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 鴻鈞道人

黃帝一聽這話，不由自主的往四處一看，只見這三大神王，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有兩位，而剩下的一位，此時正躲在人群中間瑟瑟發抖。

黃帝嘆了口氣道：「哎，這事以至此，秦嚴也是初入神界，對於很多規矩他也不明白，若是不然，西方諸神之中傷了的，由我東方全權負責，剛才你們打得昏天暗地，這心裡的惡氣也該出了吧。」

卡厄斯陰沉著臉道：「聽你這意思，是想讓我算是吧？你們負責傷了的西方諸神？那我西方神界顏面，你們又怎麼負責？還有這化神境界大圓滿跨界就算侵略，你們又作何解釋？不用多說了，要麼讓這秦嚴跪下認錯，要麼今日就算這神界崩壞，我也一定要與這秦嚴拼一個魚死網破！」

卡厄斯此番來，無非就是想找回一些臉面，但讓他沒想到的是秦嚴的修為會居然能自己一樣，同是虛空大圓滿境界，他帶了這麼多人來，被秦嚴一個人打得雞飛狗跳，這讓他這個西方神界之主，怎麼咽下心裡的這口惡氣！

秦嚴一聽這話，冷笑道：「我秦嚴不跪天，不跪地，唯一只會跪自己的父母，讓我跪下認錯，哈哈哈，少白日做夢了，我也無所謂，要打就打，大不了就如你說的魚死網破！」

雙方各不相讓，一個比一個強勢，這讓黃帝也無可奈何，卡厄斯怒道：「那還談什麼？來啊，接著打啊！」

秦嚴大笑道：「來就來，誰怕你啊！」

就在這雙方劍拔弩張之時，身處於神界中心閉關的鴻鈞老祖突然手上一顫，緩緩的睜開了雙眼，嘴角輕微向上一揚，自言自語道：「這個小朋友，還真是不管到了哪裡，都時刻從未消停過啊。」

話音一落，鴻鈞老祖化為了一道霞光，離開了這神界中心。反觀秦嚴和這卡厄斯二人，身上的靈力爆棚，正欲呼之欲出之時，天空之中突閃萬道霞光，一聲來自於天際的聲音道：「小朋友，打架歸打架，可把家給拆了，家裡的大人可是會大屁股的噢！」

這話一出口，東方神界的上古大神們，肅然起敬，紛紛低下了頭顱，恭敬的道：「恭迎老祖！」

話音一落，只見在秦嚴和卡厄斯的中間，突然出現了一個身著麻佈道袍，長相平平，身上更沒半點氣勢的老者，這咋一看就跟陽間普通的老人沒什麼兩樣，而這便就是那天下道法的始祖，鴻鈞道人！

卡厄斯一見鴻鈞道人來了，知道這想打也打不了，一句話也沒多言，扭頭就欲走。

鴻鈞道人笑道：「卡厄斯小朋友，怎麼就要走了？」

卡厄斯一回頭道：「你這個老怪物都來了，我又打不過你，待在這裡等著被羞辱嗎？不過今天這事兒沒完，等我和你一樣跨入鴻蒙的境界之時，我再來向你們東方神界討要這筆賬！」

這赤裸裸的威脅，鴻鈞道人根本就不為所動，一擺手道：「小朋友受了委屈，心裡不痛快是正常的，放心吧，你西方神界受了傷的諸神，我會醫治他們的，這件事情就這樣過了吧，以後別找秦嚴的麻煩了。」

這話若是換做別人來說，卡厄斯根本就不會買賬，但鴻鈞道人說了話，那這就是理，也就是法，卡厄斯無奈的一搖頭道：「就算賣一個面子，不跟他計較了，不過你別忘了，等我跨入鴻蒙之時，你我之間可必有一仗的！」

鴻鈞道人笑著一擺手道：「知道了小朋友，快回去吧。」

鴻鈞道人在說話的時候，秦嚴一直再悄悄的打量著他，他曾在腦海中想過這鴻鈞道人究竟是什麼樣子，但沒曾想這真見到之時，這鴻鈞道人和自己所想的差得實在太遠了，秦嚴不禁內心泛起一絲苦笑，或許是自己的眼光太淺了吧，總喜歡以一個人的外貌和氣場來判定一個人的強弱。

卡厄斯一走，鴻鈞道人一回頭看著東方諸神道：「各自散去，切莫多言。」

這話一出口，東方諸神也沒人答話，一點頭便通通散去了，只剩下了黃帝和秦嚴，還有就是那被炎帝暫時封印住了的祝融。鴻鈞道人一看祝融，一搖頭，隨即大手一揮，萬道星辰凌空而下，獃滯的祝融頃刻間恢復了神智，連忙往身邊一看，在見到鴻鈞道人之時，大叫道：「老祖不好，這炎帝......」

話還沒說完，鴻鈞道人一擺手道：「所有事因我皆知曉，無需焦慮，也無需自責，你同黃帝一起先回神殿之內，我自會找你們。」

這鴻鈞道人一發話，祝融一句話也不說了，一點頭，與黃帝一起朝著鴻鈞道人一鞠躬，便也離開了。

他們一走，鴻鈞道人細細的打量了一番秦嚴，突然笑了起來，道：「哈哈哈，你這個小朋友，雖說這法力已然促使你到了這虛空大圓滿之境界，不過這心性，只怕還未超脫世俗啊，也罷也罷，現如今上至諸神百態，下至山精妖怪，介是修法不修心，小傢伙你此番來神界，就是為了殺蚩尤？」

秦嚴一點頭道：「沒錯。」

鴻鈞道人一笑，道：「可否知是為否？」

秦嚴道：「蚩尤塗炭生靈萬千，理應千刀萬剮，神界不識黑白分明不殺蚩尤，那我就來代表三界生靈，宰了蚩尤！」

鴻鈞老祖一擺手道：「因果輪迴，道義使然，這是三界欠他蚩尤的，前人之賬後人還，你這樣要殺蚩尤，只怕有欠公平啊！」

這一下秦嚴可有些聽不懂了，隨即道：「什麼叫因果輪迴，道義使然？這蚩尤難道不該殺？」

鴻鈞道人笑道：「小傢伙別急，等我慢慢告訴你這蚩尤為什麼不能殺！」秦嚴此時根本無法理解這鴻鈞道人的話，但卻少有的控制住情緒，靜靜的聽了起來，鴻鈞道人緩緩的道：「我說因果輪迴，道義使然這並不是隨口瞎說的，相信你也知道，這洪荒之時，炎黃二帝與這蚩尤交戰，蚩尤戰敗以後，炎黃二帝統領三界，這沒錯吧。」

秦嚴一點頭道：「沒錯啊，但這怎麼能說這是因果循環往複呢？」

鴻鈞道人笑道：「你們知道只是結果，而不知道這過程，你恨蚩尤，是因為你地府中的百萬陰兵因蚩尤而死，殭屍大軍全軍覆沒，你的朋友親人也通通因為蚩尤的關係，有死有傷對嗎？」

秦嚴也不避諱，一點頭道：「正是這樣！」

鴻鈞道人一笑道：「那你可知蚩尤與你經歷的同樣的痛苦。」

這話說得秦嚴心裡一緊，道：「什麼？」

鴻鈞道人接著道：「蚩尤乃是第一神魔，洪荒征戰之時，手下的妖魔鬼物何止千萬，更有手足兄弟八十一人！涿鹿之戰，蚩尤戰敗，手下妖魔被炎黃二帝徹底抹殺，兄弟八十一人無一倖免，屍堆成山，血流成河，當時之場景，就算用滅絕人性來形容，也不為過啊。」

一聽這話，秦嚴突然明白了這蚩尤，當初為什麼會說要想滅絕這三界的四分之三的生靈，原來這隻不過也是想報仇罷了。

秦嚴一點頭道：「這麼說起來，我到感覺蚩尤擾亂三界秩序不是那麼難以理解了，不過這冤有頭債有主，殺他族人，滅他兄弟是炎黃二帝，他為何不找他們報仇，要把這怨氣灑在三界生靈的身上，讓無關之人承受這份痛苦，這公平嗎？」

鴻鈞道人一擺手道：「因果循環，哪裡有什麼公平不公平的事兒，這天道就是如此的無情，正因為這涿鹿之戰之後，魔界覆滅，三界呈現了一個全新的面孔，炎黃二帝血腥的手段，鑄就了你們的生存界面，真正享受到成果的是你們，那這欠的賬自然也得你們來還，此次蚩尤帶來的浩劫，三界之中所死傷的人數，與炎黃二帝大戰蚩尤時，蚩尤部落所死傷沒有一點出入，剛好對等。」

秦嚴一聽這話，隨即道：「什麼？有這麼巧的事兒？」

鴻鈞道人一擺手道：「不是這麼巧，而是這天道早已註定，不管是誰都無法逃脫，炎黃二帝戰勝蚩尤，讓這三界從洪荒開闢到了一個新紀元，這代價便是這億萬魔族的性命，而此番蚩尤禍害三界同樣會推動三界開闢新的一個紀元，而這代價恰逢就是此番浩劫之中，所死傷的三界生靈，這一切都是天道的註定，同時也是為了數萬年前那死去的億萬魔族給的一個交代，這一報還一報，哪裡來的不公平？換句話告訴你，哪怕你今日以三界之名殺了蚩尤，那這億萬年後，或許更久，一定會有一個人以魔族之名義斬殺你秦嚴，你信嗎？」

這番話已經完全超越秦嚴的認知範圍，秦嚴一搖頭道：「這所謂的天道循環往複，就是指的這個意思？」

鴻鈞道人一點頭道：「不錯，天道無情，是因為他在推動之時，不會顧及任何的人情感，而這天道也有情，欠了誰的都會還，所有人在這天道的面前都是那樣的渺小，人間或是神界的萬種情緒，在這天道面前也是那樣無力的脆弱，小朋友我跟你說了這麼多，你還要去殺這蚩尤嗎？」