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小把戲【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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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了幾句話,柳凈這才進了內殿,看著那些賞賜,她又挑了好些讓人送給柳媛。
入夜,整個後宮都被籠罩在黑暗之中,猶如一頭巨獸蟄伏在暗處,讓人心生壓抑。
長樂宮內一片燭火通明,茶香四溢的內殿中燭火搖曳,宮女都守在外頭,皇后捧著書靠在軟榻上,許是看累了,不由慢慢抬頭看了眼窗外。
「天又黑了。」
一旁的宮女低著頭上前一步,「娘娘,您可要歇息嗎?」
皇后伸手揉了揉酸疼的後頸,聲音清淡,「明華殿都沒歇,本宮歇這麼早做甚。」
話落,宮女只好低頭不語。
「皇上去了流雲閣?」她放下書,端起一旁的茶盞輕輕掀開茶蓋。
「是。」宮女也不敢隱瞞。
「你覺得姝婕妤是個什麼樣的人?」她輕撫著茶蓋,語氣悠悠。
宮女聞言不由沉思片刻,才認真道:「姝婕妤雖然貌美,但性子直接,心氣高,奴婢覺得,其實讓這樣的人得寵卻是好過其他人。」
說完,皇后只是嗤笑一聲,抿了口清茶,「這宮裡人哪個沒有兩面,孰真孰假只有各自才知道,本宮就算想讓她繼續得寵,別人怕也是不想。」
聞言,宮女也是點點頭,「淑妃娘娘眼中最容不得沙子,這姝婕妤怕是在劫難逃。」
「等著吧,這人是不是表裡如一,淑妃總會告訴我們答案的。」皇后笑了笑,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
流雲閣。
今日蕭靳來的比較晚,柳凈等到了亥時才看到那浩長的儀仗行了過來。
霎那間,所有人都跪下行禮,柳凈只是半蹲著而已。
走近后,蕭靳拉起她手,燭火下,總覺得今日的她似乎有些不同,可哪裡不同又說不上來。
被他看的有些奇怪,柳凈忍不住抬頭偷偷瞄了他眼,「皇上在看什麼?」
回過神,蕭靳總算髮現她哪裡不同了!
「朕當然是在看愛妃。」他笑著將她往裡面拉,後面的人自覺的守在了外面。
進屋后,他頓時一把從背後摟住她腰,低頭在她耳邊輕聲道:「愛妃今年多大了?」
柳凈故作羞澀的紅著臉,「嬪妾十七了。」
「十七?」蕭靳眉梢一挑,「難怪還在長身體。」
柳凈一愣,下一刻又瞬間反應了一邊,一邊吐槽那個系統的豐胸貼,說好的看不出來,這特么叫看不出來?!
「嬪妾不懂皇上說什麼。」她輕哼一聲,扭過頭。
蕭靳頓時大笑著拉著她倒軟榻那邊坐下,外面的綠胭也迅速端了杯熱茶進來。
看著燭火下她那張俏麗的小臉蛋,蕭靳不知想到什麼,忽然淡淡道:「你堂哥可是今年參加科舉?」
柳凈一愣,繼而認真道:「聽娘說,好像是的。」
她那個堂哥還算是個有才的人,不過她二叔叔只是正四品的官職,不能世襲,所以想要入朝為官還得靠科舉。
「不過嬪妾堂哥愚笨,屆時還不知道考不考的上。」她笑著打趣了一句。
蕭靳抿了口茶,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你堂哥的詩詞乃是京中一絕,又怎算愚笨。」
話落,柳凈也只是配合著笑了笑。
又下了會棋,最後在柳凈輸的割地賠款的情況下終於被人抱上了床。
一開始不覺得什麼,直到半夜她才明白了系統說的那個副作用是什麼!
特么的跟打了興奮劑一樣,居然睡不著了!
微微睜眼,看著懷裡的人還眨著眼不知道在想什麼,蕭靳就有些奇怪了,昨日還要死要活的,今日這人怎麼這麼有精神了?
「看來愛妃是嫌朕不夠賣力了。」他忽然翻身將她壓下,又是一陣翻雲覆雨。
柳凈的內心是崩潰的,她也想睡覺啊!
不知道鬧了多久,她是直到天微微亮時才睡著的,而蕭靳幾乎一夜未睡,更衣時還悄悄眯了一會。
一旁的李長福有些抱怨似的看了眼裡面那張被被床幔遮住的人,他覺得再這樣下去,這姝婕妤遲早要丸。
走的時候蕭靳還特意跟李長福道:「姝婕妤身體不適,你去告訴皇后,她今日就不過去請安了。」
李長福點點頭,越發覺得這位姝婕妤不得了,說她好看吧,卻也不是最出眾的,說她性格好吧,卻又聽人說張揚無比,可他就是從未見過他們皇上如此縱慾過!
柳凈醒來的時候外頭天已經大亮了,她迷迷糊糊揉了下眼眶,不知想到什麼,突然撩開床幔,「綠胭!」
「主子,您怎麼了?」外面的綠胭立馬走了進來。
「都這個時辰了,你怎麼不提醒我起來呀,這下好了,那些人又會說我恃寵而驕了。」柳凈非常無奈的打了個哈欠。
綠胭立馬笑著道:「您放心吧,皇上已經說了,您今日不用去給皇後娘娘請安。」
話落,外面的門忽然被人打開,一群宮女端著洗漱用具陸陸續續的走了進來。
聽到她的話,柳凈卻越發糾結了,朝這樣發展下去,她可能會被後宮里的人活撕了吧?
嘆口氣不再想其他,洗漱一番后,她坐在銅鏡前任由青梔替她梳妝,看著那靈巧的手法,忍不住調笑了一句,「你以前是在哪個宮裡做事的?」
話落,青梔立馬低頭回道:「奴婢以前是黎太妃那裡的二等宮女,不過前段時間黎太妃去世了,奴婢便被分擔了主子這。」
黎太妃這名字一聽就很不受寵,柳凈可是聽說過,先皇時期就一個佟妃寵冠六宮,就連如今的太后也得暫避風頭,不過紅顏薄命,生孩子的時候一命嗚呼了,孩子也夭折了,最後那個先皇還傷心好一陣,不過男人都是善變的,很快就寵幸其他妃嬪了。
「你這手法不錯,以前沒少替黎太妃梳發吧?」她看著青梔著靈巧的手法忍不住稱讚一句。
後者頓時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黎太妃老了后便不愛梳那些討喜的髮鬢了,大多只是簡單垂練鬢而已。」
說完,不知看到什麼,她突然臉色一變,直直盯著銅鏡,「主子,您……您的臉……」
話落,柳凈也往銅鏡里仔細看,只見模糊的鏡子里,她的臉不知怎麼突然出現一些紅疹,雖然看起來不明顯,但依舊很滲人。
一旁的綠胭見了,立馬臉色大變沖外面喊道:「傳太醫,快傳太醫!」
嘶……
眾人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在這宮裡,還從未有人敢這樣與淑妃說過話,更何況還是一個小小貴人?
大家只聽說這柳貴人張揚跋扈,前幾日還差點教訓了藍才人,如今一看,果然是個蠢貨。
淑妃手心一緊,就這麼緊緊盯著柳凈,眼中不禁閃過一絲蔑視,似乎覺得自己與這種蠢貨計較真是不值當。
「哎呦,都是自家姐妹,怎麼搞的這麼難看。」前面坐著的德妃忍不住淡淡一笑,「淑妃妹妹你也是,柳貴人不懂規矩也就罷了,你也算老人了,怎麼也跟著在皇後娘娘面前大吵大鬧,這讓新來的妹妹的怎麼看呀?」
話落,眾人都眼觀鼻鼻觀心的不說話,似乎沒想到德妃會出來幫這柳貴人說話。
「行了行了,柳貴人不懂規矩是該教訓,淑妃你也少說兩句。」皇后這時候也出來說話打和場。
柳凈自然是坐在那沒有說話,淑妃輕哼一聲也不再多言,似乎覺得和這種人計較掉身份似的。
皇后都出來說話了,其他人自然不會繼續揪著這個問題不放,接下來也是聊到了其他地方。
系統:「宿主,你為什麼要頂撞淑妃?這樣她肯定跟恨你了!」
柳凈不敢喝皇後宮里的茶,不過也是裝模作樣的碰了一下茶麵而已,「我頂不頂撞她都不會放過我,與其這樣,我還不如降低她的警惕心,你覺得有誰會對一個只會出風頭的「蠢貨」費盡心思?」
系統:「難怪了,我就說你怎麼這麼蠢,竟然還敢頂撞人家!」
柳凈:「……」
等皇后讓大家都散了時,眾人也都給了柳凈一個嘲諷的眼神,似乎覺得她這種鋒芒畢露的人在宮中肯定活不了多久。
出門時,淑妃幽幽的走在她前面,還不咸不淡的回頭看了她眼,「柳貴人這脾氣真是大,可這宮裡不比外頭,本宮心好不與你計較,但日後總會有人與你計較。」
看著她華麗的裙擺從面前劃過,柳凈沒有多言,而是從另個方向走了。
不過卻在她的路過的那條路上遇到了德妃的轎攆,好似專門在等她一樣。
「嬪妾見過德妃娘娘。」柳凈老老實實上前行了一個禮。
轎攆上的德妃並沒有下來,而是坐在上面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道:「淑妃妹妹性子就是如此,柳貴人不必放在心上。」
話落,柳凈只得淡淡道:「嬪妾不敢。」
德妃懶懶的靠在轎攆上,看著底下這個身姿曼妙的女子,忍不住眸光微閃,「從一開始本宮就覺得柳貴人特別合眼緣,這宮中女子向來無事,柳貴人若是覺得無聊,大可過來跟本宮聊聊家常。」
話落,整個走道都是寂靜一片,柳凈沉默片刻,最後還是恭聲道:「只要娘娘不嫌嬪妾麻煩,那嬪妾自然會上門叨擾。」
聽到她的話,德妃顯得很滿意,勾勾唇,「本宮那裡還有一株花房剛培育出來的藍色月季,想來最適合妹妹了。」
「多謝娘娘賞賜。」她故作歡喜的低下頭。
德妃笑了笑,然後便擺手讓抬轎的人離開。
等她一走,柳凈也沿著那條走道繼續走下去,後面的人綠胭眼看周圍無人,便忍不住上前輕聲道:「主子,您覺得這德妃娘娘可是那個意思?」
宮中向來沒有什麼秘密,她拿了一盆枯萎的月季肯定都傳開了,德妃也不說是向她的確定示好而已,試問,誰不想要個蠢笨無腦但貌美好控制的盟友?
「她給我月季,我們接著便是,剛好我們哪裡還缺了一盆,等什麼時候枯萎了,扔掉就是了。」她不咸不淡的道。
後面的綠胭皺皺眉,「可就怕不好扔。」
結盟容易,但想要擺脫德妃的控制,必定很麻煩。
柳凈回頭看了她眼,微微勾唇,「那就借著皇上扔掉。」
說完,她又徑直往流雲閣走,後面的綠胭立馬快步跟了上去。
系統:「宿主,我怎麼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
柳凈:「……人類的情感是很複雜的。」
系統:「這跟花有什麼關係?」
柳凈:「……」
等回到流雲閣,她遠遠就看到門口守了很多人,等她還未走近,紫葵就立馬迎了上來,「主子,李公公來了!」
侍寢后的妃嬪基本都有賞賜,有一些還是升位份,不過這種一般都是極為受寵的才有。
等柳凈走進去后,就看到院子里堆滿了大大小小的箱子,裡面堆滿了珍奇異寶,想來都是李長福帶來的。
「奴才給柳貴人請安!」李長福看到她后立馬屈身行了一禮。
柳凈立馬讓綠胭將他扶起來,笑著道:「路上看到一些嬌艷的花朵,便多看了一會,倒是讓李公公久等了。」
「哪裡哪裡,奴才也沒來多久。」李長福也是個人精,笑了笑就拿出一道聖旨,「還請貴人主子接旨。」
話落,柳凈便與院中所有奴才都跪了下來,李長福才揚聲道:「流雲閣貴人柳氏,自進宮就恪規宮規,蕙質蘭心,善解人意,甚得朕心,今特晉封為婕妤,封號姝!」
話落,不顧院中所有人的震驚,李長福還上前將聖旨遞給她,「皇上還讓奴才給姝婕妤送來一盆雪蓮花,這花只會在夜裡開,婕妤主子只需讓人每日澆兩次水即可。」
柳凈笑著接過聖旨,「多謝公公提點。」
說完,她眼角的餘光一直在瞪著綠胭,後者顯然沒有回過神,還是紫葵反應的快,立馬上前塞了一袋銀子給了李長福。
後者也是笑眯眯了接了過去,然後說了幾句吉祥話后就走了。
等她一走,院中一些奴才臉上那喜悅的神采怎麼也壓不住,誰不知道這宮中就連文貴妃都沒有封號,也只有生了大公主的馨昭華才有,雖然馨昭華不得寵,可人家也是宮中唯一有子嗣的宮妃呀!
「主子,您這樣……會不會風頭太過?」紫葵在宮中數年,自然知道鋒芒畢露的人最後都沒有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