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第 132 章

132.第 1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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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桓嘆氣:「我是第二個。」第二個不算最壞的,畢竟前面還有韋興賢擋著。

馬蕭排第四,霍柯第五,朱爾旦第六。

霍柯笑道:「朱爾旦你這個人啊,連抽籤都是墊底兒。」

朱爾旦悶聲道:「運氣不好。」

其他人心想,你這分明是運氣好,排最後還不好嗎?十王殿被前五個都趟平了。

韋興賢向外看了一眼,仰脖喝一口酒:「不磨蹭了,說去就去!」頗有幾分豪爽。

眾人送殯一般的將他送到門口,推開門發現外面下了小雪,夜空中點點白雪,簌簌而下,配合著北風,可謂夜雪飄飄,北風蕭蕭,一片凄瑟。

韋興賢順手抄起門口一個伎女的竹傘,撐起來走進了雪地,接過小廝手中的燈籠,一邊走不忘回頭吩咐:「你們誰不許跟來。」

他的小廝擔心的道:「少爺,這黑燈瞎火的,使不得啊。」

「滾開!」韋興賢回頭決絕的道:「誰都不許跟來,小心討打。」

王瑞和霍柯大聲道:「放心吧,我們絕不會跟去的!」說完,翹腳眺望了片刻,關門回去喝酒了。

韋興賢一個撐著傘走在去十王殿的路上,寒風一吹,酒醒了不少,只覺得耳聰目明,對周圍的情況體會的分外清楚。

耳畔是刮過的刺耳寒風,前路是慢慢銀白的雪地。

路上沒有一個人,靜的嚇人。

只見不遠處的荒山上也灑滿了銀白,視線所及,皆是一片慘白。

月光慘淡,但偶爾會從雲朵后亮出身影來,將他的樣子在雪上拉得長長的。

韋興賢忽然聽到身後一響,嚇得一個激靈,回頭見是一隻鳥站在樹枝上,他鬆了一口氣,繼續走。

雪地濕滑,他一手拿傘一手提著燈籠,走的堅信,但總算順利的到了十王殿前。

十王殿不知是哪個年代的村民建造的,破破敗敗,但一直香火,不知是哪些人在供奉。據說有人曾經看到過殿里的判官審鬼神,香火鼎盛了一段日子,但許久以來,都沒再聽說過判官顯靈,香火稀落了些,不過仍有零散的鄉民供奉。

韋興賢上了台階,跺掉靴子上的雪,緩緩推門,破敗的門發出滲人的吱嘎聲,裡面黑漆漆一片,沒有半點光亮。

他站在門口,只覺得吹出來一股冷氣,不禁遍體生寒。

他不知道,就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殿內,有兩個凍死鬼正在竊竊私語。

「這大半夜的居然有人來這裡自投羅網,這是老天爺送給咱們哥倆的機會。」

「是啊,誰叫他在這風雪天,一個人趕路的,算他倒霉。」

兩個鬼漸漸現身,他們穿得單薄,抱著肩膀還在不停的打哆嗦,他們生前是兩個販賣雜貨的小商人,路過陽信縣被人偷了錢,無處棲身,只得屈身在城外的破十王殿,不想突然天氣驟變,下起了大雪,兩個人就這樣被凍死了。

死後無法投胎,也無鬼神管他們,只能等著找到替死鬼脫身。

每到夜裡,他們就會重複死前的情況,渾身瑟瑟發抖,這樣的日子,每一天都要度過,何其難捱。

韋興賢不知殿內的情況,只是本能的覺得裡面有危險,不願意邁開步子。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一咬牙走了進去。

殿內的兩個凍死鬼,齊齊冷笑,只不過鬼語,人聽不到而已。

韋興賢一進殿,就打了個哆嗦,他抖了抖身上,提著燈籠快步的走到供桌前,就見供桌後面的正位擺著個閻羅像,赤紅的面孔,瞪兩個銅鈴大眼,威嚴而駭人。

他咽了口吐沫,餘光瞥見左邊還有個判官像,不敢扭頭,趕緊去看供桌上的貢品。

「咱們怎麼取他的性命呢?不如在他回去的路上給他設置一個陷阱吧。」

「慢著,這人身上有官氣,咱們還是不要動的好。」能做官的人,命格尊貴,一般鬼神不能近,若是強行加害,像他們這樣沒道行的孤魂野鬼很容易魂飛魄散。

「可他分明不是官。」官員出入都有隨行,而且多少有威嚴的官威。

「他不是官,但他的血親是官。咱們還是不要惹了,觸怒了官家,很麻煩的。」生前是做買賣的生意人,最怕的是官,這樣的性格延續到了死後。

怕官,連官的兒子也怕。

韋興賢全然不知,只覺得這裡陰風陣陣,很是寒冷。他見供桌上供著一盤糕點,已經風乾了,落了一層灰。

他撿起一塊,吹了吹,塞進袖中,便三步並作兩步的跑了出去。

兩個鬼影在他身後重新現身,望洋興嘆,沒辦法,誰讓是一位衙內呢。

韋興賢得了糕點,在路上輕快的走著,這也太簡單了,有點不盡興。

他一進別墅的院子,守望他的小廝便趕緊迎上來,接過燈籠和竹傘,請他進了房內。

韋興賢將袖中的糕點拍到桌上,聲音清脆悅耳,彷彿落下一顆棋子:「瞧見沒,十王殿上的貢品,下面輪到誰了?」

霍桓弱弱的舉手:「是我。」

「我跟你說,相當輕鬆,我現在都覺得這個挑戰沒有絲毫難度了。」反正他完成任務了,可勁的吹牛。

霍桓見韋興賢安然回來了,想必是沒什麼危險的,仰脖喝了一口酒,借著酒勁也出了門,結過小廝手中的竹傘和燈籠,按照指使,往十王殿走去。

霍桓見地上有韋興賢留下的腳印,便沿著他的足跡走著,嘴裡背著《論語》。他不如前人淡定,越走越快,最後幾乎是一路跑進了十王殿的。

韋興賢走後,殿門沒關,他深吸一口氣,走了進去。

這個時候,兩個凍死鬼站在黑暗處,高興的剛要現身取這書生的小命,只覺得一股氣流衝來,大叫一聲不好,飛身逃出了大殿。

「這人文氣衝天,是得到文曲星點化的,以後會進士及第。」

惹不起惹不起,兩個鬼在空中瑟瑟發抖。

地上的霍桓也瑟瑟發抖,他迅速的摸了一塊糕點,揣進袖中,轉身撒腿就跑,泥水濺滿了衣擺。

他一口氣跑回別墅前,喘勻氣兒才走了進去,大大方方的將糕點擺出來:「韋大哥說得對,的確沒什麼恐怖的。」但若是讓他再走一趟,他死也不會了。

王瑞見前面的兩個人都太平的回來了,尤其是霍桓,只有十四歲。

他很有自信,笑著飲盡一杯酒:「到我去走一趟了。」

很快,廚房傳來消息,說是菜肴做了大半了,問他開不開席。王瑞餓了一天,確實有些餓了,傳話下去開席,便有數個丫鬟進來,或抬桌子,或搬椅子,忙碌了起來。

不多時,素齋開席,王瑞招呼著何雲一入席:「這裡有杜康、東陽酒、瑞露酒、紅曲酒,還有自家釀的葡萄酒,不知道你喜歡喝哪一種。」

「無所謂。」

「那就都嘗嘗吧。」王瑞先給他斟滿一杯杜康。

等何雲一入席后,丫鬟開始布菜,說廚房做了十個素齋熱菜,六個素齋冷盤,四個素湯,問夠不夠?

這一次沒等王瑞說話,何雲一先道:「夠了。」

「那暫時就這麼多吧。」

素齋沒什麼吃頭,王瑞作陪吃的很艱澀,但還得裝作很高興的樣子。

何雲一道:「我只有牛肉、烏魚、鴻雁、狗肉等四禁不吃,你以後沒必要特意準備素齋。」

王瑞香想,他就說嘛,出家人素食這套是南梁那個信佛的皇帝搞出來的,覺得南朝的和尚吃肉很不慈悲,南朝的和尚於是很慚愧,開始不吃,北朝一看,對面都不吃,自己吃的話也很慚愧,在壓力下也不吃了,於是成了規矩。

道家沒被皇家荼毒的那麼深,而且流派眾多,最重要是不裝大逼把自己架在火上烤。

所以要逍遙多了。

「我就知道!」王瑞喚丫鬟:「吩咐下去,重新做一桌子菜,不要牛肉、烏……」

不等他說完,何雲一打斷他:「不必了,我就是與你說一聲而已。」

「也是,再做需要時辰,肚子還得挨餓,那就先這樣,明日再準備別的菜肴。」王瑞笑道:「對了,冒昧的問一句,你們可以結婚嗎?」

「怎麼,你想出家?」

「沒那打算,就是問問。」王瑞張開胳膊,挺起胸膛:「不過,你看我根基如何?」

何雲一見他皮膚白得透亮,眼睛烏黑明亮,整個人散發著稚嫩的少年氣,不禁哼笑道:「沒有半點慧根,修佛修道修儒都走不通。」

「我只知道儒家是考功名用的,如何還能修?你說我沒慧根,是不是這輩子走不通科舉之路,不能出仕做官了?」

如果是的話,就把他領到父親面前,告訴他,真人給他算過了,他這輩子考不中,別勉強他了。

「修儒道是修正氣,跟俗世的科舉考試是兩回事,至於你能不能金榜題名……手來。」

王瑞趕緊獻上自己的左手掌心,何雲一捏著他的手察看了一下,略蹙眉:「奇怪,你命里本該有的,怎麼後來又變化了?」抬眸瞅他:「一定是你荒廢學業所致。」

王瑞一驚,難道是因為自己穿越來的,所以把原來的手相給改變了?他怕看出破綻,趕緊將手縮回來:「我知道了,得多用功。」

「你除了這個之外,其他的地方也很奇特……你怎麼縮回去了?」大概是沒看夠,還想研究一下,他略顯失望的道。

「其實能不能中舉,我本人是無所謂的,愛中不中,順其自然罷。」

既然手相的主人這麼看得開,何雲一也沒必要放在心上了:「你看得開,那就好。」

王瑞見他酒水喝凈了,再給他斟酒,真心的詢問道:「這世上怎麼這麼多妖魔鬼怪,我趕考回來遇到了屍魔,這又遇到一個披著人皮吃人的妖魔,是我八字的問題,一輩子都這樣,還是我一時倒霉,過一段日子就好了?」

「八字說來聽聽。」

王瑞趕緊報上自己的生辰八字,何雲一沉默卜算了須臾:「不是八字的問題,你八字還算太平。」

「那就是一時倒霉了?我就知道,這段日子不順,坐船船沉,出門迷路還遇屍魔。不知道我要多久才能走正運?」

「過個三五年就好了。」

「要三五年?」

「運勢有高有低,每一勢少則三五載,多則九十載,本是很正常的事。」

王瑞垂淚:「我感覺我早晚得被妖怪吃了。」

「多做善事,不動邪念,想吃你沒那麼容易的。這兩次你不都逢凶化吉了么。」

「今天還不是多虧了你,別客氣,吃菜、喝酒。」王瑞說著給他夾了一筷子菜。

王瑞酒勁上來,臉頰泛紅,更顯得膚白如玉:「說真的,今天我真是死裡逃生,我逃到大門口,那破門說什麼都打不開了,幸好關鍵時刻,我一下子翻出牆外了,否則就被開膛了。」腦袋枕著一隻胳膊,拿筷子在空中畫圈:「哎呀呀,當時恨不得穿破大門出去。」

猛然間,他這番話提醒了自己,要是自己會穿牆術就好了,不禁今天的困局可破,以後逃命也方便。

他當即坐直身子,熱忱的盯著何雲一:「請教我穿牆術吧。」

何雲一到嘴邊的酒停下了,挑眼看他:「穿牆術?」繼而語氣一變:「你一提穿牆術,我想起你在玉滿樓的所作所為了,你……」

這個小心眼咋還記得呢,不是道過歉了么:「對不起,當時我有眼無珠。」王瑞拿著筷子朝天一指,大著舌頭道:「但是現在,就這一刻,我無比真誠的希望能夠跟隨你學習,旁的也不用教我,只要教我穿牆術,方便我逃走就行!」

何雲一沒搭腔。

王瑞喝的醉醺醺的,沒個正經的扯著他的衣袖晃悠:「你就教我吧,我是真心求方術的。」

都在一個地方住著,抬頭不見低頭見,王瑞又跟霍柯是朋友,見霍家態度好認錯了,王永德趕緊見好就收,空扶起霍老爺:「算了,小孩子不懂事,領回去好好管教就是了。」

王瑞也過來扶霍老爺,口中道:「伯父,剛才我因為擔心妹妹,情緒有些激動,可能說話沖了點,您別往心裡去。」

霍老爺哪敢往心裡去:「賢侄說哪裡話,是我們家對不起你們。」

兩家會面的結果是,霍家將霍桓帶回去嚴加管教,今天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至於結親,想都別再想了。

霍老爺和霍柯推搡著小兒子出門的時候,王瑞追上霍柯,將小鏟子遞給他:「這是你弟弟的作案工具,還給你們。」

霍柯一臉的無奈和抱歉,收起鏟子,拍拍王瑞的肩膀:「對不住你們,改天我請客,咱們再聊。」

王瑞知道今夜霍家父子肯定要對霍桓進行男子雙打了,默默的點頭,送了他們離去。

第二天,王瑞將昨夜發生的一切告訴了妹妹,包括作案人的底細,青瑗本就不待見霍桓,得知是他挖牆到自己屋內,意圖不軌后,更是對他厭惡不堪,呸呸呸幾聲:「噁心死了,看不出他是這種人,我這輩子都不會嫁給他。」

雖然霍家將霍桓抓回去管教了,但王家還是擔心這小子保不齊有別的法寶挖牆進來,於是每晚多安排了巡夜的人,連內院也有壯碩的僕婦巡邏。

王瑞摩拳擦掌的想,要是那小王八羔子再敢來,這一次絕不輕饒,非打得他生活不能自理不可。

霍家將兒子領回去后,嚴格禁足管教了起來,鎖在屋內不許出門,作案的鏟子也沒收了,據霍柯說,鏟子被他爹收去了,不知怎麼處置了。

因為兩家有意壓制消息,所以很快就風平浪靜了,彷彿什麼都發生過一樣。

不過,身為霍家的親戚,朱爾旦家對霍桓突然被禁足多少聽到點風聲,但也沒準信,只知道和王家生罅隙了。

朱老爹心想霍桓身為霍老爺最喜歡的小兒子,因為和王家交惡都被禁足了,自己這兒子嘴笨舌拙會不會也惹到王家公子,自家就經營一間小小的鋪子惹不起王家。

他把兒子叫過來詢問,最近惹沒惹到王瑞?

朱爾旦莫名其妙:「我最近都沒見過他,怎麼惹他?」

朱老爹心想也是,兒子自從得到了蕊雲,在家的時候確實更多了,雖然他以前也不大往外跑。

「沒惹到就好,回去溫書罷。」朱老爹把兒子打發下去了。

朱爾旦回到自己住的東廂,他沒娶妻,蕊雲現在家的名分是婢女,不過大家心知肚明,其實就是朱爾旦的小妾,等朱爾旦娶到正妻后,就讓蕊雲做妾。

見他回來,做針線的蕊雲放下手中的活計給他斟茶:「是不是發現陸判的事情了?」

自從那次在十王殿分別後,陸判竟然時不常的過朱爾旦的房裡做客。蕊雲第一次見到時,嚇得的昏了過去,不過第二次就平靜多了,之後就淡定了,現在見到陸判,就像見到朱爾旦的朋友一樣正常。

只是除了他們倆,朱家的其他人卻不知情,尤其是朱老爹和朱老娘,兩位老人若是知道,非得嚇個好歹。

「不是這件事,他們問我惹沒惹到王瑞,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莫名其妙,算了,不去想了。」朱爾旦知道自己腦子不好使,所以一般想不通的情況,他都不會刨根究底的思考,而是選擇暫時擱置一邊,擱著擱著就忘了。

蕊雲苦笑,朱爾旦的確不是個聰明人,腦子說好點是僵化,說不好聽簡直是塊榆木,但榆木也有榆木的好,就是直腸子待人真誠,所以他肯為蕊雲贖身帶她回來,待她是很好的,而朱家二老也不可待她,蕊雲對目前的狀況是滿意的。

只是有一個擔心,就是臉上的黑斑又擴大了,現在有碗口那麼大了。

她真的害怕這麼下去,不管是臉,連身體都長了黑斑。

朱爾旦忽然一拍腦袋:「今天是初五,陸兄可能會來,你去打些酒來備在屋內,萬一他晚上來了,我和他喝一杯。」

蕊雲答應了,當晚準備好了酒菜。

和朱爾旦猜的一樣,晚上一陣風吹開門,穿著大紅官袍,青面猙獰的陸判推開門進來了:「哈哈,我又來蹭酒了。」

「已經準備了酒食,您快坐。」朱爾旦招待的殷勤,親自給陸判斟酒。

兩人和以往一樣喝了一通,席間陸判忽然神秘的道:「被你招待了這麼久,我也沒什麼可回報你的,不如過幾天我送你一顆通竅的心吧。」

朱爾旦不明所以:「心還能送嗎?有多餘的?」

「你不知道,有罪人到了陰間,若是受了挖心掏肺之刑,那些心肝肺就丟在一旁,別說多餘一兩顆,簡直堆成小山了。我算到過幾天有個兩榜進士要受這刑,我將他的心臟拿來給你換上,至此之後,你想不作錦繡文章都難啊。」陸判道:「你的文章不好,是心竅不通,按理說應該洗心革面,但你堵的實在厲害,不如直接換一個。」

哪有讀書人不想才思敏捷呢,朱爾旦當即給陸判跪下:「若是真的,受學生一拜。」

陸判慢悠悠喝了一口酒,笑道:「本官從不說假話,你就等著吧,我一得到進士的心,便過來給你換上!」

蕊雲在裡屋將兩人的對話聽得清楚,愁眉緊皺,哪能聽鬼神的話呢,心臟能隨便換嗎?!真是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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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到了年底,沒幾天就要過年了,王瑞等秀才們攜帶禮物去探望書院的山長,雖然今年鄉試全軍覆沒,但大家都知道這不怪山長,崔山長作為書院的授業者,不管是儒學造詣,還是人品都是過得去的,只是學生們自己不爭氣。

崔山長喜歡清靜,不授業的時候住在遠離縣城的山谷附近,養了幾個奴僕,過著質樸的古雅日子。

在王瑞看來,自耕自種自給自足的陶淵明生活,偶爾來了閒情逸緻看看來行,真讓他過來住十天半個月非得瘋了不可。

其他人沒說,但想法跟王瑞差不多,所以探望完山長,大家都不想過夜,嫌棄這裡清苦,紛紛告辭。

王瑞和韋興賢還有霍柯一路返回城裡,因為出了霍桓那檔子事,霍柯見到王瑞十分不自信,不停得說已經將弟弟打了個半死,再不會出來為禍了,而且霍家商量著,等明年開春了,就把他送到金陵的書院去讀書,不讓他在陽信縣待著了。

王瑞的馬車與霍柯的並列走,兩人對著說話,王瑞很「大度」的道:「哎呀,何必呢,他就是年紀小不懂事,好好教育一下就行了,你想啊,咱們那個年紀不也是做事不過腦子么。」

這敢情好,把這個小禍害送走是最好的。

霍柯搖頭:「唉,不說他了,總之罷,希望金陵的書院能讓他長長品性。」

這時候就聽前面韋興賢的馬車車夫道:「前面有個小酒店,咱們先歇歇腳,吃頓熱乎的再趕路罷。」

這時候已近傍晚,吃頓飯,然後一口氣趕回城裡,正好能在城門關閉前進去,其實有韋興賢在,就算城門關閉了也能叫開,所以眾人當然不願意餓肚子趕路,正好到了飯時,便停下來吃飯。

這家所謂的酒店,不過是一間房,推門進去,幾張桌子,有個矮胖的老闆在櫃檯後面打瞌睡。

韋家的家丁一拍櫃檯:「店家,上酒菜!」

老闆一下子醒了,喊道:「渾家,出來,來客人了。」

這是一件夫妻店,夫妻倆人既是夥計又是廚子,諒這間小店也沒什麼吃的,眾人就叫他們上熱乎暖身的就行了。於是老闆推薦:「不如嘗嘗豬肉手擀麵,好吃得很哪,這雪天正好,吃得熱熱乎乎也好趕路。」

大家也不挑剔,都點頭同意,叫老闆和老闆娘去做了。

這對夫妻轉身進了后廚,留下眾人在堂內等著吃飯。

不過酒店雖破,但卻很整潔,這點倒是不錯,像王瑞這種人,在不幹凈的地方絕對不會吃東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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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入聊齋怎麼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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