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女人的幻想

第二百三十二章 女人的幻想

女人愛陷入幻想,還愛自我安慰——丈夫花心一點,風流一點,管不了,那就安慰自己這些都是逢場作戲,在他身邊都呆不長遠的,你說到時候老了,陪在身邊難道不還是髮妻嗎?

可是這幻想的泡沫終究是會破滅的,他不憐你,不愛你——無論多麼逢場作戲,無論身邊的人如何走了又來,來了又走——他終究會找到個讓自己愛的,憐的。

可仍然是不願意放棄,還是不願意相信——他不愛我也就算了,他怎麼就能愛上別人了。她是多麼不容易,能站在他身邊——就算這所謂的在一起,這所謂的婚姻,是那麼的愚蠢而虛無,可是一個祈求愛情的女人,最滿足的也無非是這些。

多說句,其實簡安這東西,與平常女人不同的這點也就在這裡,她從未想過去留住什麼人——韓澈,她蠻喜歡,蠻欣賞,可是從未想過要佔有或者是怎樣——是,她有時候會犯點小嫉妒,可那也不過是一個女人最天然的反應罷了。她追求瞬間,卻也在這瞬間中找到了永恆——

咳咳,扯遠了,再回到這場鬧劇。

注意鳳保剛剛那句話,小濁。別人可能不知道,但是韓澈能不知道?小濁是韓濁的小名,家裡人都是這樣叫她的。

他眼睛一眯,「韓濁告訴你了什麼?」

「她說的無非是你待那女人有多好嘛——反正你今天必須要跟她分手!」

韓澈沒說出口,他和這東西早就結束,早在幾天前就分道揚鑣了好不好撒!可是他就是沒有說出來,下意識的排斥這件事情。這是種心裡暗示,說明韓主任心裡還是念著這東西——他覺得自己實在太賤!

「我叫人送你回去,你現在情緒實在太不穩定了,等你理智下來咱們再談這件事情。」韓澈這時候表現的異常冷靜,快速的按下號碼,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大概是個管家之類的任務,拉著鳳保就走了。

鳳保被拉著走的時候,嘴裡還時不時的吐出些污言穢語來——叫人聽了實在辣耳朵。誰都沒想到,韓主任是已婚的,且這已婚的對象,是這樣一頭河東獅!

要說這鳳保和韓澈的故事,也是段痴情的紅塵往事。鳳保是山西來的,暴發戶,還記得那個白小狩嗎?和他們家一樣,都是靠挖煤發了財,舉家遷到了京城。不過鳳家來的比白家還要早,也很早扎了根。

對鳳家的介紹,就用一點筆墨——真的很有錢。

韓家是老牌的官宦世家,一代一代都是政法大學畢業的,是知識家庭:所以說只有知識才能區分階層撒!你再有錢,沒有那文化底蘊在那兒壓著,見了知識分子還是自卑。這區別就和陳獨秀和社會搖一樣——完全不是一個段數的好不好。

但是鳳保從小性格比較獨特,她有種孤勇,所以見到韓家這些戴著眼鏡的衣冠禽獸們,完全沒有自卑的情緒——但是她見到韓澈的時候,相當的震驚——她看著一白白凈凈讓人恨不得叫人吞到肚子里的男孩子,帶著一特像斯文敗類的金絲框眼鏡,心想:都是白襯衫,都打上了小領帶,他穿上怎麼就比我好看那麼多?

那是在幼兒園的時候,她還清楚的記得那所幼兒園的名字——青蘋果幼兒園。與她的初戀一般,都青澀的,懵懂的開花了。可是開花未必結果,且鳳保只是心裡開花——她每次見到韓澈扶眼鏡的樣子,心裡都甜絲絲的——與人家韓澈小朋友沒有任何實質性的進展。

但,鳳保跟蹤他。

也不能叫跟蹤,就是想要多看他兩眼嘛——這一跟蹤,鳳保的三觀算是被刷新了。

大家還記得韓澈同志幼兒園就撩小女孩拉小手的生涯嗎?他這衣冠禽獸的生涯,實在鳳白小朋友的注視下進行的。直到現在韓澈都不知道自己在早戀的時候,還有那麼一雙無知的眼睛在看著自己。

鳳保不止一次的想,如果用現在的眼光去看那時候的韓澈,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她迷戀成那樣——仔細想想,韓澈這人的性格裡面有些病態,他需要通過玩弄女人的感情來獲得個人的滿足感——在戀愛(或者那根本就不算是戀愛),他只有扮演那個剝削者的角色,才能獲得些許的寬慰。

要說病——韓澈要比她病的更加嚴重。

可是那時候小撒?時間還多得很,覺得人生還長的很,縱使將那麼多的時光花費在這樣一個人身上也絲毫沒覺得浪費——她在微微的心痛當中感受到很強烈的美好。

她也很希望,有一天被他攥在手裡的是她的手。

不能怪鳳保同志太早熟,韓澈當一點都不愧對少女殺手——特別是鳳保這樣懵懂無知的幼年期生物。

她順利的和韓澈上了一所小學。還分到了一個班。自然不是巧合。

韓澈沒有注意到她——鳳保這時候已經將每天觀看韓澈的那些戀愛當成了程序,深深的迷戀與此——這就有點輕微的嗜虐傾向了。要說她為什麼不表白,是她看了太多韓澈怎麼對待女人的故事,她親眼的見證著,他是如何玩弄那些人——她很害怕自己成為其中的一員。她知道這不是個好人,但迷戀是無法停止的,抑或已經當成了一個習慣。

她就這樣迷戀的,酸疼的,幻想著,幻想自己是個特殊的存在——也許他已經注意到我了呢?我和他幼兒園和小學都在一個班吶,這樣的緣分難道他不會覺得很奇妙嗎?

不幸的是,小學六年,鳳保的每一個時間縫隙,都充滿了卑微的窺探,她記得韓澈和那些女孩子約會之後落下的夕陽,在霧靄沉沉的傍晚,子宮一樣灼熱的太陽吸滿了霧氣,變得比原來大了一圈——可是一接觸到地平線,那夕陽就迅速的萎縮下去了。

六年級。

她流下了一滴淚。盯著遠方的落日,直到眼睛酸疼無比。

那時候,她第一次有了救贖自己機會,她內心深處有個聲音,從心房的深淵處傳來。

迴響著。

我乾脆不要喜歡他好了。

小時候很簡單,以為對一個人的思念,會隨著淚水流逝,人的情感譬如朝露,在太陽升起時候就會蒸發。

同學聚會,韓澈跟她說了一句話,並不是多麼刻意,他本來是跟她的朋友說話,兩個人的視線對上,他忽然像是想起來了什麼一樣,「鳳保,我幼兒園是不是見過你?」

這時候,她就知道了記憶是怎樣的一個婊子——它充滿欺騙,陰險,還有自以為是的粉飾太平。鳳保永遠忘不了那時候的心跳,她又想起了那天她盯著流下一滴淚水的滾燙落日——與面前韓澈淡然的面容重合,他彷彿和不經意的對她輕笑了一下。

他知道,他笑起來是這樣好看的呀。

她想起,紅樓里,寶玉第一次見黛玉,說,這個妹妹我見過的。

六年後的韓澈,已經從那個白嫩的小孩長成了氣質冰冷的少年,他說,鳳保,我是不是見過你。

她的救贖終於失敗,於是她知道,自己從來都在被一個名為韓澈的泥沼所吞噬,她拚命往上爬——卻終於因為他一個眼神而墜落。

韓澈對鳳保有印象,應該是在初中。鳳保終於改變了策略,她對全校女生宣傳,韓澈是她的人。她講她與韓澈的初遇,他是個多麼粉雕玉琢的小孩子,直到現在的英俊少年——她終於深陷幻想無法自拔。

這是癔症。卻也是只對韓澈的癔症。

她的精神病,這一輩子,只對一個人犯。

韓澈開始討厭她,在一個男生拍著他的肩膀,指著一身材嬌小的女生說:聽說她是你青梅竹馬?你們一個幼兒園長起來的?蠻漂亮。

在鳳保的幻想中,她與韓澈有著一段完整的,凄艷的,糾結到撕心裂肺的故事——這個故事可以寫很長很長,如果現在要把它寫完,大概就不用寫簡安這東西的故事了。

但兩人真的沒什麼故事可講,更沒有什麼交集。這不是什麼老套的愛情故事,男人輕易的喜歡上了呆在自己身邊最久的女人——他是韓澈,他討厭這個叫做鳳保的,不識好歹的女人。

但是這樣兩個人,是怎麼結婚的呢?

這是上天送給鳳保的一個機會,終於可憐她,讓她名義上的得到這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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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婚到底,顧少適渴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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