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 5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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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說,「滕可,求你放了我,我再也不嘴賤了,你和靜靜,你們最般配了,你們郎才女貌,天生一對,求你放了我。」
謝婉從夢中醒來,此時天還沒亮,外面黑蒙蒙一片,她忍著寒冷起來倒了杯熱水。
突然聽見有人敲她窗戶,一下一下,極具節奏。
謝婉打了個寒顫,她這裡可是二樓,誰會在二樓外面敲窗戶。
她忙鑽進被窩,把頭埋在被子裡頭,叫大萌來給她壯膽,可惜大萌這貨睡地太死了,根本叫不醒。
窗外的敲擊聲還在繼續,謝婉縮了縮被子,那聲音像能穿透一切似的,直往她耳朵裡頭鑽。
正當她準備跑去叫師父和師兄的時候,那敲擊聲卻停了下來。
「你不願意開,我就不進去了。」窗外有個女人的聲音說道,「別忘了明天上午,城西那間廢棄的正新冰淇淋廠等我。」
謝婉已經被嚇懵逼了。
這女人究竟是人是鬼!
她若是人,究竟是什麼人,她若是鬼又是怎麼死的呢?
她跟滕可張靜珊之間又到底是怎麼回事?
謝婉不敢再一個人呆下去了,問師父要了張安神符燒了,才勉強睡下。
這種提心弔膽的日子,太他媽難過了,她現在一點不想要這個純陰體質,尤其一到半夜,連自己遇見的是人是鬼都不知道。
還是簫醫生好,純陽體質,陽氣滿滿,禦寒又驅鬼。
第二天,方園過來接他們。
趙渠把謝婉和簫程的血混合,燒了張符,摻著灰燼,做成了一粒藥丸似的東西,交給了嚴小傑,讓他們想辦法讓張靜珊吃下。
謝婉、嚴小傑和方圓三個人趕到酒店,卻發現張靜珊已經退房了,房內只有一個服務員在打掃衛生。
「這間房怎麼到處都是毒蟲。」那服務員一邊打掃一邊抱怨,抱怨完了又換了副語氣念叨著,「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謝婉看見地上躺了很多蜈蚣和蠍子的屍體殘骸,想必就是喂那蠱蟲用的。
「被他給跑了。」嚴小傑很是不甘地在房間四處搜了搜。結果什麼也沒找到。
他們會去哪裡呢?
謝婉拿出手機,刷出了一條新微博,來自張靜珊。
「和我家親愛的去兜風。」
謝婉點開配圖,張靜珊穿著一身黑色衣服,站在一個十分空曠的地方,不遠處有雜草和老舊建築物。
隱約可以看出那是一片舊的居民樓後面。
謝婉把圖片放大,發現雜草裡面有個青灰色的大鐵牌子。
那牌子被雜草蓋住了一半,另一半□□在空氣中,牌子上的字被遮了大半,只能看清楚一個字。
正。
謝婉一個激靈,腦子裡突然飄出來一句話。
「明天上午,城西那間廢棄的正新冰淇淋廠等我。」
三人驅車轉了好一會才找到那家冰淇淋廠所在的區域。
這一帶在城郊結合的地方,中間廢棄了好大一片工廠,也沒什麼樹,只有大片大片的雜草,看起來十分荒涼。
「什麼味道,這麼臭。」嚴小傑從車上下來,捂著鼻子。
對面橫著一條臭水溝。三人從上面跳了過去。
「小心,有蛇!」方圓驚叫一聲,一把拉過謝婉。
謝婉回過頭來,看見一條青灰色的蛇吐著信子往她這邊追。
嚴小傑撿起地上的磚頭扔了過去。
不料那蛇靈巧地很,竟給它躲了過去,直直往謝婉那邊去了。
謝婉和方圓手拉著手往前跑,嚴小傑在後面拿著一根樹枝追打那蛇。
「大萌,咋辦,我最怕蛇了。」謝婉邊跑邊在腦子裡求助道,「它怎麼老追著我跑啊。」
「你的肉香。」大萌說道,「別跑了,把你包里在酒店收集的毒蟲殘骸扔過去。」
謝婉扔掉毒蟲之後,那蛇便停下來吃毒蟲去了。
沒想那蛇吞了幾口之後,竟口吐白沫死過去了。
一個毒蛇居然被毒死了。
可見那以毒蟲為食的蠱蟲該有多毒了。
好在那蛇是死了,沒什麼東西再追著他們跑了。
「方小姐,張靜珊有沒有一個喜歡穿黑色衣服的年輕女性朋友?」謝婉仔細回憶了一下,邊走邊補充道,「左邊嘴角有顆痣。」
「您說的應該是小齡,她跟我和靜靜是高中同學。」方圓詫異道,「大師您怎麼會知道小齡?」
「我昨晚見過她,在二院門口。」謝婉沒多說。
「二院門口?」方圓大吃一驚,然後她說出了一句令謝婉脊背發涼的話,「小齡她上周就去英國出差了,要下個月才回來。」
謝婉看向方圓,她的樣子不像撒謊,而且她也確實沒有緣由去撒這個謊。
莫非她昨天晚上及半夜見到的真的是一個鬼?
謝婉雖然入行了風水玄學,也經歷過枯井林雪莉事件,但她還真沒正面遇上過什麼鬼魂。
這樣一想,謝婉額頭上冒出了冷汗。
面對一個像人一樣的鬼,遠比一個猙獰的鬼臉可怕多了,因為她帶著和人一樣的感情,而你永遠不知道她是善意還是惡意。
「師妹,你臉色不太好。」嚴小傑過來,有些擔憂地看著謝婉。
「方小姐,你打個電話給那個小齡。」謝婉說道。也許小齡是偷偷回了國呢。
方圓播了個電話出去,對方電話無法接通。
謝婉想起昨天夜裡,她在二樓的房間,窗外想起的敲擊聲,和那句輕飄飄的話。
她真的是遇上鬼了,這個小齡也已經八成不在人世了。
「大萌,那個小齡,她還活著嗎?」謝婉在腦子裡問道。
「死了。」大萌嘆了口氣,「挺慘的。」
「大萌你昨晚怎麼不告訴我,省得我七想八想把自己嚇得半死了。」謝婉說道,「哦,對了你昨晚睡得太死了。」
「我昨晚要是告訴你,你不更得嚇死。」大萌邊說邊翻了頁書,「哎呦歪,這男主不行啊,一夜才七次,還是簫醫生好……」
謝婉,「……」
不過被大萌這樣一打岔,謝婉感覺那種周身發涼的恐怖情緒舒緩了不少。
「方小姐,能跟我們講講這個小齡是個什麼樣的人嗎,她跟張靜珊的感情怎麼樣,還有她認識滕可嗎?」嚴小傑問道。
方圓想了一下答道,「小齡家和靜靜家住對門,從小學到高中都是同學,和靜靜感情也很要好。」
她頓了一下又道,「小齡她人仗義,對朋友很好,就是嘴巴太厲害了點,還有點小高傲。」
謝婉仔細回憶昨晚在醫院門口看見小齡的場景,記憶里卻只有一個模糊的黑影和她最後驚慌恐懼的臉。
她在害怕什麼呢?
那時候她的目光是向著馬路對面的,那裡有她害怕的東西。
是簫程。
鬼怕簫程,這讓謝婉再一次艷羨起簫程的體質來。要是她能把簫程這個人形護身符隨時帶在身邊就好了。
「我再打一下試試。」方圓說完,又撥了一通電話過去。
謝婉和嚴小傑對視了一眼,他們知道,小齡已經死了,電話不可能再打通了。
然而就在這時,小齡的電話接通了。
「師妹,師兄帶你吃夜宵去吧。」嚴小傑笑了笑說道。邊說邊打開手裡的扇子扇了一下。這個動作讓他認為自己十分玉樹臨風、風流倜儻。
「回家煮點湯圓就好了,」謝婉緊了緊羽絨服,打了個寒顫,「這地太冷了。」
嚴小傑收起扇子,跟謝婉一起往前面的醫院門口走去,那邊計程車多。
謝婉抬頭,往三樓窗戶那邊看了看,裡面一片漆黑。
「師妹,看什麼呢?」嚴小傑順著謝婉的目光看了過去。
「沒什麼,走吧。」謝婉收回目光,往前走著。
到醫院門口的時候,她漸漸感覺到了一絲溫暖,那股子特殊的暖意謝婉已經很熟悉了。
她下意識地往四周看去,這麼晚了,簫醫生是在值班嗎,剛下夜班嗎?
「師兄,」謝婉對嚴小傑說道,「你有沒有覺得,這邊比工地那邊暖和多了,你能感覺地到嗎,那種打心底,打骨頭縫裡滋生出來的暖意。」
她想著師兄是個風水師,必然也是個骨骼清奇的,才會被師父撿著,或許他會同她一樣,能對簫醫生的氣息有所感應。
「這邊當然比工地暖和多了,那邊太荒涼了,加上還有個不肯投胎不能投胎的冤魂。」嚴小傑說著看向謝婉,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笑了笑繼續說道,「但剛才,見到師妹的那一刻,師兄的心就暖了起來,如暖風拂面,春暖花開。」
好吧,這話當她沒問。
嚴小傑在謝婉身旁站了站,幫她擋了擋直吹過來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