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誰遞降書來?
此為防盜章,V章購買比例達到50%刷新后可看到更新哦~面對著兩人的灼灼目光,謝淵保持著面色如常,從衣中掏出一個布袋,裡面裝著用以救命地稀缺藥材。
這些東西都是王上周文漓在他臨走之前賜給他用以保命的,只是現在已經是生死存亡,若是能夠用這些藥物為他換得一絲生機,也算是適得其所。
亓眉有些不信,將他手中的布袋一把抓過來,伸進去一隻手去,沾了膏狀的葯,還用手碾了碾,放在鼻尖輕嗅。
她驚訝地叫出聲:「精品!這葯的成色只怕是比我兄長的珍藏還要好。」
嬴滄冷冷地看著謝淵:「你想做什麼?」
「放了我。」謝淵不由自主的乾咽了一下,試探著說了他的要求。
嬴滄扯了扯嘴角,冷硬地拒絕道:」不可能。「
謝淵雖然有些失望,但是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他料到這兩人不會輕易地答應放他離開,提出這樣地要求也只是為了試探他們地底線,即使是被拒絕了,也不是毫無轉圜地餘地。
亓眉聽著謝淵和嬴滄的對話,不由得冷哼:「你本來就是我俘來的奴隸,生死都由不得你,哪裡能讓你這樣的人討價還價。」
謝淵地額角已經開始淌出冷汗,他明白他現在所有的討價還價其實都是踩在刀尖上跳舞。
他穩住心神:「我知道你們一定會殺了我,我只希望你們能夠讓我再多活幾天。」
亓眉先一步開口:「最多三天。」
「五天!」
嬴滄面無表情地看過來,慢悠悠地開口:「可以,就五天。」
謝淵吐出一口濁氣,將身上的葯都扔給你了亓眉。
亓眉一把接住,蹲下來為嬴滄處理傷口。
小心揭開嬴滄最外面的那一層衣裳,露出已經被血浸透地裡衣,嬴滄的傷口暴露在兩人的目光中。
兩道緋紅的傷口橫亘在胸前,一個深可見骨的窟窿糊著層已經凝固的血痂,衣料撕扯又牽動了還未癒合的傷口,從裂開的縫隙中滲出絲絲鮮紅的血液。
亓眉摳出厚厚的藥膏,正要往嬴滄的傷口上蓋,謝淵立刻出言制止了:「慢!」
「這傷口已經上了傷了好幾天了,血痂太厚了,葯抹上去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亓眉望望謝淵,又望望嬴滄。
「照他說的。」嬴滄掀開薄唇,吩咐亓眉照做:「把血痂掀了。」
亓眉急的團團轉:「好不容易好了一點,再把傷口給撕開,這還好得了嗎?」
「你若做不來,是讓我自己來?」嬴滄咳嗽一聲,緩緩的說。
謝淵吸了口氣:「讓我來吧。」
嬴滄不發一言,算是同意了。
亓眉見嬴滄都沒有反對的意見,只好讓開些,讓謝淵代替她的位置。
謝淵看著猙獰的傷口也有些發暈,但是視線一對上嬴滄那毫無溫度的神色,就像從上到下被潑了一盆涼水,徹底沉靜下來。
謝淵的手很穩,從他上輩子到這輩子,這樣的傷口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出現在他的眼前了。
他曾經親眼見著那些好不容易從荒海逃回來的密探,渾身遍布徹骨之傷,明知命不久矣,還要給父親送達用命換來的情報。
眼前這個荒海人,說不定也是曾經殺害了無數密探的人之一。
謝淵的手勁不由得重了,掀開那層滲著血又結著痂的血殼,露出柔軟的表裡,那個血口被突然地撕扯開,汩汩地冒出血來,引得亓眉一陣驚呼。
嬴滄的麵皮上卻沒有太大地反應。明明嘴唇已經泛白,手指骨節都快被自己的力度捏斷,他看上去還是顯得沉靜而冷漠。
謝淵給嬴滄塗上藥,包好傷口,面上地凝重絲毫沒有褪去,他想了半晌,還是開口道:「傷口太深了,明日需找一些熱水清洗,否則有傷寒之危。」
亓眉本來見嬴滄的傷口終於被好好處理了一次,正放下心來,聽到這話又覺得心被提了起來:「我明日就去那營地再去取一些器皿來燒水。」
「你能想到的,秦九未嘗想不到,我們明日必須繞開灣洲頭,另找回去的路。」
亓眉氣得不行,又不想在這種事情上反駁嬴滄,想著歇息一會兒,趁著天未亮便去那營地遊走一通,盜取一兩個器皿就溜,還是能夠做到的。
沒想到的是,計劃往往很完美,變數卻非常大。
天還未亮,亓眉收拾好自己,正準備偷偷摸摸地溜出去,就被嬴滄從身後叫住了。
「準備去哪?」
亓眉像是被蛇盯住地獵物,渾身都僵硬地回答:「我……我出去方便。」
嬴滄懶得再和她拐彎,站起身來,走到她的身後:「我和你一起去。」
「啊?!」亓眉大驚失色,一下沒回過神來。
「帶上他,我們若要從另一條路回去,必須把灣洲頭繞過去。」
謝淵在迷迷糊糊中被叫醒,跟著他們兩人偷偷摸摸往之前營地的方向走去。
等嬴滄三人從樹林中穿過去,朝陽已經悄悄升起,天際血紅猶如此刻的大地,大片暗紅色的液體被黃沙貪婪地吮吸。
一列精悍的馬匹將營地里的生者圍在一個密不透風的圈子裡,人群中倖存者都是一副惶惶不安的神色,落在執刀者的眼裡只激起一片嘲諷。
一個年輕的男子提著尤帶著血跡的刀奔至上位者的身邊,稟報道:「頭領,沒有發現嬴滄和亓眉。」
跨坐於馬上的精壯男子扯出一絲陰鷙的笑意,粗糙地右手抬起來,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他的手缺了一根食指。
他撫摸著精美的彎刀,聲音輕柔地吩咐:「都殺了吧。」
「啊——」一聲聲尖叫撕裂朝陽般的悲壯。
謝淵趴在高大的灌木叢中一動不敢動,臉色慘白的看著一列人拔出白刃,齊涌而上,將層層圍起來的倖存者猶如砍瓜切菜一般,劈頭蓋臉的一陣狂殺,飛起的鮮血和碎肉飛濺,讓那些劊子手的身上像是用血洗過一般……
「我殺了你——」只見一具本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屍體向前連滾了幾圈,陡然間躍起,劈手奪過一柄刀,兩步跨至那個號令者的馬前……
刀鋒豎起,轉眼間就要劈在那人的身上。
只見那號令者眼色一變,一手拽緊韁繩,雙腳猛地一踢馬肚子——跨下的寶馬高聲嘶叫著兩腿立起,下落地馬蹄狠狠地踩在偷襲那人的腹上。
偷襲的那人口鼻中頓時噴出大量的血來,被馬踏著的身體還在一抽一抽地抖動,瀕臨死亡的痛苦瞬間爆發出來,連哀叫求饒的機會都不存在了。
秦九,也就是號令者,提著刀從馬上躍下,馬靴踏在柔軟的地上,一隻腳抬起來,正好踏在那人的頭上,濕熱的血還在不停地往外淌,而秦九隻是冷漠地用馬靴粗糙的跟碾著那人的臉,玩味的開口:「你這樣的膽量,我很是喜歡。」
「咯……咯……」血已經堵在了喉嚨口,眼見著人就快要不行了。
他的手早就握不住刀,只能伸著無力地手臂,攀在秦九的腿上,手指用力彎曲摳挖,試圖用這種方式發泄自己最後的憤怒。
秦九彎下腰去,笑意不達眼底:「我欣賞你。」
他的腳碾著這人的頭顱,任他的喉腔里發出「咯咯」的悲鳴。
「我確實欣賞你的膽量,不如讓這裡都做你的陪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