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第 127 章

127.第 1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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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你頗為感觸啊。」

「不瞞你說,去年有個道士說我媳婦善嫉妒是家裡風水不好,結果騙我買了一盆風水魚,一個二兩銀子,結果呢,你瞧現在。」王瓚憤憤不平的道:「醋罈子反而變成了醋缸。」

「說誰是醋缸呢?!」突然一聲呵斥傳來,嚇得王瓚抱頭瑟縮道:「沒說誰!」

路口一個馬車上露出一個富態的女子的面容,正是王瓚的媳婦陳氏,陳氏一招手:「我爹病了,快隨我回家,我在這個必經之路上,等你半個時辰了,快進來,隨我回去!」

王瓚臉色一苦:「丈人病了?這一去得幾天呀?」書齋里那個美人還沒親熱呢,自己捨不得離開。

「去幾天怎地?你在外面浪就有時間,我爹病了,你卻沒時間陪?」陳氏大罵:「你這個沒良心的狗東西,我瞎了眼睛才嫁給你!」

王瑞看不下去了,小聲勸道:「大晚上的,各家各戶都睡了,不要吵了,噓——保持安靜保持安靜。」

陳氏還是肯賣王瑞幾分薄面的,朝自家丈夫一斜眼:「痛快上車!」話音一落,王瓚就跟被索命了一般的,垂頭喪氣的登上了馬車,待馬車開動,簡直像被拉去販賣的奴婢一般的可憐兮兮的回頭望著王瑞。

王瑞目送他離去,五味雜陳的回了家。

躺在綿軟熏香的床榻上,他不禁陷入了沉思,那個道士說自己、堂哥和文順都有黑氣,他和文順好解釋,畢竟在客店被女屍噴過,但堂哥的黑氣哪裡來的?難不成是……書齋里那個女子?

一夜無夢,第二天一大早,王瑞起床后直奔書齋。為謹慎行事,他連文順也沒帶,孤身一人探一探虛實。

他毫不費勁的翻進院牆,棋順的房間里沒人,估計是買早點了,那胖子喜歡吃街口的包子,每天必買。

王瑞躡手躡腳的來到卧房跟前,悄悄的舔了下手指,在窗紙上戳破了一個洞,單眼往裡面瞄。

如果是妖怪的話,早晨剛起床,應該是一天最疏於戒備的時候,是妖是魔都要現原型。

床上的幔帳是垂下的,人應該還在睡,王瑞頗有耐心的等了一會,一刻鐘后,那幔帳拉開一道縫,一個眉清目秀的男子從裡面走出來。

這眉清目秀的男子,不知出於什麼想法,竟然踱了一個台步,低聲以戲劇的唱腔道:「與你春宵一度,勝似千金萬兩。」

王瑞的下巴差點跌倒地上,揉了揉眼睛,確實是個男人。

真是綠人者恆被綠,堂哥收留別人的小妾,卻不知這女子也不忠於他,繼續睡別的男人。

噁心啊噁心,他呲牙撇嘴,幾步一搖頭的走了,沒抓到妖怪卻抓到人家偷.情,一大早的倒足胃口。等堂哥回來,將這個泛著綠光的消息告訴他,看他怎麼處置。

屋內的男子不知道王瑞來過又走了,仍舊一副唱戲的模樣,種種舉止彷彿在舞台上表演一般,最後一個亮相,定在大穿衣鏡面前,看著鏡中男子清秀的面龐,他歪了歪頭,忽然怒道:「他的眉毛不是這樣的,更有英氣才對!」

雙手痛苦的抓撓著臉龐,將麵皮抓的皺皺巴巴,奮力一扯,竟然將整張人皮扯了下來。

真正的它,渾身泛著晦暗的青灰色,因為沒有嘴唇,鋸齒般的牙齒白森森的露在外面。

取出畫筆,飽蘸墨水,仔仔細細的塗抹那副人皮,尤其是眉毛,師哥的眉毛最是好看,斜飛入鬢,每次登台都不需要描繪。

它痴痴的畫著,不知過了多久,猛地聽到有敲門聲,棋順的聲音在外響起:「喂,有包子,你吃嗎?」

它一驚,立即打開包袱,將師哥的人皮疊好,重新取出美女的皮,敷在自己身上,轉了圈,一轉身的功夫,又變成了那個美貌丰韻的尤楓。

她婀娜的開了門,打著哈欠:「一大早的,你倒是殷勤。」

「我呸,我給你獻的狗屁殷勤,我是看你可憐,昨天晚上瓚爺都沒你給送吃的,今早上看這樣子,也不會來了,你愛吃不吃,不吃我拿走了。」棋順一點不留情面。

尤楓依著門媚著,拿手挑了下他的下巴:「你可憐姐姐,姐姐也可憐可憐你怎麼樣?」

「我呸!不稀罕!」

尤楓冷笑道:「不稀罕你在我這兒賣什麼乖?」

「我跟你說了吧,雖然你是個女人,但不知怎麼回事,一看到你,我就想到我哥哥,他生得有幾分風流,整日覺得自己了不得,和那些個浪蕩公子混在一起,人家玩弄他,他還當人家愛他,後來叫我爹趕出家門,從那兒以後,這家住幾天那家住幾天,被人家玩膩了,得了一身臟病,不知道到哪裡去了。」棋順將裝包子的紙包塞到她手裡,哼道:「我看你就像他!」

「你想找他嗎?」尤楓淡淡的問。

「……想、想個屁!」

說完,也不管尤楓是何表情,轉身甩胳膊走了。

她捧著包子站在原地,片刻也回了房間,將門帶上了。

棋順平日照看書齋盡心儘力,掃完庭院,見種植的草木枝椏生杈了,拿著剪子哼哧吭哧的修建樹木,正幹得起勁,就聽尤楓在屋裡痛苦的喚道:「棋順,你快來,我不舒服。」

棋順只得推門進去,沒好氣的道:「怎麼了?哪兒不舒服?」

就見尤楓伏在桌上,枕著一隻手,另一隻手在自己上身畫圈:「說不出來,這一塊都不舒服,憋悶的很。」

「不是吃包子積食了吧。」棋順不懂憐香惜玉。

尤楓哀憐的道:「你去喚瓚爺來,說我病了,他若是不來,我怕是見不到他了。如果他不來,叫你家那個少爺來也一樣。」

「這麼嚴重?」見她眼圈泛紅,真的一副要交代遺言的樣子,棋順無奈的道:「我去試試看吧,你等著。」也該去叫王瓚過來了,整天把人扔在這裡也不是一回事吧。

棋順呼哧帶喘的來到王家主院,一打聽,說是瓚少爺不在,昨天跟他妻子回娘家去了。他便又去找瑞少爺,叫他拿個主意,畢竟人在他的書齋里。

王瑞正逍遙的讓丫鬟喂葡萄,被棋順打擾,騰地坐起來,咧嘴道:「她哪兒不舒服?」

棋順在身上畫了一個圈,範圍有點大,連小腹都划進去了。

王瑞一看,這還了得,不舒服是不是懷了?叫王瓚得瑟,這下好了,還沒等發生點什麼呢,人家就送給他個孩子,領一送一,他真是賺了。

這孩子莫不是早上看到那個戲子的?不管是不是,倒是有一點好,能懷孕肯定是人。

「你去給她叫個大夫。」王瑞在身上一摸,隨手給棋順一塊碎銀子:「剩下的都歸你,去吧。」

棋順領了銀子,他記得附近有個王藥婆,專看千金婦科,於是出了門直奔藥婆那裡,不成想藥婆不在家,倒是有一個子細高的女子出來接待他。

「她去鄉下出診了,要後天才能回來,不知小兄弟家裡誰病了?」女子二十來歲的年紀,生得有幾分粗壯。

「一個婦人,說是婦人也不準確,也就十六七歲,但肯定不是黃花閨女了。」棋順腆著肚子在自己身上比劃了一下:「她這麼一大片地方不舒服。」

女子問道:「家中可有郎君?」

棋順擺手:「沒有,出門去了,一時回不來。」心想可能是這女子想去出診,怕家裡有男子不方便。

果然女子聽了,笑道:「這樣太好了,其實我是王婆婆的孫女,人家都叫我二娘,也會些醫術,若是不嫌棄,我可以走一趟,幫你家婦人瞧上一瞧。」

「來吧來吧,不嫌棄。」

棋順在前面帶路,將二娘帶到了書齋前,才一開門就聽到卧房裡傳出嗚嗚的哭泣聲,棋順一皺眉,大聲道:「別哭了,給你領大夫來了。」三步並作兩步走到門前,拉開門讓二娘進去,指著二娘道:「就是這位。」

尤楓氣結,她稱病,目的是把王瓚或者王瑞叫過來,好吃他們的心臟,誰想到叫了個大夫來,沒好氣的道:「我不看病。」

棋順更氣結:「我頂著大太陽,好不容易給你叫了大夫,作個屁,必須看!」

二娘見尤楓標準風流,咽了下口水:「不知娘子哪裡不舒服,病痛耽誤不得,不如叫我給你把把脈。」

尤楓不經意瞭了眼聲音的主人一眼,這一看不要緊,頓時看出來異樣來,嘴角不由得噙著一絲笑意:「那就給我診診吧。」說著將腕子亮出來。

二娘見她皓腕如雪,心中燥熱起來,忙自己搬了凳子坐到尤楓跟前。

棋順見尤楓這得瑟的模樣,料定她沒什麼事,便不耐煩的道:「我出去做事了,沒事別叫我了。」忽然想到她剛才又哭又鬧,可能是想「邀寵」,讓王瓚過來看她,想破了這一點,棋順氣道:「你有事跟大夫說,再別來找我了,我不會再管你了!」摔門走了。

他一走,正合屋內一人一怪的心意。

尤楓爬到床上坐好,用眼神一撩:「那便來試吧。」二娘便跟著她坐在床榻上,順手將幔帳放下了,瞬間隔斷了外界的光亮,兩人親昵的挨在一起,能聞到彼此的氣息。

忽然,二娘聞到了一股微微的腐臭味,心中奇怪,女子平時傅粉熏香掩蓋體味不假,但真正的身體再怎樣也不該是腐臭的。

尤楓猩紅的嘴唇微啟,朝他舔了下舌頭:「如何推拿呢?需要脫衣裳嗎?」

二娘見她主動異常,忍不住挑逗道:「小娘子怎麼這般著急?」

尤楓咯咯笑道:「因為我餓了呀。」

「哪一張嘴?」

尤楓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若是下面餓了當如何?」

二娘便捉住她的手,在她耳畔低語道:「這個給你。」要是一般的女子,二娘也不會這麼快的就進入正題,正是覺得眼前的女子浪蕩,有意媾和,才如此大膽。

尤楓手觸摸到女人不該有的東西,絲毫不吃驚:「我一眼就看出你是個假女人真男子了,否則也不會讓你過來。」抬手輕撫他的臉頰。

「二娘」很享受她的撫摸,見對方早就看穿自己的身份,於是也不再遮掩了,當即不再用假聲說話,而是恢復了男子的聲音:「娘子成全小人,小人今夜也成全娘子。」

尤楓笑道:「可惜了,只能你成全我了,我卻不能成全你。」話音剛落,突然一手卡住他的脖子,直將「二娘」掐得臉龐漲紅,雙目鼓出,不停地掙扎卻一點聲音都發出來。

他不住的亂蹬,心中大駭,這個女人怎麼回事,如何力氣這麼大?就在要翻白眼昏死過去的時候,對方忽然放開了他,他伏在床上本能的喘氣,雙手護住脖子,眼睛都睜不開。

尤楓冷淡的問:「你到底是什麼東西?如實說,你一個男人為什麼裝扮成女人?」

他見遇到厲害的主兒了,當即嚇得沒了魂兒,就勢滑到地上,磕頭求饒:「娘子饒命,小的叫王二喜,是谷城人,我哥哥王大喜是桑沖的弟子,因此我也學會了扮女子的法子。路過各地,以教娘子針線或者推拿的名義,勾搭婦人……娘子饒命,娘子是女中豪傑,小的不敢冒犯,請饒小的一命,小的這就離開陽信縣,再不敢來了。」

桑沖學得裝扮女人的能耐后,開班教學,不僅教習這些不懷好意的男人如何裝扮女人,更教他們如何混進閨房、挑逗哄騙以及得逞后如何威脅受害女子,不讓她們告發的技術。

王二喜習得這個方法后,一路來到陽信縣,找了獨居的藥婆,哄騙老人家收留她,在她那裡接著給婦人看病的機會,尋找受害人。

到了陽信縣,出手的第一個人就是尤楓。

「你一共奸|污過多少婦人?」

「小人出道不久,才十六個。」

「才?」尤楓森森冷笑。

王二喜察覺到自己失言了:「不是才,不是才,小的該死,小的該死,但還是請娘子饒了小的吧。小的到底是個男兒身,你將小的告到官府,對娘子的名譽也沒好處。小的離開陽信縣后,洗心革面,再不做這行了。」

尤楓伸出左手抬起王二喜的下巴:「不用擔心,我不會報告官府。」

王二喜鬆了一口氣:「謝娘子。」可剛一說完,突然看到她的右手的指甲突然生出兩三寸長,如鋒利的刀片一般,閃著青光。

他竟嚇得發不出聲音,雙腿發軟,眼看著她的右手猛地的插進了自己的胸口,剜出一顆還在跳動的心臟。

他在感覺到痛楚前,整個人已經向後跌去,沒了氣息。

尤楓右手抓著心臟,左手則將身上的皮扯掉,畢竟大快朵頤的時候,血跡不小心弄髒了皮,清洗起來會很麻煩的。

王二喜的屍體微微睜著眼睛,彷彿縱然死後,仍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第二天,尤楓在院子里碰到了在井邊打水的棋順。

棋順瞪了她一眼,冷聲道:「昨天二娘什麼時候走的?」

「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給我推拿很舒服,我睡著了,人什麼時候走的,我不曉得,反正一睜眼,天都黑了,人不在了。」

棋順也沒往深處想,打滿了水,拎著水桶往前走,待走了幾步,他回頭皺眉道:「你晚上睡覺是不是磨牙?昨晚上你屋裡一直有悉悉索索的動靜。」

尤楓淡定的打了個哈欠:「可能吧,磨牙。」說著,用小手指的指甲剔了下牙。

畢竟太瘦,難啃。

王瑞相安無事的過了幾天,每日逗貓遛狗,吃喝玩樂,早就將王瓚和小道士的事情拋到腦後,他這人這點很好,心大,不愁。

期間鄉試放榜,壞消息是王瑞落榜了,好消息是整個縣城無人中舉。這很正常,每個省的舉人錄取名額不過八到十八個,對應考人數本就不多的陽信來說,有人考中才是大新聞。

大家看得很開,擦乾眼淚,三年後再考!

這日一大早,來個請帖給他。

原來是一起赴考的幾個考生,大難不死也相繼回到了城內,其中秀才霍柯牽頭,組織幾個熟識的秀才聚一聚。

王瑞閑著沒事,顯然赴約,大家一個縣混著,抬頭不見低頭見,一些場合該出場還是得出場。尤其王瑞他本身是縣裡的風雲人物,筵席少了他不成席,他若是不去,真得拿個站得住腳的理由。

筵席的地點很熟悉——玉滿樓。

老鴇見王瑞搖著摺扇帶著隨從上了樓,滿臉堆笑的迎上來:「王大少爺又來了,您就直說了吧,來得這麼勤快,是不是看上我們這兒哪個姑娘了?」

「兩次就勤快了?你們這兒是不是沒回頭客?來兩次也值得大驚小怪?」王瑞笑道,說完不再搭理老鴇子,徑直去找霍柯等人。

霍柯和另外七八讀書人已經列好酒席等他了,連陪酒的伎女都準備好了。

王瑞沒發現那日撞見他被法術固定的那兩個伎女,鬆了一口氣,幸好幸好,那個糗事最好少點人知道。

眾人見面,互相寒暄,彼此祝賀劫後餘生。一聊才知道,霍柯等人落水被救起后,在當地的小村裡住了幾天,才雇了個車趕回了家裡,不像王瑞那麼著急。

不過王瑞身為大富大貴的公子,身上自帶光環,他著急趕回家在別人看來,不是冒失,而是洒脫恣意,尤其聽說他勇斗屍魔,紛紛感嘆王瑞不僅有富豪之氣,更有豪傑之相。

其實王瑞早就發現了,在這個世界里,要想混得開,有錢有才有貌,自然是必須的。

但能仗義疏財,頗有豪俠之氣才是團結人心、獲得擁立的根本。

膽小的書獃子是不受歡迎的,是被排斥在各種組織之外的。

就比如眼下在場的朱爾旦,他是霍柯的表弟,家世樣貌平平不說,沒有才華,連個秀才也不是,只是個童生。

性格也沉悶,若不是霍柯帶著他,根本擠不進讀書人的圈子。

他有一「傳世」的對聯,上聯:六六大順天天順,下聯:八八大發年年發,橫批:順發順發。

據說是過年的時候寫給自家的米鋪寫的,因為表達的太過□□俗氣,街坊鄰居紛紛取笑,他爹壓力很大,趕緊換了一副,自此也斷了對兒子高中的期盼,就這水準,一輩子都得是童生。

霍柯舉起酒杯:「其實今天在下請大家來,除了慶祝節后餘生,還有個原因,希望大家做個見證——我要梳攏蕊雲姑娘!」所謂梳攏就是伎女第一次接客,可見霍柯打算向「待價而沽」的伎女發出「挑戰」了。

王瑞默默看著,沒有表態,有的人就是這樣的性格,恨不得穿件新衣服都要天下皆知,像這樣對伎女告白的大事,自然要舉辦一場筵席,叫好朋友給自己助陣啦。

其他人一聽,愣了下,紛紛給霍柯鼓勁,畢竟當然人心意已決,這時候除了鼓勁也做不了別的。

但這時就聽朱爾旦道:「蕊雲能挑中你嗎?別去了,要是失敗了,多丟人。」

看吧,不會說話的來了,眾人紛紛責怪道:「你說的什麼話,霍兄一表人才,又帶重金前去,怎麼會被拒絕呢?」

朱爾旦木頭木腦的哼了聲,夾菜不說話了。

「不要理會這個傢伙的話,獃頭獃腦的討人嫌。」

「霍兄一去必然馬到成功,今夜就能摟著美嬌娥了,哈哈。」

王瑞微笑,給霍柯投去一個善意的微笑,被霍柯理解成是鼓勵了,當即仰脖喝了一口酒,右胳膊夾起兩匹段子面,左手拎著個禮盒去找老鴇子。

大家看到老鴇子滿臉堆笑的領著霍柯上樓去了。

眾人注視著樓梯口。

不多一會,霍柯疾步走了下來,徑直回到席上,猛灌酒,接著酒杯一摔,罵道:「那個賤人!不識好歹!想找潘安弄玉,也得看那等人物肯不肯X你那個騷X!出來賣的還拿上架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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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入聊齋怎麼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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