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被丹藥神奇的效果驚住,段懷瑾盯了小臂細看了半晌,確定除了殘留的血跡外,整條小臂看不出一點傷痕,心裡瞬間就被竄上的大片喜悅鋪滿。
這可是好東西啊,段懷瑾笑得嘴巴咧開,這以後受傷再重也不用怕了,能多撿多少回命啊,啵兒地親了一口水壺,又小心地系回了腰間。
段懷瑾心裡興奮,腳下步子也不禁快了起來,背著一百多斤的巨鼠也絲毫不覺得累,一刻鐘后就下到了山腳。
尋思著時辰快到正午了,子瑜應該已經做好了飯等他,他一回到家就可以吃到喜歡的人給他做的午飯了,段懷瑾嘴角開始止不住地往上揚,心裡熨帖地發甜。
來時路過的那一片青磚大屋又映入眼帘,七八個強壯的男人正陸陸續續走出院門,以其中穿得最光鮮的一個青年為首,結成小隊朝段懷瑾這邊走來。
擦肩而過之時,青年轉頭瞥了一眼段懷瑾的背簍,不敢置信地雙眼大睜,在原地傻了似地站了三秒,接著返身奔向段懷瑾,「前面那位兄弟,等一下!」
段懷瑾左瞅瞅右看看,見大路空空沒有他人,這才頓了腳步轉身。
剛剛為首的那個青年忽然奔到身前,段懷瑾一個閃步才險險避免與其相撞,不悅地皺了皺眉頭,「有事?」
青年見段懷瑾皺了眉,意識到自己的確是莽撞了,連忙收斂了激動的心神,露出一個爽朗的笑,「這位兄弟可是剛從秋明山下來,那背簍中的岩元鼠可是剛剛打獵所得?」
原來這巨鼠名字叫岩元鼠,段懷瑾心中了悟,見眼前青年不像找茬,便舒展了眉頭點頭道:「是,你有什麼事?」
聽到段懷瑾答是,青年兩眼中刷地閃起光,佩服之情溢於言表,「這岩元鼠好像是三階巔峰,兄弟你一個人殺的?也太厲害了?!」
被青年的反應逗笑,段懷瑾謙虛地搖搖頭,「沒有多麼厲害,僥倖而已。」青年聞言更加激動,正欲說些什麼,眼神卻忽然一頓,掃視了一下段懷瑾,語氣猶疑地問道:「兄弟你是三階中期?」
見段懷瑾點頭,青年的表情更加奇怪了,他們這些入階修者和這些野獸同階戰鬥尚可能不敵,只有集結成小隊才有機會去和比他們高一個小境界的野獸戰一戰,這人居然一個人殺了比他高兩個小境界的岩元鼠?!
不可思議!難以置信!
青年身後的六七個人的表情也是震驚又古怪,這石家大少爺不認識段懷瑾,他們可是認識這段賴子的,前些天聽其他村民傳這吃喝玩賭無一不精的混子突破了二階還說要改過的時候,他們可是一點不信的,現在居然親眼見到這段賴子升了三階中期,不但是絕絕對對的王家村第一人,甚至和這方圓幾十里的八個村子的所有人比也絕不遜色!
再想到這段懷瑾還越了兩個小境界殺了岩元鼠,這些人的表情更加扭曲了,這也太難以想象了,不過,要不怎說浪子回頭金不換呢,瞧這段賴子,改過之後短短一個月就升到了多少人一輩子也摸不著的元氣三階。而且,看著也可靠俊朗了許多!
見一群人的表情忽然古怪了起來,段懷瑾沒太在意,「還有什麼事嗎?」他急著回家和子瑜一起吃飯呢,和這一群爺們在一起磨嘰有啥意思?!
「請問兄弟你怎麼稱呼?」石棣忽然回過神,眼神中的崇拜之情更加熱烈,「我姓石,叫石棣,想買你這隻岩元鼠,兄弟可否割愛?」
割愛?言重了吧,一隻岩元鼠哪用得上這種詞,段懷瑾聞言笑了笑,「石兄弟叫我段懷瑾就行,想買這隻岩元鼠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石兄弟願意給多少銀子?」
「一千二百兩。」三階巔峰的赤元鼠很難買到,他現在三階初期,和六七個二階的手下一起去秋名山一般也就能獵殺個三階初期的獵物,三階中期的很罕見才能獵到一次,還可能會重傷幾人。
更何況,從三階起獵物的價格就飛速飆漲,一隻二階巔峰的獵物可能只值一百多兩,而三階初期的獵物就要賣三百多兩了,這隻三階巔峰的岩元鼠,一千二百兩絕對沒給多。更何況鎮上最厲害的高手也就是四階中期,還格外惜命地一直扎在武行里,以致鎮上幾乎找不到三階巔峰和四階初期的獵物,這次他絕對不能錯過。
一千二百兩?段懷瑾本以為能賣個一百兩就不錯了,誰成想居然直接加了個零?!
見段懷瑾不說話,石棣又遲疑地加了價,「一千五百兩?」
段懷瑾眼中突然燃起熊熊火焰,這個石棣很上道啊,他終於有錢養媳婦兒了!咳了咳以掩飾自己的激動,段懷瑾表情淡然地緩緩開口,「可否問一下,石兄弟買這岩元鼠做什麼用的?」
「當然是吃啊!」石棣見段懷瑾很好攀談,向前跨了一步好兄弟似地說道,「我二十那年突破三階,修鍊了整整三年卻仍停留在這三階初期,吃了這三階巔峰的獸肉,我就有機會儘快突破了,段兄弟你看著比我小,現在就是中期了,以後肯定用不了吃這個就能突破到後期甚至巔峰,說不定還能突破到四階成為全鎮第一人!」
看著石棣的眼裡閃閃發光,段懷瑾心中有些好笑,不過,沒想到這獸肉吃了還可以幫助升階,那他應該留一點才是,「可以賣給你,不過只賣你半隻,我家中還有夫郎,我們還要吃的。」
「半隻?」石棣有些不情願,「你夫郎也是二階巔峰以上么,這獸肉中的元氣比較暴烈,最好不要吃跨了一個大境界的獸肉,不然會導致丹田內的元氣暴、亂。」
不要跨一個大境界?他家子瑜還沒入階呢,還好被提醒了,段懷瑾心中慶幸,「那這樣吧,我回家割個前腿,其餘都給你,價格也不要那麼高了,就按你第一次說的那個價吧。」
「行,不過我一會要去秋名山,段兄弟晚上有空的話送到這兒就行。」石棣指了指最西邊的青磚大房,「酉時前我應該就能回來了。」
「大少爺,老爺說讓你今晚回鎮上,明日帶二少爺一起來秋名山打獵,大少爺晚上留在這兒......好像不太合適。」石棣右手邊的漢子忽然出聲,臉色為難。
「行了,什麼二少爺,一個爬床的賤婢生的而已。」一掃剛才的爽朗,石棣的眼色忽然有些陰沉,「你一會去鎮上告訴他,他要是想來打獵,明日一早趕到這兒來,只等他到辰時。」呵,非喊著要來跟著打獵,也不知又跟他那個娘在背地裡商量了什麼陰招。
「是。」王武恭恭敬敬地答了,垂眸看向地面,不知在想些什麼。
不小心目睹了家事糾葛的段懷瑾有些尷尬地出聲,「那。我先走了,我晚上再來找石兄弟你吧。」
回過頭的石棣又恢復了剛見面時的樣子,爽朗笑道,「好,段兄弟你先回去吧。」
回到村尾的小破屋,段懷瑾剛剛推開院門,就看見小夫郎正坐在堂屋門口朝這望來,看樣子已經坐在那等了不少時間。
段懷瑾心裡暖烘烘甜絲絲的,不由得笑著出聲,「子瑜在等我嗎?」
喬子瑜見段懷瑾忽然曖昧地笑了起來,本來窘地想扭身回屋,但下一秒就看到了段懷瑾小臂上的血跡,心裡一下子緊張起來,「你受傷了?」
見小夫郎擔心而急切地走了過來,段懷瑾心裡又拔高了一個甜度,「沒事,我沒受傷。」段懷瑾把小臂伸過去給喬子瑜看,心裡卻隱隱有些後悔,早知道這個化了丹藥的水的效果這麼好,他抿那麼幾滴來減輕傷勢就夠了,那樣的話,子瑜應該會很貼心地照顧他吧?!
哎,失策啊!
失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