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三十三章

第三十三章

蘇夏歡從未想過,會以這樣的方式見到蘇澈的前女友王思涵。

那是在前台將一個女子帶進來,並直接帶到了趙紅的辦公室，之所以是趙紅的辦公室而不是趙青辦公室,主要是趙青這個時間點並不在公司,於是能夠隨意做主的就是趙紅了,其實趙青的老婆也有這種權利,不過她都老老實實當會計，輕易不摻和公司的事。

在前台將那女子帶到后,陳雲雅火速的拉過對方,恰好前台現在也是急需要分享八卦，兩人一拍即合，立即嘀嘀咕咕起來。

蘇夏歡正好去接水喝,就站在二人身後默默圍觀，然後圍觀的部隊越來越壯大，沒辦法，小公司，一點熱鬧大家都愛湊。

「那誰啊,找小趙總什麼事？」問話的是陳雲雅。

前台眯了眯眼睛，本來想賣賣關子,可惜忍不住：「那女子來的時候,我還以為是推銷什麼的，都想委婉的告訴她,我們老闆很吝嗇,別想在這裡做成生意了,結果她告訴我，她是來應聘的，我當時人都傻了。」

「公司在招聘嗎？」

「沒有吧？」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互相看著對方，陳雲雅和前台彷彿現在才發現有這麼多人圍觀。

前台：「就是因為沒有，我才好奇啊，都沒有招聘，也沒有安排面試，這莫名其妙要來我們公司工作，你們說我能不感到奇怪嗎？」

大家都點點頭，確實很奇怪。

前台這會兒變得嘚瑟了，故意壓低了聲音：「我當時就發現了不對，你們說要是她是來幹壞事的，包了藏了個□□什麼的，那不是犯罪嘛。電視劇里常這麼演，別看她長得好看，行事也沒有不對，也很可能是個隱藏的神經病……」

蘇夏歡剛吹著熱水準備喝，聽到這話，立即翻了個白眼，想象力要不要這麼吩咐？可是前台的想象受到眾人的熱情附和，都覺得很對，就得這麼小心，萬一把我們這棟樓炸了該怎麼辦。

當然了，也有猜是趙紅得罪了什麼人來報復，有可能是經濟問題，有可能是感情問題。

氣氛推到最高點的時候，就該放出終極消息，前台就是這麼做的：「事實證明，只有我們猜不到，沒有現實不可能會發生的事，你們知道她是從哪裡的？」

「哪裡來的？」

蘇夏歡小口的喝著水，還是很燙，讓她忍不住吐吐舌頭，心裡想著大家為了八卦真是拼了，竟然都如此配合。

「B市。」

蘇夏歡挑了挑眉，這個地點讓她心口一跳，該不會是……

「你們感覺出問題沒有？B市啊，一個B市的人，怎麼會突然要來我們公司上班？我就覺得這件事很古怪，但我靈機一動，想到了我們的蘇總監就是從B市回來的啊，於是我就展開了聯想，這女子或許就是為了蘇總監才想來我們公司上班。如此一來，什麼都對得上了，為什麼沒有招聘卻要來應聘，為什麼明明是B市的人卻跑來我們這裡……」

蘇夏歡由衷感嘆，前台同學可以去說書，真的。

然後就是大家最感興趣的活動了，趕緊下注，賭對方是不是和蘇總監有關係，是不是為了蘇總監想來這公司上班。

蘇夏歡被陳雲雅問要不要賭，蘇夏歡端著水杯想回自己的座位，又想了想，這種明顯能贏的賭注幹嘛不賭，於是爽快的拿出錢來了。

然後沒有多久，賭注的結果就出來了，因為那個女子是和蘇澈一同走出來的，然後一同走出辦公室。

大家迫切需要八卦，需要真相！

謝天謝地，真相併沒有人想掩藏，尤其是趙總趙紅，她狀似無意的吐槽今天所發生的事。有人竟然為了一個男人要進光輝，把光輝當成了什麼，泡男人的根據地？一個只想著男人的女人，即使學歷再高，履歷再漂亮，她也不認為會好好工作，心都不穩，怎麼可能用心工作。

從趙紅的態度，就能夠讓人明白某些事。

第一，那個女子學歷很高，履歷很漂亮。

第二，那個女子被趙紅拒絕進入公司。

八卦的魅力驚人，陳雲雅和孫芳都端著飯圍著林涵，想從林涵這裡打聽點什麼事來，林涵自己都無奈又覺得好笑：「我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你們就別問我了。」

陳雲雅：「沒關係啊，你知道什麼就說什麼，我們就是好奇，純粹好奇。」

林涵想了想：「那女子叫王思涵，進了小趙總辦公室后沒有多久，小趙總就去找了蘇總監，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

大家一陣失望。

蘇夏歡也咬著筷子一陣失望，不過按照小趙總對蘇澈的心思，是肯定不會將王思涵安排進公司，不管王思涵多有能力都沒有用，誰讓大趙總對這個妹妹幾乎有求必應？有一個哥哥真的很好。

在下午上班時，蘇澈回來了，王思涵並未跟著一起。

傳言就越演越烈了，蘇澈回煙川，難道就是為了躲這個女生，結果人家現在竟然追到煙川來了。大家回想著發生的各種新聞，多的是那種不願意分手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女生，真遇到這樣的偏執狂，再漂亮都沒有用，只想離對方遠遠的，於是大家都很想給蘇澈留下一把同情的眼淚。

然後在下午兩點鐘時，王思涵又來了光輝，這一次，她不找小趙總了，要找大趙總趙青。

趙青不在，那她就等。

前台只好讓她坐在一邊等，於是公司里的員工，大家都有意無意的看向那個方向，甚至還有別的公司員工，沒辦法，八卦共享嘛！

大家嘀嘀咕咕，肆無忌憚的對著那個方向指指點點。

蘇夏歡一開始還有點慶幸趙紅的決定，如今看到大家的反應，再看到王思涵那有些麻木的表情，突然心就揪了起來，喜歡一個人並沒有錯啊，為什麼要遭受如此輕蔑的目光？

蘇夏歡雙手握著水杯，那熱熱的溫度，讓她手上起了一層水霧，手上是溫溫的濡濕。

蘇夏歡把杯子放到桌上，給蘇澈發了一條簡訊，告訴他王思涵又來了，他要不要先把她帶走。

簡訊發出去了，然而沒有動靜，蘇澈沒有能出來，出來的是趙紅，不知道對王思涵說了什麼，看樣子是趕人，這一次王思涵終於離開了。

蘇夏歡也鬆了一口氣，大家雖然還是會繼續八卦，繼續胡亂猜測，但當這樣的目光不落到具體人的身上，就沒有那麼大的壓力和難堪了。

等到下班的時候，所有人都知道，蘇澈的前女友追來了光輝，甚至有些委婉的提及這前女友狀態不太好，真留在公司是個隱患，不知道會鬧出點什麼感□□故。

蘇夏歡卻覺得這些猜測都似乎過了，如果王思涵真是那樣的人，在等待的時候，不會露出那麼故作堅強的姿態，她總覺得，王思涵能做到這一步，已經豁出去了，也是自己為自己做的一件最瘋狂的事。

這一天，蘇澈下班有點晚，蘇夏歡也跟著有點晚。

王思涵果然沒有真的離開，而是在底樓守株待兔，可惜蘇澈是直接到負一樓開車，王思涵卻是在一樓等人。

蘇夏歡走出電梯，沒有走多久，就看到了王思涵。

她站定，默默的看了王思涵很久，王思涵默默的坐著，手上拿著包，那姿態，莫名的孤勇。

蘇夏歡無法控制的想到了自己。

那一年，自己也似乎這樣等著一個人，可是他沒有來，所以她的等待從失望變成了一種絕望，一個人的夜晚，不玩手機，不聽歌不看電影，原本時間應該過得無比緩慢，偏偏她卻覺得時間過得那麼快，好像如果不是時間過得那麼快的話，他就會來似的。

那樣的心酸心情，她現在還記憶猶新。

從雀躍的等待到心口冰冷乃至荒涼，就像是冬日裡的一杯熱開水，從熱氣騰騰到冰涼，手一碰，還得被最初熱氣蒸騰而出的水霧冷個正著，滿手冷水，刺骨寒涼。

她莫名的向王思涵走了過去：「你好，你是在等蘇澈嗎？」

王思涵抬眼，看向蘇夏歡，在看清蘇夏歡后，目光警惕，帶有那麼點敵意。

「蘇澈已經走了，你等不到他的。」

王思涵咬咬唇，並不吭聲，不過這固執的姿態說明了一件事，她並不相信。

蘇夏歡嘆了一口氣，拿出手機，給蘇澈打電話，放了外音：「你現在在哪裡？」

蘇澈已經開車離開，大概是以為她要搭車，讓她自己坐地鐵，他已經把車開出很遠了。

王思涵這才信了，但看向蘇夏歡的眼神很複雜。

蘇夏歡收起手機：「你別誤會，我和蘇澈……算是青梅竹馬吧，一起長大那種，他回煙川后懶得找住的地方，所以我就把空著的那房間租給他了，收錢的那種。不過，你不要告訴別人哦，如果被公司里的人知道，我就完了。你也懂的吧，我們公司的人比較那什麼。」

蘇夏歡眨眨眼睛，一副你懂我懂大家懂的表情。

因為這個小小的秘密同享，王思涵奇異的不那麼排斥蘇夏歡了：「你真的只是單純的一起長大的小夥伴？」

「單純得不能再單純了。」蘇夏歡撇撇嘴，「否則也輪不到你們這些前女友，以及我的前男友佔便宜。」

王思涵忍不住笑了笑，卻笑得有點心酸：「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啊，真好。」

蘇夏歡撓撓頭：「其實不怎麼好，小時候還行，長大了就疏遠了，和他住一起也是暫時的，我房子在裝修，裝修好了就擺脫他了。」

當然了，蘇夏歡沒有說他們兩家的房子就是隔壁，只隔著一道牆的那種。

「那我能請你喝酒嗎？」

蘇夏歡從未想過，自己竟然會和蘇澈的前女友一同出來喝酒，這到底算什麼，但不得不說，這是一種新的體驗。

兩個漂亮女生在酒吧喝酒，怎麼看都帶著某些危險，於是在王思涵要喝酒後，蘇夏歡就變得警惕起來，時刻盯著王思涵，唯恐會遇到意外。

王思涵喝了一杯酒後，才輕聲問：「他有沒有向你提起過我？」

蘇夏歡被這話問得懵了。

王思涵無奈的擠出一個笑：「我明白了。」

「蘇澈他，他不愛說話，不善言辭，這才沒有提的。」

「不用安慰我，我也不需要安慰。」王思涵拿著空杯子，讓人以為她下一刻就會把杯子給砸了，雖然她最終也沒有這樣做，「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可憐，很沒有骨氣，一個人跑到這裡來，結果人家根本理都不理我。」

理都不理她？這就是蘇澈的態度？

蘇夏歡搖搖頭：「不覺得。你這樣做，既不是做給別人看，也不是為了蘇澈，你是為了你自己，不想這輩子都不甘心，想徹底努力一次，不管什麼結果，反正這輩子都不會後悔。」

王思涵心裡一動，竟然沒有忍住，摸了摸蘇夏歡的頭。沒有辦法，剛認識的陌生人，竟然說中了自己的心情，為自己狠狠努力一次，不管是什麼結果，雖然答案和自己期待不同時，依然會難過。

王思涵又要了一杯酒。

這一次，調酒的小哥看看蘇夏歡，左右看了看：「你哥哥這次沒陪你一起來？」

蘇夏歡給了對方一個白眼。

調酒小哥自作聰明：「哦，懂了，這次陪你來的是你姐姐。」

蘇夏歡瞪大眼睛，又想翻白眼了：「是啊，我姐姐，你看到沒，我姐姐失戀了，正難過呢！你能不能當一下好人，讓我姐高興一下？」

「行啊！」

「這杯酒請我姐喝吧，就別收錢了唄！你看，我姐喝了這杯免費的酒心情就好了。」

蘇夏歡讓王思涵趕緊露出一個笑來。

調酒的小哥決定了，以後看到這美女，一定一定要繞路走。

王思涵就真的配合蘇夏歡笑了笑，蘇夏歡也跟著笑：「這樣才對嘛，你笑著多好看，就該多笑。」

「你真是……有趣。」

「哎呀，我優點就是多，我自己也很煩惱。」

王思涵再次笑了起來，好像煩惱都跟著跑走了不少，這時候真的有和蘇夏歡坐下來好好聊聊的心情了：「蘇澈小時候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小時候？」蘇夏歡擰著眉頭思考，「就是個乖小孩吧，從不犯錯那種，一副小大人那般，教訓別人什麼該做不該做那種，無趣得很啊！」

「那長大以後呢？」

蘇夏歡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頭：「長大了以後，青梅竹馬分道揚鑣，感情破裂了。」

王思涵意外的挑眉：「發生了什麼了嗎？」

「哎，其實也沒有多大事，我不就是早戀而已，他比我父母還對我恨鐵不成鋼。簡直了。然後我男朋友也介意他那個青梅竹馬，你該明白的嘛，青梅竹馬這詞，總是讓人產生聯想……然後感情就更加破裂了，之後高考他去了B市，我去了S市，就沒有怎麼聯繫了。」

「真羨慕你。」

「遠香近臭啊！」

王思涵這時候倒是理解的點點頭：「為什麼不填一個大學呢，也可以彼此照應。」

王思涵說完有點尷尬，B大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考上的大學，想考一個大學，卻也得有那個能力才行。

蘇夏歡倒沒有多想：「前面十幾年都被迫離那麼近，好不容易有個明目張胆的機會能離開，當然得抓緊機會了。不過你怎麼說話和我父母一樣，都覺得該跟他一個學校，這就是固有思想，我們得時刻有改變的思維。」

王思涵噗嗤笑出聲來：「謝謝啊，給我上了一課。」

「不用客氣。就是蘇澈為什麼要回煙川來啊？難道是和你吵架了，所以灰溜溜回來的？」

「他沒有提？」

「全是借口。但我有猜測。有可能是他欠了錢，投資失敗那種，不好意思留在B市了，也可能是他得罪了人，怕繼續待在那裡被人給廢了，更可能是混不走了，回來當雞頭不在那裡當鳳尾。」

「你這麼想他，他都沒有揍你？」

「蘇澈嗎？他好像不打人的吧？」

「還真是。」王思涵哈哈大笑，「真好，你們住一起真好，不錯，就這麼想。」

「那他究竟為什麼會回來？」

「不知道。」王思涵聳聳肩，「挺突然的，說走就走，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大家都以為他開玩笑呢，結果人都跑了。」

「你不知道？」

「那時候我們已經分手了。」王思涵再次黯然。

蘇夏歡也有點訕訕，不好意思問什麼，畢竟哪怕王思涵笑了，此刻的心情也說不上真的好。

王思涵自己卻似乎不是太介意：「我其實……沒有想到我們那麼輕易的就分手了，情侶之間吵架不是很正常嗎，吵吵鬧鬧，分分合合，怎麼我們就炒了一次，他就直接定義我們不合適，應該分手了？其實我現在都不明白，這究竟算什麼。」

「是發生了什麼了嗎？」

「他幾乎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工作上，我只是希望他多陪陪我，多關心關心我，把我當成他生活中更重要的一部分，這有錯嗎？」

「沒錯。」

「他就說我們不合適了。」

蘇夏歡瞪大了眼睛：「那你們一開始的時候就是這樣嗎？」

「一開始的時候，我們各自有工作，各自有追求的目標，能理性的看待感情和工作。但兩個人在一起后，很多東西就不可能完完全全的那麼理性了，怎麼可能和最初設想的時候一個樣子，我們是人，不是機器……」

蘇夏歡不知道能說什麼，從某個角度來說，蘇澈沒有錯，他就是希望和最初的時候一樣，但王思涵則希望他能多在乎她一點，讓她時刻排在最重要的位置，想法不同，不能說誰就錯了。

蘇夏歡自己也想喝酒了，王思涵說的是蘇夏歡陌生的那個蘇澈，是他們彼此陌生的那些年中空白的那部分，偏偏那部分由另外的人填滿了。

說不清是什麼感覺，蘇夏歡要了一杯酒。

調酒的小哥遠遠的把酒推過來，蘇夏歡噗嗤一聲笑了。

調酒的小哥：「你也失戀了啊，要不要我也請你喝酒？」

「謝謝，感激不盡。」

調酒小哥：說好了的看著她繞路啊繞路，怎麼就忍不住啊，真該打打自己這張嘴。

王思涵拿著空了的杯子認真打量，她當然不是在看杯子，不過借這杯子思索罷了：「你見過蘇澈談戀愛嗎？是什麼樣子？」

蘇夏歡搖頭：「不知道，不過他肯定不會背叛自己的另一半就對了。」

「真是遺憾，真想知道，他對別人是什麼感覺。我會認識他，是因為我在他加入的那個團隊里幫忙，當然了，我不是主力隊員，就是單純的幫幫忙，順便多學點東西。他也在那個團隊里，不過那時候他正和他們專業的系花談戀愛，後來系花出國留學，兩人分手……很奇怪的是他們兩個人分手，蘇澈自己沒什麼，那系花卻哭了一晚上。當時我特別開心，雖然很不厚道，可是如果他們不分手，別人怎麼會有機會？不知道為什麼別人說他很難追，實際上挺好追的啊，我接近了他大概一個學期吧，我想他也心知肚明，後來我借酒告白，他接受，然後自然而然在一起……是不是像白開水一樣無趣？」

「還好吧！比我好，我大學的第一男朋友，只知道纏著我去看他打球，我知道他打球不錯，也挺帥，可是天天看的話，看什麼都一樣了啊，還非得讓我學別人尖叫……臣妾做不到。」

王思涵哈哈大笑：「然後你就把人家給甩了？」

「和平分手。」

「然後呢？」

「第二個男朋友其實挺好的，白白凈凈，特乾淨。但我爸媽那一年來學校看我，知道了我們的事，非說我年齡還小，談什麼戀愛。然後就被棒打鴛鴦了。我和他一起和朋友吃了一頓分手飯，和平分手。」

王思涵認認真真的看蘇夏歡，捏捏蘇夏歡的臉：「真是有趣。第三任呢？」

蘇夏歡喝了一口酒：「受傷太深，不想提。」

「行行行。」

「你呢，打算怎麼做啊，蘇澈這麼對你。」

「不知道啊，你幫我想想辦法？」

蘇夏歡捏著酒杯：「我也不知道。但他下午沒有出來看你，不是因為他心狠，而是怕他心軟了，就讓你產生錯覺，以為這樣的方式會對他有用，所以乾脆一丁點希望都不給你。」

蘇澈其實是一個很心軟的人，言辭狠厲的教訓她不該吃糖，牙齒會爛，但會偷偷的丟一顆糖被她撿到，讓她藏起來，如同賺翻了一般。可是那時候，她傻啊，自作聰明，覺得這是蘇澈給自己的考驗，就是不吃，然後拿著糖去他面前，嘚瑟的告訴他，自己是能夠經受考驗的人。

小時候多好，那麼單純美好，長大了才有那麼多複雜情緒，你喜歡我，我不喜歡你，你在乎我比我在乎你，各種複雜的情感滋生，纏繞繁複，最終包裹著的那一顆心，連自己也看不清楚。

王思涵點點頭：「我知道，所以我那麼那麼的喜歡他。」

蘇夏歡最後和王思涵一同回了公寓，她覺得王思涵應該和蘇澈好好談一談，所以回去后，她就把空間留給他們，自己躲在自己房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