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慕閑

1.慕閑

陽光明媚的澳大利亞,墨爾本。

「慕影帝,你的同伴在這一輪的比賽中沒有拿到通行卡,所以你們組名列倒數第一,必須要接受懲罰。」主持人舉起代表懲罰的紅色銘牌,掛在面前俊美的年輕男人胸上。

男人微微俯身,叉腰喘氣,顯然被剛才劇烈的運動累得夠嗆。

「你說吧。」慕閑喝了口主持人遞的礦泉水。

「品樂礦泉水,真正產自歐洲的百年貴族,連慕影帝都說好!」主持人拿起那瓶剛剛給慕閑喝過的礦泉水,對著鏡頭趕緊給冠名品牌打廣告。

「您有兩個選擇,一是回答觀眾提出的他們最想知道的問題,二是挑戰我們節目的懲罰項目,生吃章魚。」主持人微笑著攤開手,屏幕上出現兩個選項卡。

「我選一。」慕閑毫不猶豫。

「好,來自貓博點贊最多的話題,請問慕影帝,您認為您的最佳結婚年齡是?」主持人拿出問題卡。

慕閑:「23。」

主持人:「今年?!」

跟目前絕大部分對感情問題避而不談的流量小生不同,慕閑笑得怡然大方,「對啊,今年。」

歐洲三大獎影帝慕閑,出道五年即巔峰,流量與演技兩手抓,如今炙手可熱的小生第一人。

背景板里,他的搭檔,同公司二線小花余淺,本來狗似地爬回了終點。

聽到這話,身子驀地一愣。

如果放大她的臉部表情的話,可以看到生無可戀的絕望,沉重到黃土高坡。

她小小的肩膀上,再也承受不起慕閑迷妹的降維攻擊。

他倆頂多就一個公司一個經紀人,從經紀人出餿主意讓慕閑參加綜藝活動炒cp開始,她的人生就已經不可避免地滑向了微妙的厄運中。

圈內人誰不知道,慕閑被那位大佬罩著,明知道是塊人人覬覦的肥肉,哪個又真的敢動心思……

……

60吋大電視里播放著慕閑參加綜藝的畫面,該綜藝收視創紀錄的一個瞬間便是慕閑回答結婚年齡的那一刻。

吳真悠閑地躺在床上做面膜,她嫌電視聲音吵,懶洋洋喚慕閑,「小點聲,吵得很。」

慕閑撇嘴,他專門錄了這一期,反反覆復在她面前播這段,以為她能懂得他的心思。

他關了電視爬上床,靠過去依偎著女人,「阿真,你是不是接到那部《陵妃傳》的邀約了?」

吳真:「嗯?」

慕閑:「經紀人前陣子也把這個本子給我了,演男主,攝政王商競。」

「以阿真的咖位,也肯定是女主角。」

「這部戲要是阿真接,我就接。」

他剛洗了澡,裸著肌肉勻稱的上身,結實的公狗腰不負責任地散發迷人的荷爾蒙。

他一雙濕漉漉的桃花眼認真瞧著閉著眼睛的吳真,彷彿在期冀她的回答。

「你接我就不接了,你太年輕了,我不想當一把年紀還演瑪麗蘇的丫頭教。」吳真揭開面膜,一張麗顏顯山露水,「很早之前我就說了,我們是不可能同台的。」

她不年輕了,再怎麼保養,嘴角的法令紋還是遮不住。

吳真十六歲以一隻快餐廣告片出道,最初也是十八線,一步一個腳印走了十八年,終於走到了c國娛樂圈頂端。

如今她不僅是華國娛樂圈當家花旦,更手握自家上市經紀公司絕對股權。

人生贏家不外如是。

慕閑眼底黯然,他不願在她面前服軟。翻身將她壓倒,俯下身在她耳廓低語,「阿真,你也知道自己不小了,該有一個歸宿了。」

吳真定定望著他,一雙眼深邃又明了。

慕閑太知道那樣的眼神代表著什麼意思了,明明白白的拒絕。話語卡在喉頭,舌苔發苦,他埋下腦袋,「阿真,我想娶你。」

像一隻乞求最心愛迴旋盤的大狗,可憐巴巴得緊。

「我說過,你再越矩,我們連現在的關係也沒法維持了。」吳真坐起身,冷冷地望著他,「慕閑,我們分手吧。」

慕閑,我們分手吧。

七個大字,足以把慕閑打入地獄。

他緊緊從後面擁住吳真,「阿真,我錯了,我錯了。這句話,我再也不提了,請不要趕我走。」

吳真試圖掙脫他,可他覆得太緊了,兩者的力氣差距一個天一個地。

她嘆了一口氣,「慕閑,你不再是那個十六歲的小鎮少年了。是我把你帶出來的,可該還的你已經還完了。」

「不,阿真,我不是想還債,我是真的……真的……」

那句話始終沒有說出來,埋在心底的那句話,雌伏了整整七年。

……

吳真正在拍一台古裝大戲,最近電視劇大盤熱,電影咖全部回潮小熒幕。她也隨大流接下一個大女主古裝,各種配置都堪稱頂級,裡面一共有五個男人愛她。

她不是不想演瑪麗蘇劇,只是怕被慕閑的粉絲罵。

此時她正在化妝,鏡前的女人美艷絕倫,靈蛇髻高高盤起,精妙的化妝術消弭了她嘴角細紋。

助理小雪推門進來,將一個粉色包裝禮盒放到梳妝台上。

吳真提過來,翻出一盒費列羅巧克力,一瓶精緻瓶裝的香水,還有一個小小的請柬。

「嚴沁姐要結婚了,剛剛碰到她助理,正在派發請柬。」小雪跺了跺腳,驅趕屋外嚴寒,「圈外人,聽說是大學同學。」

吳真摸出手機,點開貓博,果然頭條熱點就是嚴沁炫戒指的新聞。

貓博官方轉發點贊,還@了吳真:娛樂圈四大剩女已經嫁出去三個了,不知吳影后何時找到真命天子。

下面還盤點了吳真、嚴沁等大花入行以來的情史,看戲不嫌事大。

「聽嚴沁姐助理說,嚴沁姐懷孕了。才兩個月,還不敢公布。」小雪繼續興緻盎然地八卦,時不時往吳真平坦的小腹上瞟。

「小孩子亂盯什麼,接下來還有兩部戲連軸轉呢,你真姐可是有職業操守的人,怎麼敢輕易懷孕。」吳真被小雪滴露露的小眼逗笑。

懷孕啊……吳真輕按自己腹部。

她怎麼會允許自己懷上慕閑的孩子,他自己都是個孩子。

不知不覺,眼前又浮現出了第一次見到慕閑時的情景。彼時她跟隨一電影班底到一個三十八線水鄉取景,夜裡眾人前往當地酒吧放鬆。

小小的舞台亮起昏暗燈光,一個少年用鄉音唱起了當地民歌。

他唱得真難聽,簡直是噪音污染。

吳真悶了一口酒,朝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望去,這裡的酒吧像農村趕集。

少年坐在舞台上,抱了把爛吉他。

沒有一個人在聽他唱,他依舊唱得怡然自得。

少年正好也往這裡置了一眼,電光火石,他眼裡迸射出驚艷的光彩。

他朝她開朗一笑,嘴角小小虎牙。

當天夜裡,導演帶一群人吃夜宵,她又見到了少年。

這一次他系了可笑的綠圍裙,兜袋裡塞滿了啤酒,他走過來問這一桌的客人,「需要冰花啤酒么?」

「這啤酒是我們當地出品的,外地人一定要喝,滋味可不同了。」一口當地的少年音,脆生生地推銷。

「有你滋味好嗎?」攝影師見少年清美無暇,見色眼開地開玩笑。

圈子裡最不忌的就是男女通殺。

所有人哈哈大笑。

少年靦腆,沒有聽懂,一雙眼卻捕捉到了吳真。

「看來咱們的啤酒小哥中意阿真呢。」導演意味深長地來回覷道。

「來兩打最貴的吧,不過你要陪我們喝。」吳真也直勾勾望著他,她扎了個馬尾,正是女演員最好的年齡,如若夜風裡翩躚的鈴蘭。

少年眼睛瞪成了貓眼,兩打,夠一晚上掙的錢了。

很快吳真便喝醉了,醉眼朦朧里,少年白衣沽酒,青女生香,渺然如畫。

當天夜裡,少年跟她去了他們劇組下榻的酒店。

兩人肆無忌憚地胡亂啃噬對方,顛顛撞撞,一路開門,反腳踢上,他將她抵在門上,狠狠吻住了她的嘴。

那個吻長得吳真呼吸不過來,如此纏綿,銀絲糾葛。

「你多大了?」她迷迷糊糊地,感覺到下身一涼,少年炙熱的物事貼過來,急不可耐地磨蹭她。

「十六。」

「多大?」她可能聽錯了。

「十六!」少年不滿地嘟囔。

「起開!」吳真的酒勁徹底嚇醒了,一把推開他。

她可以春風一度,可以有固定情人,但絕對不能犯原則性錯誤,睡一個未成年人。吳真從最底層爬起來,深知如果被人抓到這一把柄,後果將是萬劫不復。

倒不是懷疑少年是對頭派來的仙人跳,只是害怕對方被人利用。

吳真徹底清醒了過來,一盆水澆醒少年。用自己剛剛囊獲三金女配的演技諄諄教誨,把少年給說教哭了。

吳真問少年叫什麼名字。

少年回答:慕閑。

吳真問他為什麼不讀書。

少年捂著眼,須臾滿臉淚痕,說他父親重病,母親與人私奔,為了替父親治病,不得不輟學養家。

吳真鬆了一口氣。

為了徹底封住慕閑的口,她出了一筆錢給慕閑父親治病,又托自己的關係找了當地一家不錯的醫院。

直至電影拍完,一切倒也和諧。

沒想到臨走的那天,少年慕閑背了個破布書包,跟了過來。

他們坐汽車,他就趕牛車。

他們路上吃餐館,他就一邊跟著從家裡帶的乾糧,一邊站在店門守他們。

終於他們到了火車站,準備前往京城。

少年慕閑眼睜睜看著他們進站,最後那一刻,他手拱在嘴巴上,大聲喊:

「吳真,吳真,讓我和你一起走!」

「吳真,你理理我,我要和你一起走!」

吳真徹底沒眼看了,她大小還算是個角,要是被人拍到髮網上,就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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竊命者[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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