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你是我的

035.你是我的

溫如意頓時清醒。

偏過頭去,厲其琛就靠在她的脖子旁,極近的距離,溫如意一下跌進了他深邃的眼眸里。

吐納間,比空氣中的溫度高一些,比水溫更低一些,覆在了她滿是水滴的脖頸上,泛起涼意,引了顫慄。

溫如意還從他身上聞到了一股酒香,很淡,但十分好聞,像是果酒香氣,勾的人想嘗嘗那味道。

水下的手並不老實,厲其琛低低嗯了聲,熟稔按上某處后,溫如意身子一顫,他重複問道:「誰在耍流氓?」

溫如意轉不過身來,背對著他,想挪動下身子下半身又受了他桎梏,伸手想將他的手推掉,卻不想被他反手握住了,在她沒反應過來時,他握著她的手。

溫如意整個人都綳直了,臉頰上浮起一層紅暈,呼吸跟著急促:「王爺您……」

厲其琛微用力,似笑:「你說本王在耍流氓。」

溫如意禁不住朝他靠去,輕輕喘著氣:「不是,不是王爺。」

耳畔一熱:「哦?不是本王那是誰?」

那感覺有些奇妙,對溫如意來說,她縱使有那方面的經驗,也從沒像現在這樣,在他帶領下去碰觸,四肢百骸的共鳴。

注意力無法集中,話也有說不完整,溫如意微仰起脖子,臉頰上已經冷了的水滴下來,落在肩胛上,溫如意輕輕顫了下:「不是,不是耍流氓。」

厲其琛眼底的她,睜著的眼眸下,舒長的睫毛顫抖著,泛了霧水,紅霞遍布了她的臉頰,直到耳後,嘴唇微張,無法忍耐的急促呼吸,顫動著。

厲其琛動作一停,溫如意的身體跟著頓下來,她垂下眼眸,又滴答落水聲,水面翻動了一陣后,厲其琛將她抱了起來,在水中轉了個圈,面朝著自己。

晃動開來的水拍打著浴桶壁,撲撒出去,嘩啦作響,溫如意的身體還沒落下,她只能抱住他來固定,這一撲,上半身到了他懷裡,下半身他還握著。

溫如意趴在了他的肩膀上,從他髮絲間溢出來的酒味更濃了,真的很香,還有些誘人,溫如意不由自主張開嘴,脖子微仰,咬了他的耳垂。

厲其琛的眼眸狠狠一縮,下一刻,溫如意的身子沉了下去,水面朝四周滌盪,拍打著浴桶壁。

由遠及近的,還有他的聲音:「那你說,何謂耍流氓。」

……

溫如意「被」耍流氓,從屏風後到床榻,後來她開始求饒。

不知道他是喝多了沒了輕重,還是有意為之,溫如意覺得自己像是漂浮在水面上的一葉舟,被巨浪捲入,打翻后好不容易出了水面,迎面又是巨浪,沒有停息。

最後她趴在他肩頭上,輕軟的回答他的問話:「我叫如意。」

厲其琛勾著她的長發把玩在手心,漫不經心接著:「住在哪兒?」

「東巷……」溫如意累得不行,生的倦意,雙眼皮開始打架。

「本王是誰?」

溫如意的身子往下滑了幾分,惺忪道:「王爺。」

厲其琛扶住了她,又將問題繞了回來:「那你是誰?」

「……」半響,溫如意枕著他的手臂,嘴角輕輕囁了幾個字,但厲其琛聽不清她說的是什麼。

之後她便睡著了,貓兒一樣,勾著他衣襟的雙手沒有鬆開,揪的很緊。

厲其琛抬手,觸過她的手背,這細膩的感覺,與當初在綴錦園觸碰到她時的一模一樣,如今甚至更勝卻了些。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這世上或許會有不是親人,卻生的一模一樣的人,但這京都城中,絕不會有兩個一模一樣的溫如意。

十七年來東巷出生,東巷長大,最遠只到過西山,家中親眷不多,皆住在京都城附近,三輩之內的遠親都不會超過建州以外,從他在綴錦園見到她,到她入府,期間只短短隔了幾日,就算是換一張臉,這點時間也決計不夠。

這世上還沒有誰能夠這麼高超的醫術,能在幾日之內就將人改頭換面。

那她是如何變了一個人的,這原來的溫如意,又在何處。

厲其琛的手緩緩到了她臉頰處,紅暈尚未褪去,尤帶著嬌羞,眯著眼安靜的模樣,又顯露出了幾分乖巧來,任君採擷。

掌心在她下巴處停留,厲其琛低下頭,聲音蠱惑:「你不是溫如意。」

溫如意微嘟囔起嘴角,喃喃聲傳來:「我是溫如意。」

「我是誰?」

溫如意揪著他衣襟的手緊了幾分,指關節輕輕扯動著,似是在嗔怨:「厲其琛,你別笑。」

厲其琛的眼眸一黯。

危險么,明知她不是那個在綴錦園遇到的溫如意,卻仍舊要把她放在身邊。

她有什麼目的呢?

厲其琛看向床榻外,窗戶邊上放著的古松望月,至今為止,別的沒看出,有一樣倒是清楚明白的很。

指尖將她拉著的衣襟扯了下,溫如意下意識的朝自己方向拉回來,秀眉微皺,人還朝他靠去,顯露出幾抹獨佔欲來。

她這一副柔心弱骨之下,從來都不是順從。

一個能想到收拾東西爬牆離開的人,是不會想去跳河自盡的。

她這麼惜命。

厲其琛嘴角微動,而他想要的,就從沒有得不到的。

……

夜靜謐,十月末,秋寒,即將迎來初冬,黎明時格外的冷。

風刮過,花壇內的已結起了白霜。

待到天漸漸亮起來時,氣溫非但沒有回聲,反而是越來越低,就像是北邊壓下來的寒潮,驟冷。

清晨起來的人,都忍不住都拉緊了衣服,頂了帽子裹了圍巾才出門。

東巷裡賣早食的攤子正熱鬧,沒工夫的買兩個饅頭帶上邊走邊吃前去趕工,有功夫的坐下來喝一碗熱粥,這邊溫家的攤子上,吃豆花的人一如既往的多,都是些老熟客了,見面打過招呼后便聊起了天,說的正是昨天開善寺趙家兩個少爺被抓的事。

開善寺的事,在趙家兩位少爺被抓不到半個時辰就傳開了,期間自然還帶了陸家小少爺窩藏逃犯這一件,說著說著,便就說到了陸家太夫人在開善寺暈過去的事。

末了,有人幸災樂禍:「這下子那陸家可洗不幹凈了,你們看那戚侯府多老實,陸家偏要去開善寺出風頭,定北王什麼人,早在那兒等著他們自投羅網!」

「這回趙家是真的一個不剩了,就算是皇上開恩留下性命,送去充軍這日子也不好過。」

「人都逃出去了還回來,聽說還想對定北王動手,哎我說大東子,你那妹妹不是在定北王府,她這去了也有好幾個月了,你們有去看過她沒?」

將嫩豆腐抬上桌,溫大東切了塊遞給前來買豆腐的客人,收了銅錢扔到籃里,朝問話的人笑道:「沒去瞧過。」

「那你還不知道吧,外頭都在傳,定北王這陣子新寵的一個妾室,就是你妹妹。」

「一百兩銀子把人給買斷了,剛從河裡撈上來,氣沒喘幾口就送上轎了,這怎麼有臉去看她。」熟客老張坐在對面吃著豆花道,末了,還添了句,「如意不在啊,這豆花兒都沒以前的味兒了。」

溫大東悻悻笑著:「只要如意過得好就成。」

「好著呢,上個月在銀樓里,就有人瞧見那定北王給你妹妹買了棵搖錢樹,能頂你這小鋪面十間,要我說,如意可是你親妹妹,她如今過得好了,你們夫妻倆起早貪黑的還賣什麼豆腐,這攤兒每月還得給租金,直接讓你妹妹買一間下來你當掌柜不就成了。」

別人的語氣里,參著羨慕,參著調侃,也參著一些看好戲的意味,這東巷裡頭誰不知道那天早上溫家將人從河裡撈起來后,又急哄哄給塞上了轎。

送過去的時候連溫家這兩口子都沒想過如意會過的好,定北王又不是善茬,能不能活還不知道,卻不想討了那定北王的喜歡。

喜歡也是好事,但幾個月來如意就跟和溫家斷了音訊,連個口訊都沒捎回來,恐怕是心裡頭還記恨著,當初哥哥嫂嫂就這麼把她給推出去,如今說起來,溫大東是越發的尷尬。

「出嫁了的姑娘,整天惦記著娘家也不是個事兒。」老張敲了敲桌子,指著對面的人道,「你媳婦整天貼娘家去你樂意啊,什麼十間八間鋪面,如意那孩子我們看著長大,只要她過的好那就成了,她願不願意見那都是她的事,大東子啊,你說是不是。」

溫大東連連點頭稱是,舀了兩碗豆花放到桌上,搓著手讓他們多吃點:「張叔,劉叔,這給你們吃,不要錢。」

鋪子內忽然傳來了刀子大力砸砧板的聲音,這些老熟客朝裡頭看了眼,皆是瞭然的神色,老張摸出銅錢發放到了桌上,笑呵呵道:「不差這幾個錢,你們做生意不容易。」

半個時辰后,衙門裡的官兵前來巡邏,擺在外頭的攤子撤了一大半,豆腐攤上的生意也沒剛剛那麼忙碌了,溫大東將最後一塊豆腐半賣半送后,抬起板子到屋內,妻子王氏將豆腐渣舀到了木桶中,和切好的菜碎混在一塊兒,準備拎去餵豬。

見溫大東進來,才走兩步的王氏忽然把木桶給重重放在了地上,沉著臉。

「你幹什麼。」溫大東見豆腐渣都濺出來了,從架子上取下壓豆腐的石頭,把整屜的抬下來,掀開上面的紗布,「你要是覺得累就回去休息。」

「你沒聽他們說的,如意現在得了定北王的寵。」王氏見他不接,忙走過來搭話,神情都變了,「你說定北王是不是給了她很多賞賜。」

溫大東沒理睬她:「把你那些心思歇一歇。」

「我起什麼心思了,我就都是為了這個家。」王氏想發火,但話還沒說完,也就只能先壓著,哄他道,「你不是希望兩個兒子有出息,去找如意啊,讓她幫忙,在定北王那兒說說,給阿實他們送去千鶴書院念書。」

溫大東瞥了她一眼:「銀子誰出?」

「你傻啊,定北王開口的,千鶴書院的山長能不賣面子,還收什麼銀子。」倒也不是王氏把定北王想的神通廣大,而是這京都城裡,他的確有足夠的本事,別說是千鶴書院,就是送去給王公貴族的少爺們做伴讀,那也是一句話的事。

「他們要有本事,就自己去考,考不上回家賣豆腐。」

溫大東將板子放上,白花花的豆腐一亮相,很快吸引了來往路人的注意,說話間賣出去了幾塊,收了錢后回頭,王氏的臉色又沉下來了,溫大東也不理她。

半天悶不出一個屁來,王氏越說越氣:「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倒覺得送她去定北王府是愧對了她的,可又不是我們要送,是人家瞧上的,如今她過的好我們都為她高興,那幫襯點家裡怎麼了,那可是她親侄子是溫家的香火!」

可任由她怎麼說,他都不理她,王氏最後氣的不行,甩了臉木桶都不拎了,脫下罩著的兜衣扔在地上,氣沖沖走了。

正好客人來買豆腐,叫了聲溫家大嫂都沒回應,溫大東趕緊給客人切了豆腐:「張大嬸,她就是有些累。」

自家的事旁人能說什麼呢,張大嬸笑了笑:「如意過年可回來?」

溫大東擺了擺手:「還早呢。」

「也是。」

等張大嬸走了,溫大東放下切刀,朝王氏氣沖沖離去的方向看了眼,蹲下身子將她扔下的兜衣撿起來,手一頓,摸了摸兜衣上的繡花,神情有些苦,這是如意的兜衣。

……

溫如意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來,在床上迷迷糊糊坐了會兒后,望著坐塌那兒金光閃閃的搖錢樹后清醒了不少。

穿好衣服坐到梳妝台前後,摸了摸脖子,有些酸。

也不止是脖子,還有腰,還有腿,也不知昨晚怎麼睡的,手臂也有些酸疼。

豆蔻替她捏了捏:「夫人,剛剛廚房裡送來了雞湯,我去給您端來。」

溫如意點點頭,抬起頭看屋外,沒有開太陽的天陰沉沉的,讓人提不起精神來,格外沮喪。

一刻鐘后,溫如意喝了半碗雞湯,綠芽進來稟報,說是前院有客人來訪,想見她。

溫如意一怔:「什麼客人?」

負責稟報的人並不是前院的,而是香園內吳媚兒派來的丫鬟:「說是溫夫人您的嫂子。」

溫如意喝了一口湯:「不見。」

丫鬟臉上的笑意微滯,又重複了一遍:「溫夫人,她說是您的嫂子。」

「我知道。」溫如意沖她笑了笑,回答的特別乾脆,「不見。」

生怕她沒有理解過來,丫鬟又強調:「夫人,娘娘允了您去前院見家人。」

來的時候丫鬟可沒有料到溫夫人會這麼說,那不是她嫡親的家人么,要知道,若是王爺和側妃不同意,就是家人上門來都未必見得到,更別說出府去了,這溫夫人才進府多久,娘娘允了她還不見,也太不識好歹了。

溫如意放下調羹,似笑非笑看著這丫鬟:「府里有沒有規定說我非見不可?」

丫鬟愣了愣:「沒,沒有。」

溫如意起身:「那不就行了。」

丫鬟嘴角微動了動,最終退了出去。

溫如意喝完雞湯又吃了一碟的糕點,有些漲,帶著豆蔻去花園裡散步。

不多時,溫如意又看到了這個丫鬟,她的身後還跟著王氏,還有陪同王氏前來的金怡。

溫如意嘴角微動,存心的吧,她都說不見了還把人帶來。

原身記憶里的嫂子和溫如意在夢中看到的一樣,身材豐滿,生的一副精明樣,遠遠看到溫如意后便堆了滿臉的笑意,說話聲音和她當初剛穿越過來時聽見的一模一樣。

「如意啊,我可算見著你了。」王氏上前便拉住了溫如意的手,眼中很快續了些淚,「哎喲如意,你大哥和我們,可想著你!」

不過兩個多月,活似兩年沒見,溫如意掙脫不開她的手,只能任由她這麼拉著,轉頭看王氏身後的金怡,後者也是淚盈盈的在看她,眼底的神情比王氏真誠多了,還藏著擔憂。

帶她們過來的丫鬟在旁笑著道:「溫夫人,娘娘說了,你們許久不見,多聊會兒,若是回去的晚,就在這兒用過飯再走。」

溫如意笑眯眯的看著她:「你若無事,就去煮些茶。」

丫鬟是想留下來的,她也得留下看聽聽她們說什麼,但溫如意就這麼看著她,她一個伺候人的,總不能反過來叫溫如意身邊的人去煮茶,於是她福了福身,快步過去找人煮茶備點心。

溫如意邀請她們在亭子內坐下,隔著些距離,王氏不得不鬆開手,溫如意終於得以自由,看著她,淡淡道:「大嫂怎麼會過來?」

「就想來看看你,你大哥念叨著你,阿實他們也念叨著你。」王氏的雙手放到了膝蓋上,望著亭子外這偌大的花園,搓了搓手,顯了幾分拘謹,倒是金怡還好一些,她之前常去姑姑家,見過些市面,定北王府雖大,也沒像王氏這般驚訝,她就是一直看著溫如意,十分的關切。

溫如意折著手中的帕子,沒有回應王氏的話,亭子內安靜了會兒,王氏也不覺得尷尬,自己將話接上了:「說起阿實他們啊,今年也有十一了,他們書堂里倒是每年都有一兩個人有機會去千鶴書院,阿實能去就好了,假若將來有機會高中的話,可不就光耀咱們溫家了,如意你說是不是。」

王氏說完后十分殷切的看著溫如意,彷彿這高不高中都在她一念之間了,溫如意回想了一下這兩個便宜侄子,他們與原主都很親近,兄弟二人中的哥哥書念的確實也不錯,但要說去千鶴書院,那裡的束脩,每年二三十兩銀子都不夠。

這是要她出銀子的意思了?

一刻鐘后,聽完王氏的意圖后,溫如意覺得自己太天真,出銀子算什麼,這位好大嫂是要她去厲其琛面前開口,把兩個侄子送去千鶴書院,免費念書。

對厲其琛來說事情本身是很容易,可對王氏來說,哪裡來這麼大的臉去要求溫如意開這個口,把她塞進轎子里時都沒管她死活,恨不得和她脫離關係,將來在王府里不論發生什麼都和溫家無關,現在倒好!

溫如意輕笑:「大嫂,若是為了阿實他們,我想盡辦法也會幫的,不說這種事兒得看時機,平日里說王爺會不高興,眼下倒是有件事得先辦,若是成了,王爺那兒倒還能說上一說。」

王氏一聽有戲,臉上笑意堆的越足了:「什麼事?」

「下月府中有宴會,屆時會來很多客人道賀,這些客人中不乏身份尊貴的,可我卻連一件像樣的東西都拿不出手恭賀王爺。」溫如意說著說著有些遺憾,「要是能在宴會時討的王爺高興,到時提一句這件事,王爺肯定會答應。」

像樣的東西不就是貴,天天摸著錢的人,對此敏感的很,可後半句王氏聽進去了,王爺會答應才是重點:「你要準備什麼?」

「名貴的我也送不起,挑著王爺喜歡的,文房四寶倒是不錯,不過太便宜的也不行。」溫如意頓了頓,伸了二指,「約莫二百兩,應該就差不多了。」

「二百兩!」王氏直接從凳子上跳了起來,見她們都在看自己,又悻悻坐下,二百兩銀子就可以把整個鋪子盤下來了,買一副文房四寶要這麼貴,王氏是不信,「要這麼貴?給阿實他們添的,鋪子里買來的,一兩銀子都不用。」

「二百兩還算便宜的,王爺書房裡頭用的,光是那硯台,就值二百多兩,還不說那筆,加起來怎麼也得四五百兩銀子,還有用的其它物件,哪樣都不便宜,王爺身份尊貴,若是買的太普通,可是會惹惱他,王爺生起氣來可怕的很,我可不敢提。」

這出口就是上百兩的銀子,聽的王氏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溫如意垂眸,顯露出幾抹懼意來,她本來就怕定北王。

金怡看不下去了:「溫嫂子,如意在這裡本來就過的很不容易,哪有她開口說話的份,別說是二百兩,她現在就是二十兩都未必拿得出來,再說,當初她進府,定北王府不是送了一筆銀子過去,將這銀子交給如意,也能讓她在府里好過一些。」

王氏的神情一下虎了下來:「那是王府送來的聘,將來要給阿實他們娶媳婦的!」

這樣的反應在溫如意的預料之中,原身的記憶里,這位大嫂可摳門的很,要從她口袋裡摳錢,別說是一百兩,就是一枚銅錢都不容易,溫家所有家當加起來都沒有二百兩,而且這還可能是一筆虧本買賣,溫如意收了銀子後事情沒辦成,王氏又怎麼會肯。

要知道溫如意從溫家離開的時候,可是身無分文的。

所以這二百兩銀子,足夠嚇退她。

「既然要留給阿實娶媳婦,那溫嫂子你也別向如意開這個口了。」金怡霍的站了起來,走過去拉起溫如意,往亭子外走,「如意我和你說會兒話!」

王氏想跟出去,豆蔻往台階那兒挪了一步,就這麼給擋著了,也不好硬擠,只能眼巴巴看著她們在亭子外說話。

「如意,我一直想來見你的,可定北王府我進不來。」金怡拉著她走到池塘邊,握著她的手滿是愧疚,「要不是我帶你去的綴錦園,你也不會被定北王看上,前些天表哥來金家還問起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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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請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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