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133暗黑武術大會二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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枇杷十藏看起來不像是她這樣被迫加入曉組織的,可好像也對這次回老家做任務沒什麼熱情,整整一個月下來兩個人雖然一起走,卻沒互相說過一句話。
到了在水之國上岸的第一天晚上,在荒蕪廣袤的森林中,日向由美先找了個乾燥的空地,升起了一堆篝火,坐在旁邊掏出之前在湯之國補充的壽司開吃,枇杷十藏也沒提出異議,默默地在旁邊坐下了。
雨之國在一眾小國中不算很小了,但雨隱村卻一直很窮的樣子,跟日新月異的木葉相比,它似乎跟日向由美上次看到時沒什麼區別——但那已經是三戰時候的事了。
穿山甲這種不太大眾的忍獸食品沒得賣不說,連壽司也只有四五種味道而已。所以到了繁華的湯之國,各種零食不說,她光各種口味的壽司就買了五打,吃到現在還剩下十個。
今天不能再剩了,雖然氣溫低,但水之國陰暗潮濕,再放下去就該壞了。
日向由美看看靠在那柄門板似的大刀上啃兵糧丸的枇杷十藏,再想想八年前的見面,默默把十個壽司都吃完了。
不過這種「不跟你說話」的小鬼似的任性也到此為止了,曾經的仇恨也只能放在心裡。
日向由美從沒來過水之國、之前也沒聽說過目標鬼燈滿月的名字,她必須得要求枇杷十藏共享情報,如果對方仍然在意上次「七人眾」變「三人眾」的事,拒不配合,那隻能幫他回憶一下被體術忍者支配的恐懼了——不用偷襲、不用開四門,日向由美有信心吊打他。
「你怎麼看?」日向由美問他,這是他們離開雨隱村、準確的說是離開佩恩視線範圍后的第一次對話。
枇杷十藏冷漠地說,「既然死活不論,乾脆砍死了帶屍體回去好了。鬼燈滿月通靈忍刀用的是從二代目手上傳下來的通靈捲軸,不是非得他本人不可。」
天已經黑下來了,日向由美黑暗視物毫無妨礙,她托著腮閑極無聊狀用苦無戳地,「二代目水影鬼燈幻月嗎,這麼說七把忍刀不是霧隱村的財產,而是鬼燈一族的傳承?」
枇杷十藏冷笑一聲,「這我可不知道。確實有傳言說鬼燈滿月是個能使用七把忍刀的全才,不過他的傳承跟我有什麼關係?誰要是敢搶走我的刀,那就是不想活了。」
「所以說你在戰鬥中也派不上用場,他拿捲軸一召喚,你的斬首大刀就投敵了?」日向由美問。
「當然不是。」枇杷十藏有點煩躁,「那個捲軸只能召喚無主之物,被持有的刀是不會被通靈的。」
啊,所以這一路上那一看就好幾十斤的大刀,他要麼背著要麼靠著要麼握著,反正沒一刻放下過,就是這個原因咯?
日向由美感嘆,「你們七人眾現在還有幾個?他們都挺想殺了那個鬼燈滿月吧。」
「不知道,」枇杷十藏說,「你該不會不知道『血霧之里』的名聲吧,霧隱村現在正在追殺所有血繼限界的家族,包括鬼燈一族。不是有幾個人想殺了他,而是整個霧隱村都在追殺他。」
日向由美還真不知道,三戰結束后不到兩年她就退役回家宅著了,管理的都是日向族內的事物,對外面是什麼行情一無所知。
枇杷十藏來來回回看了她好幾眼,確定她不是故意耍他,這才陰沉著臉解釋了一下四代水影上台後的政策。
不管是殺血繼限界家族、還是養蠱式的同伴相殘淘汰機制都讓日向由美嘆為觀止。
近年來霧忍中一定出了很多叛忍吧,日向由美想,比如旁邊這個枇杷十藏,看他滿口尖牙就不像是普通人。
為什麼上位者總覺得恐懼會是最好的統治工具呢?四代水影是這樣,日向家的先祖也是這樣。
人的本性就是趨利避害、嚮往滿足自己的欲|望的,不管這個欲|望是金錢、權力、自尊、自由、力量、安全、愛情、親情或者其他,恐懼能把人的欲|望壓制一時,但不可能永遠壓制。
總有一天,重重重壓之下的人們會發現他們為了滿足自己可以去死,到那時恐懼就再也無法統治他們了。
相比之下,初代火影才是真正有大智慧的人,他提出了火的意志,明明在實質上忍者依然是工具,卻讓人在愛和友情、傳承和保護的幻覺中自我犧牲、自我滿足。
不,也不能說是幻覺,日向由美回憶一下記憶中的木葉和曾經的同伴們,如果她不是出身木葉分家,隨時隨地都能看到頭頂所懸利刃,以至於永遠用尖銳的目光審視著周圍的一切,發自內心地拒絕著所謂的羈絆,那她現在恐怕也會心甘情願地成為木葉培育綠葉的養分吧。
即使枇杷十藏輕描淡寫,他口中的那個霧隱村也可稱為地獄,與之相比,木葉確實是個讓人不由自主去保護的美好所在——只是對她而言,美好之外,仍是地獄。
日向由美撥弄著篝火,中斷了自己的思緒,「所以說,鬼燈滿月在哪兒?」
枇杷十藏驚訝地看著她,「你有白眼,難道不是你來偵查嗎?」
日向由美也看他,「我是說大致範圍,總不能一寸一寸走遍整個水之國吧。」
枇杷十藏的懵逼不像是裝的,「佩恩沒跟你說?」
日向由美也有點懵,「你是水之國的人,他應該跟你說吧,跟我說了我也不認識地方。」
兩個人同時靜默了幾秒,大概不約而同地覺得為了不說話而一直默默跟著對方走、以為對方有計劃的自己是個傻X。
枇杷十藏罵了句髒話,站起來把斬首大刀往身上一背,「看著點,我問問佩恩。」
戒指上附帶的幻燈身之術嗎?用這個本體這邊對外界的敏銳程度肯定會有點下降,所以枇杷十藏這是讓她放風。
日向由美點頭應下,眼看著枇杷十藏眼一閉就開始溝通佩恩。
怎麼說呢……這傢伙臉上連疤帶油彩弄得亂七八糟的,凶神惡煞的樣子,一眼看過去就覺得是個非常殘忍惡毒的人,不管八年前還是之前的見面,她都這樣覺得。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他好像又有點急躁和天真——最少日向由美絕對不會在他面前一個人進入幻燈身之術,更別說讓他給放風。
難道他們不是經年的舊敵嗎,就這麼輕易的……日向由美搖搖頭,繼續照顧著燒得噼里啪啦的篝火。
過了片刻,枇杷十藏解刀坐下來,「他帶著家族從霧隱村逃走了,佩恩讓我們搜索整個水之國。」
日向由美目瞪口呆,雖說水之國是五大國裡面積最小的,甚至比雨之國大點有限,但一邊開著白眼丈量國土、一邊躲避著本地的霧忍,這完全是把她當苦力了吧。
最關鍵的是,她沒見過鬼燈滿月,根本對他的長相和查克拉一無所知啊。
枇杷十藏沖她咧出一個十分鬼|畜的笑容,「那我們這就開始吧?」
他們雖說是同期,但在忍校時候水平差得太遠,課堂上也很少被安排在一起對練;畢業後分在不同小隊,各有各的親密隊友,彼此相處不多,關係一直一般般,他們的交集都是圍繞著凱和卡卡西這對永恆的對手建立起來的。
現在莫名其妙沒有死還變得特彆強的帶土,這樣的關係當然沒好到能讓他放過她的地步。
所以日向由美也就那麼一說,她只是覺得對方自稱宇智波斑、還一副她肯定會信的樣子,看起來真不把她的智商放在眼裡。
雖說大家之前認識、現在又都是木葉叛忍,但顯然帶土沒有敘舊的心情,而日向由美也對他死而復生的秘密不感興趣。
她只是坐在床上托著下巴眼神死地聽著宇智波帶土宣揚他關於新世界的理想,不過白眼本來就看不出來焦距,她那麼面無表情的,看著跟專心致志也差不多。
等宇智波帶土的長篇大論稍告一段落,日向由美終於鬆了口氣。
說什麼要斬斷一切悲劇,創造永久的和平,雖然她覺得沒人能做得到,但總歸目的是好的,這麼純良的目的究竟是根據怎樣清奇的邏輯拐到讓所有人一起陷入幻境中睡大覺的?
「我有個問題。」日向由美舉手提問,「大家都陷入幻境了,那吃喝拉撒怎麼維持?」
像人家黑客帝國中那樣,雖然也是大家一起做夢,但好歹每個人都有維生裝置,也有AI負責生產物資養活全人類,像帶土說的無限月讀,全世界就一個活人,他照顧得過來嗎?
「不用維持。」
日向由美皺眉,「那就是統統都死了吧?」
「人總是要死的。」宇智波帶土淡淡地說,「月讀中的七十二小時不過現實中的一秒,在所有人死前,他們能度過一段足夠漫長、足夠美好的人生。」
所以說到底神經病都是要毀滅世界、消滅全人類的。
日向由美嘆了口氣,可這個神經病強得要命就算了,她也不怕他,偏偏還有個不知道哪兒來的神秘幫手能夠在她全無所覺的情況下站在她身後念咒,這就非常卧槽了。
「說真的,帶土,我之前光知道你想當火影,沒想到你現在居然有這麼大的抱負、這麼強烈的責任心呢。」
宇智波帶土僅剩的那隻右眼把注視著虛空的目光挪到她身上,「怎麼,難道你對這個世界還有所留戀嗎?這個賦予你悲慘的命運讓你一生受制於人的世界。」
日向由美誠懇地說,「要不是你突然冒出來,我現在已經擺脫這樣的命運了呢。」
宇智波帶土低低地笑了,「是嗎,你對其他人沒有掌握『籠中鳥』咒術的事看起來非常自信呢,不是我也會是別人,『籠中鳥』的咒術很早就已經泄露了,只不過此前日向分家並沒有出現一個有足夠利用價值的人而已。」
「由美,從你的額頭上被刻下『籠中鳥』印記的那一天起,你的命運就已經註定了,你以為強大的力量能夠幫你掙脫枷鎖,但力量只能讓你更加不幸,而你那些沒有力量的族人們,他們只能一生生活在虛假的世界中,自以為自己的行為是由自己的意願決定的,可他們甚至從未體會過毫無桎梏自己做決定的滋味。」
「能夠斬斷命運、挽救你和你族人不幸的只有無限月讀下的新世界而已。」
日向由美嘆氣嘆氣再嘆氣,大前天夜裡下定決心殺人放火,還以為在日向家演了十五年的忠心終於能夠鞠躬謝幕,沒想到三天內又一次峰迴路轉,她這個經年的老戲骨還是得披掛起來再次上陣。
就像她曾經無數次微笑著、溫柔地、誠懇地對日向日足說「請您放心吧家主大人,我向您保證,我會變得更加強大,一定會好好保護您和雛田大人的,沒有人能在我面前傷害日向家任何一個人」,現在的日向由美再次拿出了她無懈可擊的演技,露出了苦澀而疲憊的微笑,揣摩著帶土可能會有的清奇邏輯,念出了她為自己設計的中二度爆表的台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