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這個小傢伙很有潛力
白已冬被選中的消息沒有在國內引起反響。這個時期，中國籃壇對NBA還沒有具體的概念。甚至連聯賽都不成熟，靠著舉國體制培養精英。時下他們正為明年的奧運會入場券而努力。
「中國人被NBA選中？確定不是馬建嗎？白已冬？這個人是誰？」此時的國內某家報社，一個小記者嗅到了機會。
他的同行正在拚命地搜尋國家隊的資料，想知道他們的備戰情況，實在是目光短淺。
他悄悄訂了一張美國的機票。他感覺到了騰飛的機會，第一個被NBA選中的中國人，光憑這點就值得去一趟美國。
白已冬接受幾家芝加哥本地的媒體的採訪。對外界來說，他是個神秘的人，事先無人認識，沒有造勢，卻能讓公牛跳過傑森·卡菲直接選擇他。
「早啊，白。」被公牛隊選中后的第一天，白已冬一身便裝，球隊的訓練師約翰·羅騰和善地與他打招呼。
白已冬輕輕點頭，「我今天開始訓練嗎？」
「沒錯，馬諾斯基給你準備了一頓大餐。」羅騰幸災樂禍地說。
當天的訓練差點讓白已冬放棄打籃球。和NBA的訓練比起來，高中的校隊訓練像小孩過家家一樣。
他練吐了。沒有誇張，就是吐了。
「馬諾，他還只是個孩子。」卡拉米·霍斯想讓馬諾斯基手下留情。
馬諾斯基顯得冷酷，淡漠地說：「從他被選中那一刻起就不再是個孩子了。白，累嗎？」「累...」白已冬無法堅強的說不累。馬諾斯基緊繃的臉露出笑容，「累就對了，歡迎你來到成人的世界。」
白已冬休息了幾分鐘，重新振作，起身來：「繼續吧。」「GOOD！」馬諾斯基簡單地看了眼訓練表，「再來十組衝刺跑玩玩吧。」白已冬腳下一軟，這還沒完。
「下午進健身房，晚上加練投籃四千球。」馬諾斯基說完，白已冬差點跪在他面前。
白已冬像亡命之徒一樣開始折返跑，臉紅的像蘋果，霍斯擔心他當場吐出來。
她只得求助體能師艾斯·勞倫：「艾斯，這麼做有用嗎？」「強化體能是個持之以恆的艱苦過程。」勞倫說：「這孩子的體能太差了。他現在的體力要是打NBA恐怕一節都堅持不住。」
白已冬的噩夢剛剛開始。早上的體能拉鏈結束，他又按照營養師親手為他定製的食譜吃了頓讓人爽飛的營養餐，而後下午跟隨約翰·羅騰進健身房。
「約翰！我要死了！快幫我！幫我！」白已冬被重重的杠鈴壓著，難以推動。他的臉像熟透的蘋果，好像有火在燒。
馬諾斯基看了半天，問道：「他推的是什麼重量？」「才75KG，太差了。」羅騰的手抓在杠上，做好保護措施。白已冬只有把它推起來。
「約翰！我的極限卧推才60KG....這個可是75KG！」白已冬不服，他覺得羅騰給他的重量太大了。
羅騰滿臉不屑：「我能推動我體重1.5唄的重量，你這算什麼？」「FUCK！你專門練這個的！」白已冬大聲說。
羅騰繼續打擊白已冬：「任何一個NBA球員都得花大量時間待健身房，這不是我練不練這個的問題。你現在的力量如果去打NBA，你會被格蘭特·希爾、安芬尼·哈達威們撞碎的！」
白已冬很快就說不出話。他得集中精力，在羅騰的幫助下，白已冬豁出所有的力氣咬牙切齒地推動。使出吃奶的勁可算推了一次。
羅騰看著如若死人一樣的白已冬，說道：「馬諾，這傢伙的極限卧推60KG。」「太少了！」馬諾斯基搖頭。
「別裝死了！做好心理準備吧，你這個夏天有的練了。」白已冬完全無法和這個殘忍的健身狂與早上那個笑著與自己問好的人想到一塊。這是同一個人嗎？別開玩笑了！
晚上的投籃訓練，白已冬被罵了個狗血淋頭。
「他媽的！我為什麼要在大晚上看到在這麼噁心的投籃？」公牛隊的投籃教練克里斯·莫文的表情像吃了一口屎。
白已冬悻悻地站一邊。
莫文罵道：「你他媽十個投籃九個弧度！這是什麼情況？你跟我說你打球十幾年了！打球十幾年怎麼會有這麼爛的基本功？」「教練...我的運球還行...」白已冬邊說邊在莫文面前秀起運球。
莫文氣壞了，拿起球砸了過去。
白已冬不敢躲，單手把球抓下，「教練，我哪裡做錯了，你可以跟我說嗎？」
「等等，你的手...」莫文發現異常，走上去拍掉白已冬手裡的球，用自己的手掌貼上白已冬的手掌。白已冬問：「怎麼了？」「FUCK！你的手怎麼這麼大？」莫文感覺自己的手在白已冬的手面前像一隻小豬蹄。
「慢慢練吧。」莫文不罵了，他好像瞬間理解了白已冬。白已冬更是莫名其妙，繼續投籃。
莫文走到一邊，找上馬諾斯基：「我可能會浪費這個孩子的時間。」「難道他練不出投籃嗎？」馬諾斯基問。
「當然不是，任何人都能練出投籃，難度是相對的。」莫文看了眼身後的白已冬，「他要練出投籃，實在太難太難了。」「他還年輕，一切皆有可能。」馬諾斯基說。
莫文苦笑道：「籃球對他來說太小了。他長了一雙中鋒的手掌。」「這不是好事嗎？」馬諾斯基更加不解。
莫文說：「大手可以為他帶來許多便利，但手掌過大對投籃是不利的。」「他的投籃能達到斯科特那種水準嗎？」馬諾斯基試探地問。
「如果他足夠努力的話，可以。」莫文斟酌后回答。
馬諾斯基一聲嘆息，白已冬目前的問題是體力不足、對抗不足、沒有投籃能力。這三項都是大問題，但他滿打滿算只有18歲。
我們是不是選錯了？這些問題可以解決嗎？
馬諾斯基有一瞬間的茫然，很快他就打消了這些想法。白已冬執著地練著投籃，十球只能投中三四球，但他看起來並不急躁，每次進球都能看到他臉上明顯的表情變化。
「莫文，好好操練他吧，這個小傢伙很有潛力。」馬諾斯基笑道。莫文聳肩，「我儘力而為。」
這一天下來，白已冬感覺要散架了。回家之後，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上床睡覺，不到一分鐘便死死的睡著了。
這是他被選中的第一天，今後許多天都將和今天一樣。
有時，他會為自己的決定而後悔，但終有一天，他會感謝這些訓練。正是這些艱苦的訓練，他才成為了那個被世界熟知的白已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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