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60章 巨石之城
自從張書德收服了石靈神和石一等石頭巨人之後,就感覺與他們有一種若有若無的感應,不管石靈神等人距離多遠,張書德都能與他們聯繫。
也正因為如此,所以張書德才讓石一等人偷偷在前面設下埋伏。
但是沒想到石霸天竟然還有后著,派了兩批人來押送他回巨石之城。
「哼哼,石霸天,你是下定決心不讓我離開巨石之城么?」張書德眼裡露出一絲煞意。
「有這麼一個可以起死回生的神醫在,還能用一千石頭巨人抵擋十萬巨木之城大軍的進攻,換了是我,我也不會讓他離開,寧可讓他死在自己手裡,也絕對不讓他落在敵人的手裡。」離不離開巨石之城,聆音倒是沒所謂,「其實在你治好石霸天的那一刻,你自己都清楚,石霸天不會輕易放你離開的。」
「哼,我走不走,我自己說了算,由不得他讓。」張書德揚了揚眉。
「現在就看你怎麼走,能走去那裡?」聆音一副落井下石的表情,想讓她出手幫忙?沒門。
「既然石霸天這麼希望我回巨石之城,那我就如他所願。」
「你真以為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么?」聆音翻了翻白眼。
「巨石之城此時是不是最安全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絕對不是最危險的地方。」張書德嘴角微彎,抬頭望著巨石之城的方向。
石三等石頭巨人已經消失,到後面幫石一和石二了。
「你去巨石之城,想要做什麼?」每次張書德出現這種表情,都會有出人意料的計謀,聆音是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張書德回巨石之城有何作用。
「你猜一下石霸天的那支精銳之師現在在那裡?」張書德沒有正面回答。
「當然是在追擊巨木之城的殘兵。」聆音想都不想,脫口道。
以巨石之城和巨木之城現在的情況,正是消滅巨木之城再生力量的最好時機,石霸天不可能錯過,只要巨木之城失去這十萬個樹墩怪,恐怕會是一個致命的打擊。
元氣大傷的巨木之城,已經承受不住一下子失去十萬樹墩怪的打擊。
「不~~~」張書德搖了搖頭。
「不在前線,難道石霸天的精銳之師還沒有派出來,還潛伏在巨石之城?」聆音一愣,疑惑地看著張書德。
這不可能,大好機會都能錯過,石霸天這恐怕是惱子進水了吧。
「你太小看石霸天了。」張書德雙眼眯成了一條縫,「我猜石霸天不但精銳之師盡出,甚至連巨石之城都已經掏空。」
「精銳盡出,又不在前線,若非石霸天如此膽大,竟然是去進攻巨木之城?」聆音臉色一凝,驚訝地看著張書德。
「石霸天出現在斜坡那裡,一定是將精銳之師帶在了身邊,想要趁著巨木之城的十萬大軍進攻斜坡,他趁機突襲,殺十萬個樹墩怪一個片甲不留,卻沒有想到我竟然能以一千個石頭巨人拖住了巨木之城的十萬大軍,於是他將計就計,利用巨木之城前方大敗,氣勢大弱,巨木之城防禦最弱之時,打巨木之城一個措手不及。」
張書德雖然沒有見識過石霸天的精銳之師,但是猜想的竟然和事實相差無幾。
「看來那個石猴沒有說錯,石霸天確實是五行之地的禍亂之根,你看看你做的好事。」聆音瞪了張書德一眼。
「這跟我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張書德一臉無奈。
「哼,還說沒有關係,如果不是你救了石霸天,事情會落到這個地步么?」聆音冷笑,好一個推卸責任的張醫生。
「剛開始的時候,我也是這麼樣想的。」張書德停了下來,看著聆音,神情凝重地道。
「哦,難道事情不是這樣?」聆音看著張書德,疑惑地道。
張書德凝重的表情不是經常能看到的。
「那個石猴提醒了我,一直以來,我都是以普通人來計算石霸天,所以才會得出他的傷痊癒要七天時間,事實就是石霸天只用了三天的時間。」
「那又怎麼樣?」聆音還是不明白。
「那就代表我對石霸天的所有判斷都是錯的,就好像我們剛見到石霸天時,他身受重傷,要依靠巨石之城的城基來延續他的性命,甚至還把這些石頭巨人驅散,看上去簡直是走投無路的絕境。」
「難道不是么?當時的石霸天確實傷得非常重,而且整個巨石之城確實沒有其它的石頭人,可以說是一座空城。」聆音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況,並沒有什麼異常的地方。
「石霸天的這支精銳之師呢?」張書德提醒道。
「可能他當時也已經將精銳之師驅散,只是我們不知道。」聆音說得連她自己都不相信。
「其實到現在為止,所有的事情都差不多很明顯了。」
「那你還說不說?」聆音瞪了張書德一眼。
「石霸天的傷,巨石之城的虛空,甚至連這些石頭巨人身上的詛咒,都只是一個煙幕彈,目的只是想要引巨木之城和石猴等人上鉤。」張書德沉聲道。
「石霸天身上的傷可是實實在在的重傷。」這一點,瞞不過聆音。
「沒錯,石霸天當時的傷,在普通人身上,恐怕是必死的傷,但是在石霸天身上,卻僅僅是看上去的重傷。」張書德搖頭道。
「以石霸天的能力,這種傷也是必死的傷,如果不是你救他,恐怕他都很難支撐到現在。」聆音相信自己的眼光和判斷。
「你忘了當時石霸天的雙腳已經與整座巨石之城連在一起了么?」
「苟延殘喘。」
「不,他當時正在利用巨石之城的城基力量在治療身上的傷,就算沒有我出手,石霸天也不會死亡,只是要用到的時間將會更長,這也是為何他要在那些石頭巨人身上施加詛咒。」
「為何?」聆音的思緒漸漸被張書德帶動,下意識地問道。
「迷惑敵人,讓敵人看不清虛實,拖延敵人進攻的時間,把整座巨石之城放空,也是同樣的道理,空城計,讓敵人猜疑。」
「石霸天真的這麼想的?」聆音有點不敢相信。
「百分百確定,只是石霸天這處心積慮的計謀,卻讓我的出現誤打誤撞給打亂了,因此石霸天才迫不得已轉換另外一種計謀。」
「好厲害的石霸天。」想不到在那石頭下面,竟然有一顆如此縝密的心思,聆音呆了一下。
「不厲害,又怎麼會有這麼大的魄力,用千年時間,去慢慢消磨五行之地的平衡,普通人那有這種耐心。」
張書德也不得不佩服石霸天,明知道不能光明正大地消滅巨木之城,就繞了這麼一個大圈,去消耗巨木之城的實力。
只要巨木之城一破,五行之地恐怕真沒有誰能制止石霸天一統五行之地。
「咦?巨石之城的力量消失了。」很快,張書德和聆音趕回了巨石之城。
還沒有進入城內,聆音就驚訝地道。
「看來巨石之城城基的力量已經全部被石霸天吸收。」張書德的臉色也不好看,猜對和真正確認,還是不一樣的。
張書德和聆音緩步走進巨石之城,整座巨石之城的外觀還是和張書德第一次進入時一樣,沒有任何變化,但是那股強大的重力,卻完全消失了。
當時張書德剛進入巨石之城,勉強還能支撐得住,一直走往城中心,就實在支撐不住了,到最後連站都站不起來。
但是現在,無論在城裡的任何地方,重力和城外完全一樣。
「看來你猜對了,石霸天真的要去攻打巨木之城了,為了攻破巨木之城,他甚至不惜放棄巨石之城。」
張書德和聆音兩人站在那個大殿里,石霸天當時坐著的那張石椅,還是與石霸天的腳連在一起的石塊已經全部粉碎。
「吼~吼~」
外面傳來石一等人憤怒的咆哮。
巨石之城已經變了,不再是石一等人熟悉的巨石之城。
雖然石霸天不在,但是積威仍在,石一等人沒有得到允許,儘管有許多問題想要問張書德,也不敢擅自闖進這座象徵權力的大殿。
「石一,你們進來吧。」張書德可不管什麼權力不權力的。
「啊~~~」石一等人得到許可,立刻急不可待地沖了進來,一眼看到石霸天以前坐的石椅已經粉碎,竟然全部一下子呆若木雞,嘴裡發出普通人的啊啊聲。
張書德慢慢退到一邊,雖然石一等人已經認了他這個主人,也脫離了巨石之城,但是巨石之城對石一等人始終是一個特殊的地方。
此時巨石之城雖然還在,但是城基已壞。
巨石之城還是巨石之城,但已經不再是五行之地的土行之城。
五行之地的平衡,在巨石之城城基被毀的一刻,已經破了。
好狠的心,好瘋狂的偏執,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置之死地而後生。
「我…我…,主人……」石一等人突然跪倒在張書德的腳下。
大受刺激之下,石一竟然終於開始學會簡單的表達。
「這裡是你們的巨石之城,如果不想離開,我不會勉強你們。」張書德看著石一,沉聲道。
「主人……」
石一剛學會表達,情急之下,只吐出兩個字,一臉著急的表情。
「只要石霸天真能一統五行之地,他一定會重建巨石之城,到時,你們熟悉的巨石之城就會回來。」
「主人走,石一走……」
張書德越說,石一就越急,沒有一句話是說得完整的。
「你們不必勉強,畢竟你們在巨石之城生活了這麼多年,有感情是理所當然的,我非常能理解。」張書德大方地道。
「從今以後,主人去那,我們就跟去那,有主人的地方,就是我們的巨石之城。」石一這一次一氣呵成,說得還挺順暢。
「好,那你們起來吧。」張書德等的就是石一這句話。
「我們要立刻離開這裡,石霸天不見那些石衛回去,必定已經猜到我會逃走,所以一定要趕在他將這裡包圍之前逃出他的勢力範圍。」
張書德吩咐石二等人,分成三批,在不同的範圍內進行偵察,一旦發現石霸天的精銳,立刻回報,而石一卻留在張書德身邊。
「好一個張醫生,你的良心不會痛么?」聆音剛才在大殿里一直沒有說話,此時剛走出大殿,才似笑非笑地望著張書德。
「我的良心為什麼要痛?」張書德瞪了聆音一眼。
「你明知道這些石頭巨人不會離開你,還假惺惺地說『這是你們的巨石之城,如果不想離開,我不會勉強』,呸,如果他們真的不離開,你到時候就等著哭吧。」
「是你說過的,只要他們認定了我這個主人,就一定會效忠於我,這不我只是做了一個簡單的測試么?」張書德笑道。
「那測試結果怎麼樣?」聆音翻了翻白眼。
「結果還算滿意。」
「那我們現在去那裡?」聆音隨口問道。
「我去,這個問題應該是我問你才對,怎麼反過來你問我了?」張書德盯著聆音,誇張地怪叫。
事實確實如此,在長生世界,一直都是聆音帶著張書德。
「這裡是五行之地,即將大亂,你就不想做一個亂世英雄么?」
「英雄通常命短,我還是做我的普通人吧。」張書德大言不慚地道。
「呸,沒有志氣,難怪你一輩子都是一個狗熊。」聆音白了張書德一眼,與在斜坡指揮千軍的時候相比,現在的張書德就像換了一個人。
「英雄也好,狗熊也罷,只要能和我那七個老婆好好過日子,別說狗熊,狗蛋都肯做。」
提起寧輕雪等人,張書德的臉色黯然神傷,狠狠地瞪了聆音一眼。
「跟你說過,你就死了這條心,你以後再沒機會看到她們了。」聆音可不管張書德傷不傷心,反正她不會傷心,「不過這樣也好,沒有你這種人在身邊,她們還能幸福地過好自己的小日子。」
簡直是在張書德傷口上撒鹽。
「我打不過你,但是不代表你說的話就都是對的。」張書德恨得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