
當然也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在他們離婚後和她懷孕、半月子養身體的期間,他都過著清心寡欲的無性生活。
第一次結婚的時候,寧夏雖然覺得他們的房事算是很繁系了,但對她來說像是例行公事一樣,畢竟兩人沒有感情基礎,那時她總覺得傳宗接代的壓力和公婆的期待壓得她喘不過氣。
在兩人第二次結婚之後,她才知道他以前在房事上已經很節制了,現在的他根本不認識「節制」這兩個字,晚上纏著她就算了,白天也老是纏著,害她多次上班差點遲到,而假日則是根本是沒有放過她的打算。
不過也是在兩情相悅后才體會到原來和心愛的人有親密接觸是多麼甜蜜幸福的事。
她伸手勾著他的後頸,回應他的熱情,彼此眼中充滿無盡的情意,即使沒有說出口,也都瞭然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