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購買比例不足60%才會看到這句話哦又在情報捲軸的背面用鉛筆畫了個大概的結構圖,指給旁邊的鬼燈滿月看,「這就是目標的房間,房間內現在共有三人,另外兩個可能是侍妾,沒有查克拉。」
鬼燈滿月點頭問,「有自來水系統嗎?」
日向由美調整了一下透視深度觀察了一下,「有,他房間里就有浴室……你要從自來水管潛入?」
「嗯,比較省事。」
水化之術在日向由美見過的所有血繼限界中,論不科學程度都能排的上號。
且不說那天鬼燈滿月把被她擊中的部分液體化后,皮膚經脈全都消失不見,當時她一掌下去還有水滴濺出來,可是後來也沒見他身上缺皮少肉的。
再有這一路上空氣已經夠潮濕了,但鬼燈滿月一直以遠超正常人的頻率喝水,卻沒有以超過正常的頻率小解,明明天氣十分涼爽,他身上的水分卻像是都蒸發走了似的。
日向由美蹲在原地目送鬼燈滿月離去,在她的白眼視野中,這位搭檔的人形狀態下體內經脈穴道都與平常忍者沒什麼區別,頂多他的查克拉狀態更靈活、更散漫一點,但這似乎也沒影響到他控制查克拉的精細度,之前在雨之國東躲西藏一個月,他水遁洗碗溜溜的。
而當他在大臣家的花園裡化為液體的時候,體內根本就沒有什麼成系統的經脈和穴道了,整個人好像變成了一團純粹的查克拉。
當然,這一團查克拉在她的感知中仍然是個人,與平常使用忍術的時候從體內抽出來的東西並不一樣。
「忍術真奇妙啊……」日向由美感嘆道,看著那團「鬼燈滿月」融入花園的水渠,然後沿著自來水管道成一個細長條的樣子,最後又從卧室的浴室水龍頭裡流出來,再次恢復成了一個人的形態。
之後日向由美就把白眼關了切換成查克拉感知模式——他化水的時候可沒有連著衣服一起化啊。
說起來白眼如果用來偷窺確實是得天獨厚。
雖說如果不在一個平面上很難直接看到,光在腦中多層次多角度拼接就是個難度超級高的活兒,沒幾個人能辦到。而且就算看到也是黑白線條沒有顏色,也就是說像普通人穿著衣服的,一般沒人費這個事兒特意去偷窺。
但是浴池、更衣室之類的地方,對隨便一個白眼覺醒的小毛孩來說都是完全不設防的。
當然,日向家這方面的規定超級嚴格,如果被抓到利用白眼之便當色狼,在被宇智波警備隊扔到監獄里把牢底坐穿之前,得先拎回日向家享受一次「籠中鳥」套餐。
在日向族地內也是如此,想要練習使用白眼,可以,訓練場走起。訓練場以外使用白眼的不分理由,被族人看到了就是一頓打——大家誰不知道誰呀,你說你沒看什麼不該看的就是沒看?而且還是359°的視角,就算真的不想看也一樣會看到。
日向由美一邊望風一邊走神,想到外人眼中古板嚴肅、個個頭頂祖傳黑長直的日向們,曾經因為白眼鬧出多少腦殘笑話,差點在外面笑出聲來。
鬼燈滿月很快就圓滿完成了任務,又從自來水管道里原路返回,他這樣隱秘的潛入手法沒有驚動任何一個人,悄無聲息地就又回到了原地。
日向由美跳下樹跟他會合,「走吧,我們先找個地方睡一晚上再說。」
鬼燈滿月忽然問道,「你很高興?」
日向由美一愣,「啊?」
鬼燈滿月指指她臉,「一直在笑。」沉默片刻又補充,「很少見。」
居然從剛才笑到現在么。
日向由美不由得摸摸自己嘴角,隨口敷衍道,「……做任務賺錢嘛,肯定高興。」
是啊,成為日向由美二十年,自然是沉重、痛苦、警惕的二十年,帶給她這樣負擔的就是日向這兩個字,但當然也是有過快樂的,雖然其中從日向家得到的快樂那麼稀少、那麼淺薄。
草之國的都城是沒有宵禁的,半夜兩點街邊店鋪也偶有星星點點的燈火,日向由美看看仍然燈火通明的居酒屋,「直接出城還是先吃點東西?」
這次的任務要求掩人耳目,明天事發草之國必定戒嚴排查,自然要避免「風口浪尖上突然出現的可疑叛忍」嫌疑,今天晚上就算要住也得找個沒人的地方窩著。
鬼燈滿月搖頭道,「太晚了,現在去居酒屋會給人留下很深刻的印象。」
日向由美嘆息一聲,伸手按在鬼燈滿月肩膀上,帶他回到了城外,起出之前埋的飛雷神苦無,兩個人又往東北走了一段,快到火之國邊境了才停下。
「今晚在這兒吧。」
日向由美從寬大的曉袍裡面掏掏掏,一下子掏出七八個捲軸,解開封印取出野餐墊、碳爐、鍋碗筷勺、湯料、魚丸、脫水蔬菜、乾麵條,興緻勃勃地煮了起來。
她等著麵條煮好的空隙發現鬼燈滿月坐在旁邊的大樹下,一臉漠然地看著這邊。
「怎麼了?」
鬼燈滿月收回了目光,「你接下來有什麼安排?」
「我得去趟火之國。」日向由美說,「需要一段時間……最少五天。」
鬼燈滿月點頭表示收到。
麵條煮好了,日向由美盛出來一碗,純粹出於禮貌地問,「你吃嗎?」
她打算下一秒就端起來自己吃了,畢竟大家都是名聲在外的叛忍,說起心狠手辣誰也不輸誰。雖說現在是搭檔,但如果因此就能若無其事地吃對方做的食物,那心也太大了。
但鬼燈滿月一點遲疑都沒有,直接走過來端碗,「謝謝。」
日向由美愣了一下,還真這麼心大?霧隱村不是血霧之里么,傳說中畢業得殺同伴的地方,就算他三戰的時候就畢業沒趕上這一波,也不該這麼沒有警惕性啊,怎麼活下來的?
再一看他端著碗的手指在火光下顯得軟軟的,跟微微融化的蠟似的,日向由美忽然就明白了,這是被碗燙得身體都有點化了,差點忘了水化之術,估計他根本就不怕毒,所以想吃什麼吃什麼。
不由得心中扼腕,以後再也不問了。幸好餐具還有備用的,她又解封出來一雙筷子,直接端起鍋就著吃起來。
天亮後上路前,日向由美摘下護額、收起曉袍,在裡面的緊身忍裝外套上了普通姑娘的和服,戴上黑色隱形眼鏡,額頭繫上裝飾的髮帶,一直垂在身後的長發扎一個高高的馬尾,看起來立刻就判若兩人了。
「你最好把護額摘下來,」她對鬼燈滿月說,「我要在田原城委託個任務,我們得看起來更良民點。」
在這方面鬼燈滿月比日向由美想的還要好說話,或者說識時務,他摘了護額、脫了曉袍,大刀收到捲軸里,看起來就像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清秀少年。
田原城的某間茶亭中,日向由美雙目水盈盈地注視著眼前的青年,「謝謝您肯幫我這個忙,真的,如果沒有您,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糧店夥計安慰她,「你也別抱有太大希望了,忍者跟我們是不一樣的。」
日向由美哀哀切切地說,「我之前不知道他是忍者大人,我們明明約好了要在桔梗城見面,可是他卻一直沒有來,我沒有辦法,只好到他之前住的旅店打聽,這才知道他是忍者大人。可我已經按照約定處置了在瀧之國的家財,帶著弟弟來到火之國,只是為了和他團聚而已,但是如今我卻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她以袖子掩面,聲音哽咽,好似要哭出來一般,「我也沒有別的想法,也不敢苛責忍者大人,只是想叫他出來問清楚究竟是為什麼,如果他心中對我沒有情義,那我也不再糾纏,我會帶著弟弟離開火之國回家鄉的。」
鬼燈滿月乾巴巴地念出他唯一一句台詞,「別哭了。」
糧店夥計拍著胸脯跟她打包票,「你放心吧,不就是那個叫做日向穗經土的忍者嘛,我記住了,等我跟老闆到了木葉,就去指定他做你的任務,絕對不會搞錯的,保證讓你見到那個負心漢問清楚!」
日向由美雙手奉上包得整整齊齊的委託金,「全拜託您了。」
等告辭了熱心的糧店夥計回到旅店,鬼燈滿月問她,「我沒發現你給他下幻術或者暗示的痕迹,那怎麼保證他會照你說的做?」
「沒法保證。」日向由美手一攤,「B級任務要到火影跟前委託的,三代目可不是條鹹魚,普通人身上有幻術的痕迹太容易被他發現了。不過反正才十五萬兩,他要是帶錢跑了我就再找個人唄。」
「哇這個好噁心!」
「誒?這樣也可以……啊,這個很有用呢。」
「是這個!找到了!」
日向由美坐在床上檢查著從大蛇丸實驗室里搜刮的幾十斤捲軸,全程她都感覺自己被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一邊對大蛇丸的忍術才能和嚴謹精神嘆為觀止,一邊對他的殘忍和冷酷無比厭惡。
這些捲軸的內容十分豐富,有大蛇丸天才的設想、詳細的實驗記錄、還有很多比禁術更禁術的忍術記錄——包括已經開發完善的、仍在改進的和尚未完成的。
很遺憾,她屬意的穢土轉生之術屬於尚未完成的,而作為萬不得已的備選,不屍轉生之術屬於仍需改進的。
即使是大蛇丸,現在也仍然沒能解決不屍轉生的排異問題,根據他的預計,特別合適的身體能使用七八年或更久,而排異反應嚴重的身體即使勉強轉生也必須在兩三年內更換。
而穢土轉生,他現在雖然已經可以把黃泉彼岸的靈魂召喚回來,但那也不過是沒有自我意識的人偶而已,戰鬥力更是比不上一個中忍——別管那是生前多麼強大的忍者。
戰鬥力無所謂,但沒有自我意識就徹底沒用了。
最關鍵的是,穢土轉生之術需要一個活人作為祭品。
這可就太噁心了。
怪不得這個術傳說中是二代火影開發的,卻沒有流傳下來任何資料,也沒聽說誰使用過。
據日向由美所知,木葉一直以來在這方面還是比較有節操的——除了想抓她去做實驗的團藏,然而他即使想抓也得偷偷的,根本不敢讓三代目和其他顧問發現。
世上英才何其之多,難道真的沒有人能夠比得上大蛇丸,他開發的忍術別人就完全開發不出來嗎?
別人且不說,原創出飛雷神和穢土轉生這種匪夷所思忍術的二代目千手扉間第一個不服,有「忍術教授」之稱、擁有全屬性查克拉的三代目猿飛日斬第二個不服。
不過大蛇丸研究的方向要想有所進展,人體實驗是必不可少的,而且這些人體實驗還特別殘忍、很多實驗還需要在稀有體質上進行——光他的實驗記錄就快把日向由美看吐了。
至於穢土轉生她也死心了。
套著一個天才模板,如果她想把穢土轉生繼續研究下去也沒問題,光看看筆記腦子裡就出現好幾個可以嘗試的方向,但只要一想到這個術的核心就是活人祭品,再怎麼改進這點也不會變,而且研究過程中還不知道需要多少人,她就一點興趣也沒有了。
她的備用計劃B算是徹底失敗了。
日向由美沮喪地檢查完剩下的捲軸,把內容喪心病狂的扔地上一個火遁燒掉,內容比較正常有用的捆起來封印到空白的捲軸里,她頹然地躺倒在床上。
「曉」組織不光是終極目標,當前的手段看起來也十分反社會,據佩恩介紹,他們當前的短期目標是以低廉的價格壟斷小國間的戰爭委託,聚集起大量金錢的同時還要從中作梗、設法擴大戰爭規模,所有成員都有義務完成分派到的任務——當然這只是明面上的目的,是對不知道月之眼計劃的成員說的。
不管怎樣,殺大蛇丸只是個開始,後面她可能被派去滅國屠村。
如果說大蛇丸有人體實驗的名聲在,殺了他日向由美也沒什麼壓力的話,滅國屠村這種事就完全超出她的心理承受能力了。
想想吧,不管是七十歲的老人還是一歲的嬰兒、不管是孕婦還是殘疾人,不管這個人是善是惡、只要見到就得殺……日向由美又想吐了。
「完成了任務為什麼還不回去。」
從旅館的地板上鑽出來一半身子的絕問。
日向由美躺在床上看也不看他,手指一動把空之戒彈向他的方向,「帶土也沒規定一天都不許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