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第 140 章
此為防盜章尤楓在意識到自己落下了重要東西的瞬間,沒有做任何多餘的考慮,便折返回來去取師哥的人皮,就在他觸及的瞬間,背上猛地的被啄了一下,回頭見白森森的紙鶴正在他身後,而紙鶴的身後則是被扯碎的美人皮。
決不能讓它毀掉自己的至寶,尤楓動了這個念頭,將師哥的人皮塞進懷中,用自己的身體護住,反身用左手去攻擊紙鶴。
紙鶴閃身躲過,嘴巴啄住尤楓,帶著他直飛空中,尤楓眼看著懷中的人皮掉落,痛苦的喊道:「不——」
紙鶴帶他飛到空中,猛地放開嘴巴,尤楓便直接摔在斷壁上,咳出了一口黑血。
尤楓第一件事還是去尋找師哥的人皮,跌跌撞撞走了幾步,猛地見到紙鶴落在他面前,他怒極,野獸般的嘶吼著朝礙事的紙鶴衝去。
紙鶴沒有躲開,反而張開翅膀將他裹在懷中,尤楓掙扎著,奈何鋒利的指甲卻戳不穿紙鶴,縱然它是紙做的。
忽地,此時紙鶴竟然起了火,火炬一般緊緊裹著他。
又是烈火,毀容被活活燒死的烈火。
他痛苦的嘶叫著,彷彿周圍又響起了李家大少爺的笑聲。
不能就這樣死,他用利爪插進自己腰部,將身體一分為二,上半身飛出了紙鶴的控制,在地上單手爬著,留下一串黑紅色的污漬。
師哥在哪裡?他尋找著,一隻手爬著爬著。
而這時紙鶴燒盡了他的下半身,朝他殘存的部分一步步走來,不急不緩,似是知道尤楓死到臨頭了。
尤楓看到棋順獃獃的坐在地上,怔怔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他可能是被鶴鳴喚醒的。
「求你……求你……」尤楓看向棋順,師哥的人皮就在他面前:「……給我……」
棋順看到尤楓朝他的方向爬,嚇得往後挪著,同時也發現了尤楓真正想要的東西。
而這時渾身燃燒的紙鶴俯身,緊緊貼著尤楓的後背,烈火熊熊。
「師哥——」他撕心裂肺的喊著:「師哥——」
棋順突然站起來,撿起人皮,朝尤楓丟了過去,可惜差了一點點距離。
這時,棋順清楚的看到,尤楓的左臂帶著火伸了出來,緊緊抓住那張人皮,拽向了身體的方向。
此時大火完全吞噬了他們,烈火中,棋順沒有再聽到任何喊叫。
一切都化成了灰燼,曾經的恩怨如此,尤楓如此。
烈火焚盡后,地上留下一捧黑灰。
此時傍晚的涼風吹來,四下消散,再無任何痕迹。
棋順嘴巴嚅了嚅,原地坐下,抱著腿,肩膀一聳一聳的。
良久他抬頭,抽抽噎噎的抱怨道:「這究竟是什麼鬼地方,我要怎麼回去啊?」
—
王瓚被救回來后,用被子裹了放在床上,陳氏守在身邊照料著,王瑞背著手在屋內不停的走動,不時看一眼鎮定打坐的何雲一。
王瑞焦躁不安,一來王瓚畢竟沒蘇醒,也不知活了之後的生命質量如何,二來畫皮逃掉了,它不死,哪天來個偷襲,他小命就交代了。
他像個等待捷報的武將,不停的踱來踱去。
這時候,院內有響動,王瑞仔細一聽,原來是門口有人在喊,他對閉目養神的何雲一道:「我去去就來。」何雲一壓根沒睜眼看他,王瑞聳聳肩,出了門。
到門口就見兩個衙役打扮的人探頭探腦。
「什麼事啊?」王瑞猜出了幾分,可能是剛才逃走的僕婦去報案了,說王瓚被人挖心死了。
果然這兩衙役先給王瑞作揖,然後堆笑道:「王公子,剛才好幾個人到縣衙去報案,說你們族中的瓚爺死了,縣令大人叫小的們來看看,看出什麼事兒了。」
韋縣令見許多僕婦來報案,卻不見王瑞本人和王瓚的妻子,細問之下,這些人不是受主人差使來報案的,只是目擊了死亡案,自作主張來報官的。
韋縣令等了一會,仍不見王瓚的親戚來報案,覺得蹊蹺,若是真有兇案,奈何本家不來人?於是派了兩個衙役過來瞧瞧,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王瑞做恍然大悟狀:「啊,這個啊,我堂哥跟我嫂子鬧著玩呢,嚇唬人罷了。他現在鬧累了,已經睡著了,不信你們跟我進去看看。」
兩個衙役互相看看,笑道:「那小的們就跟公子進去吧,也好復命,您可千萬別怪罪。」
王瓚將兩個衙役領到王瓚跟前:「你們試試鼻息,他睡著呢。」
衙役見王瓚呼吸均勻,面色如常,笑道:「不用試了。」
王瑞不許:「一定得試。」
其中一個衙役只好道:「得罪了。」伸出手在王瓚鼻息下試了一下,這一試不要緊,就見王瓚鼻息使勁嗅了嗅,猛地睜開眼睛,打了個噴嚏,騰地的坐了起來,嚇得兩個衙役往後退了一大步。
「告辭告辭。」兩個衙役笑著往後退,朝王瑞作揖:「公子留步。」一溜煙跑了。
王瑞沒搭理他們,盯著王瓚問:「你覺得怎麼樣?」
「我……活了?」王瓚還有點懵。
陳氏沒慣著他,粉拳緊握,狠狠給了丈夫一拳:「疼嗎?疼就是活了。」
王瓚整理下思路,把發生過的一切在腦海里過了一遍,摸著胸口呆怔了片刻,然後下了床,朝妻子跪了下去:「娘子在上,請受為夫一拜。」
蕊雲將手從洗碗盆中拿出來,在圍裙上擦了擦,起身去外面見朱爾旦。
霍柯哼了一聲也追了出去,在院內,看到朱爾旦撐了把竹傘,正親切的朝蕊雲嘿嘿傻笑:「我爹同意了,給我五十兩銀子,叫我來贖你出去。」
「嘖,五十兩?現在買個正經丫頭還得二十兩呢,前花魁就值這個價?!看來老鴇子覺得你希望恢復容貌了,賤賣了。」霍柯陰陽怪氣的道:「朱爾旦,你爹居然同意來妓院熟人,你們家也真看得開。」
朱爾旦不敢和霍柯直接作對,愣頭愣腦的道:「反正我不想看蕊雲在這裡受苦。」
蕊雲聽到可以贖身,喜極而泣:「太好了,朱公子,謝謝你,蕊雲這輩子做牛做馬,無以回報。」
「不用做牛做馬,你穿得少,快回去吧,我這就去找鴇母,拿了賣身契回來接你。」
蕊雲啜泣,用衣袖拭淚:「謝謝。」
王瑞抱著肩膀看著眼前的一切,心想,難道這就是燕雲光的計策?毀容之後找個不嫌棄她容貌的?這就是所謂的如意郎君?一個不以貌取人的郎君?
他怎麼覺得怪怪的。
蕊雲回了廚房,朱爾旦去找鴇母,霍柯氣呼呼的追上去,冷笑道:「真看不出你有這道道,你早盯上蕊雲了,只是之前你這種窮鬼考不上前兒,她現在落難了,不值錢了,可把你成全了。」
朱爾旦搔了搔後腦:「可你們都嫌棄她現在丑了啊。」
「你不嫌棄?」
朱爾旦悶聲道:「說不清楚,但她現在受苦洗碗怪可憐的,正好現在為她贖身,不用那麼多銀子,我也出得起了,我就來了。」
霍柯一口惡氣憋在心裡,罵不出去也咽不下去,眼睜睜看著朱爾旦去找鴇母。
他則氣沖沖的殺回玉滿樓,當即點了幾個姑娘喝花酒。
王瑞百無聊賴的作陪,在酒桌上杵著下巴看他:「我說,你要是不甘心,就去找老鴇,你出五百兩,老鴇肯定把蕊雲賣給你。」
「呸,我要那娘們?!」霍柯罵道:「這在座的幾個姑娘哪個不比她好看?她是個屁,便宜賣的賤貨,也就配朱爾旦那個蠢材。」
王瑞撇嘴:「你不在乎就好。」
喝了一會,霍柯從袖中掏出一張銀票,一邊撕一邊眼淚汪汪的道:「沒福氣的賤貨!」
想必這張銀票就是他原本帶來給蕊雲贖身的。
王瑞心想,賤貨怕不是罵你自己,誰讓你裝逼,非得先高姿態的去噁心人家姑娘,又不肯放下身價去攔朱爾旦,現在別說撕銀票了,撕什麼也晚了。
霍柯撕了銀票,猛地給自己灌酒,喝了個爛醉,趴桌子還在罵賤貨。
王瑞搖頭,佩服佩服,寧可這麼痛苦也不肯折面子,死要面子活受罪。他對霍家的小廝道:「你們少爺醉了,扶他回去好好休息吧。」
小廝們攙扶起滿口我沒醉的霍柯往樓下走,他一走,陪酒的伎女們忙跪地去拾撕碎的銀票:「哎呀,撕碎了,這拼起來還能用嗎?」語氣無比心疼。
王瑞下了樓,坐了自家的轎子回了王家大宅,一進門,就有丫鬟過來道:「少爺,道長在找您呢。」
他撩開衣擺,一口氣跑到何雲一的卧房,撲了進去,興奮的笑道:「你找我?」
何雲一見他一身酒氣,雙頰泛紅,猜到他是去喝花酒了,語氣淡淡的道:「我師弟三天後,會出現在離這裡三十里的金川村,會化作一個書生。」
「沒問題,咱們張榜擒他,懸賞一百兩,保證他一露面就被淳樸的鄉民按在地上,五花大綁,就是綁不住他,揍他一頓也行。」
「你派人將這道符交給當地的村長,告訴他只要燕雲光一出現,就要趁他不注意,將這道符貼在他身上。他對我有堤防,不好抓了。」
「包在我身上!」王瑞拍著胸脯保證,想到發生在蕊雲身上的事兒,覺得有必要告訴何雲一:「玉滿樓的蕊雲姑娘,臉上生了一大塊黑斑,我懷疑是你那師弟搞得鬼,現在被人用極低的銀子贖身了,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何雲一眉心微蹙:「待我抓到他再說。」
王瑞知道他記在心裡,微笑道:「他逃不出你的手心。」
何雲一叫來筆墨紙硯,鋪開來作畫,將推算到的燕雲光的變化畫了出來。這一次,他變成了一個二十來歲的書生,背著一個書笈,和一般的書生無二樣。
王瑞摸著下巴:「嗯哼哼,你放心吧,跑不了這小子的。」
他將畫像交給二管家牛子良,吩咐他帶人去金川村找到村長,叫全村人都提防著畫中的書生,一旦看到他,就要設法將這道符貼在他身上。
如果辦好了,大大有賞。
牛子良滿口答應,一定辦成,請少爺放心。
等二管家走了,王瑞朝何雲一笑道:「你就等好消息吧。」
「我不會在這裡等的,我得在附近候著。」何雲一道:「謝謝你這些日的款待,我告辭了。」
「什麼?你才住下就要走?不急不急,我今晚上設宴給你送行。」
「不必了。」何雲一道:「出家人,本就無牽無掛,不必相送。」言下之意,想走就走,圖個清靜方便,叫王瑞不必麻煩了。
「唉——」王瑞極為失望:「那你找到你師弟后,要儘快回來啊。」
何雲一難得露出笑容,不過笑意仍舊淡淡的:「我為什麼要回來?」
「咱倆是朋友啊,你不得回來看看我?」王瑞道:「要不然我去看你也行,你告訴我,你的道觀所在,我抽空去探望你。」
「不必了,有緣自然會相見。」
王瑞嘴角抽了抽,欲哭無淚:「有緣什麼的,太隨機了,我萬一走夜路撞鬼了,總得給我一個法子,能夠找到你的道觀燒燒香罷。」
「你膽子不是挺大的么。」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都被咬兩次了,有那麼一丟丟害怕很正常吧。」王瑞一副揣著小心肝,很害怕的樣子。
何雲一無奈的嘆氣,從袖中取出一隻紙鶴給他:「這個給你。」說罷,轉身開門便走:「告辭。」
王瑞追著他出門:「我沒法術的,這東西怎麼用啊?」
但邁出門,四下都不見何雲一的身影,迴廊下有來回走動的丫鬟,一切如常,唯獨不見他的蹤跡。
朱爾旦不敢和霍柯直接作對,愣頭愣腦的道:「反正我不想看蕊雲在這裡受苦。」
蕊雲聽到可以贖身,喜極而泣:「太好了,朱公子,謝謝你,蕊雲這輩子做牛做馬,無以回報。」
「不用做牛做馬,你穿得少,快回去吧,我這就去找鴇母,拿了賣身契回來接你。」
蕊雲啜泣,用衣袖拭淚:「謝謝。」
王瑞抱著肩膀看著眼前的一切,心想,難道這就是燕雲光的計策?毀容之後找個不嫌棄她容貌的?這就是所謂的如意郎君?一個不以貌取人的郎君?
他怎麼覺得怪怪的。
蕊雲回了廚房,朱爾旦去找鴇母,霍柯氣呼呼的追上去,冷笑道:「真看不出你有這道道,你早盯上蕊雲了,只是之前你這種窮鬼考不上前兒,她現在落難了,不值錢了,可把你成全了。」
朱爾旦搔了搔後腦:「可你們都嫌棄她現在丑了啊。」
「你不嫌棄?」
朱爾旦悶聲道:「說不清楚,但她現在受苦洗碗怪可憐的,正好現在為她贖身,不用那麼多銀子,我也出得起了,我就來了。」
霍柯一口惡氣憋在心裡,罵不出去也咽不下去,眼睜睜看著朱爾旦去找鴇母。
他則氣沖沖的殺回玉滿樓,當即點了幾個姑娘喝花酒。
王瑞百無聊賴的作陪,在酒桌上杵著下巴看他:「我說,你要是不甘心,就去找老鴇,你出五百兩,老鴇肯定把蕊雲賣給你。」
「呸,我要那娘們?!」霍柯罵道:「這在座的幾個姑娘哪個不比她好看?她是個屁,便宜賣的賤貨,也就配朱爾旦那個蠢材。」
王瑞撇嘴:「你不在乎就好。」
喝了一會,霍柯從袖中掏出一張銀票,一邊撕一邊眼淚汪汪的道:「沒福氣的賤貨!」
想必這張銀票就是他原本帶來給蕊雲贖身的。
王瑞心想,賤貨怕不是罵你自己,誰讓你裝逼,非得先高姿態的去噁心人家姑娘,又不肯放下身價去攔朱爾旦,現在別說撕銀票了,撕什麼也晚了。
霍柯撕了銀票,猛地給自己灌酒,喝了個爛醉,趴桌子還在罵賤貨。
王瑞搖頭,佩服佩服,寧可這麼痛苦也不肯折面子,死要面子活受罪。他對霍家的小廝道:「你們少爺醉了,扶他回去好好休息吧。」
小廝們攙扶起滿口我沒醉的霍柯往樓下走,他一走,陪酒的伎女們忙跪地去拾撕碎的銀票:「哎呀,撕碎了,這拼起來還能用嗎?」語氣無比心疼。
王瑞下了樓,坐了自家的轎子回了王家大宅,一進門,就有丫鬟過來道:「少爺,道長在找您呢。」
他撩開衣擺,一口氣跑到何雲一的卧房,撲了進去,興奮的笑道:「你找我?」
何雲一見他一身酒氣,雙頰泛紅,猜到他是去喝花酒了,語氣淡淡的道:「我師弟三天後,會出現在離這裡三十里的金川村,會化作一個書生。」
「沒問題,咱們張榜擒他,懸賞一百兩,保證他一露面就被淳樸的鄉民按在地上,五花大綁,就是綁不住他,揍他一頓也行。」
「你派人將這道符交給當地的村長,告訴他只要燕雲光一出現,就要趁他不注意,將這道符貼在他身上。他對我有堤防,不好抓了。」
「包在我身上!」王瑞拍著胸脯保證,想到發生在蕊雲身上的事兒,覺得有必要告訴何雲一:「玉滿樓的蕊雲姑娘,臉上生了一大塊黑斑,我懷疑是你那師弟搞得鬼,現在被人用極低的銀子贖身了,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何雲一眉心微蹙:「待我抓到他再說。」
王瑞知道他記在心裡,微笑道:「他逃不出你的手心。」
何雲一叫來筆墨紙硯,鋪開來作畫,將推算到的燕雲光的變化畫了出來。這一次,他變成了一個二十來歲的書生,背著一個書笈,和一般的書生無二樣。
王瑞摸著下巴:「嗯哼哼,你放心吧,跑不了這小子的。」
他將畫像交給二管家牛子良,吩咐他帶人去金川村找到村長,叫全村人都提防著畫中的書生,一旦看到他,就要設法將這道符貼在他身上。
如果辦好了,大大有賞。
牛子良滿口答應,一定辦成,請少爺放心。
等二管家走了,王瑞朝何雲一笑道:「你就等好消息吧。」
「我不會在這裡等的,我得在附近候著。」何雲一道:「謝謝你這些日的款待,我告辭了。」
「什麼?你才住下就要走?不急不急,我今晚上設宴給你送行。」
「不必了。」何雲一道:「出家人,本就無牽無掛,不必相送。」言下之意,想走就走,圖個清靜方便,叫王瑞不必麻煩了。
「唉——」王瑞極為失望:「那你找到你師弟后,要儘快回來啊。」
何雲一難得露出笑容,不過笑意仍舊淡淡的:「我為什麼要回來?」
「咱倆是朋友啊,你不得回來看看我?」王瑞道:「要不然我去看你也行,你告訴我,你的道觀所在,我抽空去探望你。」
「不必了,有緣自然會相見。」
王瑞嘴角抽了抽,欲哭無淚:「有緣什麼的,太隨機了,我萬一走夜路撞鬼了,總得給我一個法子,能夠找到你的道觀燒燒香罷。」
「你膽子不是挺大的么。」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都被咬兩次了,有那麼一丟丟害怕很正常吧。」王瑞一副揣著小心肝,很害怕的樣子。
何雲一無奈的嘆氣,從袖中取出一隻紙鶴給他:「這個給你。」說罷,轉身開門便走:「告辭。」
王瑞追著他出門:「我沒法術的,這東西怎麼用啊?」
但邁出門,四下都不見何雲一的身影,迴廊下有來回走動的丫鬟,一切如常,唯獨不見他的蹤跡。
王瑞到韋興賢府上,將書送給他后又寒暄了幾句,便離開了。
從韋府出來,王瑞的心情很不好,要知道陳氏是有名的悍婦,激動起來真的能做出來在你家門前上吊那種事,他可害怕早上一開門,陳氏弔死在他門口。
堂哥這麼一搞,將他拖下水了,不行不行,得跟王瓚說清楚,讓他另外租一間房子金屋藏嬌,不要拖累別人。
傍晚時分,王瓚鬼鬼祟祟的來找他,正巧王瑞出門,兩人正好撞見。
王瑞揪住堂哥的衣襟,埋怨道:「你趕緊將那女人送走,不許放在我那裡,若是嫂子發現了,明火執仗的帶著人去抓姦,回頭要我怎麼解釋?她一準認為咱倆沆瀣一氣,說不定弔死在我門前!」
「真的?」王瓚眼睛一亮:「她真會弔死?」
「廢話少說,趕緊把人帶走!再說叫別人知道,以為我和你玩一個女人,傳出去我怎麼做人?」
「噓——噓——你別嚷,咱們別在家裡說,咱們去玉滿樓,我請客好好聊聊,也當做我給你賠罪了。」王瓚悄聲道:「我來找你就是為了這個。」
王瑞不大願意去,但盛情難卻,只得跟著王瓚出了門。
華燈初上,有些特殊的地方比白天還熱鬧,比如玉滿樓,乃是本縣最大的一處銷金窟、粉脂地。
門前車馬盈門,往來賓客不斷,張燈結綵,十分熱鬧。
才一進門,老鴇子就迎上來,滿臉笑容擠的粉脂直往下掉:「哎呦呦,是王家的少爺們啊,今天怎麼有閑心到咱們這兒來啊?蓬蓽生輝,蓬蓽生輝啊,姑娘們,快出來見二位少爺。」
王瑞在家從不收丫鬟,如果在外也不喝花酒,人家會以為他有毛病,為了防止流言蜚語,需要適當風流一下。
選了靠闌乾的位置坐下,王瓚精挑細選了四個會唱曲模樣上等的歌伎作陪,又叫了一桌子菜肴招待王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