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好馬不吃回頭草
「什麼？」賀晨曦瞪大了一雙水眸，有點兒沒反應過來。
「我說，要多少錢？」顧盛澤又冷漠的重複了一遍。
賀晨曦挑了挑眉，掐了一個媚笑出來:「這個還不是要看顧少的心情了？昨晚的服務顧少不滿意，那剛剛的服務，顧少總該滿意了吧？」
顧盛澤看著賀晨曦臉上的媚笑，只覺得刺眼的緊，他捏著賀晨曦的下巴不覺又緊了緊，直到賀晨曦的表情因為痛楚而有些齜牙咧嘴時，他才滿意的放鬆了力氣，唇角涼涼的勾了抹弧度:「我問你需要多少錢才到了要出來賣的地步？」
賀晨曦盯了顧盛澤兩秒，才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笑的整個身子都顫了起來:「顧少，您還真是會讀心術啊，沒錯，我需要錢，需要好多好多錢。」
「顧少知道我以前是富家千金吧？名牌包包、豪車、別墅我都不缺，可你看我現在啊，我現在什麼都沒有，我受夠現在的生活了，我要過我以前的生活啊，所以最快的賺錢方法是什麼呢？」
賀晨曦說話的時候，顧盛澤一直緊緊的盯著賀晨曦的臉，不想錯過任何一個表情，他想告訴自己，賀晨曦一定是有苦衷的，可賀晨曦說這些的時候，臉上除了笑，找不到任何隱藏的悲傷。
顧盛澤越聽，心裡越發的惱火。
他捏緊了賀晨曦的下巴，一字一頓道:「所以，賀晨曦，錢，對你來說就那麼重要嗎？」
賀晨曦的下巴被顧盛澤捏的痛的要死，她的兩隻手撲騰了良久，才終於將自己的下巴從顧盛澤的手裡解救出來。
而後，便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般，眉開眼笑的看著顧盛澤:「顧少，難道您忘了，我們倆當初，是因為什麼才分手的嗎？」
顧盛澤的呼吸一滯，左胸口的酸疼更盛。
賀晨曦邊說，小手邊蹭上顧盛澤的胸口，指尖慢慢的在顧盛澤胸口處畫著圈圈，語氣裡帶著幾分魅惑:「說起來，倒還真是遺憾，當初我要是知道顧少是咱們帝都顧家的獨苗，說什麼我也不會和顧少分手……不知道顧少對我是不是還余情未了呢？」
賀晨曦的小手在自己胸前磨蹭著，顧盛澤不知是因為惱怒，還是因為什麼，呼吸漸漸加重。
驀地，他猛的抓住賀晨曦在自己胸前磨蹭的小手，一張俊臉陰沉的可怕:「賀晨曦，我還真是從來沒見過，像你這麼不要臉的女人！」
賀晨曦看著顧盛澤陰沉的俊顏，臉上的笑容僵硬了兩秒，隨即又笑開了:「很榮幸，讓顧少見識了。」
賀晨曦因為剛剛洗過澡，還沒有化妝，長長的黑髮披散在腦後，整個人看起來清純可人極了。
顧盛澤盯著這張清純的小臉，腦海里不可抑制的總浮現起他和她在一起的那四年的許多畫面。
似乎是心裡掙扎了良久，他才又開口:「開個價，一個月多少錢？」
「什麼？」賀晨曦有一瞬間的錯愕。
顧盛澤冷艷的鷹眸里，倒映著賀晨曦姣好的面容，只是那眼裡的輕蔑卻也是絲毫不加掩飾，他微微往前，傾下身子，在賀晨曦耳邊呵氣道:「既然你這麼喜歡錢，而我現在，最不缺的就是錢，那麼看在是老情人的份上，我就滿足你好了，開個價吧。」
顧盛澤的語氣很輕，話里的不屑表現得明顯。
賀晨曦咬牙，努力剋制住自己身體里翻騰著的情緒，面上雲淡風輕的輕笑了一聲:「顧少這是要包養我嗎？」
顧盛澤站直身子，垂眸看著賀晨曦:「你以為呢？」
「那可真是抱歉了，顧少，我賀晨曦，就算被全世界的隨便哪個男人包養，也不會讓你顧盛澤包養，昨晚如果我知道我的客人是你，我是怎麼也不會來的。」
說到這，賀晨曦頓了頓，抬腳，向顧盛澤逼近，到兩人幾乎要鼻尖碰鼻尖的距離才停下來。
賀晨曦笑的明艷艷的，顧盛澤的額間卻緊緊的蹙著。
下一秒，賀晨曦殷紅的雙唇便一張一合，吐出了顧盛澤這輩子都忘不了話:「何況，中國有句古話，叫好馬不吃回頭草，不是嗎？而且，我可沒興趣回頭去撿我從前丟了不要的東西！」
「嘭——」顧盛澤只覺得自己胸腔中的小宇宙此刻已經徹底爆炸了。
顧盛澤從接受顧氏開始，在帝都就一直以「冰山」著稱，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什麼人能夠輕易掌控顧盛澤情緒的話，恐怕也只有賀晨曦了。
事實上，顧盛澤在和賀晨曦分開的這兩年，並不是沒有想象過再次見面的場景，只是他沒有想到，再次見面，他們倆會以這樣的方式，會這樣的劍拔弩張。
顧盛澤克制了好久，才終於忍住沒有脾氣爆發。
賀晨曦挑著眉，對他聳了聳肩:「看樣子，我是沒什麼小費可拿了。」
言罷，轉身，在衣架上拿過自己的小包包，背對著顧盛澤揮了揮手:「再見了，顧少，啊不對，是，再也不見，顧少。」
「是嗎？」顧盛澤盯著賀晨曦的背影，沒有阻攔她，只是冷哼出聲，「你最好祈禱，別有回頭求我的那一天。」
「……」聽到這話，賀晨曦頓了頓足，回頭，沖顧盛澤展眸一笑，「我求你？還是等下輩子有機會的吧，連小費都不給的客人！」
言罷，賀晨曦扭頭，開門，邁出，然後又恨恨的關上門！
關上門之前，賀晨曦完全沒有忽視顧盛澤那張鐵青的俊臉。
一直到踏進電梯，賀晨曦才像虛脫了一般，整個人都靠在了電梯的牆壁上。
其實，顧盛澤的話，她是完全相信的。
顧家在帝都可以說是完全能夠做到呼風喚雨的地步，想把她逼得走投無路很簡單。
只不過……賀晨曦一雙水眸里劃過一抹苦楚，等拿到錢，把這一筆賬務暫時還上以後，她就帶著父親和林姨離開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