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暗流洶湧
「哎！傅大哥——咱們，這是到哪兒哪？」霍靈彤一走一路問一路，臉上卻是溢滿喜悅。
「哈哈——」傅凌楓勒馬回頭一笑，「想不到彤兒姑娘也這麼性急，你都問這個問不下十次了——」
「人家只是——」霍靈彤粉臉一沉，「只是想早點兒見到師父她人家嘛——」
「哦？我娘老嘛？我怎麼不覺得——嘿嘿——」
「呃——是！不老！不老！——」霍靈彤才現自己說漏嘴，臉上一紅，「不過，我們都趕了兩天的路了，怎麼還沒到呀？」
「哈哈——」傅凌楓長這麼大還真沒見過什麼女孩子，第一次和一個這麼漂亮的女孩在外，心裡倒覺得十分地愜意，內心深處不由自主湧出一種無法描述的感覺。而且，這兩日當中，對娘親這個徒弟卻是俞加喜歡，簡直就是可愛極了！巴不得走得越慢越好呢！
「嗯——」傅凌楓扶了扶背上的劍，右手揚鞭朝前面一指，「我們已經到了江西鷹潭，待會兒到前面鎮子上吃點東西再趕上半天，我們就差不多到了——」
「真的啊？」霍靈彤一提韁，驅馬走到傅凌楓旁邊，眼睛神采煥。「哪，我們趕緊走吧！——」當下一揚鞭，就衝到傅凌楓前面去了。
「呃！——」傅凌楓剛才一側頭看見霍靈彤粉臉上紅光滿面，更是漂亮不少，心裡不禁打了個激楞！沒想到這兩天都是自己一邊走一邊等後面的霍靈彤，此時居然一下子就竄到自己前面去了，傅凌楓嘴一咧，搖頭笑了。手一揮，也跟了上去。
鷹潭鎮上依舊和往日般熱鬧和平靜。
傅凌楓和霍靈彤一邊穿過鎮子一邊四處看著，就想起那次和楷爺上福建的事兒來，心裡猛地湧出一種說不出的味道。
「哎！傅大哥！怎麼了？——」霍靈彤半天沒看見傅凌楓跟上，回頭卻現傅凌楓立在身兩丈開外彷彿呆了一般，心中不禁大感意外。
「呃——呵呵」傅凌楓聽見叫喚，心神一震，方自回過神來，看了一眼前面的霍靈彤，不禁啞然失笑，「哎，我們就到前面的『望江樓』吃點東西哪——」
說著二人便已經來到「「望江樓」門口，剛一下馬，一個小二立即就從裡面竄出。
「哎，二位客官裡面請！——」說著就從二人手裡面拉過馬來。
「咦？這不是冷大少爺嘛？哎呀，好久不見你來了呀——」
傅凌楓一看，才想起這人就是店裡的小七，當下點點頭，朝他微微一笑。整了整衣衫，就帶著霍靈彤進入屋內。
「呃——「剛走到門口，傅凌楓不禁吐了吐舌頭，回頭朝外面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沒想到才晌午時分，居然都快坐滿了——」傅凌楓的確有點意外。
「嗯，我們上那邊吧——」傅凌楓朝屋子角落靠窗邊的一張桌子一指，二人便朝里行去。
「咦？喲呵呵，這不是冷少俠嘛！稀客啊！快請快請！——」正走到櫃檯邊兒上，猛地就從櫃檯後面冒出個大腦袋來，沖著傅凌楓大叫。
「呃——原來是雷掌柜的，這生意是越做越好哇！哈哈——」
「哎！托公子的福，哎？今兒個就你一人兒？楷爺沒來？」雷掌柜邊帶著傅凌楓二人朝樓上走去，一邊回頭問著。
「哦——沒——沒有，我這次是出來辦點么私事而已——」傅凌楓隨口應付著。
「哦——這位是？——」這雷掌柜的話還真不少。
「呵呵，她啊，是我朋友來的——」
「喲！什麼朋友不朋友的，哈哈，不就是意中人嘛！哈哈——」雷望江一看二人這般般配，何況隻身二人前行，當然不會只是朋友關係了，當下哈哈大笑。
「呃——」傅凌楓臉一下子紅到脖子根，「的確是朋友來的——」回頭望了一眼霍靈彤，卻也現她的臉比自己還紅，當下更是不好意思起來。
「哎，二位稍候，我馬上安排小二上來——你們就先坐坐——」雷掌柜將傅凌楓二人帶到上次楷爺來的那間房間，吩咐一聲，轉身便向門口走去。
「哎，雷掌柜不必客氣——」傅凌楓朝雷望江一抱拳，卻看見雷望江正回頭一望，心裡又一楞，總覺得剛才那一望的眼神似乎有些怪怪的，具體是什麼也說不上來。
「哈哈——二位稍候——」一聲大笑，便聽見雷望江蹬蹬下樓的聲音，「哎，小七，趕緊上二樓招呼冷少爺！——」
「哎，知道嘞！」
傅凌楓和霍靈彤剛一坐下，小七就如一陣風地刮進了屋子，「嘿嘿，冷少爺，今兒個要吃點什麼啊？」
「呃——嗯，彤兒，你看看你喜歡吃什麼——」傅凌楓回頭望著霍靈彤。
「哎，我——你點什麼就吃什麼吧——」霍靈彤可是少有下山，對這酒樓點菜的事可一點兒也不在行，聽見傅凌楓一問題，粉臉又是一紅。
「呃，那就隨便來三五個店裡的招牌菜吧——」傅凌楓回頭朝小七一揮手。
「哎，好嘞！——」小七將二人倒滿茶，布巾朝肩上一甩，便向門外跑去，「哎，冷少爺，到底是三個還是五個啊？」才走到門口，小七又突然回身問道。
「呃！——」傅凌楓正喝進一口茶，差點沒噴了出來，使勁一咽，望了望小七，「四菜一個湯吧——」
「好嘞！二位稍候片刻，小的這就準備去！」話音一落，便消失在門外。
「呃——這個小七——」傅凌楓搖搖頭，臉上又自一笑。
這動作也真夠快，不到一盞茶時間，桌子上便已上齊所的菜。
「哎，傅大哥，你經常來這吃飯嗎？看起來和這裡的人滿熟的哈——」吃飯的當兒霍靈彤的話就沒斷過，自從這兩天跟著傅凌楓在外面一轉，心情就開朗了許多，似乎有說不完的話題，而對外面的什麼事兒都感覺新奇！
「嗯，以前哪，我來過幾次，所以就比較熟悉一點……」
「哎，傅大哥，你以前在哪裡什麼呢？怎麼就沒聽見師父說起你——」
「呃——」傅凌楓的確沒想到這丫頭會有這麼多的問題，而且這個問題還真不知道如何回答，一時竟然怔住了。
猛地就聽見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音傳來，傅凌楓眉頭一皺，緩緩回頭朝門口望去。俊臉一下子就陰沉下來！
門口的過道上一字排開站滿了一身勁裝的黑衣人！
「怎麼早不來遲不來，偏偏在這當兒來？」傅凌楓心裡一陣嘀咕。筷子就放下了，摸了摸嘴巴，起身慢慢向門邊度去。
「哎，屬下花雀見過冷公子，特代楷爺向冷公子問候——」只見門口為一人看見傅凌楓向門口行來，立即雙手一揖。
「嗯？花雀？我怎麼沒聽說過？」傅凌楓聽見這人提到楷爺，心裡就一個激楞。「你——是哪個營的啊？」
「哦！屬下死士營的，錦鼠部下，目前正在太陽城負責練兵——」
「哦——」傅凌楓眉頭一皺，隨即又哈哈大笑，「哈哈，屠大哥還好吧？也在太陽城？」
「呃——屠指揮他——已經——」花雀臉上頓時閃過一道痛苦的神色。
「嗯？怎麼啦？」傅凌楓又是一震。
「屠指揮他——因得罪了公公，所以就——」
「呃——大男人說話也結結巴巴的！有話就說嘛——」
「已經死了！——」
「啊？！——」這一下倒是真讓傅凌楓吃驚不已！
「死了？怎麼可能！上次還好好的！——」
「就在前幾日，屠指揮刺殺公公不成，反被殺害——」
「呃——」傅凌楓臉上一陣抽*動，雖然不明白為什麼要刺殺公公，但知道這其中一定不簡單。
回頭望了一眼滿臉茫然的霍靈彤，當下又對前面的黑衣人一揮手，「那今天來這裡又是所謂何事？」
「回冷公子話，自從你上次突然失蹤，楷爺十分擔心公子的安危，已經派人四處打探公子的消息。楷爺說了，只要見到公子，立即帶回牛陽……」
「哦？多謝楷爺關心，我只是出門辦點兒私事而已。你回去告訴楷爺，我辦完事立即就趕回牛陽！」
「冷公子，恕在下無禮，只是楷爺有交待，若現公子的行蹤而未帶回牛陽，小的性命不保啊！」
「呃！——」傅凌楓已經明白七八分，楷爺在懷疑自己了。
「哎，你不說不就得了——真是的！」
「可是現在小的已經知道了，就得帶公子回去——」
「哈哈——」傅凌楓從小在錦衣衛長大，深知死士營的人的脾氣，對主子那是一萬個忠心，因此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今天的話說了也是百說。只是，自己畢竟不想傷害錦衣衛的人，特別是死士營的人！因為他們都是無辜的。一時間無話可說，竟自笑了起來。
「公子這麼說是答應小的一起回去咯——」花雀聽見傅凌楓的笑聲，臉上也露出笑來。因為自己早就聽說過冷凌楓是很少笑的。
「呃！」傅凌楓實在無語，「我什麼時候答應和你回去了？」俊臉就開始冷了下來。若按以前的性格，恐怕早已經出手了！傅凌楓現在都有點奇怪自己的性格居然改變了不少！
「那，小的可能要得罪了——」
「哈哈哈哈——」傅凌楓仰頭一聲大笑，「哎，我說這位兄弟，這做人嘛，腦子多轉點兒彎對自己絕對是有益的，何必那麼固執！」
「彤兒姑娘，咱們走吧！」說著就從懷裡掏出大錠銀子往桌上一放，「掌柜的，自己來結賬吧！」猛地大叫一聲，右手一伸，便抓住霍靈彤的胳膊，身形一縱，便已從旁邊的窗戶急掠而出！
「放箭！」猛地聽見後面一聲大叫，身在空中的傅凌楓又是吃驚不已！
原來窗戶下面黑啞啞地站著一排黑衣人，個個強弓勁弩。
「彤兒小心！」右手一張，便將霍靈彤朝右側的一棵柳樹一送，錚地一聲，背上的莫問劍便已出鞘！
劍剛出，便看見下面一排箭如飛蝗般地向自己和霍靈彤的落身之處射來！
「彤兒出劍！」呼喝聲中，傅凌楓右手一撩，霎時一道精光傾瀉而下！只聽「卟卟」之聲不斷，飛來的箭碰上那股劍氣，立即化為數截！雙腳一剪，傅凌楓便在一片箭雨中落下地來！右手斜上又是一揮！頓時慘叫連連，血雨噴射！
「啊！啊！——」傅凌楓一劍掃出，將自己面前五六個弓箭手解決，立即轉身查看霍靈彤的情況，就聽見右邊傳來一陣更加慘烈的叫聲，循聲望去，傅凌楓差點暈了過去！
只見右邊二十多個黑衣人中，一團白影上下翻飛，所到之處，黑衣人的身如斷線風箏紛紛向天上拋去，空中頓時灑下一片血雨，而落到地上的黑衣人早已斷氣，每個人頭上五個手指洞還在汩汩地冒著血泡！
哀聲遍野，霎時間地上就擺滿黑衣人的屍體！
而那白影一旋，便已掠到傅凌楓身邊，正是霍靈彤！居然邊劍也沒出！
「呃！——」傅凌楓張大了嘴，像看怪物一般看著霍靈彤，「簡直不可思議！」傅凌楓心裡一陣驚呼！自己真是看走了眼！沒想到這丫頭竟然身懷如此絕技，雖然毒辣了一點，但知道這一定是娘親教的！只要是娘親教的武功，就不是什麼邪門功夫！不過自己還真不知道剛才這丫頭是用的什麼功夫，而且那身法之快，恐怕連自己也難做到！
「小心！——」一陣嬌呼，猛地一道白影一閃，傅凌楓就看見自己面前的霍靈彤右手貼著自己的面頰閃電般地向自己身後抓去！心裡更是一驚！剛才清楚地看見霍靈彤那擊出的一抓簡直恐怖之極！清晰地聽見手臂過去在耳朵邊產生的那種哧哧的破空之聲，臉頰就一陣火辣辣地痛！
「啊！」猛地一聲慘叫從身傳來，傅凌楓才緩過神，回來一看，一個黑衣人正在二丈開外的空中跌落著，一把弓化著三塊也在空中向下飄落，血紅的霧一閃，啪地一聲，四周又變得寂靜無聲！
「快！」傅凌楓頓覺得身子一輕，竟然現是霍靈彤抓住自己的胳膊，正在朝後院急掠！而自己側頭，就看見窗戶邊上花雀那張張大嘴的臉，正朝自己望著。而他旁邊，一個肥大的腦袋也探在窗外，傅凌楓知道那就是掌柜。
「叭「地一下，傅凌楓只覺得庇股一疼，才現已騎到馬背上！
「駕！——」兩匹馬猶如旋風一般，眨眼間就衝出了鎮子！
「啊！——天哪！」傅凌楓簡直感覺在做夢一樣！終於從幻覺中清醒過來。「真沒看出啊，彤兒姑娘！——」傅凌楓想到自己剛才竟然讓這個比自己小几歲的丫頭來照顧，臉上一下子又紅了。倒不是剛才自己沒能力，只是看見這個看起來文弱的姑娘那一出手，太讓自己吃驚！
「呵呵——我們走那邊啊？傅大哥——」卻見前面的霍靈彤轉身對著自己一笑。
「呃——那邊！——第三條道進去——」
右手一揚，趕緊又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