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結局（一）

庄若溪早早地回了公寓，然後一聲不響地悶在床上，強迫著自己睡去可是一閉上眼睛全都是藍偉宸那張嘴角掛著魅笑的臉，庄若溪抓狂地從床上坐起來，又躺下，一個晚上不知這樣反反覆復地折騰了多少次。

「不要想，不要想！他是個壞蛋，流氓，惡棍！」庄若溪使勁地拍打著自己的臉，把所有自己能想到的所有的惡劣辭彙全都用在了藍偉宸身上，可是她還是忍不住地想著看樣子藍偉宸的身體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竟然能活蹦亂跳地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呸呸！他怎麼樣關我什麼事？」庄若溪反應過來，使勁地翻了個身，閉上眼睛。

藍偉宸從浴室出來，猛灌了一杯冷水，才逼迫著自己躺在床上，可是一閉眼睛全都是庄若溪的小臉在閃，藍偉宸使勁地晃晃腦袋，卻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入睡，就這麼折折騰騰地到了天開始發白。

藍偉宸沒再強閉眼睛，他從床上爬了起來，進了書房，拿好了文件袋，然後出了門。藍偉宸並沒有叫醒老徐，而是自己開著車出了別墅。剛剛出了車禍的原因，藍偉宸開得格外小心，所以直到天已經亮了起來，藍偉宸才開到了玫瑰酒吧的門口。

藍偉宸將車子停在了門口，可是自己並沒有下車，他趴在方向盤上靜靜地盯著酒吧的門口，酒吧里進進出出的人，看起來生意還算不錯。藍偉宸正想著，曹益卻從門口走了出來，他似乎並沒有注意到藍偉宸。

曹益看上去有些憔悴，他彎腰鑽進了車裡，不知什麼時候車子已經不是那輛白色的跑車，而是換成了低調的黑色車子，牌子也只是普普通通，沒了那麼張揚。藍偉宸心裡閃過一絲難過，輕輕地啟動車子，離開了酒吧，他能為曹益做的就是留下這間酒吧了。

藍偉宸開著車子進了C市第一監獄的大門，約了幾次，曹睿終於同意要見自己了，藍偉宸早早就來了監獄。

藍偉宸等在窗子外面許久，曹睿才從裡面慢慢地走了出來，藍偉宸看著曹睿向自己走來，這應該是自己第二次真正地與曹睿見面，和第一次相比，曹睿看上去蒼老了許多。只是依舊是一副神態自若的樣子。

曹睿對著窗子坐了下來，藍偉宸也跟著坐了下來，良久曹睿抓起了身邊的電話，示意藍偉宸抓起身邊的聽筒。

「藍偉宸，你比你爸爸命大！」曹睿開口道。

藍偉宸盯著曹睿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掏出了身邊的文件夾，拿出了那張泛黃的舊照片，順著窗子下的空隙塞了過去。

曹睿看到照片，先是一愣，眼神漸漸暗淡了下去，抓著電話開始慢條斯理地說了起來，向是在對藍偉宸說著，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這是我和你爸爸，你媽媽，還有沈一涵也就是佳妮的爸爸一起在C大拍的照片。那時候我們都很年輕，你媽媽真的很漂亮！」曹睿說到這裡，眼裡閃出從未有過的光亮。

「我不得不承認，我們幾個人中數你爸爸最年輕有為，所以你孟潔最後選擇了你爸爸！」藍偉宸知道孟潔正是自己的母親，曹睿說到這裡，眼裡掩飾不住的失落，「可是，我不甘心，為什麼小潔選擇的不是我，為什麼我總是比藍澈差那麼一點點！」曹睿緊緊地攥著拳頭。

藍偉宸從始至終只是靜靜地聽著，並不說話，可是想到父母的死，藍偉宸的心揪得難過。

「所以……所以你就害死了我爸媽？」藍偉宸終於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心中已久的疑惑，這疑惑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我沒有殺他們，我沒有要害死小潔，我怎麼會害死小潔？我寧願死的是我！」曹睿聽到藍偉宸的問話，忽然吼了起來。

「曹家輝，你還在狡辯……」藍偉宸再次抓起文件袋甩了過去。

曹睿哆嗦著雙手，抓起散落出來的文件，然後頹然地將頭低了下去：「是佳妮，是佳妮做的！我只讓她對付藍澈，卻沒想到也害死了小潔……」曹睿狠狠地揪著自己的頭髮，只有提到他口中的小潔，才會流露出難以抑制的悲傷。

「佳妮？原來真的是她！」曹睿親口承認，藍偉宸仍是有些意外。

「她和她的父親一樣笨，我告訴她她的父親沈一涵是被你父親害死的，然後她就為了給父親報仇，所以也害死了你的父親，可是她卻不再忍心對你下手，所以才壞了我的好事！」

「你……你怎麼還執迷不悟！」藍偉宸聽到曹睿的抱怨和呵斥，終於有些忍不住了。

「執迷不悟？哈哈！執迷不悟！……藍偉宸，你知道么，要不是你爸爸，小潔一定會愛上我的，你知道我一直以來過得是什麼樣的日子嗎？我生不如死，每天看著你爸爸帶著小潔出雙入對，還有了你和你弟弟，我的心有多痛，有多痛，你知道么？你們根本不會了解！「曹睿開始接近低沉的怒吼。

藍偉宸隔著窗子，一陣沉默，他怎麼會不了解，看著曹益和庄若溪有說有笑的時候，自己的心都快碎了。藍偉宸看了看窗子那邊的曹睿，鬢角已經開始斑白，忽然湧上了一股心酸：「玫瑰酒吧，我留給了曹益！您好自為知吧！」藍偉宸說著，便想掛了電話。

「等等，小益還好吧？」曹睿哆嗦著問了出來，眼裡多了幾分清澈。

「不好，很憔悴！」藍偉宸如實地答道，他不想撒謊，因為就算自己說曹益過得很好，曹睿也不會相信。

「我對不起小益，這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小益和他媽媽……」曹睿說著，眼角竟然有些濕潤。

藍偉宸別過臉，不知道此時該說些什麼，他站起身，拿回了文件袋：「文件我會交給警方，算是給我死去的父母一個交代，我想告訴您的是媽媽一直都很愛爸爸！」

「愛是什麼？哈哈……我知道小潔從來就沒真正喜歡過我，可是我卻……」曹睿說著掛了電話，神態頹唐地起身，慢慢地往監獄裡面走去，留下一臉平靜的藍偉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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