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春宵一刻值千金
歐陽靖本來是在花樓外面的茶館里喝茶的,但是心中始終不放心,他知道,那個女人向來狡猾得很,終是耐不住性子,親自來到花樓裡面守株待兔。
他所在的這個豪華雅間,是花樓裡面視線最好的房間,從窗戶外往下探,花樓裡面所發生的一切,盡收眼底。
帶著必勝的自信,歐陽靖坐在靠窗的位置,目不轉睛地注視著窗外。
就連老闆帶姑娘進來跟歐陽靖介紹著姑娘的時候,歐陽靖也沒有回頭,背著老闆淡淡地「嗯」了一聲,懶懶地端著茶杯,也不喝,只是拿在手裡把玩著。
老闆向葉子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讓葉子好好伺候著,葉子點了點頭,老闆便放心地出門了。
葉子柔媚地來到歐陽靖的面前,雖然此刻很是危險,但是對葉子來說,越是危險,才越是刺激。
此刻,可真是千載難逢的好時機啊,她可以名正言順地吃這個男人的豆腐!
「爺!」葉子魅惑地叫到,整個人便柔媚地往男人身上撲了過去。
抱著男人挺拔的身體,淡淡的很是好聞的熏香進入鼻尖,那讓人心跳的感覺,還沒有來得及多感受一會,便聽見男人冷清中帶著微微怒氣說道:「離我遠點!」
葉子無奈,忘了這個男人有潔癖了。
不情願地離開了男人的身體,葉子又開始諂媚地為歐陽靖泡茶。
「爺,嘗嘗柳兒為爺泡的茶水。」
葉子端著茶水遞到歐陽靖的身邊,奈河歐陽靖的眼神一直望向窗外,葉子甚至懷疑,他根本就沒聽見自己跟他說的話。
這讓葉子很是挫敗。
然而越是挫敗越是讓葉子想要挑戰。
今晚,她一定要將歐陽靖征服,爭取今晚就將他辦了。
一想到這,葉子的面紗下就揚起好看的笑容。
「爺,您想聽柳兒給你唱個小曲,還是彈個什麼曲子?」
歐陽靖依舊不理。
葉子也沒放棄:「不如,柳兒給爺舞個劍吧!」
說完,葉子便抽出歐陽靖的劍,開始在歐陽靖的面前舞了起來。
聽到自己的武器拔出劍鞘的聲音,歐陽靖略微蹙眉地終於回了頭瞥向女子。
一回頭,便見到一位絕色女子正在自己的面前,手中那把寒冷如霜的劍,彷彿被她賦予了靈魂,在女子的帶動下如魚如蛇地遊走在她身邊,帶起女子的衣袂飄揚,女子時而輕盈如燕,時而氣貫長虹!
僅僅是這淡淡的一瞥,就將歐陽靖的眼神吸引住了,久久忘了轉頭,只發愣似地看著面前女子的翩翩起舞。
歐陽靖有一瞬間的恍惚,他覺得,女子的某個身影,和躺在府里生著病的少年很是相像。
他怎麼會把少年和這個女子聯想到了一起?
這個女子,明明……
歐陽靖目光不自覺地隨著女子的脖頸往下,那翹挺的雙峰,如果那少年,也有這個的話……
歐陽靖覺得身體漸漸有些熱,而女子還不自知,忘我地沉浸在自己的舞劍當中。
特別是感受到自己衣袍下面,身體的反應,歐陽靖的思緒有些凌亂。
他看不清女子的長相,但是,此刻的他,卻將少年那顆好看的腦袋想象在了女子的身上,然後,他的身邊便越來越熱……
一曲舞畢,女子收了劍,坐到了歐陽靖的身邊。
歐陽靖喉頭動了動,喑啞著嗓音,難得地讚美道:「舞得不錯。」
接著,喝了一口手中的茶水,便不再看向女子,繼續盯著窗外。
他不能因為自己的凌亂而忘了今晚的大事。
葉子聽到歐陽靖的讚美,挑了挑眉。
舞的不錯幹嘛不再看她?她自認為她今天的打扮算不錯的,剛剛那一舞,也明顯奪得了他的眼球。
葉子有些不甘,但是她向來也都是越挫越勇。
面紗下的葉子咬了咬牙,實在不行,就乾脆直接將他就地辦了!她就不信了,這個男人看到主動的女子還能一直做到無動於衷?
葉子繼續魅惑地笑著,往歐陽靖的身上挨近了些,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地搭上歐陽靖的膝蓋,然後一點一點地輕點這往上,面紗下的粉唇湊近歐陽靖的耳邊:「爺,春宵一刻值千金,爺可別辜負了好時光,讓柳兒好等啊……」
感受到女子呼出的熱氣打在自己的肌膚上,歐陽靖只覺得那熱氣是那般的熾熱,再感受到大腿上女子的撩撥,頓時感覺身體的血液都在沸騰,全身的肌膚都在發麻,喉結也忍不住上下動了動。
對他來說,女子的撩撥早就成功了,但是他也知道,能成功勾起他的反應,只是因為女子和少年長了一個相似的身體,否則,他是絕不可能對這種女子有什麼反應的。
歐陽靖此刻的腦子裡只有三個字,那就是:他想要!
那股想要的急切,歐陽靖也理解不了,但是身體的反應明顯比他的思緒誠實。
但是,他也知道,他不能!
今晚的他,還有著很重要的事情不能耽擱。
理智終於戰爭了衝動,歐陽靖回頭,眼眸中帶著怒火,聲線提高,大聲斥責中帶著一絲喑啞:「放肆!……」
「咚!」被大力推開。
歐陽靖和葉子同時看向門口,只見徐鬆氣喘吁吁地說道:「王爺,不好了,李南子要逃走!」
歐陽靖頓時臉色一沉:「不好!」
頓時,推開身邊的女子,往門外快速離去,徐松也連忙跟在歐陽靖的身後一併離開,沒有注意到房中帶著面紗的女子。
房間頓時恢復安靜。
葉子揉了揉剛剛被歐陽靖推到的肩膀,嘆了嘆氣,真是不知道憐香惜玉!
更可惜的是,今晚這麼好的機會,也沒有睡到這個絕美的男人。
哎……!
不過,雖是嘆氣,面紗下的葉子,唇角早已勾起得意的笑容。
這下,應該全部的人都出動去抓李南子了吧。
葉子就這樣,光明正大地,出了醉花樓,根本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她。
來到之前昏暗的小巷子里,那兩個粉刷的勞工還躺在巷子里沒有被人發現。
換回了自己的夜行衣,葉子來到自己的汗血寶馬前。
解開繩索,飛身上馬,回頭最後再看了一眼醉花樓的方向。
唇角揚起好看的弧度。
歐陽靖,這一次,你還是沒能將我抓住哦!
「駕!」
揚鞭而起,不一會,便消失在了夜色當中!
歐陽靖出了房門,在徐松的帶領下,出了後門沒幾步,就看見李南子躺在地上。
此時的李南子已經氣絕身亡地躺在地上,眼眸睜得大大的,彷彿不敢相信自己就這樣死掉。
「怎麼回事?」歐陽靖看到眼前的一切,頓時就發怒問道。
下屬連忙回道:「稟王爺,這李南子不知道是發現了什麼還是怎麼回事,晚上還好好的,突然就要收拾包袱準備跑路,我倆便一人回去報信,我繼續跟蹤著他,誰知沒走幾步,就遇見一個黑衣人,輕功飛來直取李南子的性命,屬下立即出來保護,奈何對方功夫實在高強,屬下一個人不敵,便讓那人得了手,等王爺你們趕來時,李南子便也被那黑衣人殺掉了!」
歐陽靖怒不可及,本想大聲斥責,但是看到下屬身上血淋淋的,看得出來,剛剛他和那黑衣人也是經過一番激戰,他也儘力了!
即將出口的斥責的話,終是咽下,偏頭對徐松說道:「辦事不力,待養完傷后,該怎麼罰就交給你了!」
徐松:「是!」
而跪著的下屬不但不覺得不公,反而心中還對王爺不勝感激!
作為下屬,即使是犧牲生命完成王爺交代的事情也在所不惜,但是王爺也只是懲罰,並沒有要他以命謝罪,並且,王爺還說什麼,養完傷后?王爺口口聲聲說罰他的時候,還不忘照顧他所受的傷!
這樣威嚴與關心並存的王爺,如何不讓他們誓死追隨!
歐陽靖吩咐完徐松過後,注意力開始集中在李南子的傷口處。
很明顯,李南子和李浩被同一人所殺。
但是歐陽靖也知道,這個人不是喋血,他是在冒充她,想把他的注意力轉到喋血那裡。
可是那人卻沒有算到,他是如此的了解喋血,了解到對她的喋血刀都做過研究,對喋血刀所造成的傷口,他是最清楚不過的,所以他一眼就看出來,傷口並不是真正的喋血刀所造成的。
「喂喂喂,你們在這幹嘛呢?那位客官,誒,說你吶,你是幾個意思,看不上我家柳兒您就直說,把我家柳兒綁了算什麼?還把她衣服都扒了!看不出來啊,您表面上看起來一本正經的,沒想到內心裡還是一個卑鄙齷齪的小人!」
只見老闆叉著腰,一臉憤懣地朝歐陽靖走來,一點也不懼歐陽靖身邊的一眾侍衛。
周圍的人聽見老闆說的話,頓時都不可思議地看向他們家的王爺,唇角皆抽搐,原來,他們家的王爺,還有這個嗜好?
「呀,這不是我們花樓里伺候歡兒的店小二嗎?他這是……」頓時,意識到李南子已經死了的老闆,臉色蒼白,即將說出口的話也被震驚得一時忘了言語。
「你說什麼?我綁了你家姑娘?!」歐陽靖微怒的聲線打斷了老闆發愣的神情。
老闆這才回過頭,還有些沒有從李南子的死亡中反應過來,有些麻木地回道:「柳兒被我們發現被綁在自己房間的衣櫃里,難道不是你……」
頓時,歐陽靖察覺到了不對:「我沒有綁你家姑娘。帶我去見那個叫什麼的,柳兒?本王和她當面對質。」
「那,這……」老闆也有些后怕地看向李南子的屍體。
歐陽靖沉著聲音吩咐道:「徐松,通知當地衙門過來處理。」
「是!」
這時,老闆也反應過來,眼前的男子,絕對是貴不可言,否則不可能隨隨便便指揮當地衙門做事。頓時,哪敢再多話,連忙帶著歐陽靖往醉花樓里去,只希望剛剛他不要將她罵他的話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