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力量
人間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轉眼之間奴良組的小少主,奴良陸生已經三歲了。
對於十三歲就成年的妖怪來說,三歲已經不算小了。
寂靜的深夜,常人退避的時候,便是眾妖百鬼夜行之時。
在奴良組二代目的帶領下,眾妖匯聚,盤踞江戶一帶的奴良組開始了百鬼夜行。
出發的時候,奴良鯉伴特意帶上了陸生。
坐在一個妖怪的背部,在眾妖的最前列,奴良鯉伴問著自己的孩子。
「怎麼樣陸生,以後想要成為這妖怪之主率領眾妖嗎?」
陸生看著自己這位父親,略帶鄙視的搖了搖頭。
「盤踞關東就稱妖怪之主,父親你的臉皮好厚呢,有膽子去把京都佔領了啊。」
被陸生噎了一口的奴良鯉伴重重拍了陸生的頭:「小子,京都有個巨大的結界,妖怪是不可能在那邊生存的。」
「那隻能說你不夠強啊,如果你強到結界都對你無可奈何,不就好了?」
捂著自己的臉,奴良鯉伴不知道怎麼回答,那可是花開院家族精心建立的結界,哪可能這麼容易,雖然強攻破開結界也不是不能做到,但是集合奴良組做這樣幾乎只可能引起大戰的事情不符合奴良鯉伴的宗旨。
看著捂臉的奴良鯉伴,陸生笑了,和自己這位父親交談還是蠻樂趣的。
「對了,父親,你為什麼一隻眼睛要閉著啊?」
「嗯···陸生,你不覺得這樣很帥嗎?」
「不覺得,減少了視線不說還給人感覺好傻的樣子。」
「噗!」一邊的雪女不由得笑出聲音,以前她和組裡面的其他人都覺得二代目這樣很有魅力,但是小少主這麼一說,她也開始感覺奴良鯉伴這樣有些傻傻的。
「嘖,小子,你以後性格肯定是惡劣不堪,也不知道你怎麼會是這個樣子?若菜明明是個很溫和的妻子啊?」
「難道不是因為我流著你的血嗎?父親才是最惡劣的吧?」
「哈哈哈!!」
頓時,整個百鬼夜行的隊列都有些散了,全部都因為陸生的話語捧腹大笑起來。
「麻煩死了,回家喝酒了!」
奴良鯉伴心中下了個決定,下次出來百鬼夜行的時候絕對不再帶陸生一起了,簡直太不給他面子了。
回到家中,看著歡鬧著喝著酒宴的眾妖,陸生的臉色卻是很難看。
防守,太薄弱了。
或許是因為奴良組統治整個關東的時間太長了,導致他們已經認為自己無敵了、不可能有人在奴良組的本部鬧事。
可是,太天真了。
自己的轉生體,必然是能夠對這個世界即將產生的漩渦中心造成影響的存在。只有在漩渦中心,才能夠更好的解決那位神明想要處理的東西。
所以,眼前這幅景象實在是太過鬆懈了,不知道哪一天就會被人突襲重創。
而且,這些妖怪散發的【畏】也太薄弱了。
【畏】,該字含義是讓人畏懼或者是敬畏的意思。在黑暗的妖怪世界中,畏則是通過能力讓其他存在畏懼自己的技能,也就是妖怪本身的能力。
各種妖怪的【畏】是不一樣的。
作為統治整個關東的奴良組的總部,妖怪的實力只有這些?不可能。
因為血脈的關係,陸生能夠很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父親和爺爺的力量,自己的父親很強,就連在家中年事已高的爺爺,也是強的一塌糊塗,想必年輕時是比父親更強大的妖怪。
可是他們身上的【畏】都幾不可查。
如果說是因為在外界為了隱藏自己所以將【畏】收斂還能說得過去,但是這在奴良組的總部,兩個人連帶著周圍所有的妖怪都隱藏著自己的【畏】,只有一個可能。
【溺愛嗎······】
為了不讓人類血脈居多的自己的成長受到太大的影響,所以才儘力避免自己接觸妖力。這樣的溺愛讓陸生很開心,卻也很擔憂,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敵人就會出現在自己面前。
曾經他可是經歷過的,找遍世界才發現要處理的敵人就在自己的體內這樣的事情。
增加自己的力量這件事情有必要提上日程了,三年的悠閑生活已經夠了,為了能夠守護這樣的日常,自己將再次踏上追尋力量的道路。
首先,是流淌在體內的妖血,有著爺爺和父親所謂的滑頭鬼的血脈的他,自然也是一名滑頭鬼,他也是擁有妖力和獨屬於滑頭鬼的【畏】的。
不過,因為年齡的關係,妖力目前只能緩慢增長,【畏】也是稀薄的可以,目前只能鍛煉【畏】和妖力的使用,想要戰鬥暫時是別想了,目前只能做到最簡單的東西,比如說——妖化!
在喝著酒宴的奴良鯉伴彷彿察覺了什麼,抬頭望了望天花板。
「怎麼了,大將?」
「沒事,我們繼續喝吧!」
而在屋頂,年老的爺爺出現在了一個小孩子身邊。
「感覺怎麼樣小鬼頭?」
「還不錯,這血液沸騰的感覺。」
平時的他樣貌和母親若菜有些像,完全看不出來是滑頭鬼的樣子,但是此刻,午夜時分,在調動了妖血之後,整個人都發生了變化,不光是頭髮變成銀白色和黑色混雜,就連身高都發生了些許變化。
「小子,等鯉伴退下來了,這第三代目總大將就要由你來做了。」
「到時候再說吧,老頭子。」
欣慰的笑了笑,滑瓢,這位曾經君臨妖怪頂端的男人,為自己後人的進步感到喜悅。
在奴良滑瓢離開之後,陸生卻是不滿意地看著變化的自己。
「不夠啊,這麼點力量,和曾經的那些敵人比起來,連映入他們眼帘的資格都沒有。」
思考了一會,陸生想起來了。
【之前父親好像說過,京都有個陰陽師家族?四分之三人類的我應該是可以使用人類的力量,那麼陰陽術自然是可以應用的。】
只不過,身處奴良組總部的他在眾多妖怪的照看下,幾乎不可能溜出去。
【看來這件事情只能從長計議了。】
望著天空的明月,陸生再次回想起了她。
【但願她還安好···不···但願那些惹她的人還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