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賣妹換錢
正值九月，長安的夏日黃昏，紅彤彤的陽光西斜，灑在人的臉上火辣辣的。
偶爾有幾縷來自西北高原的風，穿城而過，卻也是經過了高溫化處理。
蘇寧之所以躲在網吧，是因為這裡面總有幾台空調在以極高的功率拚命輸出著，還能體驗一番久違的涼意。
每個人的衣著都極為簡單，幾縷布條僅做弊體之用，結果就是滿街的渾圓白腿，肌膚露白。
這樣也好，無數人能大飽眼福，蹲在街角能看一個下午的美女而不枯燥。
而且很省布料，大草原的羊群也能多幾頭免遭厄運。
只是，當這樣的裝扮放在蘇雨的身上，蘇寧就難以泰然處之。
五十塊錢的純白色長薄風衣，四十塊錢的超短牛仔褲，六十塊錢的白色網格運動鞋。
再加上梳的一絲不苟的馬尾辮，未施粉黛的精緻小臉，還有，胸前已頗具規模的女性特質。
校園女神的模樣莫不是如此。
蘇雨正在生氣，自己的便宜弟弟，竟然在大學第一天就跑來網吧打遊戲。
當網吧內來了一位女生，而且是一位穿著暴露的極品美女時，許多人的眼睛就難以被禮貌二字所約束。
蘇寧看到網吧內的男生們偷偷打量蘇雨的眼神，玩昧，從上到下的審視，有的甚至很是如狼似虎，火氣瞬間生起。
最重要的是，蘇雨上身的風衣長長的剛好蓋住短褲。
這樣一來，蘇雨一米七身高下，修長的大白腿看上去像是完全裸露著，給人一種沒穿褲子的錯覺。
而這種錯覺，更是加劇了別人的yy想法。
蘇寧在壓制自己的怒火，他知道別人這樣意味深長的打量蘇雨，本質是他們的錯，可是蘇寧也只能管一管蘇雨。
或許，這便是懦弱，可也是無奈。
出聲低沉：「你先給我出去，外面等我！」
蘇雨蹙了蹙眉，他看出來蘇寧是真的有生氣，內心瞬間沒了興師問罪的氣勢。
由於兩人從小一起長大，相互扶持，她能很輕易的從蘇寧的表情中看出他的情緒。
而她，平時無論怎麼叛逆都可以，但對於蘇寧所堅持的事情，她向來順從。
比如，蘇寧對於自己衣著的刻板要求，必須要保守。
她也明白，因為外人都說自己好看，所以蘇寧堅持美才更需要保護。
蘇雨知道，或許真正遇上為非作歹膽大包天之人，穿的再保守也沒什麼用，但只要蘇寧心安，自己也就心安。
撅著小嘴，發出極其細小的聲音，無辜道：「我，我等你一起出去！」
這時候，蘇寧注意到網吧的角落有一個男生站了起來，頭髮油膩似好幾周未見水。
他帶著一身的煙氣，從角落走出，經過蘇雨身旁，用胳膊觸碰到了蘇雨的後背，從蘇寧的視角看不到那男生的手有沒有亂摸。
蘇雨皺著眉頭向前挪了挪。
明明過道很寬，完全可以避免身體的觸碰。
那男生去了廁所，蘇寧不知道那男生是有意還是無意的碰到蘇雨，就像他不知道那男生是真的還是假的上廁所。
或許是從小的經歷，決定了蘇寧總會以最惡意的揣測看待世人。
但他明白，自己這一生不需要朋友，也沒有朋友。
甚至不需要親人，卻幸好有蘇雨一個。
那男生觸碰到蘇雨之後，蘇寧的怒火再也壓制不住，從座位上立刻站起，弄得座椅砰砰作響，似乎是僅有這把座椅能作為自己發泄的對象。
一把拉住蘇雨的手，拽著她來到網吧門外。
臉色憋的通紅。蘇寧很小氣，對於蘇雨的事情，他向來眼裡容不下任何沙子。
但是他也很無能，他有氣，卻不能對著別人發泄，這種事如何發泄，「別人是不小心」，對啊，「不小心」。
蘇雨也低下了頭，臉色緋紅的似是要滴出血，兩隻手不停的交叉在身前，手指緊扣。
「我，我以後叫你哥哥好嗎？你別生氣，沒事的！」蘇雨看著蘇寧的狀態，愈加自責。
雖然兩人之間，從始到終沒有對衣著，觸碰，和生氣的半分提及，但蘇雨心知肚明，蘇寧想的是什麼。
好一會兒，蘇寧才情緒穩定下來：「那人，剛才手有沒有亂摸？」
「沒有！」蘇雨的小腦袋搖的像潑浪鼓似的。
蘇寧也不想追問是真的還是假的沒有，因為他知道蘇雨在說謊。
她說謊的時候，總是會有極大的動作表現。
蘇寧憋了許久，才勉強釋然，「我…我真的想打你…」
蘇雨聞言，也懂得蘇寧是不想再計較了，這種事情又如何能名正言順的討個公道。
「自己以後要多注意，穿成老太婆好了！」蘇雨心想。
此時，她那珠玉般的嘴角，這才微微上揚，也順便用雙手在蘇寧的臉上拉扯出一副難看的笑容。
「別生氣啦，是我不好啦！
還有，你是不是又想打我屁股了！諾，打吧！」說著蘇雨便輕輕彎腰，把屁股湊在蘇寧眼前。
蘇雨的屁股包裹在緊身的超短褲下面，圓滾滾的，蘇寧只能安慰自己，還好這些年最起碼在吃飯上從未虧待蘇雨。
只是，這大庭廣眾朗朗乾坤之下，蘇雨你撅個屁股給我，穿的如此暴露。你不知道在別人眼裡，因為風衣的遮擋，你連褲子都沒穿嗎？
這一幕，對於蘇寧來說倒也司空見慣了，小時候兩個人擠在一個小小的房間里，同吃同睡，倒也沒什麼需要避諱。
但對於過往路人來說，有一女子，臉蛋一顧傾城，沒穿褲子，撅著屁股，後面是一正在假笑的男子，且這笑容越看越猥瑣。
這笑容自然是蘇雨的傑作。
這一幕揉碎組合在一起，極具視覺衝擊力。
「是現在的年輕人都無所顧忌了，還是我們已經跟不上時代了？」路人陷入保守是傳統的糟粕還是開放是發展的精華的問題思索中，一個個像極了期待後續發展的哲學家。
蘇寧自然無所謂這些世俗眼光，扳正了蘇雨的身體：「我沒說要打你屁股。」
「可你說了想打我！」
蘇寧沒再言語。
的確，蘇寧小時候會打蘇雨，因為有時候，說教不一定管用。
而這裡的打，也專指打屁股，因為屁股最耐揍，也最不容易疼。
蘇寧展顏笑了笑，這一刻他覺得有些恍惚。
曾經努力活在世上，奮力掙扎的小男孩和小女孩，一轉眼，已然十八歲成人，已一起上了大學。
「蘇雨！」蘇寧喚了一聲。
「嗯？」蘇雨的眼睛很大，一如幾年前那般清澈明亮。
「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打過你了，以後，再也不會打你了，而且，你就這樣穿也可以，我不會再管了！」不知道為什麼，蘇寧的語氣很鄭重。
「啊？真的嗎？太好了！」蘇雨由於突如其來的「驚喜」，顯得有些錯愕。
她似乎應該很開心的笑著，沒了蘇寧的管教，她就能自由自在的，做自己想做的事兒，穿自己想穿的衣，這不該是一大幸事嗎。？
也不知怎的，笑容逐漸消失在臉上，轉瞬之間梨花帶雨，蘇雨哭了：「蘇寧，你是不是不想管我了？我真的錯了，你能不能別生氣，我以後一定穿的嚴嚴實實的好不好？」
蘇寧眼見蘇雨的情緒失控，就知道她又是誤解了，摸了摸蘇雨的額頭：「小丫頭片子，想什麼呢？我怕我不管你了，別人把你賣了換錢，所以，我打算以後親自賣！」
蘇雨小雞啄米般的點頭：「那，蘇寧，你一定記得把我賣貴一點，給你多買些吃的和穿的！」
「嗯，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