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7章 冤孽頗深
?不知多少次傷痛的折磨，不知多少次迷醉又昏睡，漫長的黑夜才終於逝去。
第二天，卓亦凡醒得很晚，也許昨天白天和晚上折騰太狠，他極度睏倦，只知道夜裡面被郁清秋弄醒，接著又被她弄得迷醉昏睡，然後又是弄醒，隨後又是迷醉昏睡。
如此反覆多次，讓他感覺過了好多年。
早晨的陽光斜照在屋子裡，讓裡面瀰漫著青草和陽光的味道。
卓亦凡坐起來，看著熟睡的郁清秋，臉上掛滿幸福的笑意，是那種得償所願的幸福微笑。
想想她昨夜那麼用力，卓亦凡對她溫柔的笑著，伸手去撫摸她白皙的臉頰。
甫一接觸，全是冰涼，如冰塊般的冰涼。
卓亦凡大驚失色，再摸摸她的身體，依然是透心的冰涼。
他使勁晃了晃她的身體，毫無反應，隨後將手放在鼻息處，已無呼吸。
「清秋，清秋！」卓亦凡大喊著。
然而，回應他的，只有那茅草屋的死寂。
他不自覺的流下了淚水，又是一個可憐的女人，就像流星般短暫的發出耀眼的光芒，隨之轉瞬即逝。
他將床上的被單蓋住她冰涼的身體，隨之給她整理衣裝，為其沐浴化妝，最後將其安葬。
他將郁清秋安葬在林清怡墳墓的旁邊，讓她們兩姐妹永遠在一起。
望著兩個為他付出的女人，卓亦凡心裏面無限感傷。
只是這一次他沒有將她們的死歸於自己，在這個亂世里，在這個怒查人的王庭，一心覆滅江湖的陰謀詭計里，每個再厲害的人，再厲害的門派，也都是犧牲品，沒有人能夠逃出那黑手的的擺弄。
連江湖門派都是如此，眼前的幾個可憐女人，還不像待宰的羔羊，無法逃脫，只能殞命。
他哀嘆著，哀嘆著她們的苦命，哀嘆著自己的無可奈何。
「你們放心，怒查人的王庭，是所有無辜生命隕落的根源，只有清除他們，活著的人才不會被隨意剝奪性命。」卓亦凡對著兩人的墳墓說道，隨後又將目光投向旁邊司徒佩兒的墳墓。
唉，司徒佩兒又何嘗不是如此，她姐姐司徒玉兒也是一樣，都是香消玉殞。
卓亦凡閉目默念一番，拿起飲血劍，離開了那間無限溫存的小茅屋，還有讓他無限感傷的墳墓，朝著忠義王府所在的阜城方向，策馬奔騰而去。
他感覺自己就像一個陀螺，不想動了，卻被忠義王府和怒查人的王庭，不停地抽著鞭子，將原本想靜止不動的他，再次催動起來。
「我會用盡全力，跟你們周旋到底，讓你們付出代價！」卓亦凡自語著，疾馳開來……
忠義王府里，上官嘯烜滿臉笑意，他在對幾十個和尚有說有笑。
此時，院門外突然傳出廝殺聲，非常慘烈。
「快，快去看看發生什麼事了！」上官嘯烜對著士兵喊道。自從卓亦凡不時偷襲忠義王府以來，他的神經高度緊張，感覺到處都是風聲鶴唳。
很快，就有士兵回來稟報，是卓亦凡在門口殺戮士兵。
「豈有此理！我一直在找他，他倒是先殺我的人來了！」上官嘯烜氣急敗壞道，「全都出去，給我殺了他，永絕後患！」
眾士兵聽后，一窩蜂的奔跑而出。
「王爺請息怒，讓老衲來了結此事。」那個老和尚說道。
「對對對，我差點忘了，大師此次前來的目的，就是要找卓亦凡算賬。」上官嘯烜附和道，隨之跟在一群和尚的後面，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眾士兵將卓亦凡包圍在內，並沒有急於動手，只是圍而不攻。
上官嘯烜擺了擺手，讓士兵們後退一些，給老和尚他們留下足夠的打鬥空間。
那些和尚大約有五十來人，除了那個為首的老和尚外，一個個手持木棍，跟菩提寺練習功夫的木棍幾乎就是一模一樣。
卓亦凡仔細觀察著他們，見都是一臉怒相，根本沒有一點出家人應有的慈悲面相。
「阿彌陀佛。緣起緣滅，我們的恩怨終歸到了需要了結的時候。」老和尚幽幽的說道。
卓亦凡沒有回他的話，因為除了上次救出郁清秋時見過他，以前並不曾見過面，更談不上有什麼恩怨。
只是聽郁清秋說，他自稱和菩提寺有淵源，還是孽緣，故而不甚友好的審視著他。
「你是因為我曾經是菩提寺的俗家弟子，才要跟我了結恩怨的？」卓亦凡問道。
「不不不，只是因為你而已。」老和尚淡淡道。
「我們不曾打過交道，何來的恩怨？」
「我想你應該知道菩提寺的來歷吧？」老和尚問道。
「知道，那是從西域潛龍寺出走的摩諾祖師，來到亳城弘揚佛法，從此菩提寺就開始出現在那個邊境小城。」卓亦凡道。
老和尚笑著點了點頭，「那你可知道，摩諾祖師為何要出走潛龍寺？」
「據我師父慧遠禪師說，是因為他的二師弟摩恆要奪取潛龍寺住持的位子，對他要下毒手，他才不得已出走的。」卓亦凡回道。
「放肆！你竟敢污衊我的祖師！」老和尚憤怒道。
卓亦凡笑了笑，此時明白了，原來這老和尚是從潛龍寺而來，他們都是摩恆的徒子徒孫。
「事情本來就是這樣的，確實是摩恆要暗害摩諾祖師，他才偷偷出走的。祖師出走之後，摩恆才謀得潛龍寺住持的位子。」卓亦凡不以為然道。
「你……」
老和尚氣得渾身直發抖，對於卓亦凡口中對他的祖師摩恆的大不敬，非常生氣。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就是西域潛龍寺的法師吧。不過實情確實是這樣，你也沒有必要替摩恆辯解。」卓亦凡笑道。
那老和尚早就不耐煩了，他揮了揮手，「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不提也罷，我們還是解決眼下的恩怨吧。」
「哦？我倒是非常想知道，我們之間究竟有何恩怨？」卓亦凡好奇道。
老和尚沒有說話，而是指了指卓亦凡手中的飲血劍。
卓亦凡看了看劍，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難道他是想搶自己的飲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