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4章 我們打個賭

自春城葯業慶典已經過去了三天了，唐朝照例上班下班，關於林祥董事長交代的事情沒有任何眉目，令唐朝苦不堪言，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和林祥彙報。關於唐朝在春城的一些舉動，遠在京都的沈濤也略有耳聞。

晚餐后，京都勤政殿1號院別墅內，沈濤坐在書房寬大的沙發上，對面坐

著的是沈濤的高參呂寧和大鬍子程鷹，程鷹的旁邊是韓夢琪的老爸韓濤，四個人正在品嘗著沈濤珍藏的茶葉。

茶香四溢，韓濤熟練嫻熟的泡茶動作惹來三個人褒貶不一，沈濤時不時的沖著大家微笑，沒有了往日在電視上所看到的那種威嚴，幾個人看似天南海北的聊著，其實心裡都彼此清楚，今晚沈濤叫大家來商量的真正目的。

韓濤最先發話了，由於不是在正式的場合，大家彼此的稱呼也就顯得不那麼拘謹了，加上幾個人平時私交甚好，韓濤沉默了幾秒鐘，一本正經的說道：

「李宏克女兒那邊的情況完全屬實，李敏和唐朝這傢伙的事情也算是基本的搞定了，畢竟是自家的女兒，李宏克雖然表面上認同了，但是心裡還是不太舒服，這個我們也理解。」

「宏克作為封疆大吏，經歷的風風雨雨也很多，在這件事上處理的還是比較讓我滿意，不過年輕人的事情，我們還是不要插手了。」沈濤笑著擺了擺手。

「老大，你還別說，唐朝這個傢伙還真有你年輕時候的影子，哈哈。」大鬍子程鷹半開玩笑的說道。

「我年輕的時候可不像他這樣，做事毛毛躁躁的，再說了，老呂你和我也快四十年了，我是那樣的人嘛？」沈濤樂呵呵的笑著，故意把呂寧拉了過來。

「老大，這裡不是議政堂，您沒有必要拉攏我，其實您年輕的時候，您自己心裡很清楚，我看，賢侄確實不如您，是不如您更有女人緣，呵呵。」呂寧對著沈濤開玩笑，沈濤沒有任何生氣的樣子。

「這個傢伙最近怎麼樣？春城一直不太平啊，這種情況下，我們要是調換一下市委書記，恐怕對我們的全盤計劃有阻礙吧？林祥那邊什麼動靜？」沈濤帥先給大家拋出了一個問題，等待著大家的回答。

「這個時候萬萬不能動，春城葯業涉及十多萬人的生存問題，一旦出現任何事情，將會影響全國，目前朱廉政坐鎮春城，功勞還是很大的，根據線報，趙天陽和陳海鵬最近走的很近，前幾天剛搞了個30年慶典，媒體上的動靜挺大的，不過並沒有邀請林祥參加，據我所知，林祥的意見還挺大，關於春城那個楊大春的弟弟楊小秋的死亡，目前警方那邊證據不足啊。」韓濤如實的彙報了一下情況。

沈濤聽完韓濤的彙報后，眉頭一皺，說了一句：「這件事如果不能成為整個環節上重要的樞紐，暫時緩緩也無妨。」

「現在的問題是陳海鵬也在暗中觀察，不過據我們了解，他目前還沒有對唐朝產生什麼懷疑，但是卻一直按兵不動，他不動，我們就很被動。」呂寧語氣平靜的說到。

「你們說說，下一步他的計劃是什麼？」沈濤再次給大家拋出了個問題。

「我估計他還是爭取林氏集團的追加投資，可能會擴大對銀行和政府的融資，甚至是民間和個人的融資，到時候會把資金悄悄轉移出境，他既然做了這樣的打算，不能沒子彈，境外那邊根據安全部門彙報，他正在通過不同的信號波段和南越國的C先生聯繫。」大鬍子程鷹說道。

「你們要確保資金的安全，尤其是來自於銀行和民間的資金，不能有任何的閃失，我們不能對不起廣大百姓。」沈濤嚴肅的指示到。

「這個請放心，我們既然打算放長線釣大魚，就一定會把損失降到最低，這次希望我們能夠聯合東亞和西亞各國，爭取將這條貫穿全球的販毒團伙一網打盡，我已經初步和各國總警長溝通完畢，制定了基本方案。」韓濤自信的說。

「這件事看似是一個孤立的個案，其實是對我們在國際上產生重要影響力不可缺少的部分，我下個月就訪問米國，到時候我會在聯合國做彙報，重點把這件事達成雙方的協議，這樣我們算是對全人類做出了一點點微薄的貢獻。」沈濤平靜的說道。

「老大，還有一件事情，據我所示，林祥安排了唐朝迅速的把春城葯業關於楊小秋死亡的情況摸清，好像目前唐朝並沒有任何動靜，我擔心林祥那邊沉不住氣會破壞我們整盤的計劃。」呂寧有點擔憂的說道。

「林祥給了唐朝1000億的資金支持，他的憂慮我們可以理解嘛，這件事找個適當的時機給他透露一下，讓他例行彙報一下就可以了，不過林祥的脾氣我還是很了解的，這個傢伙和年輕的時候一樣，火爆脾氣，那小子最近在忙什麼呢，如此看來他也沒什麼事情吧，最近我還打算讓他回家一次呢，他爺爺老實點擊他。」沈濤說著的時候臉上充滿了父愛。

沈濤話剛說完，桌子上的紅色電話鈴聲響起，大家立刻屏住了呼吸，這是沈濤的絕密專用外交電話，一般情況下駐外使節不到萬不得已不會撥通這個電話，難道國外那邊又有緊急事務。大家彼此張望了一下，沈濤眉頭緊皺的接起了電話。

與這個溫馨的環境不一樣的是，在夜色蒼茫的大西北。一列人貨混裝的火車在漫無人跡的戈壁荒野上搖搖晃晃地行駛。透過押運車箱與監所鐵窗沒什麼不同的柵欄，可以看到一輪圓圓的月亮在天邊跳動。黃獄醫慵懶的坐在一張藤躺椅上，通紅的臉在昏黃燈光的映照下，就像剛出窖的山芋。陳大亮坐在他對面的木墩上，裹著一件破大衣。兩人中間的小桌上，有兩隻杯子、一個酒瓶、三個打開的罐頭。

已經有點醉意的黃獄醫指示陳大亮倒酒。

陳大亮作出很關心的樣子，小心地說：「黃醫生，您喝得不少了。」「黃獄醫大概是一個大約三十多歲、文弱知識分子模樣的人。可他說話卻特別粗魯：」我他媽的讓你倒，你就倒！「

陳大亮乖乖地給他倒了大半碗后說到：「我是怕您老喝壞了身子。」

黃獄醫嗤哼嗤哼鼻子罵道：「在這個鬼地方，好身子有什麼用？半年或者一個季度才能回家見一回老婆，又他媽的連個女人都沒有。」

陳大亮故意殷勤地把罐頭往他跟前推了推：「那您多吃點蔬菜。」

「蔬菜也是他媽的爛泥，沒個鮮味兒。老子之前最喜歡的是吃鮮，懂嗎？鮮味。」黃獄醫撒了撇嘴。

「聊勝於無吧。」陳大亮也深有同感地嘆了口氣。

黃獄醫用不太靈活的眼珠瞪著陳大亮說道：「在整個監獄的那幫人群中，我還是比較賞識你的。」

陳大亮趕緊說道：「當然！當然！」

「你要知道，我喜歡誰，誰就可以吃病號飯。」黃獄醫頗自得的神情。

陳大亮立刻熱烈回應到說：「還有其他的好處，好多好多的好處！」

「你小子確實善解人意。」黃獄醫被陳大亮撓到了癢處，心裡挺舒坦的說道：「等有機會，我跟監獄長說說，給你減上兩年刑。」

陳大亮巴結道：「黃獄醫一語千金、一語千金。這回到了城裡，咱們好好地樂樂。算我孝敬您老人家的。」

黃獄醫頓時臉上放光，問道：「費用帶足了？」

陳大亮假裝不高興地反問：「你給了我這麼大的面子，費用成問題還像話？」他看看持槍在一旁睡覺的看守，壓低嗓門說道，「要是我能住院檢查一下胃，那就不光是費用的問題了。」

黃獄醫醉眼朦朧地看著陳大亮說：「只要你不成問題，我就不成問題。」

陳大亮知趣的說道：「您放心好了，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春城那邊有許多好玩的地方，您的口味我懂，我懂。」

「哈哈，春城，那可是個好地方啊。」黃獄醫的聲音穿透在無邊的沙漠中。抬頭看了一眼大漠中的圓月，此刻天上的那輪明月也照在了春城的江邊高檔小區內唐朝急匆匆回家的身影上。

唐朝掏出鑰匙剛打開門，就聽到美妙的鋼琴曲，猶如小溪流水一般向著門口流淌而來。那種如沐春水的感覺，讓唐朝有點陶醉了。唐朝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響，沒來得及換拖鞋，惦著腳尖，就來到金天右邊靠窗的沙發坐了下來。

金天此時正在彈得入神，可能沒有注意有人進屋，也可能注意到了，但不想停止進入佳境的曲子。她閉著眼睛，手指在琴鍵上掠過，看不到她非常急促，但她的手指異常靈巧，總是在需要快的時候如閃電般迅捷，需要慢的時候如秋燕浮空，感覺異常飄逸，而手指間流淌的音樂，就如古人所謂大珠小珠落玉盤。一曲末了。

金天收回了手，看到沙發上的唐朝也閉著眼睛，笑著說道：「睜開眼睛吧，彈完了。」

唐朝睜眼說道道：「你彈得真好，我雖然不是第一次享受到音樂的快樂，但是確實讓我聽得入迷了。」

金天驚訝的問道：「你不會是想說，我剛才算是給你上了一堂音樂啟蒙課吧？要是那樣，我覺得是你的榮幸。」

唐朝假裝不屑的說道：「其實你算是也不算是，不過我沒有感到榮幸，差不多就這個意思吧。看來，我買這架鋼琴真是值了。」

金天樂呵呵的說：「你才知道啊？不過說實話，這架鋼琴的確不錯，彈這鋼琴的孩子到奧地利這音樂之國去生活了，是有道理的。」

唐朝淡淡的說道：「我覺得你真的也可以去。」

金天撅了撅嘴巴說道：「我是想去，早去了。可我，嗨，還是不說這些了。」

金天欲言又止的樣子勾起了唐朝的興趣，唐朝一直想金天說說她家裡的情況，因為她一直不說，使得唐朝對於她的背景愈加好奇，問：「那為什麼不去呢，是不是有別的原因啊，怎麼了？」

金天突然抓變了話題說道：「先不說我的事情，我今天想問你一個問題。」

唐朝奇怪的問道：「我有什麼問題，值得你問的？」

金天半開玩笑的說道：「有啊。」

唐朝又有了開玩笑的衝動，說：「你不會想問，我是不是愛上你了吧？女人都喜歡問這個問題。」

金天做了個切西瓜的動作道：「切，你臭美吧！我會問你這個問題？你真想多了，也自我感覺太好了點。」

唐朝笑著說道：「不好意思。自我感覺好點，也是我唯一的樂趣了。」

金天樂呵呵的說道：「我呢，也不忍心打擊你這點唯一的樂趣，你就繼續自我感覺良好吧。」

唐朝反而對她真想問的感興趣了，「說真的，你想問我什麼？」

金天想了想，才把目光轉向唐朝，看著他的眼睛，神情嚴肅：「我想問你，你當兵退伍之後怎麼來到了春城，我知道你是京都人士？」

「我應聘到了港都林氏集團，然後就被派到了春城啊，怎麼了？」唐朝故意裝作很輕鬆的樣子回答。

「這個理由太牽強，在京都可比在春城有發展，我不太相信你的回答。」今天顯然不相信唐朝的回答，不屑的說道。

「你先別問我，我對你還一點都不了解，你到時先了解起我來了，那我也問你一個問題吧，你到底是哪裡人？」唐朝故意反問道。

「我是地球人啊，我經歷比較複雜，這個一時半會和你說不清，但是我有京都的身份證件，可是我也很少去京都。」金天一臉真誠的說道。

「好吧，我暫且相信你一次，你不想說我也不勉強你了，不過你的鋼琴談的確實挺好，你說我要是學的話，大概多久能練到你這個水平？」唐朝也故意轉移了話題，開玩笑的口氣說道。

「你？」金天瞪大了眼睛，一臉的茫然中帶著不屑一顧，繼續說道：

「你要是能簡單的彈奏一首曲子，我要是教你個一年半載我相信你可以達到，但是達到目前我這個水平，估計你，這輩子就別想了，下輩子吧。」金天半開玩笑的說著。

「你這屬於人身攻擊，外加打擊報復，我有你說的那麼笨嗎？我都不愛學。」唐朝有點不服氣的說道。

「我真的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你現在這個年齡也不合適了，等你有了孩子，可以讓孩子跟我學，我免費教他。」金天一臉正經的說道。

金天的這句話給了唐朝可乘之機，唐朝又有了想捉弄一下金天的想法，就故意的說道：「那我乾脆給孩子找個會彈鋼琴的媽媽不就可以了。」

「你想的美。」金天翻了一下眼珠子，聽出了唐朝故意挑逗的意思。

「嘿嘿，你現在的水平在京都可以排的上第一名了吧？」唐朝嘿嘿的笑了一下，再次把話題拉了回來。

「這個嘛，我可以認真的回答你，在京都，除了外來的音樂家和別國的演奏家到訪人員外，我可以算是第二的水平。」今天自信的說道。

「那第一名是誰呢？」唐朝有點好奇的問道。

「第一名是我的啟蒙老師，也是我的阿姨，不過我好多年沒有見過她了，好想她的，她年輕的時候可是個大美人啊。可惜了，我一直找不到她，也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金天有點沉浸在回味中的感覺，一個人看著天花板喃喃的說道。

「有什麼神奇，你身上的故事貌似還挺多，你說的那個大美人叫什麼名字啊？或許我能把你找到她。」唐朝很自信的說道。

金天有點不屑一顧的眼神看了唐朝一下，說道：「就憑你，得了吧，我都找不到她，你更別提了。」

「沒關係，我還真願意幫你這個忙，只要你說出她的大概樣子和名字，或者更詳細點的信息，我甚至都可以和你打個賭。」唐朝淡淡的說道。

「行，我樂意和你打賭，不過你要是找不到怎麼辦呢？」今天的口氣帶著不信任和咄咄逼人。

「你先說我要是找到了你怎麼辦吧，不要這麼不相信我。」唐朝笑著說。

「你幫我找到了，我就嫁給你。」今天一臉認真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